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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漂亮废物(南锣鼓猫)


它们软绵绵地搭在周云的肩膀和手臂上,甚至无法划破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只是徒劳地蠕动着,像一堆失去生命的电线。
怪物的动作猛地僵住。
它扑击的势头硬生生停在半空中,庞大的身躯悬停在周云面前,离他不过半米。
它那由无数摄像头组成的“脸”上,所有的暗红光点都凝固了,透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呆滞。
仿佛无法理解,为何自己无往不利的武器,突然间失去了作用。
周云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拂开搭在身上的数据线,动作平静得像是在掸掉衣服上的灰尘。
他抬起头,直视着面前这个庞大而丑陋的怪物——
这个曾经让他恐惧到几乎崩溃,为躲避它的窥伺和羞辱,只能日夜躲藏在衣柜里的梦魇。
如今的他不想继续了。
当内心不再滋生恐惧的土壤,这依靠恐惧为生的怪物,便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根源。
它依旧存在,却已无法再伤害他。
宿珩在电梯里看到这一幕,确认了肖靳言之前的判断。
周云的确已经找到了独自处理这层楼梦魇的关键。
宿珩不再停留,伸手直接按下了24楼的按钮,将这里交给了周云。
电梯门缓缓开始闭合,隔绝了走廊里的景象。
最后映入众人眼帘的——
是周云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地主动抓向怪物那颗扭曲头颅的画面。
他的动作缓慢,却蕴含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量。
电梯重新向上运行,轿厢内弥漫着一片诡异的沉默。
只有电梯运行的嗡鸣声,和陈奇依旧粗重的喘息声。
刚才那一幕带来的冲击,让所有人都暂时失去了言语。
“宿哥,肖哥……”
过了好一会,楚文武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看向靠在墙壁上的两人,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好奇与探究。
“你们刚才……在19楼,真的跟那个怪物打了一架?”
肖靳言倚靠在轿厢壁上,闻言偏头看了楚文武一眼,他并未作答,只是挑了挑眉,那表情似笑非笑,带着点不置可否的意味。
这副神秘的姿态,没有给出肯定答案,却反而让楚文武更加认定——
刚才在19楼必然发生了一场他们无法想象的惊天动地的恶战,而眼前这两个人,就是毫发无伤的胜利者。
妈的……简直太牛掰了!
楚文武几乎变成了星星眼。
宿珩则完全没理会他的问题,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足足过了半分钟,电梯终于抵达24楼。
门缓缓滑开。
外面依旧是那个压抑的、如同巨大囚笼般的办公室。
惨白的白炽灯光毫无温度地洒下,将一切都映照得毫无生气,一个个逼仄的隔间密集排列,如同坟墓一般。
只是,这里空无一人。
之前那个坐在工位上,在键盘上反复敲击着“忍”字的周云,不见了。
那个属于他的工位空着,电脑屏幕漆黑一片。
而工位对面的那间经理室,此刻房门大敞。
只不过里面同样空空荡荡。
那个带给周云无尽压迫感的“经理”,与此同时也消失了踪影。
整个24楼,陷入一片绝望的死寂。

楚文武快步冲到周云的工位前,伸手摸了摸那把破旧的办公椅。
“没人啊?椅子都不热了……这层楼就这么点大,他们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他围着桌子转了两圈,语气里满是困惑。
宿珩没有理会楚文武的疑问。
视线缓缓扫过脏乱的桌面,最终停留在键盘上“REN”三个字母上。
他的脑海里,倏地浮现出之前在卫生间门口,周云那副惊恐到几乎崩溃、死死抗拒的模样。
尤其是那个上锁的隔间。
宿珩抬起头,看向走廊深处的卫生间。
几乎是同时,站在他身旁的肖靳言也动了。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朝走廊深处瞥了一眼,然后率先迈开步子。
宿珩跟上。
两人动作一致,仿佛排练过一般,朝着那个散发着恶臭与不祥气息的源头走去。
“哎?两位哥哥!你们这又是要去放水吗?”
楚文武愣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
陈奇本来就因为紧张而有些内急,加上刚才在19楼被那怪物惊吓,此刻听到楚文武的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喊道:“诶诶诶……等等我一起去!”
