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一头雾水,却依言答道:“里面包的好像是药。”
骆完璧一下把话咽了回去,大抵也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了,遂道:“拿来我看看。”
欢儿倒是听话,递给她。
骆完璧接过,放在纤腿上打开来,里面是分各的小包,晃了晃,传来沙沙的声音,其中还夹了一张纸条,写着:每日清晨,餐前一杯,冷水充服。
欢儿瞧着自家小姐脸上的浅淡笑容,疑惑道:“小姐?”
骆完璧懒得和她解释,只是起身拿起那个白净的薄壁杯子,倒了清水,将其中的一个小包拆开,是黑色颗粒状,然后悉数倒了进去。
可也奇了,那些颗粒入水即溶,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并且水也没有变色。
欢儿不懈,又上前问道:“小姐,那是什么啊?”
骆完璧转过头,笑道:“你记不记得,那日我说,有一只麻雀落在窗边,我见它心诚,弹了一曲高山流水给它听。”
欢儿笑道:“奴婢当然记着,那这个……”
“就是它送来报恩的。”
骆完璧笑的欢愉,拿起那杯清水来,一饮而尽。
……
药水入腹,五脏六腑登时如洗涤过一般清爽
第401章 是喜是忧
自打明王大婚之后,朝中突如其来的一片祥和,加之通州水患安然解决,皇上心情甚好,听说韩渊要娶妻冲喜,还亲自提了一幅字赏下去。
另外,太后不知怎的,隔三差五就召骆择善进宫说话喝茶,比起江淮,与她亲密起来犹如祖孙,惹得阖宫一提起这位明王妃,都忍不住竖大拇指,能把最难对付的太后哄得开心,当真是不简单。
至于江淮,她便是喝不醉,但摄入太多酒精,伤了胃,上职就不怎么勤了,一来歇歇身子,二来躲躲骆择善,这人真是能抓住一切机会对她炫耀,虽然不在意,可看着实在是碍眼。
但花君认为,这场‘闹剧’中最可恶的还是宁容左,他甘愿配合骆择善的种种行为,好像夫妻二人的感情很好一样,专借东风给她。
这一日,他们几个在太师府的后花园喝酒插花闲聊,花君又忍不住的抱怨,不停的拍桌道:“太可恶了,简直是太可恶了!”
郭瑾在一旁摆弄着小花瓶,瞪大眼睛问她:“花君姐姐,你怎么了?”
花君拂袖,执起一杯酒来仰头饮尽:“昨日下午我去御景殿给皇祖母请安,正好碰见骆择善了,那人仗着自己现在是明王妃,居然不对本郡主行礼!”
江淮挑眉一笑:“至于气成这样吗?”
花君撇嘴:“我当然不是那种气量小的人,只是这个骆择善口舌颇厉,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我……说不过她。”
郭凛坐在对面,笑了笑:“下次你带上君幸,阖宫论起口舌,谁能厉的过她去,直叫骆择善望风而逃。”
江眼底一深,在下面了他一下,随后谨慎的打量着那人的神情。
江淮的心情很是不错,提起宁容左,也只当是个平常人,笑了笑,说道:“人家可是明王妃,现下是我顶头的君,我可不敢冒犯。”
江见她没事,松了口气,说道:“别说是骆择善,明王殿下你也照说不误。”
江淮轻笑,举着杯酒要喝,一旁的花君直接夺过来换了杯茶给她:“你的胃,阿千叮咛万嘱咐的,就不要再喝了,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江淮没喝成,又被训了一顿,垂头道:“我错了还不成吗。”说完,抬眼用茶杯指了一下江,“嫂嫂还不肯见你吗?”
江闻言,脸色一瞬绷紧,低头握着酒杯,好半天才闷哼一声。
“活该。”花君在一旁泼着冷水,“谁叫你那么对人家,阿那么好的脾气都看不下去了。”
江被说得满脸铁青,直接道:“不是说骆择善吗,怎么突然拐到了我的头上。”说着,一指花君,“听说平宣王要回京了?”
花君一愣,随后才漫不经心的应了一下:“下个月月末。”
郭凛瞧着,说道:“当初皇上赏了海棠府给你和平宣王一同居住,不过是冲着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年纪又小,住着方便,如今你们也都二十几了,也该分开了吧。”
花君淡淡道:“叔叔和侄女住在一起,怎么了?”
江淮斜睨着她:“那你们两个也只差了三岁不是吗,长安口舌是非极多,这样孤男寡女的住着,影响多不好。”
花君微舔嘴唇,意有所指道:“我难道还在乎那些吗?”
