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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漂亮废物(南锣鼓猫)


室友1也抽空抬了下头,含糊地打了声招呼,随后又立刻沉浸在游戏中了。
宿珩从柜子里拿出洗漱用品,走向宿舍尽头的公共盥洗室。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驱散了一些疲惫,却没能浇灭脑子里纷乱的思绪。
肖靳言的话,那个“街道清理办事处”,还有那份高得不合常理的薪水……在脑海里反复盘旋。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
其实,他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寻常。
筒子楼里那些翻涌的情绪,恐惧、绝望、令人窒息的压迫……他似乎比旁人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感觉太过具体,几乎像是能用眼睛“看见”一般。
肖靳言肯定也察觉到了。
不然,那个男人不会在筒子楼里,用那种近乎笃定的语气问他——
“你对这些……东西,好像比其他人敏感?”
敏感……吗?
宿珩关掉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戛然而止,周围只剩下灯管微弱的电流声。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离开。
这一晚,宿珩罕见地失眠了。
第二天只有上午一节专业课。
下课铃一响,宿珩收拾好东西,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穿过校园,从南门走了出去,拐向那栋毫不起眼的二层小楼。
宿珩推开玻璃门,自行走了进去。
大概其他的“清理师”都还在外面执行任务,整个一楼空荡荡的,过于安静。
宿珩没停留,径直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
他敲响了那扇挂着“处长办公室”牌子的门。
“进。”
里面传来肖靳言带着点懒散的声音。
宿珩推门进去。
肖靳言正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视线落在一份摊开的文件上。
看到来人是宿珩,他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想好了?”肖靳言放下文件,目光落在他身上。
“嗯。”宿珩点头,“我同意兼职。”
“行。”
肖靳言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拿起桌上的黑色座机话筒,作势要拨号。
“正好小闫也在,我让他通知一下,等其他人出差回来,给你办个欢迎……”
“不用了。”宿珩干脆地打断他的提议,顿了下,好歹解释了一句:“我不喜欢人多。”
肖靳言拨号的手指停在半空,他看了宿珩两秒,耸耸肩,把话筒放了回去。
“行吧,随你。”
他站起身,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接了杯水,递给宿珩。
“那正好,省得麻烦了。不过按我们这儿不成文的规矩,新人入职的第一次任务,得有个老人带着熟悉一下流程。”
肖靳言靠回办公桌边沿,自己也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接着说:“这次,就由我亲自带你。”
宿珩接过那杯尚温的水,握在手里,没有喝。
他没想到任务来得这么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什么时候?”
“后天。”肖靳言放下水杯,“地点和具体情况,我待会儿发你微信。”
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调出二维码界面,朝着宿珩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宿珩扫了他的名片,微信好友列表里多了一个头像是一只表情蠢萌的西伯利亚雪橇犬,昵称只有一个“肖”字的人。
这头像和眼前冷硬英俊的男人……没有半点相像。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
肖靳言发来一个定位,后面跟着一条文字消息:
【后天上午十点半,到这个小区的中心花坛,如果看到花坛里有一个粉色的蝴蝶发卡,把它捡起来。】
【那是‘钥匙’。】
宿珩看完,想着他们这种类似“体制”内工作的习惯,回了个“收到”。
“记住了?”肖靳言问。
“嗯。”宿珩把手机揣回兜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行,后天见。”肖靳言挥了挥手。
宿珩转身离开,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就在宿珩走后不久,抱着一摞文件的闫知许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旁边那扇办公室的门,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准备汇报工作的神情。
实际上,早在几分钟前,他准备送文件时,已经把刚才里面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站在处长办公室门外,表情控制得很好,心里却有点微妙。
老人带新人?
闫知许努力回忆了一下,他们办事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温情脉脉的传统了?
能被招进这里的,哪个不是在无限世界里摸爬滚打过的老油条,还需要人手把手地带?
