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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想从良(顾三跃)


“说!”危辛咬牙切齿道。
“数万年前,修仙者由各司其职,各修其道,互不干扰,并无正道魔道之分。可自打赤血珠现世,这份祥和便被打破了。有人发现了它的力量,可助人修为暴涨,比起按部就班的修炼来说,这可谓是最好的捷径。”
这种久远的事危辛自然知道,第一任魔尊便是从血海中夺到了赤血珠,收了趋之若鹜的弟子们,正反两道的阵营才逐渐拉开。
玄玑宗默认的规矩便是,谁拥有赤血珠,谁就是魔尊。
哪怕危辛得到赤血珠时,还只是个稚童,依然被拥护为尊主。
“纵观几任魔尊,有谁得到了善终?”云渡缓缓问道。
“人必有一死,岂能都推到赤血珠上?”
“可他们的死法,几乎都是一致的,这你应该最清楚吧?”
危辛瞳孔微缩。
其实,他知道得并不详细。
在他神志刚开时,便开始了与赤血珠漫长的对抗之路,第一次出山便走火入魔,意识癫狂,烧毁数村,被正道盯上了。
之后他便常年呆在玄玑宗闭关修炼,对外界的事务一窍不通。
直到几十年前,他能掌控住赤血珠的力量后,殷长老才开始慢慢教他处理教宗事务。
而他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至于前几任魔尊怎么死的,都是老黄历了,他并不在乎。
思索间,一只手忽然握住他胸前的一缕发丝。
他刚要动怒,就见云渡摊开手,看着手心里的半截白发说道:“上次见你时,你还是满头黑发。”
云渡低垂着头,光线昏暗,危辛看不清他表情,有些分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担忧?
“你抬起头来。”危辛命令道。
云渡乖乖抬起头,他凑近仔细一看,压根无法从的他这张死人微笑脸上瞧出什么来。
“你管我黑发白发呢。”他没好气道。
“白发虽然衬得你新尚好看,但还是黑发更健康活力。”
“......现在是讨论头发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云渡轻轻一笑,松开他的头发,仰头笑问:“那你还想讨论什么问题呢?”
危辛思考片刻,问:“你想不想继承衣钵,做清观宗宗主?”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若是想做宗主,我可以助你。”危辛压低声音,靠近他说道。
云渡眼睫微颤,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想与我合作,还是让我做你傀儡?”
“不行吗?”危辛哼了哼,“一般人还不够格呢。”
“劳烦您还是去找不一般的人吧,慢走不送。”云渡起身回屋,取出花瓶,身后一阵冷风穿过。
冰冷的手指贴在他的脖颈上,指尖陷入肉里,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封住他命门。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想杀你?”危辛寒声问道,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得寸进尺的。
“你不会。”云渡说。
“你就这么笃定?”危辛眼神阴冷地靠近他,手指用力,想看他扭曲挣扎的表情。
可是没有。
“你危辛若是想杀人,不会等到这时候。要么是动了恻隐之心,要么就是......你功力退步了。”对方从容地看向他,目光在他的半截白发上游移片刻,揣测道,“还是赤血珠出状况了?”
危辛瞳孔骤然紧缩,审视着他,发觉这个大弟子的实力恐怕并不简单。
他隐匿于清观宗人群中,就连三个长老都没分辨出来,对方却能一眼发现他的身份。
即便如此,也并无慌乱之色,还敢堂而皇之地将他带回自己的住所,必定是有把握不会受制与他。
危辛收回手,冲他面无表情地龇了龇牙,阴晴不定地说:“我只是觉得你比其他人好玩,想多留你几天玩玩而已。”
“嗯,先是偷看我沐浴,再是夜半三更送我寒兰,擅闯我卧房,魔尊大人,你知道自己在玩什么吗?”云渡似笑非笑地问。
“玩什么?”
“玩弄我的感情。”云渡眼神无辜。
“......”
危辛忽然很想锤爆他的脑袋!
去他的清观宗大弟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狗屎!
