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濯轻笑一声,他放下茶杯对上燕危的眼睛,嘴唇微扬,“有意思,侯夫人还真是个聪明到极致的人。”
短短几句话既斥骂了世家不要脸,也让他们把视线转移到旁人的身上去。
燕濯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侯夫人既然如此说,那再待下去也没必要了。”
在离开之际,燕濯侧目而视,带着温润的笑,“侯夫人,本殿有些对你好奇了。”
林常怀在哪里找的人?难怪父皇赐婚让他娶一个男人什么都没表示就接下圣旨,原来是这位侯夫人不容小觑啊。
几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亭台内只剩下面色难看的两人,燕濯长这么大,名声极好。没有传出对他一点不利的事情来,也没说过他对什么人动过心,明明早已过了婚配之龄,府中却从未有过知心人存在。
都说五殿下生错了地方,否则去当个和尚再合适不过。
燕濯清心寡欲,沉稳自持,他说对一个人感到好奇的时候,绝对不会是好事。
燕危对燕濯的话并未在意,但林常怀就不一样了。
林常怀脸色沉如寒冰,牢牢握着燕危的手,“他不会是想要招揽夫人吧?那我怎么办?如果他招揽你,夫人会答应他吗?”
燕危低头扫向他,有些颇感无奈,“你在说什么傻话?林府随时都会被皇上下旨抄家灭族,他怎么敢和林府牵扯上很深的关系?”
“虽说皇上是对林家有这个想法,但是夫人……”林常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目光复杂道:“夫人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这让林家的面子往哪儿放?”
燕危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警告道:“你今晚要是再敢来我院中,明天我让你在这京城颜面扫地。”
林常怀望着燕危远去的身影,摸着自己的脸嘶了一声,满是好奇,“夫人会怎样让我颜面扫地呢?把我丢出院门?还是把我丢在大街上?”
想到宋玉箫他们来找他的目的,目光悠然变冷,想必背后是有人支招,目的也是看上了林家手里的虎符?
这可真有意思,朝堂动荡,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是朝中哪位元老出的主意了,算盘打得真响啊。
林常怀招了招手,影二出现在亭台内,“主子,您想问什么?”
林常怀敲打着把手,发出沉闷声来,冷声道:“说吧,他们来找我,是谁出的主意?”
“太傅。”影二回答道:“尚书曾在前天夜里去见了太傅,昨天夜里世家都好像有收到一封密信。属下猜测是太傅给了尚书什么话,尚书联合大臣来逼迫林家。”
“太傅年岁已高,皇上早已许他卸甲归田。”林常怀眼神幽深,嘴唇勾起冰冷的弧度,“我记得太傅有个刚出生的孙子,既然他想让林家这么早就出局,那我也要回他一份礼才是。”
影二站起身,“属下已知晓如何做,明日主子就能听到想要的消息。”
太傅辅佐圣上登基,三十多岁才成亲生子,老年得女对女儿宠爱有加。
如若不是圣上疑心病太重,想必太傅之女入宫都是能入得的。
老了,有孙子了,心就大了。
既然那孙子让他如此谋算,那孙子没有福气承载早夭也是正常的。
算计林家的人都该死,他双腿被算计不算,他娘郁郁而终还不算。
如今林家什么都不剩,只剩保命令牌也被人觊觎。既然那么想要虎符,那就让那虎符染上浓郁的鲜血!
第43章 六皇子(20)
“我是不是说过, 不要爬床?”燕危一把揪起林常怀的衣领就想把人往门外赶去。
林常怀反抓住他的手把人往床上拖去,抚摸着对方的肩膀笑眯眯道:“夫人,我们可是拜过堂的夫妻, 哪有夫妻分床睡的?”
林常怀紧紧抱住他,闻着他身上的清香, 死皮赖脸道:“我不管, 我就要和夫人睡一起。燕濯今天给我留下了阴影,我一个人睡不着。”
燕危冷笑出声, 从他身上滚过躺床里侧,“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他能吓到你?”