他严重怀疑,他们这位向来眼高于顶、对旁人爱答不理的肖处长,这次是在明目张胆地……徇私。
但这念头也只敢在心里转转,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闫知许清了清嗓子,调整好表情,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上午,宿珩提前了半个小时,按照肖靳言发的定位,找到了那个叫做“手表厂小区”的老旧居民楼。
小区没有设置门禁,可以自由出入,楼栋外墙斑驳,露出底下的红砖,晾衣架伸出窗外,挂着五颜六色的衣物,空气里飘着油烟和尘土混合的气息,充满了嘈杂而鲜活的生活感。
宿珩穿过几栋居民楼,来到小区中心那个不大的圆形花坛前。
花坛边缘的水泥已经有了不少破损的豁口,里面稀疏地种着几棵半死不活的月季,大部分是光秃秃的黄土和枯草。
他的视线在花坛里仔细扫过。
很快,就在一丛枯黄的杂草旁边,发现了一个东西。
一个塑料材质的粉色蝴蝶发卡,静静地躺在那里,颜色在灰扑扑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宿珩走上前,弯腰捡起了那个发卡。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发卡冰凉塑料的瞬间,眼前熟悉的景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扭曲,晃动起来。
和当初被卷入筒子楼的情况一样,周围居民楼的轮廓变得模糊,小区里的嘈杂人声迅速远去,一种阴冷潮湿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眩晕感只持续了极短的一刹那。
当视线重新清晰时,宿珩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昏暗的楼道里。
两侧的墙壁是那种老式的,只刷了半截绿色油漆的墙围,上半部分是脏污的白墙,上面还残留着小孩子用蜡笔随意涂抹,早已褪色的痕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味混合的怪味。
脚下是布满污渍的水泥地面,头顶的白炽灯泡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楼梯转角,肖靳言正懒洋洋地靠着墙壁,双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冲他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而在楼梯拐角更暗一点的地方,还靠坐着另一个人。
一个穿着皱巴巴白衬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疲惫不堪,黑眼圈很重,他把一个半旧的黑色公文包垫在身下,靠着墙角,眼神茫然,无精打采地打量着四周,以及突然出现的宿珩。
看来,不止一个“钥匙”。
宿珩心想。
三个发卡,三个捡到它的人。
一扇全新的“心门”——开启了。

“你……你也是捡了那个发卡进来的?”
靠坐在墙角的男人看到宿珩,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长时间未饮水的粗粝。
宿珩走过去,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摇摇晃晃站稳,淡淡地“嗯”了声。
确认并未改变他绝望处境的事实,男人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混杂着浓重的苦涩与濒临崩溃的绝望。
“我叫张春和……昨天下午,就在小区花坛那儿看见个粉色的发卡,以为是哪个小孩掉的,顺手捡起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失主,谁知道……”
他用力抹了把脸,试图振作精神,“谁知道一眨眼就到这鬼地方了!”
“我被困在这里快一天了。”
张春和指了指楼道两端,“这层楼就三户人家,但门都锁得死死的,敲门也没人应,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又指了指楼梯。
“楼梯我也走了不下十次了,不管是往上还是往下,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绕回到这里,就像……就像鬼打墙一样!”
“这里根本出不去!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了?!”
张春和靠着墙,身体微微发抖,越说越激动,显然这一天一夜的经历已经将他的精神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肖靳言这才从墙边直起身,走到张春和身边,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倒是难得温和。
“别太担心,总会有办法出去的。”
宿珩对这番安慰不置可否,他缓步走到楼梯口,视线投向下方。
楼梯盘旋而下,隐没在更深沉的黑暗里,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但他能感觉到,某种无形的负面情绪如同黏稠的蛛网,笼罩着整个6楼,将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
楼梯转角那扇窄小的窗户外,是一片灰蒙蒙的死寂,与之前在筒子楼所见别无二致,透不进一丝光亮,也看不清任何景象。
“你们……你们才刚来……你们根本不懂……等你们像我一样……”
张春和显然没被肖靳言的话安慰到,话没说完,便捂着那张憔悴至极的脸,又缓缓贴着墙坐了下去。
谁知他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什么,走廊中间那扇一直紧闭的602房门内,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
“哐当!”
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猛地从中间那扇紧闭的602房门后响起,像是有人用极大的力气把铁锅或者铁盆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个尖利刻薄、如同砂纸摩擦的老太婆声音,带着浓浓的火气和怨毒,穿透厚重的门板,骤然爆发:
“作孽啊……真是作孽!”
“当初我就说不该让你进门!”
“现在好了吧?生不出儿子,还整天哭哭啼啼,晦气……真是晦气死人!”
“我们老李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老太婆的咒骂又急又快,中间夹杂着一个男人唯唯诺诺的劝解声:“妈,妈您少说两句……秀珍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她就是存心的,成天摆着那张死人脸给谁看?!”
“还有那几个赔钱货,就知道哭哭哭!吵死了……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讨债鬼!”
伴随着老太婆的辱骂和男人的劝解,还有一阵只剩下麻木抽噎的女人哭泣声,以及几个孩子断断续续的呜咽。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充满了尖刻的指责、懦弱的退让、麻木的悲伤和无助的恐惧。
一股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负面情绪,如同污水般从门缝里渗透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楼道。
宿珩清晰地感受到了这股情绪的冲击。
那里面有绝望、怨恨、痛苦、麻木……种种情绪交织,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他眉心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瞬。
“有人!里面有人!”
张春和听到这些辱骂声,却像是溺水者终于抓住了浮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苍白的脸上涌现出激动的红晕,几乎是立刻就要冲上前去敲门。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快让他们开门!”
