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云浸那弟子也不知是惹上了谁,又被人抛进猛兽林,弄得狼狈不堪,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啊,那叫一个惨啊,嘿。”东鹰说着说着都笑了。
“这次他死了吗?”危辛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他因祸得福,收了个灵宠。”
危辛:可恶可恶可恶!
那些杀不死的,终将使许舜更强大吗?!
书里的许舜并没有这一系列境遇,然而经危辛这么一捣乱,不仅没有杀死许舜,反倒使他有了更多的机缘。
危辛算是彻底验证了许舜云浸二人无法被他杀死的想法,但同时,也证明了另一件事——故事情节也是可以被改变的。
他又看了一遍书中关于自己的结局。
在身死气绝时,所有人似乎就把他忘了,转头讨论起赤血珠的处置问题,各怀鬼胎,争执不休,同盟险些被背刺。最后是正义凛然的女主决定彻底销毁赤血珠,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而唯一能销毁赤血珠的人,就是许舜。
危辛放下书,运力查看了一下赤血珠的情况。
经过雷劫后,已有裂痕,所以功力大减。
这赤血珠留在体内,是福也是祸,给了他能力,却也给他招致了无数仇恨。
有人畏惧赤血珠的力量,自然就有人贪婪觊觎。
有多少人是打着正义和报仇的由头,来争夺赤血珠呢?
至于要不要将赤血珠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还需要再斟酌斟酌。
不过......
他再次翻开书,反复摩挲着终章里的几行字——
“魔宗元气大伤,赤血珠毁灭,世上再无危辛这般人物出现。
地上余下一地骨灰,被数人踩踏,众人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各司其职,继续守候那心中的信仰。
人群散开,许舜无意中瞥见一道身影,是久久未曾出现过的云渡公子。
只见他安静地到来,一捧又一捧地拾起地上骨灰,装进琉璃瓶后,又安静地离去。
许舜不明白他为何要带走这些骨灰,却也没敢多问。”
“你倒是问问啊!”危辛忍不住对着书嚷嚷道。
他也想知道这云渡捡走他的骨灰,到底是想干嘛呀?!
他甚至都不认识这个叫云渡的人!
书中把这个叫云渡的首座大弟子描写得清冷出尘,光风霁月,颇具神秘感,行事低调,常年闭关,却威望极高,外人都尊称一声云渡公子。
云渡在书里出现的场景不多,皆是男女主遇难受伤的时候,他就及时出现,然后又闭关修炼去了。
就这样的人,和他危辛压根没有任何关联,为何最后要带走他的骨灰?
莫不是觉得他这魔头死不足惜,特意将骨灰扬了吧?
貌似......也不必如此麻烦。
他看向两个属下,在云来镇呆了近两个月,这二人探听到不少关于清观宗的消息,便问道:“你们知道云渡吗?”
东鹰:“他很强。”
南凰:“他很俊!”
危辛纳闷:“你们都见过?”
他对此人有所耳闻,但却没有任何交集,所以并不了解。
两人:“没有,听说过。”
危辛指向东鹰:“说具体点,他有多强?”
东鹰:“这倒是不清楚,我只知道清观宗的弟子非常崇敬他,他鲜少露面,恐怕就连他们自己人,也不清楚他的实力。”
危辛沉吟片刻,见南凰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顺口问道:“那你来说。”
“听说他特别俊!”
“嗯?”
“那自然还是不如尊主你俊的。”南凰立即改口。
“废话。”危辛躺下,吩咐道,“去给我好好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是!”
属下离开后,屋里又清净了下来。
他再次琢磨起许舜云浸的事,这事憋得很,想找人商量商量。
于是取出灵符,写道:你有没有杀不死的敌人?
对方回:有。
他问:你是怎么解决的?
对方:与他做朋友。
危辛:有效吗?
对方:尚未可知,我还不确定算不算他朋友。
危辛摸摸下巴,觉得可以一试。
既然目前无法杀死他们二人,那就退而求其次,不要落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作为魔尊,此二人肯定是不会与他为伍的,但如果他改邪归正,做了好人,假意与他们做上朋友了呢?
