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人的脸上还有自己打过的淤痕呢。
蒋豫新身为世家纨绔之首,额头上还缠着纱布,左手也被兜着系在了脖颈,估计是那日被江淮给踹折了,他这次搂着一个新的美姬,见到江淮被带进来,笑着站起身,不怀好意道:“哎呦,这不是六爷吗?”
他说完,周遭哄笑声四起,有斑驳的烛火影子摇曳在坑壁上。
江淮满脸冷漠,这群记吃不记打的东西,遂毫无保留的反驳道:“哎呦,这不是我孙子吗?”得意的笑了笑,探出右脚来,“下来给爷爷舔舔靴子。”
蒋豫新面色一变,直接抄手个酒壶扔下去,谁知江淮稳稳接住,将壶中酒液悉数饮尽,随即扔在脚旁,态度变得严肃起来:“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蒋豫新久积的怒火骤起,探出半个身子来:“宁容远!别给老子装蒜!前些日子你在燕伶坊大闹!伤了我这么多朋友!今日咱们得算总账!”
江淮毫无畏惧的扬着下巴,笑容平静:“那就来吧。”
蒋豫新不屑于她的淡定,靠回软椅上:“看你还嘴硬到几时。”说罢,扬手快意道,“放我的乖儿子出来!”
他的话音落了,满殿寂静无声,遥见那通着斗兽场的楼梯口,有人牵着个东西过来,那东西说人像是野兽,说是野兽又长着个人的样子,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肌肉横生颤动,险些能看到油花,头发披散着,目光鲜红,张大嘴巴狂啸几声,有恶臭扑面而来,他挣脱开绳索,顺着木头扑下来!
江淮谨慎的后退几步,那人也聪明,用四肢行走,绕着她转了转。
蒋豫新兴高采烈道:“好儿子!”随手将案几上的鸡胸脯肉扔过去,只见那人乍然跃起,足有八尺还高,张嘴准确无误的咬住那肉,一口吞下!
江淮蹙眉,光看着就觉得嗓子好痛。
她淡淡垂眸,发现那个酒壶就在自己脚边,遂轻巧的踮上来接在手里,另一只手拂过,那只酒瓶的尾端咔嚓一声掉了,露着锋利的瓷片。
有人大喊:“谁叫你拿武器的!”
凌层从旁边走过来,他已经安顿好了叶颂,随即坐在蒋豫新旁边,张嘴吃了美妾递来的果肉,眯眼得逞的笑道:“就让她拿,料她也打不过咱们儿子!”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暴起,直接扑向江淮,浑身的肉抖个不停!
立刻有叫好声响起!
江淮知道自己不能用断骨**,这样一下子就会穿帮,但好在她轻功很是不错,遂凌身躲开那人的袭击,与此同时,手持那没了底的酒壶用力划过!
那人哀嚎一声,腹部顿时血迹斑斑!
蒋豫新一下子站起身,厉喝道:“儿子!给我生撕了她!”
那人呼哧着热气,眼睛比方才更红了,再次跃身的扑过来!
江淮不动,只轻巧俯身便躲过那人的重拳,她腕力极强,将那还带着血的酒壶狠厉的扎进那人的肚皮,只听噗呲一声,几乎要把她的手腕给整个吸进去!
四周瞬间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
蒋豫新破口大喊:“儿子!”
江淮瞥眼过去,随即回头看着那人,他面色极其痛苦,涎水掺着淤血从他的嘴角大股流下,复又垂眸,硬将那酒壶从皮肉间拽出来。
随着那令人作呕的咕叽声响起,大量肠血从那人的伤口处挤出来,零零散散的落在脚下,江淮厌弃的退后,瞧着他倒地身亡,血流成河。
头顶上传来蒋豫新的嘶喊:“给老子把那只狼放出来!”
第10章 狼口脱生
随着蒋豫新的命令,凌层从案几上拿起一只筷子,嗖的飞出来,击在那坑壁上的一个半人高的甬道门栓上,上面的锁头吧嗒一声掉落,几秒后,有什么古怪的声音从漆黑中传来,不用多想,必是狼呜。
江淮抬头看了一眼蒋豫新,那人得意斐然,轻松的呷着杯中酒。
随后,那铁质的小门被顶开,入目是一只粗钝而有力的前爪,随后是灰黑色的坚硬毛发伴着高竖的耳朵一起露出来,这只凶狼足有半人多高,身型律动时那贲起肌肉也随之流淌,当那双硕大的狼眸缓缓睁开,竟然是鲜红色的!
它闻到血气,慢慢的咧起嘴角,尖牙随着湿热气龇出,上面挂着粘稠的涎水,粘在前迈的腿上。
蒋豫新冷笑道:“宁容远!小爷这匹狼可是喂人肉长大的!”
江淮不看他,咬牙反驳道:“拱开你老娘坟头吃死人肉的野狗,也是红眼睛。”
蒋豫新一下子好悬气过去,跌坐在椅子上,暴喝道:“给我咬死她!”
