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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环(余河不喜)


认识我?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知名度,他怎么会认识我的?难道是在学校,还真说不好。不过他这种家族的人,还会像我一样当一个普通的学生吗?
于是我半信半疑地说:“他说我四哥在甘肃遇到了棘手的事,四哥希望我过去帮忙,你知道我四哥遇到了什么事吗?”
路阿爻笑:“你四哥没出事,也没出什么棘手的事情要求你去帮忙,田雨青就编了这么一个简单的谎就把你骗来了,那人很聪明,不容小觑,不过你四哥知道非得跳脚不可。”
“你怎么知道田雨青是骗我的?”我问。
冲刚开始路阿爻对田笑的态度,他们家应该和田家也没什么太大的交集,但为什么他会这么笃定甘肃那边没问题?
路阿爻哈哈一笑:“我猜的。”
这一下让我哑口无言,喉咙像是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不过路阿爻很快就又说:“放心,你可以尽情地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如果你睡不着,我这里有一个故事可以讲给你听。”
车队驶上了连霍高速,随着天色逐渐亮起来,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但车速并没有因此降下来,我同何瑜却完全没有了睡意,因为在到达第一个服务区前,路阿爻跟我讲了路家在七十年代的一段经历。
路家人丁分散,这是他们家里人独特的性格,旁支和直系联系很少。
路阿爻的婆婆路小素思想相当开放,应该可以列为中国第一批独身主义者,她自小就开始独自走南闯北,一身的功夫,所以我觉得她应该算是“五师”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女人。
我外公也说过,“五师”有段时间名声打得很响,其实跟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没啥直接关系,很大程度上是“阴婆子”路小素的原因,这个女人足够神秘,也足够能耐。
外公说,路小素是那种风筝般的女人,即使男人积了八辈子大德能有机会抓住她的那根线,也只可能够让她回头望一眼。
路阿爻是路小素从车站捡回苏州的,他当时已经两岁大了,不知道是被人拐的还是自己迷了路才在车站流浪,总之他的生父生母已经基本找不到了,这点他没有细讲,我也没有问。
一开始路小素想得简单,可她没想到孩子会那么难养,她很快发觉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自己随便吃什么都可以,但让一个两岁的孩子饿肚子跟着自己喝西北风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她的生意又完全随心情,没攒下多少钱。路小素年轻时还曾自掏腰包给那些饿死在路边的人准备草席,又去定了个好穴,再一具一具把腐烂的尸体裹进草席背过去,一起埋了。
于是,两年攒起来的那点儿积蓄不到一周就全部花光了。
路阿爻紧了紧睡衣:“那段时间还挺难熬的,冬天里只能喝水裹腹,钱花的太快了,很快连一袋米都买不起了。”
“直到,家里来了客人,那人扛了三袋米过来,看上去已经走了很多的路,婆婆很感激他,想留他喝口水,但他放下那几袋米就擦着汗离开了。”
我突然有一种莫名而来的预感。
然后就见路阿爻回头看我:“这个人,就是你的外公。”
外公为人和善,没有田家的算计,也没有谭家热衷的权利,更不具备柳家的狠辣,做事稳当又老实本分,所以另外四家基本上都会找他帮忙,但我没想到,连行踪不定的“阴婆子”都一直和他有着来往。
路阿爻说:“路家从没欠过别人什么,只有这次。”
他又从兜里掏出来另外两枚铜钱,示意我伸出手,我摊开掌心,他把铜钱撒下来,笑着说:“加上刚才那一枚,三袋米换我陪你走三程路,我保你平安,分文不取。”
我还在尽力理解他说的话,旁边的何瑜就猛地拍了我一下,利索地帮我把那几枚铜钱塞进口袋放好,他低声骂道:“愣着干嘛,管他是真是假还不赶紧收着,这么好的机会。”
当时路阿爻还在,我没好意思问何瑜,后来到了服务区他才告诉我,路家给铜钱就意味着,这一单生意他们接手了,并且从现在开始,不论发生任何情况,路阿爻都会以保证我的安全为第一位。
我心说搞那么神秘,不就是一保镖吗?