他们正道人士,不是一向自诩愿为为朋友两肋插刀吗?
届时他们会如何处置他呢?
危辛忽然很好奇这个答案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东鹰和南凰相继带着打探的消息回来了。
“这云渡并没有参与过重大战役,也不管清观宗事务,神出鬼没,十有八九都找不到人,存在感很低。听说几个长老一起去找他,他都是敢闭门不见呢。”
东鹰一汇报完,南凰就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成果:“尊主,我搞到了他的画像!”
画卷铺开,三人盯着画像上的人仔细查看,半晌,危辛面无表情地指着画像问:“这是什么画?”
“清观宗创办一千前的宴会实景图,我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南凰得意道。
“那你告诉我,云渡在哪里?”
南凰手指掠过乌压压的人群,指向右上方论道的一群人,再点了下其中一个人:“应该就是他了。”
危辛眼睛一眯:“你确定?”
“不然......就是他?”南凰颤颤巍巍地指向旁边的人。
画上少说有几千人,南凰也没见过云渡的真面目,自然也不可能准确地知道到底是谁,只能凭直觉陆续指了几个人:“就这几个比较英俊,应该就是其中一个了吧?”
“滚出去。”危辛冷声道。
两人哆哆嗦嗦地出去。
危辛提起画正准备撕碎,忽然间一顿,重新铺平,盯着右上方一群人,趴近了看。
其中有一老一少正在交接东西,年轻男子双手接过的,正是一个琉璃瓶。
他将那人的画像剪下来,不过两寸左右,画上只有一张侧脸,五官也只是寥寥几笔勾勒而成,无法由此辨认出真实面目。
倒是那个琉璃瓶,值得研究研究,该不会这就是他以后的骨灰盒了吧?
啧,这光秃秃的破瓶子越看越丑。
这个叫云渡的,审美忒差!
清晨,天边微凉,寒意最浓,太阳还没升起来,后院就传来了烦人的叫骂声。
危辛睁开眼,瞳孔映着赤血一般的红。
“属下这就去把人宰了!”东鹰立即会意,夺门而出,门外的南凰不明所以,但也转头就跟上。
“都滚回来。”危辛淡淡开口,想到要做好人的计划,深吸一口气,起身道,“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
三人来到后院,看见厨子挥舞着手里的刀,正在满院捉鸡,嘴里嚷嚷个不停。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南凰出声呵斥道。
“哎哟对不住了几位客官,今日这鸡也不知怎地了,跟发了鸡疯似的,厉害得紧,一直啄人!”厨子叫苦不迭。
危辛灵机一动。
这里是云来镇最大的客栈,清观宗弟子出入频繁,有什么消息也能递到清观宗去。
他帮助厨子杀鸡的事传出去的话,能不能收获到一点好感?
就算不能改变自己的死劫,能改善一下死法也是好的。
“我来帮你。”危辛微笑道。
两个属下疑惑地看向他。
“那怎么好意思呢,这鸡真的不好抓。”厨子一边说着,一边跃跃欲试地看着他,“厨房还有刀,我去给客官你拿——”
“不用了。”
危辛手指轻轻一弹,正在窜逃的鸡脑袋突然分家,砸到厨子面前,血水甩在他的脸上。
厨子呆若木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手指上的鲜血,又看向双眼通红的危辛,吓得浑身直冒冷汗,慌不择路地跑出去:“救命啊!来人呐,有人杀人——啊不,有人杀鸡啦!”
结果踢到门槛,摔了出去,脑袋磕到地上,直接晕过去了。
危辛看着他的反应,一点也没有感谢的意思,不由生气:“他跑什么?”
属下们收回疑惑的视线,南凰吹捧道:“尊主威武!区区凡人,压根不敢直面尊主圣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
掌柜的听见动静,跑过来看情况。
地上晕倒的厨子、满地的血迹、以及杀红眼的男人。
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你们什么人,跟我去见官!”
