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昀并未允了她的请求。
霸道又强横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她的脸上,唇舌、颈间。同时,他不疾不徐地抬手,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剥下。
那一瞬间,即便早已不是第一回,她依旧畏惧地咬住了唇,泪如雨下。
谢昀,我恨你!我恨你!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
谢昀却视而不见,唇舌扫过她轻颤的双眸,被泪水濡湿的睫毛,落在那已被咬出血痕的红唇之上。
舌尖蛮横地撬开了她紧咬住的唇齿,长驱直入,在她柔软的口腔内来回扫动,强硬地追逐缠绵……
烛火熄灭的瞬间,她的双腿无力地垂落,青丝湿透了半张脸,一动不动地躺在桌案上,仿佛没了气息一般,泛红的眼角全是湿意。
谢昀舔了一下她的泪眼,轻声道:“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会拿命来保护你的。”???
在脚步声渐渐远去时,她凝着地上破碎的镇纸,仿佛看到了自己,泣不成声。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与谢昀交易,等同与虎谋皮,可她没有别的选择,她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便只能一直走下去,再回不了头……
画风一转,突然她被一股不可抗力的力量拉入了另一个空间,另一个噩梦里。
这个梦里,她梦见了,谢昀提起重剑冲入敌阵,所到之处皆是尸首遍地,却近乎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军队被一点点吞噬殆尽。
下一瞬,谢昀被吊在地牢里,面无血色,气息微弱。一张脸被毁得彻底,身上血迹斑斑,没有一块肉是好的,内脏在不停地出血。干涸的血块连着衣服粘连在伤口上。不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眼眶发红,冲过去抱住奄奄一息的谢昀,眼角溢出了泪水:“谢昀,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谢昀声音如寒冰炸裂:“我没死,可是我好痛,好痛啊!”
随着他的声音,那些肉一块一块地坠落,犹如繁花坠地那般。
她慌慌张张地扯了快布条,把他的腰捆着,然而,他胸膛的肋骨一根一根地掉落,血肉模糊地砸在她的头上、脸上,眼上。
每一根肋骨都血淋淋地跟她哭诉着。
好痛,好痛,好痛啊……
“不要!”
她哭喊着,尝试着一根根地捡回来。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她尝试着将肋骨放回去,可肋骨总是掉下来。
总是在哭着说:好痛,好痛,好痛啊……
……
恢复了知觉的荀馥雅,眼角的泪水还湿润着。
噩梦里的血肉模糊让她明显撑不住了,嘴里呕出一口鲜血。
周围死寂一片,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李琦那个变态为何不再在这里看守着自己,只是气息薄弱地喘着气,蜷缩着身子喃喃道:“谢昀!谢昀!”
“我来了。”
熟悉的声音不其然地在耳边响起,是那么地不真实。
荀馥雅不敢动,怕一动人,这声音就消失了,只是,眼里的泪水噼噼啪啪地掉了下来。
十二根肋骨,硬生生地拔出。一天一根,十二天,十二根。究竟,究竟是怎么忍受得下来的!
谢昀,谢昀,对不起,对不起!
哭着哭着,她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了。
谢昀看着被折腾得不成人样的荀馥雅,心疼地将人拥进怀里。
他后悔了,他怎么能,怎么能故意让她承受这一切!
第114章
黎明的第一缕春光乍现,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倏然响起的丧钟声划破浓雾,在皇城上方久久回荡、绵延不绝。
皇帝,殡天了。
百官跪在奉天门广场,尽数匍匐在地,放声嚎哭。
金銮大殿上,李琦身穿龙袍头戴平天冠,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
首辅荀况捧出摆放有遗诏的锦盒,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盒盖。一向支持李琦的几位大臣,原本哭得几欲昏厥,此刻双眼热切地盯着荀首辅的动作。
而一向看不惯李琦的大臣,垂眸绷脸,格外冷肃,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
荀况缓缓展开圣旨,沉声念道:“朕自继位以来,毫无建树,夙夜靡宁,招致重疾而亡。此乃天罚我赵氏皇室不作为。今,永乐侯李琦逸群绝伦,德行兼备,宜继承大统,成为我天启第九十八代帝皇……”
随着荀况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大殿之内有须臾的沉寂,而后,以荀况为首的一众大臣齐声拜见新君。
“吾皇万——”
人群之中,赵玄朗忽然出声:“且慢。”
荀况当下蹙起了眉,沉声提醒他:“清河王有什么话,还是晚些再说的好。”
“晚些?不行,得现在说。”
赵玄朗不疾不徐地起了身,踱至荀况身边。
李琦恼怒地瞪着这个时候偏出来打岔子的赵玄朗,警告他:“清河王,别捣乱。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赵玄朗视若无睹,只是问荀况:“遗诏可否给本王瞧瞧?”
