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左颔首,对江淮道:“走吧。”
“多谢太子殿下,谢太子妃。”
被折磨了整整一天,江淮疲惫的只能用气声说话,撑着雪地起了三次才将将站起来,那膝盖前的裤子布料暗显干涸血迹。
“奴婢告退。”
江淮说完,握了握狼藉的双手,转身缓缓离开。
那落寞的背影像是离群的孤雁,亦或者失去了伴侣的鸳鸯,但不管怎样,都看的骆择善万分舒爽,转头道:“殿下要留下吗?”
宁容左没回答,负手回去殿里。
骆择善登时喜不自胜,叫文英带着永仪回去休息,和小喜一起进去正殿,站在宁容左身后,却发现那人在找什么东西。
“殿下?”
骆择善笑道:“您找什么呢?”
宁容左在那博古架子里翻出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打开那红布塞子闻了闻,又塞好放回袖子里。
回身。
一个极其响彻云霄的巴掌!
骆择善靠的近,那巴掌落在脸上,像是嵌了钉子的铁板,毫不留情的割开她的皮肉,疼痛如山倒,直接把她掴倒在地。
“主子!”
小喜大骇,尖叫一声,过去扶好骆择善,那人已经被这一巴掌打的不能分辨方向,眼神失焦,胡乱的抓着她,整张左脸鼓的极高,通红不说还透出青紫,嘴角流血,连着舌头都咬破了。
“殿殿下?”
她捂着脸,噙泪委屈道:“您?”
憋了整整一天的宁容左卸下伪装,面色犹如上岸恶鬼,气的是浑身发抖,牙关紧咬,恨不得直接生撕了骆择善。
指着她的鼻子,宁容左阴狠道:“我可告诉你骆择善,今日盲儿无事也就罢了,她若是伤了身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骆择善被这急转直下的事态弄得慌乱,哭噎着挣开小喜,爬过去拽住那人的裤腿:“殿下殿下我”
宁容左不耐烦的踢开她,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为难盲儿,还叫母后来给你撑腰,我不介意扒了你和你父亲的皮。”
说罢,愤恨的拂袖离开。
空荡的正殿里,皇后早已离开,仅剩下骆择善和小喜,她张了张嘴,嗓子里面像是噎了棉花,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她终于知道,永仪的幼名芒儿是怎么来的了。
江淮。
你不死。
我不活。
第16章 冷冬暖春(金)
回去永巷,等了江淮整整一天的山茶登时松了口气,瞧见她那满身的伤口,眼睛一酸,落下泪来:“大人,您没事吧。”
江淮想用手抹去她的眼泪,怎奈伤口太疼,只疲惫的摇了摇头,坐在床边,瞧着桌上领来的饭:“还能吃吗?”
山茶抹了眼泪,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这是贤妃娘娘偷偷送来的,还热乎呢,奴婢给您盛饭,饿了一天了吧。”
“先不急。”
活生生的饿了一天,胃里早就受不了了,江淮道:“我这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歇一会儿再吃,你去打些热水来。”
山茶指了一下旁边角落里放着的暖瓶,轻声道:“这是奴婢新打来的热水,我这就给您倒一杯喝。”
江淮摆手,无奈一笑:“我不是要喝,我想洗洗身子,你去多打一壶热水,回来帮我擦擦背,我身上太疼了。”
山茶见她那憔悴的样子,心疼的紧,这宫里其实有专门供宫人洗浴的汤池,名叫莲花池,不过比起主子们用的,这莲花池里的温泉热水更热更浑浊些,不能多泡,会伤皮肤,她们平日里去清洗身子,只是在池边沾了水擦擦,没有几个会下池子泡的。
但她知道,江淮要用干净的热水洗身子并非矫情,而是因为伤口接触到那劣质温水会很疼,会感染的。
“您先用那瓶,奴婢马上就去打新的。”
山茶拿过擦好的木盆,把那一整暖瓶的热水倒进去,兑成不热不冷的温水,取来干净的毛巾泡在里面,随即飞快的锁好门出去了。
江淮用脚挪来小木凳子坐下,忍着痛把那毛巾拿出来,解开领口的两排扣子,褪下外面的粗袍,再脱内衫,上身单穿着那件天青色的肚兜。
好在有宁容左送来的炭盆,屋里温度不会觉得冷,她将手泡在温水里,泡软了那裂口的死皮,拿起毛巾擦了擦肩头,那热意瞬间化作暖流渗透肌肤,使得她稍微舒服了些。
今天真是太累了,身心俱疲。
她黝黑的目光盯着随意一处,手上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神色看上去还是心伤更多,听到身后开门声响起,有冷风扑来。
江淮打了个寒噤,缓回神,把毛巾往后面递了一下:“你可算是回来了,帮我擦擦身子,好像有些冷了。”
手里的毛巾被人接走,有挪小木凳的声音,应该是山茶在自己背后坐了下来,江淮解开肚兜的系带,刚准备摘下去,谁知背后忽然伸来一双男人的大掌,直接将她胸前的玉白香软给满满握住。
江淮瞪眼,浑然一凛,下意识的抓住那双不轨的手,这就导致她的力道叠加在那人的手背,使得那按在胸口的掌心越来越紧。
“不是叫我帮你擦身子吗?”