“臭不要脸!”危辛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眼前。
云渡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将寒兰种进花瓶里,手指拂过叶片,灵光闪过,花苞缓缓绽放开来。

“大师兄,你脖子怎么了?”
云浸前来与云渡商议要事,一抬眼便注意到师兄脖子上多了几道抓痕,吓了一跳。
“无碍,被只小狗抓伤了。”云渡气定神闲地取出一份心法,交予她,“这是师尊的心法,他走得匆忙,还未来得及交给你。”
云浸心中诧异,这心法是师尊的独门功法,只传授过云渡师兄。而且在师尊仙逝前,她也曾见过师尊最后一面,师尊并未开口提过这心法的事啊?
想到师兄经常忤逆师尊的旨意,她合理怀疑这又是师兄擅自做主了。
“这我可不敢接。”云浸说。
“不接?”云渡顿了顿,“罚你关禁闭,就老实了。”
“......”
“拿去吧,正好可以传授给你徒弟,他前阵子遭了不少罪,又得了师尊的半分修为,还无法驾驭,这心法对他来说可以救命。”
这个理由云浸根本无法拒绝,可还是有些担心:“这毕竟是师尊的独门心法,就这么传给我和我徒弟了?”
你问过师尊的意见了吗?
不过这句话她可不敢问出口。
“师尊都已经没了,心法藏着掖着也无用,不如拿去救人。”云渡道。
“多谢师兄,我一定好好保存!”云浸展颜,郑重地接过心法。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哦对,差点把正事忘了。”云浸见他去菜地浇水,跟在他身后劝说道,“师兄你已然继承师尊的功法,理应是掌门候选人,为何不去争一争?你我都知道两位师伯斩妖除魔的意志已经被权欲磨平,三师叔又能力单薄......唯有你胜任宗主,根治掉沉疴积弊,才能一举荡平玄玑宗!”
云渡笑了笑。
“师兄,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家为一个宗主之位争来夺去吗?”云浸不平道,见他不为所动,有些着急,“师兄,你真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
“这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
“是我们山门所有弟子的意思,他们看不惯几位长老的做派,希望你能站出来主持大局,我也是。”云浸说着,见他忽然转身,终于有了反应,一脸期待地等着他回应。
“你踩着我的玉米苗了。”云渡说。
“......”
云渡把她拎退一点,俯身整理玉米苗:“我懒散惯了,论管理宗门,我尚不如你。”
“可你——”
“云浸,你比我更适合做宗主。”
云浸神色一惊:“我从未想过!”
“你现在可以想了。”
云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怔了半晌,仍是摇头:“不,这事太大了,我......”
云渡颔首:“你还没做好准备,不急,眼下长老们正对宗主之位虎视眈眈,你实力与势力都不如他们,先韬光养晦吧。等大局稳定后,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他这么说,似乎是早有此打算,诧异之余,云浸又不禁疑惑:“那师兄你呢?”
“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云渡将被踩歪的苗扶正,填好泥土,浇上水,掸了掸叶片上的水珠。
云浸没听到下文,便知他不愿意多说。
师兄一向深居简出,许多事都不参与,自然也有许多事是她们所不知的,她也没再刨根问底。
“你说,这根苗还能结出果吗?”
“有师兄你精心栽培,一定能结出果的。”云浸望着那株被她踩蔫的苗说。
云渡嘴角微弯。
一道传音符传来,云浸倾听片刻,脸色骤然一变:“不好,危辛来清观宗了!来者不善!!”
“他来做什么?”云渡刚开口,云浸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禁失笑,“这急脾气......”
清观宗主殿外。
所有弟子严阵以待,将不速之客团团围住。
方才就在他们练剑时,一个箩筐从天而降,紧接着一道黑影落下,安稳地坐在箩筐上,翘起一条腿,盯着他们手中的剑,笑而不语。
“是危辛!”
“危辛怎么闯进来了?!”
“快去禀告长老们!”