“关我们屁事,他自己摔晕的!”南凰刚说完,东鹰就扣住掌柜的脖子。
“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杀了便是。”
掌柜的脸顿时血色全无。
“住手。”危辛拍拍衣裳,“放了他,我们走吧。”
“是。”
三人走到街上,南凰被街边卖的小吃给吸引了,正给危辛挑选蜜饯呢,就看见危辛盯着一名女剑修瞧。
只见那女剑修扶着一位花甲老人到街对面,老人不住地感谢,笑脸相送。
危辛若有所思,若是让这个清观宗的弟子亲眼见到他做好事,说不准能更快给云浸二人递到话。
“小模样还算端正,去把她抓来献给尊主。”南凰见危辛看得目不转睛,低声和东鹰交代道。
东鹰立马跟踪上去。
危辛满大街寻觅老人,终于看见一个老太太,他立马上去,把人搀到街对面:“不用客气,我这这些,纯粹是因为我是个好人。”
“你谁呀你?你这是要把我拐到哪里去?来人呐,有人强抢民妇啊!”老太太挥起拐杖就朝他身上抡。
“住手!!!”危辛怒道。
老太太一愣,下一刻就崩溃大哭:“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
四周的人全都向这边靠拢,危辛紧攥着拳头,才没让这些人当场掉脑袋。
他拨开指指点点的人群,径自往前方走去,一个女人忽然被踹到他面前。
定睛一看,正是方才扶老人的清观宗女修。
“你没事吧?”他露出一副友好的表情,伸手去扶。
“多谢,你......你是魔头危辛?!”女剑修突然认出了他,惊悚地往后退。
“错,我是好人危辛。”
“你是魔头危辛!”
“好人。”
“魔头!”
东鹰收回腿:“尊主,这女人该如何处置?”
南凰从身后拎起女人:“长得还行,带回去给尊主做小吧。”
女剑修吓得瑟瑟发抖,拔剑欲自刎,剑却被危辛弹断了。
“最后警告你一次,我是好人。”危辛咬牙切齿,赤红的双瞳死死盯着她,“回去就这么告诉清观宗的人,听到了吗?”
女剑修六神无主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做个好人帮帮你,不行吗?”
不可能!
谁家好人帮人时会用这么可怕的眼神啊!
女剑修自知自身修为低,他带着手下多番挑衅,无非就是为了......
“我知我姿色尚可,但若要我给你做小,是万万不可能,除非我死!”
“我对你没兴趣。”危辛道。
“那你到底......”女剑修顿悟,她今日刚从外门弟子升入内门,正式开始学习清观宗剑法,一转眼就被魔头盯上了!
“魔头,你休想!”
危辛懒得理会,索性一掌给她拍晕:“我们走。”
“是!”
回玄玑宗的路上,途径一片山,火光冲天。
“东鹰,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消片刻,东鹰就赶回来了:“是几个玄玑宗弟子,烧了人家的树林,村民们哭天抢地,要跟他们拼命。”
危辛皱眉:“烧人家树林做什么?”
“说是想用来做修炼之地。”
“胡言乱语,这荒山野岭的,灵气全无,有何用处?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是的,尤其是在尊主你渡劫失败后,教宗里人心涣散,已经有人有二心,想重觅修炼之法了。”东鹰低声说。
“把他们都带回去,召集所有人来见我!”
玄玑宗上上下下悉数到齐,看着倒在地上吊着一口气的几人,再看看座上沉默不言的尊主,大气都不敢出。
“尊主,人都到齐了。”漫长的沉寂后,殷长老提醒道。
“听说最近有人不太听话,想另觅出路了?”危辛缓缓开口,下面的人纷纷低下头,神色各异,心怀鬼胎。
“我也不拦着,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有想离开玄玑宗的,立刻滚,我绝不动手。你们好好考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危辛说。
“尊主......”殷长老迟疑道,“你真的要放他们走?”