林常怀翻身面对他, 撇了撇嘴,“燕濯今日来林府有些不对劲,我起初以为他是和宋玉箫他们一起来劝我的。可后来只有宋玉箫他们说话, 燕濯更像是在试探。”
试探他会不会为世家说话,试探他会不会进宫面圣。
燕危闭上眼睛,说话时声音小了许多, “威武大将军手握兵权,只要是个人都想要那虎符。他同宋玉箫他们来劝你是假, 试探是真。”
最后看上他也是个意外,只怕是往后的日子不太平。
燕危觉得有些烦躁, 背过身去, “春猎时你打算怎么做?”
“春猎时我什么也不会做,守株待兔,然后反击。”林常怀跟随着转身,从后抱住他,手揽着精瘦的腰身。
燕危额头青筋直跳, 忍了忍,忍无可忍把他的手拿开,“林常怀,你好像把我的话当作了耳边风。”
“夫人很讨厌我吗?”林常怀这次没再抱他,而是睁着双眼盯着他的背。
“不讨厌。”燕危认真想了想,确实没有讨厌这个说法。
虽说林常怀有些时候会发些神经,会自作主张,还会间接性失忆。
林常怀嘴唇弯了弯,从背后贴着他,轻声道:“那夫人喜欢我吗?”
“不喜欢。”燕危否定道,同时也在心里想了一下“喜欢”这个词。
他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喜欢的东西,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去做,才会去做。
他母亲死得早,父亲在外风流成性,亲人算计他。没有人教他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他只会恨,不会喜欢。
林常怀动作微顿,眉头轻蹙,不喜欢也不讨厌,却能和他做到身体交融这个地步。
想到燕危的身世以及经历过的事情,林常怀心中抽痛了一下,“没关系,夫人只要不讨厌我,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夫人就足够了。”
“夫人。”林常怀闭上眼睛在他后脖颈蹭着,右手往下探去,“夫人,我有些事情想搞清楚。”
两人都穿着很薄的里衣,后腰抵住的炽热无法忽视,搭在身上的手极其不安分。
燕危猛然睁眼并捉住了对方往下探去的手,声音冷了几个度,“你想搞清楚什么事?你今夜到底是想和我睡一起还是想睡我?”
“有什么区别吗?我想和你一起睡,也想睡你。”林常怀撑起上半身,低眸看向他,“在清醒的状态下,把你完全地交给我,我想看看你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我再告诉你,你自己的心喜不喜欢我。”
把手放在他的心口处,感受着那平静无波澜的跳动。
燕危抬眼往上望去,撞进一双温润缠绻的眼里,他轻声道:“好。”
他对于情爱这件事没有逃避的心态,也没有羞耻的心理,只是有些不适。
但他也想知道,他既不讨厌林常怀,也不喜欢林常怀。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他的内心深处究竟会存在着什么样的情感。
林常怀低头吻上他的唇,轻柔的触感无比清晰,心中欢喜极了。
舌尖□□着唇缝,嘴里一股香甜的味道,两条滑腻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吸吮时发出搅动的啧啧声,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嘴角滑下。两人的衣服往两边滑落,露出强悍有力的胸膛。
燕危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放松身体放松心情去接纳。
亲到呼吸困难后才分开,分开时一根银丝拉长,林常怀低头从他下巴亲下去,张嘴轻轻咬了咬性感的喉结,沉重的呼吸响在耳里。
林常怀轻笑一声,舌尖舔过喉结,“想必夫人也是喜欢极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反应?”