何瑜骤然轻松了很多,他似乎很信任路阿爻:“有了他,我们这趟可就轻松多了,路家的能耐你没见过,有句行内口诀你听过没?定穴应看九泉路。”
这话我倒是听过不少次,其实就是建国之前相宅看院的顾客流传出来的一套顺口溜,还有人给哼成了曲,民间的版本我很熟悉:
寻龙探墓,觅水去留,立杆观砂,立向指天,金锁玉关走阴阳,定穴应看久钱禄。
但民间流传的版本被人口口相传,传得多了难免出现差错,这个版本曾经误导了一大批人,以为只找水痕、在地上立一根杆子就能找到好阴宅,甚至能探到大墓,其实不然。
我从我外公口中听到的原版,与民间版本有了根本上的变化,这其实是一套分别讲述五师绝技的顺口溜。
第12章 两支队伍?
这套顺口溜原本就不是教人如何寻龙脉探大墓的,但从前确实有许多不入流的盗墓贼信以为真,可那种深奥到有的人倾尽一生也摸不到门路的东西怎么可能全部浓缩入仅仅一支顺口溜中?
这套顺口溜原意其实是分别介绍五师中每一师的绝活,以便人出了看宅定穴上的大事摸不到门路,事实上,我从外公口中得知的原版内容是这样的:
寻龙谭目,觅水出柳,历甘观砂,立向至田,金锁玉关走阴阳,定穴应看九泉路。
一整套顺口溜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清晰,简单来说就是寻龙脉找谭家,他们家招子最亮、最好使;找有水的或者与水有关的墓穴就找柳家,每一代玉京子对于水这种东西都有不可估量的造诣。
我们甘家历代都和土地打交道,我外公早年成天在田里蹲着,所以不管是地上还是地下的东西也最为敏感;田家多年钻研易学占卦,靠一双手掐诀就能定向。
“九泉路”说的就是路阿爻他们家,传闻中他们家只在午夜开张,祖上据说能识鬼差、能同阎王讲生意,传得神乎其神。
这些说法我都当做是一个又一个富有神话色彩的故事,毕竟“五师”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很多事情和技法已不可考。所以这时候何瑜用这么个顺口溜来压我,显然很没有说服力。
车队在豫皖界服务区休整,我上了个厕所回去就看见那些伙计正在对车辆进行检修,他们聊天我就在车边靠着吃饼干,很快就望见老根从另一辆车上下来。
老根招呼了一声:“都仔细检查一下,加满油,我们时间紧迫,任何车辆都不能出岔子,每辆车上坐两个人,白班夜班分配好轮换着开。”
“老根,下次在哪个服务区休整?”我们车的那个司机走过去递了一支烟。
老根说:“定边南,在那儿补给,第一支队伍已经找了向导准备深入,我们这边也要抓紧了。”
我移开目光,耳朵却竖起来听。田雨青确实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能信任他了。
这个结论我并不是单靠路阿爻的一面之词得出的,而是田雨青整个人的状态和他的行为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不仅如此,他带来的这支队伍同样也非常奇怪。
一支队伍必定要有一个话事人,按正常来说,如果田笑不在,那么田雨青必定是这支队伍的话事人。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田笑在整支队伍里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我能看出来,田笑已经完全被架空了,他似乎还没有我面前的这个老根的话好使,这就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氛围,也是我最疑惑的点。
且不说何瑜跟我聊天中透露到田家两兄弟争家产这件事上,就按一般来说,在正常家族体系中,就算老家主的主动权被下一代完全夺走,但他的地位也不会降低太多,毕竟年龄摆在那儿,伙计们最基本的尊重应该还是有的。
但是在这支队伍里,我却没有看见这种尊重。
那些伙计除了把田笑挪下车,其余就不会做什么了,几乎是让他自生自灭,实在不像是对待“太上皇”的态度,而这情况放在田家这种传统的家族中,让我感到非常奇怪。
伙计们说话都有意无意地背着我,我听了不大一会儿,老根就拍着司机刻意远离了我,不只是这次,前两次去服务区他们也是这个态度。
我有些不耐烦,扔掉手里的饼干残渣,转过身猛地拉开车门,这举动把后座的何瑜吓了一跳:“你干嘛!”