他迈着小碎步,紧紧跟在楚文武后面。
林晓鹿看着几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隔断拐角,又看了看空旷寂静,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阴影里钻出来的办公室,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她攥紧了衣角,最终还是选择跟上楚文武,打算在卫生间外面等他们。
走廊比办公室里更加阴暗。
宿珩和肖靳言最先抵达走廊尽头。
卫生间的绿色木门依旧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的光线昏暗不明,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飘了出来。
就在他们即将推门而入的瞬间,一阵压抑到极点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缝里微弱地传了出来。
“……说了多少次……工作要认真,你要听话……不然……你知道后果……”
是经理的声音。
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油腻的威胁和不容置喙的命令。
“……你要是再敢偷懒……或者想些不该想的……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伴随着经理的话,是另一种更加微弱、更加令人心悸的声音。
像是呜咽,又像是受伤动物的哀鸣,充满了痛苦和屈辱,以及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隐忍。
那是周云的声音。
门外的几个人都停住了脚步,空气仿佛凝固了。
楚文武下意识地捂住了嘴,陈奇瞪大了眼睛,林晓鹿更是脸色惨白,想到了某种令人不齿的职场侵犯。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陈奇因为紧张不小心在原地走了两步,脚步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门内那脆弱的平衡。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
卫生间里,只剩下单调而固执的水滴声,以及更加深沉和令人不安的死寂。
宿珩眉头蹙起,抬手对身后的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而朽烂的木门,迈步走了进去。
肖靳言紧随其后。
卫生间内部,空无一人。
墙壁上发黄开裂的白瓷砖,角落里布满污垢的洗手台,空气中弥漫的恶臭……一切都和之前他们离开时一样。
仿佛刚才门外听到的那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幻觉。
宿珩的视线越过小便池,直接落在最后一个隔间。
——那个之前被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锁住的隔间。
此刻,隔间的门板虚掩着,向内推开了一道并不明显的缝隙,而那把大铁锁正孤零零地挂在内侧的门把手上,冰冷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幽的光泽。
宿珩侧过头,看向身旁的肖靳言,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个敞开缝隙的隔间。
肖靳言倚在入口处的墙壁上,看到宿珩的动作,眉梢几不可察地向上挑了一下,幅度极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这是把他当成打手了?
不过想归想,肖靳言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右手手腕一翻,那柄造型简洁却锋锐异常的黑色短刀,便悄无声息地从袖中滑入掌心。
刀身在昏暗中划过一道不易捕捉的冷光。
肖靳言朝着那个隔间走去,脚步沉稳,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楚文武、陈奇和林晓鹿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进来,站在宿珩身后不远处,紧张地看着肖靳言的背影。
肖靳言在那扇虚掩的隔间门前站定。
他没有尝试推门,也没有出声警告,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腿,膝盖微屈。
下一秒。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在死寂的卫生间里炸开!
那扇本就朽烂不堪的木质隔间门,连带着一部分腐朽的门框,被一股蛮横到极致的力量,直接从内向外踹得粉碎!
木屑四处飞溅,混合着灰尘,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门后的景象,瞬间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狭窄肮脏的隔间里,光线更加昏暗。
那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经理,正站在墙角。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被打断好事的不满与阴鸷,此刻更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力闯入而扭曲起来。
他的身前,是周云。
周云被他用一只粗壮的手臂死死地按在布满污渍的瓷砖墙壁上,另一只手则用力捂着周云的嘴。
周云瘦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上布满了泪痕和惊恐。
他身上的衬衫被撕扯得歪歪扭扭,露出的脖颈和手腕处,布满了细密的、新鲜的、还在微微渗血的咬痕和掐痕。
红紫交错,如同某种残酷的烙印,刻在他苍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或许是长久的折磨已经磨灭了他所有的反抗意志,或许是那个“忍”字已经刻入了他的骨髓,他竟然没有发出任何挣扎的动作……
只是像一只被钉在砧板上的鱼,绝望地承受着,眼底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经理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如此粗暴地闯进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阴沉的目光扫过门口的几人。
当他的视线落在宿珩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时,停顿了片刻。
那眼神粘稠而污秽,带着一种赤令人作呕的评估和贪婪。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脸上挤出一个扭曲且自以为是的笑容,声音沙哑而下流: “新人,想不想……一起玩玩?”
这话如同一盆最肮脏的泔水,劈头盖脸地泼向宿珩。
宿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胃里一阵翻涌。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皮肤都因为这极度的厌恶而绷紧。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站在他身前半步的肖靳言却突然动了。
没有任何预兆。
前一秒还只是持刀戒备的男人,下一秒仿佛化作了一道离弦的箭,或者说,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那股一直萦绕在他身上,带着些许懒散的从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毫不掩饰的暴戾杀意。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速度快到几乎带出残影。
右腿如同绷紧的钢鞭,携带着万钧之力,狠狠对着经理那微微凸起的小腹,踹了上去!
“啊!”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和痛苦的抽气声同时响起!