宁容左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低笑道:“松手啊。”
江淮的心跳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瞬间疾驰加速,要不是这四只手在胸口处按着,估计就要直接跳出去了。
“你山茶呢。”
江淮光着上身被他这样抱着,羞愤欲死不说,根本不敢动,要是她松开手的话,那人必定趁虚而入,可不松手便要继续僵持。
越来越过分了。
宁容左看不到她的脸,却察觉到她的耳朵红的像是颗枣子,轻笑着用牙关叼了叼,暧昧道:“不得不说,你的这个丫头真是懂事,见我过来,便叫我拿着热水进来,自己躲去玫儿那屋了。”
江淮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起白天的事,意乱如麻,低头咬唇不肯言,那满心酸楚汇聚在一起,化作泪珠噙在眼眶里。
宁容左察觉到,笑容渐渐认真起来,声音低沉,像是抚慰伤口的温暖掌风,如春阳般透进江淮的心房。
“怎么哭了?吃醋我没帮你?”
江淮浑然一抖,果然是被戳中了要害。
宁容左怜惜的贴在她的耳后,低喃道:“别怪我,今日北东宫有不少人看热闹,说是骆择善不过是要给母后一个面子。”
江淮闻言,倔强的说道。
“花言巧嗯啊”
那人突然不怀好意的用力,使得她条件反射的轻咛出声,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这又失策了,直叫那人得寸进尺。
“先不说这个,我先帮你擦背,一会儿水都凉了。”宁容左把毛巾放在盆里吸满了水,轻柔的擦在她那平坦的肚子上,几秒后,听到她的肚子里传来了可爱的咕噜噜的声音,原是饿了。
“我饿了,你先松开我。”
或许是碰自己的人是宁容左,使得江淮浑身都像是着了火,这水擦在身上根本不济于是,便僵硬道:“我现在不想洗澡,我想吃东西。”
“可吃完饭水就凉了,我快些帮你擦。”
说罢,宁容左不等江淮再开口,用左手熟练的控制住她的两只细嫩手腕,右手拿着毛巾,仔仔细细一处不落的帮她擦拭着上半身。
他目光黝黑深邃,存着积压已久的本能欲望,欣赏着江淮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缱绻暧昧,每一次擦拭,力道都比那水还要温柔,往前贴了贴,呼吸也逐渐沉重起来。
江淮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脸红似滴血,始终是低着头,时不时的挣扎失败,偶尔嘟囔一句登徒子神经病,余下时间都听话的像是一只生病的小猫儿,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的废人。
那透明的水痕在她的肌肤上滑过,显得那梅花刺青愈发逼真,颜色也在不知不觉间更显鲜艳,再汇聚成水珠,填满了干净可爱的肚脐儿。
宁容左轻轻擦干那水渍,吻了吻江淮那的圆润肩头:“擦好擦好了。”他把那有些凉了的木盆挪走,不依不舍的笑了笑。
他的声音像是染了风寒,沙哑的厉害。
这一刻钟对于江淮来说不亚于三生三世,见他住了手,赶紧把自己的肚兜带子系好,拿过那内衫套上,再去够那粗袍。
谁知那人擦完了上半身,竟伸手去解她的裤带,江淮大骇,和宁容左开始拉扯,结果不小心向后倒去,那人忙揽住她的腰。
于是乎两人一起摔倒了。
江淮用小臂撑着身上那人,无奈的动了动,隔着两层布料,左腿内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硬顶着她,目光一呆,羞赧到极致有些生气:“宁容左,你快给我起来,回你的北宫东去。”
宁容左低头看她,笑的动人心魄,搂着她坐起来:“不急,你不是饿了吗,先吃饭,看你吃完饭再走。”
江淮被无赖的没了脾气:“那我吃了饭你就走?”
宁容左点了点头,却又立刻摇了摇头,笑道:“不急,我带了治疗裂肤的伤药,还是得先处理一下你手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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