荀况眉头紧锁:“清河王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怀疑遗诏作伪吗?”
赵玄朗嗤笑道:“看你这话说的,好像很害怕别人知道遗诏作假一样。”
荀况一愣,随即大怒:“信口雌黄!竖子休要污蔑老臣!”
“那便将遗诏拿给大家瞧瞧吧。”赵玄朗语气不重,姿态却十足强硬、不容置喙。
殿中众人的神色俱变,猜疑的目光落在荀况以及李琦的身上。赵启仁有子嗣有兄弟,怎么也不该传位给八竿子打不着的李侯爷啊,这叫他们如何不生疑?
李琦早料到会有王室子弟出来闹事,威严地吩咐荀况:“既如此,荀首辅就把这遗诏拿给他们看看吧!”
荀况会意,将圣旨拿给诸位内阁大臣以及诸位王爷细看。
众人认真端详,纷纷议论。
“这字迹是司礼监公公拟的字,没错!”
“这是皇上的亲笔签名,没错。”
“这些印章都确定无误,的确是先皇的遗诏啊。”
……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觉得先皇不传位给太子,反而禅位给永乐侯有些匪夷所思,但不得不接受这个荒唐的事实。
荀况厉声怒喝:“清河王瞪大眼睛看清楚了吗?遗诏是先皇生前亲手所书,可有半分作伪?”
赵玄朗面不改色地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沉下了目光:“可巧,本王这里也有一份遗诏,不如让刘公公来宣读吧。”
荀况愕然,觉得这人是在胡闹,厉声怒喝:“怎可能还有另一份遗诏!老夫为何不知?!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玄朗淡定反问他:“读都还没读,荀首辅这是在心虚什么呢?”
“你!”
满殿哗然,一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李琦双手紧攥着椅子手柄,死死瞪着出来捣乱的赵玄朗。他本以为赵玄朗不成气候,并不将赵玄朗放在眼里,派出去的人都是去刺杀其他的王爷,没想到自己放过了这人,这人却来这里找死。
很好,等登基之后,他定叫这人有来无回!
面对诸位大臣的非议,他骑虎难下,只能难看地应允:“既如此,刘公公就去把清河王手中的遗诏宣读了吧,以慰帝心,亦安天下。”
刘喜不动声色地走到清河王身边,接过清河王递过来的圣旨,展开,缓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赵昀仁孝天植,德器夙成,宜上遵祖训,下顺群情,即皇帝位!若他日赵启仁继位不善待太子赵昀,或者遭遇不测,理应由太子赵昀继承大统,荣登帝位——”
遗诏尚未读完,李琦便失声喊了出来:“这不可能!”
“太子赵昀?谁啊?”
“太子赵昀?何在?”
诸位大臣议论纷纷。
李琦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挣扎着想要去抢刘喜手中的圣旨,失态地嚷着:“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伪造圣旨,以图谋皇位!”
“哀家来做证,这份圣旨千真万确!”
声音清冷中带有不容忽视的威严,那位仿佛被世人忽视的孝贤太后在一众嬷嬷宫女的簇拥下,雅步进入了金銮大殿,走进众人的眼前。
雍容华贵,威严压人。
“参加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场之人纷纷跪拜,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唯独李琦有些狼狈地站立在大殿中央,与这位清冷美丽的太后相对而立。
孝贤皇后高声对诸位大臣说道:“诸位大臣,这份圣旨是先帝的遗诏,先帝驾崩后,一直在哀家这里保管着,为的是防止有人窃国。”
这言中的“窃国”贼,显然是指李琦。
大殿之内剑拔弩张,众人纷纷向李琦投以猜忌的目光,荀况暗叫不妙,暗中与李琦保持距离,静悄悄走到刘喜身旁。
刘喜见是时候,高声道:“诸位大臣,先帝立遗诏时,杂家也在场。如今先皇被李侯爷害死,请诸位大臣支持太子赵昀登基为帝,诛杀奸臣李琦!”
李琦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却能感觉到许许多多的目光已转向了他这边,带着畏惧、猜疑与打量。
李琦气得浑身发抖,千算万算,他没算到老皇帝居然漏了这么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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