燕危闭上眼睛不回话,手却插/进了他的头发里,身体略微绷直。
身体上的反应不会骗人,他不喜欢人家,却在接吻时起了反应,这个情况实属有些说不过去。
但他并不想想太多,他心里怎么想,便去怎么做。他想让身体愉悦,那就放任身体去愉悦。
沉重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微阖的眼眸盖住眼底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抓住被褥,手背上浮现出淡青色的青筋。
欢愉让他神经都舒张了起来,燕危享受其中有些漫不经心,林常怀却想让自家夫人感受到其中的乐趣,用尽所有的一切去讨好他。
被褥被推在一旁,烛光微亮,环境昏黄充满了情欲的味道。谁也没有克制,想要就亲自动手去争取。
他偏头看向燕危,此时他半阖眼帘,布满伤痕的肌肤泛起红潮。
他面色冷艳,清冷中带着一丝情/欲,光是这副模样就已令他疯狂,心中冒起无数阴暗的想法。
把他关起来,把他锁起来,让他脸上永远保持着这副模样。让他只能由自己观看,只能由自己进入他的身体,无人触碰、无人看见。
“嗯?”燕危睁眼,眼中氤氲着一层水雾,嗓音微哑带着疑惑,“为何不继续?”
“我在想,夫人想自己来吗?”林常怀勾了勾他的曲起的手指,询问道。
“不想。”燕危毫不犹豫回答。
“好,那让我来好好服侍夫人。”林常怀倾身抬眼往上望去,胸膛起伏不定,嘴唇微张一副迷离姿态,仿佛在邀请着他。
浑身处于紧绷的状态,比起欢愉,他更想记住妻子的一举一态,“夫人,放松。”
嘴唇张开吐出呼吸,红润的舌尖若隐若现。
林常怀只觉得自己的妻子美丽动人,处处都在勾引着他的心弦。
燕危浑身都软了,呼吸急促下用一双朦胧的眼盯着前方的人,眼神好似一把钩子,眼尾不由自主落下生理眼泪。
迷迷糊糊之中,他睁着一双水雾的眸子看向对方,神色略显空白。
良久后,燕危身上裹着一层热汗,满目桃色。
情/欲太让人痴迷,沉入到这等欢愉的事情里,他知晓自己是何种模样。
林常怀伸腿,整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亲了亲他的唇,修长的手指抚摸在他眼睛上,“夫人这眼里都是春色,这脸上是情欲。这双眼失神,你的身体绷直,这双手抓紧床单喘息格外迷人。”
“夫人,抱紧我。”林常怀把他的双手挽到自己脖子上,一个用力就把人抱了起来。
偏头亲舔着他的耳垂,心跳声震耳欲聋,“夫人,再来一回。”
“不行。”燕危嗓音沙哑,拒绝的话毫无威慑力,听在另外一个人的耳朵里只觉得是在引/诱。
“夫人,在床上可拒绝不了我。”林常怀轻咬着耳垂,热烈的呼吸洒在脖颈处,垂落眼帘时见到了肩胛处的疤痕。
他双手轻柔地抚摸着疤痕,心中全然是心痛,“夫人,不要拒绝我,这次过后春猎到来,不知何时才能和夫人身体交融,难道夫人就不想吗?”
滋味太过于噬骨,不管是大脑还是内心都还在回味着那感觉,无法拒绝。
燕危闭上眼睛喘息,垂落的发相互交缠,哑声道:“可。”
林常怀嘴唇一勾,回了句好后,堵住他的唇品尝着嘴里的芬香,唇舌相互交缠。
长发垂落在床间,些许缠绕在一起不分开,双手搭在肩上,眼中雾蒙蒙一片,嘴唇张张合合泄出动人的呻/吟。
□□燃到极致,房间内昏暗一片,交迭的人影被印在床幔和窗上。
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东西,热意爬满全身,身体已然失去全部的力气。
他嘴唇颤抖,大脑似无根浮萍,被人牵引着思绪。
林常怀松开满是汗淋淋的双臂,抬手把贴在他脸上的头发拂开,在他脸上落下轻柔的吻,望着怀里闭着眼的人心底满是餍足。
望着一室的狼藉,林常怀有些懊恼,也不知明日会面临着什么?