“我受不了了,我去找田雨青问清楚。”我从他腿侧将那只装着九环玉匣的箱子拎出来。
路阿爻伸了个懒腰没搭理我,转头靠着车窗继续睡,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叫他跟我一起,总感觉拉着他会比较有威慑力,但他这一翻身,明显就是再告诉我,别找老子,别耽误老子睡觉。
我也不是那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不去就不去,我还不稀罕带他呢。
这么想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自信了很多,我提着箱子开始大步流星地往第一辆车走,那气势,何瑜喊了我好几声都没阻止我前进的脚步。
还没靠近车门,老根就拦住我:“甘小公子,您有什么事儿找我就行了,老板们都在休息,长途跋涉的,这时候去打扰他们也不太好。”
这老家伙油腔滑调的,前几次我想看看田家人都在做什么,他也这么跟我说,他很善于用我的个人素质来逼我回去乖乖呆着,要是换作痞子谭那样的早就上去一脚把他车门踹了。
所以这次,我压根就没搭理老根,微微仰头扯着嗓子直冲车里喊:“田雨青!你出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不跟我解释就要拉我去甘肃,你这是拐卖大学生,犯法的知不知道!”
老根听我这么一喊也有点遭不住了。
正上午的点,外面汇入服务区的车流量增大,一听我说到某个异常尖锐的字眼都开始纷纷往我们车边望,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然我上不了车,那我就让田雨青自己走下来。
听车上还没动静,我准备加把柴,拖着长腔说:“你出不出来啊,你再不出来说清楚我就报警了!”
老根一见我要掏手机,神情顿时也有些慌乱:“诶哟哟,小老板小老板,您说这是何必呢这”
“老根,”车门自动打开来,田雨青裹了裹大衣从车上下来,他对老根示意了下,“这里我来处理,你做事去吧。”
老根听命离开。
田雨青见我提着木盒,不等我开口,他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去最后两辆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里人多耳杂,我们找个稍微安静的地方聊。”
田雨青手段很强,说话间自带一种儒雅而又不容置疑的气质,我刚才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那点儿自信即刻就消失了,那一瞬间甚至有点不敢跟他单独去车上,换句话说,我怕他谋害我。
我还是提着木箱和他一起上了最后那辆装行李的车,司机从车上下来给田雨青让位置,我绕去了副驾驶,刚坐上车,田雨青就发动了车,慢悠悠地离开队伍往旁边的加油站开。
“该说的不该说的,路阿爻应该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相信他,你们甘家对他有恩,他绝对不会害你。”田雨青说。
“加满。”田雨青下车,对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说。
我看着他付完款,加满油后才再次上了车,他挑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把车停下。
我忍不住说出了我猜测的一些问题:“我四哥是不是不在甘肃,你们也不是为了支援我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第一支队伍是什么?”