经理的眼睛猛地凸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
他捂着周云嘴的手下意识松开,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一般,向后倒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隔间另一侧的墙壁上。
卫生间内响起沉闷的撞击声,经理软软地滑落在地,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干呕着,一时竟爬不起来。
在他被踹飞的同一时间,肖靳言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周云的胳膊。
他没有丝毫怜惜,动作粗暴而直接,像拎一只鸡崽子,把他往后一甩。
周云瘦弱的身体毫无反抗之力,被这股力量带着,直接从狭小的隔间里被丢了出来,“噗通”一声摔在外面相对干净一些的地砖上。
这等强横的武力值,不仅吓傻了周云,就连不远处的另外三人,也都默默退了几步。

在经理蜷缩在地,试图挣扎爬起的瞬间,他再次上前一步。
坚硬的鞋底携带着沉闷的风声,狠狠踩在经理试图撑地的手肘关节处。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骼碎裂声,在狭小的隔间内响起,盖过了经理痛苦的闷哼。
紧接着,肖靳言再次抬脚,鞋跟精准地跺在他另一只完好的手腕上。
又是一声骨裂脆响。
这已经超出了打抱不平的范畴,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带着强烈个人情绪的惩处。
宿珩站在隔间门口,看着肖靳言近乎虐打的行为,没有阻止。
他只是注意到,肖靳言的攻击非常有针对性,几乎全落在经理那双刚刚触碰过周云,以及之前意图搭向自己肩膀的手上。
隔间里的经理发出了不似人声的痛苦嘶鸣。
他瘫在地上,双手手腕和一只手肘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
但更令人不安的变化正在发生。
他蜷缩的身体内部,传来一阵阵密集的、如同骨骼快速错位的“噼啪”声。
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失去水分,变得干瘪,并开始覆盖上一层坚硬的、泛着油光的深褐色角质层,如同某种节肢动物的外壳。
他痛苦扭动的身体下,甚至隐约探出了几条细长扭曲、带着倒刺的肢节。
异化开始了,像一只恶心的蟑螂。
宿珩不再关注隔间内的战况。
他相信肖靳言能处理。
宿珩转身,俯视着被肖靳言甩出来后,就一直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的周云。
他弯腰,毫不费力地抓住周云衬衫的后领,像拖一个破布口袋一样,将他拖出了弥漫着血腥味和异变气息的卫生间。
“砰——”
周云的身体被丢在走廊布满灰尘的冰冷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楚文武、陈奇和林晓鹿三人早已被卫生间里传出的暴力声响和经理非人的嘶吼吓得惊慌失措,此刻见宿珩出来,立刻惊恐地跟着退了出来。
他们紧紧贴着走廊另一侧的墙壁,大气不敢喘。
卫生间的门在他们身后敞开着,里面肖靳言与正在异化的经理之间的打斗声和撞击声,以及某种甲壳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断断续续传出。
让人不敢细想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宿珩似乎并不关注卫生间内的战况,只是站在周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周云趴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脸上泪痕未干,脖颈和手腕上那些渗着血丝的红紫印记,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眼神依旧是涣散的,麻木的,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以及正在隔壁房间发生的恐怖战斗,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绝望里。
“你还要继续忍吗?”
宿珩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地,敲打在周云紧绷的神经上。
周云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宿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不忍……又能怎么样呢?”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习惯了。”
“这份工作……工资比别人高很多……”他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被掐出淤青的手腕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只是……付出一点代价而已……”
“至少……我还能活下去……”
“什么狗屁活下去?!”
周云这番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瞬间引爆了旁边一直强压着恐惧的陈奇。
不知道这句话触动了他哪根敏锐的神经,陈奇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周云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粗暴地提了起来。
周云瘦弱的身体在他发达的肌肉面前,脆弱得像根芦苇。
“你管这叫活下去?!你他妈这叫作践自己!”
陈奇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周云脸上。
“老子以前当健身教练的时候,也有老板想花钱让老子陪他!”
陈奇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钱不少!一次够老子干大半年的!但老子他妈答应了吗?!”
“老子直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个傻/逼主管还护着客户,当着所有人的面骂老子,说要开除我!”
“老子怎么做的?!”
陈奇双目圆瞪,胸膛剧烈起伏。
“老子反手就把那主管和客户一人揍了一拳!揍得他们鼻青脸肿,趴地上几分钟起不来!然后把工牌摔他俩脸上,直接走人!”
“是,老子丢了工作!还在找新工作的时候渴得要死,在路边买瓶水就被拉到这个鬼地方!”
陈奇的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但老子他妈站着!没像你这样趴着当狗!”
周云被他揪着衣领,被迫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怒吼。
他看着眼前这个气得几乎要爆炸的肌肉男人,眼神里除了麻木,似乎还多了一丝茫然。
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童年时,继父的暴力只有恐惧和疼痛。
大学时,室友的偷窥只有焦虑和躲藏。
工作后,经理的猥亵只有屈辱和隐忍。
没有人会这样愤怒地质问他,没有人会用自己的经历来对比他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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