“不听话的东西,留着也没用。”危辛指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人,“你们,想走也可以走。”
几人奄奄一息地爬起来,对视一眼,立马爬起来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被一股力量拽进了深渊。
“去黑渊里玩玩吧。”危辛可没说要放过这几个人。额
余下几声惨叫,在安静的大殿内显得尤为瘆人,
众人一见这阵仗,哪里还敢有二心,齐齐跪下。
“还没人走是吗?”
“属下誓死效忠尊主!”众人高呼。
“以后若是再有人擅自做主,在外面以我玄玑宗的名义行凶作恶,莫怪我将你们扒皮抽筋。从今日起,所有人都给我老实呆在玄玑宗,专心修炼,不许去惹是生非。”
“遵命!”
危辛交代完正事,就率先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弟子们,纷纷去找殷长老解惑。
“尊主为什么不许我们出玄玑宗?”
“我们接下来真的只能留在宗里修炼?”
“尊主既然下了这个命令,自然是有他的用意。”殷长老安抚道。
“哦对了!殷长老,殷长老你挑几个人去把外面那些被烧毁的树林全都复原。”危辛去而复返。
“好的,那其他弟子们呢?”殷长老又问。
“其他的就......就留在玄玑宗植树造林吧!”危辛随便找了点事给这些人做,植树造林也算好事一桩了吧?
待他再次离开后,弟子们又不解地看向殷长老:“敢问长老,此举有何用?”
殷长老沉思道:“我们修炼需要天地万物的灵气,尊主令我们植树造林,必定是为了吸纳天地之灵气,所以才让你们都不要离开玄玑宗!”
闻言,众人十分信服:“不愧是尊主!”
“尊主最近闭关频繁,一定是研究到了新式阵法,不好向我们直接透露!”
“太好了,我这就去种树!”
几日后,闭完关的危辛推开门,看见东鹰守在门外,问道:“清观宗可有消息?”
“回禀尊主,清观宗宗主辞世后,宗主之位暂缺,他们眼下正为此事争吵呢。”
“老家伙刚走,他们就忙着内斗了。”危辛嗤笑一声。
清观宗除了刚离世的宗主,还有三个长老,都不成气候。
老大与老二素有嫌隙,而老三性格懦弱,是个和稀泥的,肯定不会参与这种事。
“是老大和老二在争吧?”
“对,不过老三的弟子们对这两人都不服,奈何他们师尊不争气,所以他们推举了另一个人参与候选。”
“谁?”
“云渡。”
危辛挑了下眉,这些事与书中情节已经开始有出入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亲眼瞧瞧热闹了。
清观宗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次的戒备比前几次都严了许多。
以免多生事端,危辛打晕其中一弟子,扮作他的相貌,混入其中,随着一行人来到主殿。
众人分列而站,三位长老站在前面,对老宗主一阵歌功颂德。
危辛听得眼冒金星,直翻白眼。
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接下来要讲什么重点,硬是没人戳破,专心扮演着傻子,听他们夸夸其谈。
此处不好玩,还不如去看看许舜和云浸在做什么呢。
手指微动,正欲来个金蝉脱壳,忽听身后有人喊道:“两位长老,云渡师兄来了!”
前面的人相继回过头,下意识向两边靠去,特意辟出一条路。
危辛听见这名字,定了定神,将手放至身后,回头望过去。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危辛:?
嘶,这怎么跟书里描写的不一样?
说好的神秘高冷、光风霁月呢?
危辛正琢磨着这书是不是虚假宣传时,就听见小胖子身后响起一道清泠空润的声音:“师尊长魂灯已燃,还请三位长老一同为师尊守灯。”
小胖子手里端着个盒子,立在一侧,危辛这才看清他身后的男子,步履轻盈从容,衣衫整齐而垂顺,并未随着步伐而翻动。
“好,有你操持后事,我们就放心了。”大长老说道。
“长魂灯便交由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好好送师兄走完最后一程的。”二长老说道。
“那就劳烦三位长老了,这是师尊的舍利。”云渡说罢,小胖子将木盒呈了上去。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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