众人惊慌片刻,便将他团团围住,却迟迟不敢动手。
不消片刻,两个长老急忙赶来,指着他大喝一声:“危辛,你不请自来,有何目的?!”
“路过此地,来玩玩。”危辛微微一笑。
大长老眼睛一转,自知此次正式树立威望的绝佳时机,绝不能怯战,若是还能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将危辛擒下,必然会令所有人心悦诚服,宗主之位十拿九稳。
“既然你擅闯宗门,就莫怪我不留情面了!”大长老话音刚落,便只身上前,与他交起手来。
“老帮菜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危辛道。
清观宗除了死去的前宗主能让他忌惮一些,这几个老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废物。
不过他现在只有四成功力,肯定不会轻易出手。
“还是把机会都留给年轻人吧。”他阴森森地说。
一名弟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惊叫一声,落入他手,被他拎着当挡箭牌,吓得面色惨白直求饶:“长老,长老,求求你别打了,是我啊!”
危辛手中不断换人,长老又气又急,面对弟子不敢下死手,还让危辛把他耍得团团转。
二长老见状,心中暗笑,知道是时候该出手了,在危辛身后布阵。
大长老趁机打配合,攻打他的手。
危辛松开手,弟子趁机从他手里逃出。
劈天盖地的法阵朝他压下来,他提起箩筐,朝上空用力一掷,青绿的果子悉数飞了出来,携带着火焰撞向结界。
砰、砰、砰——
法阵被砸出无数个窟窿,向四周扩散,众人大惊失色。
“大家不要慌,快用定念诀!”云浸及时赶到,站在最前方抵御着破碎的法阵之力。
一层热浪掀过,大家定了定神,感激地看了一眼云浸,才后怕地望向危辛。
唯有云浸临危不乱,凌厉的风破剑指向危辛:“危辛,你前来挑衅,就——”
“枉你们自称名门正派,还讲不讲理了?我大老远赶过来送点果子,没口热水就罢了,这才刚坐下呢,你们上来打我,就是你们的名士做派?”危辛两手一摊,显然是要找他们讨个说法。
云浸一愣,警惕地看着他:“果子?送什么果子?”
“当然是送给我的好朋友——云渡啦!云渡呢,云渡、云渡诶——”危辛仰天长啸,声音拐出七八个弯,在场人全都听得格外清晰。
也格外迷茫。
云渡公子怎么会是这厮的朋友?
“休得胡说!师兄岂会是你这种人的朋友!”云浸气愤不已,拔剑就要冲上去,却见上空一道剑光掠过。
下一刻,云渡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前方,正如沐春风地和危辛谈话。
“什么果子?”云渡低头问道。
“已经没了,全被他们打没了。”危辛指着满地破碎的青果说。
“心意到了就行,你这箩筐不错,不如也一道送我吧。”云渡道。
“你倒是不挑,拿去吧。”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叙旧,又见危辛往云渡身上挎箩筐,直怀疑出现了幻觉。
两位长老满目困惑:“云渡,你们这是......”
“他是来探望我的,都放下剑吧。”云渡回答。
长老们更是震惊:“他?危辛?来探望你?!”
“是的。”
“你深居简出的,是怎么与他结交的?!”
“我们神交已久,久闻其名,终于得见,真是一见如故啊。”
“......”危辛对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大为佩服。
两位长老惊讶过后,皆是不满、不忿、不爽,张嘴就要教训他,云浸及时出现,在他们耳边提醒道:“二位师伯,本门事务,莫教外人看了笑话去。”
二人这才忍下怒气,道:“云渡,你把他赶紧送走!”
“是。”云渡看了眼满地的碎果,略一施法,悉数回到了箩筐里,然后伸手引道,“请。”
危辛热闹也看够了,背着双手,在众人疑惑惊奇的目光中,春风得意地跟着云渡走出了大门。
“你竟然不生气?”他看着神色如常的人问道。
“你大老远赶来送我果子,我为何要生气?”
“你的同门都知道你与我神交已久了。”危辛呵呵一笑,“还能容得下你?”