余下几人一听这话,是了,花君男宠极多,更有豢养他们用的逍遥阁,长安人尽皆知,虽然近些年多有收敛,但风流放浪的名声已经坐实,再臭也臭不到哪儿去了。
江淮垂眸一笑,没有说话。
倒是花君背坐着,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吟吟道:“醉了醉了。”
坐了一上午,江淮也有些累了,便道:“那就散了吧,连酒都喝不了,无趣儿死了。”
江打扫着身上的瓜子皮起身,冷淡道:“等你胃病好了,有的是酒给你喝。”说着,正要拽江淮起来,却瞧见花园口有一人,是高伦。
他跑的气喘吁吁,喊道:“将军,皇上下诏到侯府,要您即刻入宫!”
江一愣,和对面的几人对视一眼。
江淮眉间微蹙,说道:“快去吧。”
江点头。
皇城,御书房。
江已经在龙案旁边站了半个多时辰,期间,皇帝只是不停的看折子,拿起笔沾着红朱砂在上面认真批注,头也不抬一下。
一旁的秦戚扫着拂尘,面色倒是很不错,一个劲儿的冲他使眼色。
若是江淮,肯定一下子就明白了,只是江一根筋,怎么也看不懂。
那个老内监见他不明白,险些快要翻白眼过去,好在皇帝合了折子,将毛笔放回架子上,刚要说话,一看秦戚:“你这眼睛怎么了?”
那人一愣,连忙作势揉了揉:“没,迷了一下。”
皇帝没放在心上,而是对江道:“江,南疆新城那边,东晋已经退兵了,鬼伐也撤了,李侃元这次退敌有功,朕已经下诏让他回京领赏了,但为了不走漏消息,诏令是密发的,按照这个进度,他现在应该快到河门关了。”
江一愣,旋即眸光锃亮:“是。”
皇帝看着他:“你在长安也休息了一年多,是时候回去了。”
江闻得这个消息,率先涌上来的不是激动和喜悦,而是担忧,他走了,苏绾怎么办,这一去,又要几年了。
皇帝打量着他:“怎么了,你不想回去?”
江微摇头:“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点了下头:“那就这样,你回去赶快收拾,趁夜离京,免得消息走漏到东晋和鬼伐那边,叫他们知道南疆现在只剩司城一人,如此,星夜兼程,明日一早就能赶到河门关,交接虎符。”说着,从案下取出一个丝绒锦盒来,打开,是那枚兵权的交接密令。
江没接,而是道:“皇上,怎么提前叫李统领从南疆撤回来,末将带着密令前去新城,直接交接不是更好吗?”
皇帝没回答,而是停了两秒,才说道:“这些你不必知道,只需要给朕守好南疆就是。”说着,自言自语道,“只是公主玉体,无法随军,苦了你们了。”
江接过锦盒,心情有些复杂。
片刻,才道:“末将遵旨。”
第402章 冰火(虐江璟)
回去侯府,为了消息不走漏出去,江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江淮一人。
那人初次闻听此事,也没有露出什么大喜过望的激动表情,而是一副斤两在胸的意思,看的他一头雾水,问道:“你知道了?”
他们两个此刻在小花园的分叉路上,江淮左右瞟了一瞟,这才说道:“前些日子秦戚把皇上密诏李侃元回京的事情托人告诉我了,今日突然召你入宫,我猜,十有**都是这事,果然被我猜中了。”
江点了点头,又问道:“只是我不明白,这交接密令的事情,为何要秘密进行,等我直接赶去南疆,也不迟啊。”
江淮没马上回答,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思量清楚的,过了一会儿,才低低道:“谁又能将圣意揣度的一清二楚呢,许是不想正大光明的为旧臣扬威,也许是想提前叫李侃元回京,有什么事情叫他办吧。”
江略微颔首,盯着她嘴唇上仍未长好的血痂:“只是我今夜就要出发,京中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江淮忽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殊不知你回了南疆,才叫我没了顾忌,十个丹书铁券在手,也不抵一枚虎符来得实惠。”说着,又开始撕扯嘴唇上的血痂,琢磨道,“早晚,我得把老三也送过去,才是彻底放心。”
“臭毛病。”江蹙眉,一把打开她的手,“你想怎么做?”
江淮没有细想,而是道:“再说吧,日子还长着呢,怎么也得等到秋末武举的时候,再行准备。”然后一推他,“去和嫂嫂说一声吧,总不能直接一走了之,毕竟这一去又不知道要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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