“等等。”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按在了张春和的肩膀上,稳稳地阻止了他前冲的动作。
是肖靳言。
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深邃了几分,凝视着那扇传出激烈争吵的602房门。
宿珩也看向肖靳言。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无需言语,便已明了。
争吵声的出现,意味着这个“心门”的核心,已经开始运转了。
“为什么不敲门?”
张春和不解地看着肖靳言,又看看宿珩,语气焦急,“里面有人啊!我们得让他们知道外面还有人,让他们帮帮我们……报警也好啊!”
肖靳言收回手,指了指左右两边同样紧闭的601和603。
“别急……”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句:“先看看这两间,不要打草惊蛇。”
张春和满脑子都是问号,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要去管另外两扇毫无动静的门。
不过他并不是那种鲁莽的人,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而眼前这两个后来者,一个过于镇定,一个虽然话少但眼神锐利,显然都不是一般人。
求生的本能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依旧不明白肖靳言的用意,但见他态度坚决,宿珩也没有提出反对,张春和只好死死按捺住心头的焦躁和不安,深吸一口气,跟着两人走到了601的门口。
肖靳言伸手握住601冰冷粗糙的门把手,轻轻一拧。
“咔哒。”
之前张春和怎么也拧不动的门锁,此刻竟轻而易举地应声而开。
肖靳言推开门。
门后并非想象中那种常规的两居室或三居室的住宅,而是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逼仄得令人窒息,目测大概只有七八个平方米大小。
里面家徒四壁,没有任何家具,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只在靠墙最里面的角落里,孤零零地摆着一张简陋的床板。
那床板看起来很窄,宽度绝不超过一米,长度也仅仅够一个成年人勉强躺下。
三人又走到603门口,同样轻易地拧开了门锁。
里面的景象与601如出一辙,同样狭窄逼仄的空间,同样在角落里摆放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单人床板。
“这……这是什么地方?”
张春和看着这两间空荡荡、如同囚室般的小房间,更加茫然了,“这根本不像住人的地方啊……”
宿珩的视线从那张狭窄得过分的床板上扫过,他退后一步,离开603的门口,目光重新落在中间那扇依旧传出隐约争吵和哭泣声的602房门上。
“一左一右,刚好在602两边。”
他看向肖靳言,推测道:“这是要我们扮演602的邻居吗?”
肖靳言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
他转头看向还处在茫然状态的张春和,用下巴点了点601和603。
“挑一间吧,晚上总得有个地方睡觉。”
“啊?睡觉?”
张春和彻底懵了,他看看肖靳言,又看看宿珩,再看看那两间小黑屋似的房间,语气因为难以置信而变得结结巴巴。
“可……可这里只有两间房啊,我们有三个人,怎么睡?”
肖靳言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带着点不言而喻的意味,他侧头瞥了宿珩一眼,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你自己一个人睡一间。”
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他要和宿珩一起睡。
宿珩的目光落在那张宽度仅够一人翻身的单人床板上,想象了一下两个大男人挤在上面的画面。
最终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肖靳言,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你晚上自己打地铺。”
肖靳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像是被宿珩这毫不留情的直接给逗乐了。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低笑了声,居然一点没生气。
反而透着点……乐在其中?

第23章
张春和看看601和603两扇洞开的房门,视线在肖靳言与宿珩之间来回逡巡,脸上写满了犹豫不决。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手指了指距离楼梯口更近的那一间。
“那我就……住这间吧。”
现在张春和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可能靠近那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出口,哪怕这只是个心理安慰。
肖靳言对此不置可否,微微颔首,算是默许了他的选择。
他转头看向宿珩,后者完全无所谓,已经率先迈步走进了603。
肖靳言跟了进去。
那张仅够一个成年男人勉强躺直的单人床板,几乎占据了房间近三分之一的位置,使得本就狭窄的房间更显局促。
宿珩走到床边,指尖轻轻划过粗糙的木质床板,试图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可惜,除了指腹沾染上一层细密的薄灰,并无任何特别的发现。
肖靳言闲适地倚靠在斑驳的门框上,目光饶有兴致地停留在宿珩那沾了灰尘的指尖。
这么细看之下,他才发现宿珩的手指异常修长,骨节匀称分明,皮肤冷白,确实十分养眼。
宿珩并未注意到他的视线,抬腿往门外走,此时602已经完全消停了。
楼道里只剩下头顶那盏接触不良的白炽灯泡偶尔发出的“滋滋”电流声。
宿珩侧头看向肖靳言,“过去看看?”
肖靳言“嗯”了声,似乎正有此意。
两人刚一走出603,隔壁601的房门便被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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