“清观宗是个包容的好地方。”
“有多包容?”
“甚至能包容我种菜养鸡。”
“......”
他甚至用了甚至一词!
三岁小孩都知道孰轻孰重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云渡问。
“别问,在看傻子。”
云渡轻轻一笑,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谁担心你了?!”
我就是来祸害你的!
危辛在心里直骂人,明明自己是来惹是生非的,怎么被惹的人反倒给他气得不行?
“你就等着被逐出师门吧!”他骂道。
“还说不担心我。”
“......”
危辛决定闭嘴。
“你放心,就算被逐出师门,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云渡说。
“那现在呢?”
这嘴是闭不上了,危辛梆梆给了自己两拳。
“现在先吃饭吧,你都送我果子了,礼轻情意重,我自然是不能让你空手而归的,不如去我那吃顿红烧肉?”
“我不吃肉,我只——”
“还有上好的露水。”
“.....我也不渴。”
“还有极品佳酿。”
“我......”
“以及草莓蜜饯银耳羹、杏仁佛手老花生、桂花米饼美龄粥、奶汁鱼片脆莲藕......”
“......带路!”

危辛没有口腹之欲,早已忘记食物的味道,纯粹是被他说的一连串东西给吸引了。
五方战战兢兢地在危辛的审视下做好一大桌好菜,而危辛呆在厨房,并不是为了监视厨子是如何烧菜的,而是好奇地盯着云渡。
方才一回到小院,云渡便与五方一同钻进了厨房。
云渡从锅中端出一碗亲手蒸的鸡蛋羹。
危辛看了一眼,搞不懂他的乐趣所在。
明明已经辟谷,却非要染上世俗之气,费时又费力地弄这么一碗东西。
“嗯......好吃!”危辛一口气吃了一大碗鸡蛋羹,“怎地如此鲜嫩爽滑?!”
云渡嘴边勾起一丝弧度:“你喜欢就好。”
危辛大快朵颐地吃其他食物,身体感受不到饥饿,所以全凭口味喜好,无所顾忌地畅吃。
五方看得胆战心惊,总觉得他一口能吞下所有东西,再一看云渡师兄,多优雅从容。
危辛注意他嫌弃的眼神,大手一挥,一团火光将人带走了。
“你把他送去哪里了?”云渡问。
“我把他杀了。”危辛毫不迟疑地回答。
云渡浅笑:“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危辛放下筷子,见他处变不惊吃着饭,转了转眼睛,不经意间瞥到窗边的寒兰,已经开了花。
他愣了一瞬,目光缓缓转回到云渡身上:“我们以前认识吗?”
云渡抬眸:“此话何意?”
“这都听不明白?我是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我常年闭关,你幽居玄玑宗,你觉得我们有见过面吗?”云渡反问道。
危辛摇头,正是因为从来没见过,所以才异常好奇。
他们素不相识,两个宗门又是多年宿敌,怎么这人对他没有一点忌惮畏惧或是......厌恶?
难不成是装模作样,伺机接近他,以便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危辛百思不得其解,就听他冷不丁地提起一事:“你把许舜伤得不轻。”
“你怎知是我干的?”
“除了你,还有谁能几次三番、轻而易举地从清观宗把人掳走,还不被人追踪到?”
“过奖过奖。”危辛得意道,环顾四周,“你说的极品佳酿呢?”
云渡起身去取佳酿,倒入他杯中。
危辛仰头一喝,呸了一声:“米酒?这就是你说的极、品、佳、酿?!”
“这是用我家的极品大米酿制而成,怎么不算是家酿?”
“......”
云渡又给他杯中倒满米酒,回到正题:“你为何要与一个小弟子过不去?更令我费解的是,你好像只是热衷于折磨他,却并不想要他的性命?”
“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他吗?”危辛寒声一笑,若不是天道要保许舜,他早把许舜凌迟八百遍,献祭给赤血珠了。
云渡想了想,道:“的确,你不能杀他。”
危辛一顿,身体前倾,与他相距不过三寸,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双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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