田雨青点了根烟吸:“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一直在和你四哥保持联系,他没事你可以放心,但是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他顿了顿,吸口烟稍微思考了一下才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这些事情确实有必要跟你讲清楚,但我有个条件,你也看到了,我们带着这些装备却一路畅通,应该明白这件事牵扯很广,如果你想知道一切,你就必须完全参与这件事,在事情结束前,我不允许你再像刚才那样闹腾。”
第13章 大型考古工程
我是个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到好奇的人,能够一无所知地跟着这支队伍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田雨青话说的很绝对,如果我从他嘴里得知一切那就必定要跟着队伍走到底,在这一点上,他的态度很强硬。
但让我扔下四哥自己跑路,这种事我也绝对做不出来。
我妈是个相当有事业心的女人,哺乳期一过她就把我养在外公家独自出去奔事业了,话虽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她是因为不喜欢我才多年不回河南的。
所以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陪着我的都是四哥,可以这么说,我跟四哥的情感纽带比我跟我妈还深厚。
做够了思想斗争,我说:“我想好了,但你必须对我全盘托出,不然我是不会履行承诺的。”
当时的我对自己有点过分自信和不清晰的认知,我以为我的思维天衣无缝,但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的想法有一个很大的bug,那就是我根本没有渠道去印证田雨青的话,所以就算他编造谎言,以我当时的段位也什么都听不出来。
田雨青看着我笑了笑,他把手里的烟掐灭对我说:“你可以放心,我和你四哥做了十年的生意伙伴,你不是这行的人,有些核心的东西虽然不能全部告诉你,但我是不会害你的。”
“我会把你能知道的部分告诉你,不过首先我要证实一些事情,”他从兜里掏出来一截铁丝,递到我面前,“用这根铁丝,把你怀里的木盒打开。”
田雨青说得斩钉截铁,我怀里抱着的木盒锁相当老旧,应该是上个世纪的,里面机栝比现代锁要复杂,但对我来说,一根铁丝足够。
田雨青仿佛已经确信我对传统机关术具备很深的了解,但如果他已经确定,那他就没必要再让我演示一遍,我没接那根铁丝,全身依旧保持着警惕。
田雨青随手一摸,从后座摸出来一只档案袋抛在我面前,说:“我知道你会机关术,你没必要藏,你从小到大的所有身份资料都在这里,现在,我只是再确认一下,我要看看你的真实实力。”
我内心的惊讶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脸上的表情,我开始不动声色地翻看那一沓资料,只扫了一眼我就觉察到之前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小儿科,田雨青这样的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运筹帷幄。
我没有理由再拒绝了,于是伸手接下了那根铁丝,快速将铁丝弯出一个标准的弧度,开这种锁的铁丝弧度必须精确到数值区间,之后我便将尾部缓慢伸进细小的锁芯,垂目侧耳听机栝的动静。
一分钟过后,我拔出铁丝:“开了,你要检查一下吗?”
田雨青接过我手里的木箱子,那把大锁已经完全松开了,而且没有任何外部破坏的痕迹,他上下检查了一遍,对我露出赞赏的目光:“名不虚传,甘爷爷把你教的很好。”
我攥着铁丝:“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们接手的到底是什么事?”
田雨青点点头,他拿出木盒里的玉匣让我近距离观察上方的纹路,我趴过去,这一看之下就顿时看出了不对劲,这只玉匣上的纹路与我之前看到的花纹完全不一样了,描述的不是军队,而是蜿蜒曲折不成规则的线条。
“这只玉匣是上个世纪被发掘出来的,后来由于战乱流失海外,被存放在一家叫秋津的日本私人博物馆里,但在1950年前后,它在博物馆里凭空消失了。这是它近五十年间第二次出现。”
什么叫凭空消失了?匣子肯定不会长腿跑,我的猜测倾向于是被人偷走了。
“第一次出现是在山东,被一个干活的农民从地里挖出来了,但是没过多久,那个农民就吊死在一座桥下,位置很刁钻,一位当地的闻必录详细记载了这件事,从那之后,我们的同行就再没有见过这只玉匣。”
根据田雨青的描述,他和四哥初步讨论认为这是一只妆奁,不论是从玉匣底座雕刻的芙蓉和整个玉匣的形制来看,这都更像是女人所用之物,这个结论还是让我比较吃惊的。
田雨青和四哥调查同一件事情运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田雨青追根溯源一直调查到了这家秋津私人博物馆,为此他还动用关系给博物馆打了个电话,托人调出了很久以前的资料。
而四哥则是先从玉匣本身开始着手,他用灯照射整只玉匣,再把灯光关上,反复几次后,他发现这只玉匣在黑暗中所呈现出的纹样与白天时的完全不同,匣子内部似乎涂抹了一种和夜明珠原理相同的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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