话音落了,那匹狼不去吃旁边的一坨死人肉,而是嗷的一声的扑向江淮,看来是经过专门调教的,性格残暴,生来就为战斗。
江淮身穿三十斤的软甲,如论如何也灵活不过这匹狼,所以这个时候只能智取,不可用蛮力,但说实话,以现在手无寸铁的情况,没办法智取。
周遭人看着她仓皇逃窜的样子,不由得讽笑连连,心道这个宁容远也不过如此,倒是凌层面色始终很严谨,他自幼习武,看得出那人的步调不简单。
江淮被那狼撵的绕着坑壁跑,却始终没有扔下手里的酒壶,她回头飞速的瞥了一眼那只发了狠的畜生,蹬住坑壁猛地跃身,手腕利落一甩,那瓷片准确无误的扎进了它的眼睛里!
这狼发出一声狗般的哀嚎,在原地滚了两圈,粗粝的尾巴扫的坑中尘土飞扬!
蒋豫新见势,怒不可遏:“给我咬!”
怪的是,这狼每次听到‘咬’这个字,都会不管不顾的发疯,而江淮见这畜生又撑着地面而起,仅剩的一只眼睛里灌满了对血腥的渴望,张了张嘴,粗长的犬齿挂着涎水散发着热气,往前小心翼翼的伏了伏,又瞬间扑了过来!
江淮利落躺身,从那跃起的狼腹下擦地而过,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反正有这畜生挡着,使用六道阁的武功也不一定会被看到,遂伸手钳住那狼的左后腿,想要从中间直接掐断,谁知那东西猛地卷过身子,张口将她整个腰腹咬住!
蒋豫新瞪眼再次起身,兴奋道:“咬死她!”
四周无数世家后生也纷纷起身,盼望着江淮死马分尸的场景!
可谁知,那獠牙没能穿透江淮的身子。
关键时刻,软甲救了她一命。
江淮被那巨大的咬合力两面夹击,五脏六腑欲裂,眼睛一瞪,猛地抿出口血来!
那畜生的嘴巴也被硌的出血,可还不等松开,就被杀意浓滚的江淮抓住了嘴,她左手抓着那狼嘴的上颚,右手抓着下颚,缓缓用力,直到那腥臭的獠牙从身侧缓缓起开。
那畜生被掰的生疼,想要挣脱开,但江淮背水一战的手劲儿大的骇人,她眼中凌厉,右膝盖狠劲儿前顶,只听一道恐怖的断裂声,那狼的肋骨折了,倒在地上。
江淮用尽生平力气压着它,双手的却越来越用力!
蒋豫新暗道不好,瞥眼示意凌层,那人又飞出一根筷子,不偏不倚的击在江淮的右腋下,她一下子松了些力道,这畜生则趁势合上了嘴巴!
结果,就在众人以为江淮被咬断右手的时候,却见那狼哀嚎一声,它痛苦的张开嘴巴,左边的犬牙居然绷断了!
再看那人的手,皎白如玉石,泛着月光般的辉华,犹如海底蚌中孕育的珍珠,万物不可摧!
蒋豫新懵了,不自觉的往前伏着身子,眼中惊叹!
而江淮则趁势伸出麻木的手再次掰住那狼的上下颚,指尖几乎快要陷进皮肉里!
这畜生濒死反抗,涎水滑腻的往出涌,她眼看要脱口,心一横,抓着上颚的手猛地抓进那狼眼中,那眼珠被她咕噜的挤开,再一用力,闻听那渗人挤爆声,有粘稠作呕的东西崩到她的脸上!
众人惊愕,说不出话来!
凄厉的呜嚎像是镰刀刮蹭在坑壁上,江淮咬牙狠命用力,眼见着那狼嘴角的红色肌肉被逐渐撕开,就像是撕开一匹锦缎,在场众人只听咔嚓一声,遥见那畜生的身子猛地僵直摔在地上,脑袋随着裂声像是盒子般被打开,方才还如劲鞭般的尾巴也不再动弹,抽搐两下,死了。
地上留下一片狼藉的痕迹。
登时,惊恐的唏嘘声环绕整个斗兽楼,大家皆是目瞪口呆。
蒋豫新狠狠的坐在椅子上,回头看着同样有些吃惊的凌层,呢喃道:“这怎么可能?”又回头看江淮,“宁容远!你个王八蛋!”
江淮闻言转头,此刻她的气态和方才截然不同,浑身斥满了暴戾和阴鸷,不再收敛曾经做杀手时的戾气,倒是骇的蒋豫新说不出话来。
她回头,瞧着满地的狼头残骸,脑浆像是白粥一样洒在脚面,还冒着蒸馒头般的热气,踢了踢那混成一团的污秽,江淮俯身伸手抓住那连着脑袋整个裂开的上颚,用脚稳稳蹬住,另一只手攥住那还有些湿热的舌头,慢慢的往外扯!
足有五六寸长,比手背还厚,上面淋洒着令人难忍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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