低眸望去,他的妻子满脸红光,一看就是被人疼爱过的。眼尾是泪痕,嘴角流淌着水光,身上是没散去的春色。
黑发垂落,漂亮动人的妻子身上都是他亲手留下的痕迹。
林常怀眼眸深邃晦涩,喉咙一滚咽了咽口水,东方泛白,屋内狼藉又绮丽。
林常怀双手穿过腰和腿弯,抱起自己的妻子往浴池走去,清晨的风有些微凉,怀里的人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林常怀紧了紧手,转身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早在大婚前他就已经叫人在自己房内打造了一处泡澡的地方,如今倒是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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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人看嘛[笑哭]日常一问[墨镜]
一觉醒来身上干净清爽, 想来林常怀有帮他仔细清理过身体。
大脑有些宕机,有些没回过神来,他转了个身, 身体猛然一僵。
燕危脸色由黑转红,由红转而气恼的神色, 一时之间脸上神色五彩缤纷。
他握紧拳头, 闭了闭眼显然被气得不轻,“林常怀!”
“夫人在叫我?”林常怀推门而入, 整个人神清气爽,手上端着东西。
燕危气狠了,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朝他扔去, 胸膛起伏得厉害。
林常怀一手端着粥,一手接过被扔来的枕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昨日是我孟浪了,我怕夫人不舒服,所以给你塞了药玉, 有助于恢复。”
看向门外的天色好像是傍晚时分,夜风吹来吹散了热气, 也吹散了不太友好的气息。
燕危半趴在床间,一头黑发垂落而下, 脸色隐隐有些怒气, 也有些无奈,咬牙道:“帮我拿掉。”
林常怀走过去坐下,用勺子搅拌着香喷喷的肉粥,“夫人先吃,吃完后我帮你拿出来。”
“啊~”林常怀吹了吹热气, 亲自喂他吃,“夫人别生气,都是为夫的不是。”
言语上诚恳地认着错,但眼底哪里有知错的意思?
闻到这香味,肚子里有些绞痛,也饿极了。
林常怀喂他就吃,动一下身体药玉就会牵引着他的心神。
偶尔动一下手就渐渐用力,额头青筋直跳,冷冷道:“自作主张,得寸进尺,能说会道。”
林常怀动作微顿,抬起温润的眸子盯着他,弯唇道:“想来夫人还在气恼昨晚的事,夫人不舒服吗?”
他凑近燕危的耳边,呼吸有意无意落在耳侧,“夫人昨日舒服到……”
他脸色微变,停止了孟浪之语,隐隐间有些隐忍之色流露而出。
燕危拧着他腰间软肉,面无改色道:“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给你几分好脸色还真会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不会生气吗?”
“夫、夫人,我知道错了。”林常怀脸一垮,可怜兮兮道歉,“夫人,你要打要拧都随意,别赶我出去独守空房。”
燕危眉梢一挑,松开手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我什么说过要赶你出去?”
“我不是怕夫人生气嘛。”林常怀摸了摸腰间,轻嘶了一声,“夫人下手真重,这块儿估计都青了。”
“我也是得益者,况且你也是经过我允许才会如此放肆大胆,至于之后的事情你也是为我好,我没那么不知好歹。”燕危闭上眼睛,眼睫轻颤,“把东西拿出来。”
林常怀轻咳一声,心虚般低下头,“还望夫人侧侧身,要不然不太好拿。”
燕危依言侧身,把后背留给他。
身体绷直成一条直线,费了好些力才把药玉拿出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药玉晶莹剔透湿嗒嗒一片。
林常怀咽了咽口水,拿着药玉起身,“我去把东西安置好,里侧有准备热水,夫人可去清洗一番身子。”
他要是再待下,怕是会忍不住自己又缠上去,想必夫人也不想太过于频繁。
燕危平复了一下气息,应道:“嗯。”
脚步声渐渐离去,燕危掀开被子起身,朝屏风后走去。
他看到偌大一口浴池,脑海里冒出大大的问号,所以林常怀在什么时候弄的这浴池?
明明身为正宫,搞得像个小三似的,又争又抢又缠人,凭燕濯几句话就把他折腾得不轻。
虽说他也是受益者,但像昨天晚上那样他还真吃不消。当一个地方拿来做不擅长的事情时,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是有些难以招架的。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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