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赵昀轻声喊她,“我想你了!”
吐息间带出的热气让荀馥雅稍感不适,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些。
赵昀唇角的笑意愈浓:“害怕了?”
荀馥雅顺从地上前抱着赵昀,把头握在他的颈窝处:“我不怕,只是不想给你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赵昀的指尖摸索荀馥雅的脖颈:“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荀馥雅闷闷地说道:“太后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我担心我们的亲事……”
谢昀默不作声,过了半响,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朕。有些事,必须要做。”
下一刻,荀馥雅被他放到柔软的金丝楠木床上,华丽锦缎丝绒棉被,将她衬得肌肤胜雪,美不胜收。
赵昀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美人儿,满心满眼地喜欢。
什么事都比不上两情相悦来得让人欢喜。
上一世,荀馥雅是属于他的。可是,她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恭顺的,即便因为心有埋怨不肯亲近他,却一直对他言听计从,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合他的心意,从来不会像现在这般,眼里载着对他的情,对他主动。
赵昀按着她的双手,以一种侵略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冰冷的唇吻住他轻启的唇。
荀馥雅并没有抗拒,那温热湿软的触感让她有些沉迷。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意识越发昏昏沉沉,不知不觉表失了意识。
赵昀正血气翻涌,忽然察觉人一动不动的,吓了一跳,立马铁青着脸怒吼:“快请太医!”
遂,一群太医被火急缭绕地召进宫。
他们纷纷进房为荀馥雅诊断,谢昀不耐烦地在外头踱步,好端端的,人怎会变得如此病弱?
他的内心很不安!
诊断过后,太医们走出来,看着现在端坐在一旁的天子,战战兢兢的,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与赵昀有点交情的王御医上前禀报:“启禀皇上,昭仪公主本就身患头疾,近日可能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还有身体折磨,如今头疾变得更严重,身体也亏虚严重,所以才晕倒的!”
“精神刺激,身体折磨”这些词,无疑给了赵昀当头棒喝。
赵昀用力抓着手柄,气得脸色铁青,身上的杀死腾腾升起。
太医们吓得面面相觑,王御医赶紧补充道:“只要不让昭仪公主受到刺激,好好调养身子,不出两年,还是能把身体养回来的!”
赵昀的眸色更深:“两年?”
眼见天子又不悦,太医们吓得瑟瑟发抖,还是王御医被推出来回话。
“恐怕这两年,都要禁房事。”
“啪!”
手柄碎了。
太医们吓得赶紧跪地求饶:“皇上请息怒!”
王御医不知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只知道他们之间有婚约,女子未婚先孕,被视为不贞洁,对方还没嫁给天子,就怀孕了,这明显是给天子戴绿帽,是死罪啊!
他倒抽一口冷气,鼓起勇气,说出最后的坏消息:“皇上,昭仪公主怀有身孕了!”
赵昀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劲地怒骂他们:“你们这群庸医,要你们何用?拖出去砍了算——”
“皇上请饶命啊!”
面对天下的震怒,众人匍匐在地上,吓得面如土色。
赵昀微愣,这才有点反应:“等等,王御医你刚说什么来着?”
王御医擦着冷汗回应:“启禀皇上,昭仪公主怀有身孕了!”
“有,有了!”天子惊得目瞪口呆!
淑芳斋安静得针落可闻,众人吓得心如捣鼓,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这位天子的盛怒是自己无法承受得住的。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仿佛在等待着死刑的宣判那般,众人惊惧得冷汗涔涔。
良久,赵昀对着王御医厉声怒喝:“你怎么不早说!”
“……”
这一声怒喝,吓得太医们差点晕死过去。
他们摸不透这个新天子的喜怒,只觉得命悬一线,顾着的膝盖骨都吓软了,这回,连王御医也不敢吱声了。
然而,就在他们惊恐不安时,天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昭仪公主怀了朕的皇儿,你们就这么害怕?”
众人一致抬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似乎觉得赵昀的话是天荒夜谈,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还是老道的王御医颤抖着嘴唇,询问了一声:“是,是皇上的?”
赵昀不悦地拧着眉,神色阴狠:“不是朕的,难道是你的吗?”
王御医立马垂头:“臣惶恐!”
心却松了口气。
搞不懂啊搞不懂,明明是天大的喜事,怎么搞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赵昀也不管他们此刻的心情,心情愉悦地轻笑:“朕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如临大赦,赶紧拿着药箱,跌跌撞撞地离开。
最后,这位天子究竟是喜还是怒,他们依然没搞懂。
谢昀迈步走进房间,忽地想起荀馥雅如今怀里他的皇儿,遂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他盯着荀馥雅的肚子,感觉很奇妙。这一世,荀馥雅居然怀了他的孩子,居然怀了他的孩子啊!
天晓得,得知这个天大的喜讯,他的心情有多么地激动,多么地兴奋!
他此刻的心情是激动吗?兴奋的?感觉到幸福?欣喜若狂?还是……似乎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狂喜了。
他不知这天底下当爹的男子是否也跟自己一样,变得手足无措。
他蹲下身来,盯着荀馥雅还没隆起的肚子发呆。
唯恐惊扰了荀馥雅肚子里的孩子那般,他想伸手去轻轻抚摸一下,可发现自己那杀人不犹豫的双手竟然在抖动个不停。
他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可又忍不住轻轻的,笑眯眯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以后要叫我父皇,知道吗?”
“……”
若荀馥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形,能言语的话,相信会鄙视这位帝皇。
这是傻缺?
蹲在床前看了整整一个时辰后,这位天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在轻轻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收起所有的笑意,神色阴鸷地前往地牢,而在那一刻,荀馥雅也睁开了眼,眼眸一片清明。
阴冷的地牢里,篝火燃起,不时传来了响亮的抽打声。
赵昀在贴身侍卫岑三的陪同下,沿着地牢的走廊,缓缓走到正在型架上受刑的李琦面前。
狱卒们纷纷跪迎:“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昀免了他们的礼,吩咐道:“继续。”
岑三给赵昀搬来木椅子,将椅子擦干净,赵昀点了点头,以胜利的皇者之姿坐在李琦的面前,挑着眉看着他。
“李侯爷,滋味如何?”
李琦丝毫不在意身上血迹斑斑,皮肉被抽打。他以为赵昀在问刑罚的滋味如何,不屑地冷笑:“不如何。”
赵昀清风云淡地纠正道:“朕是问,被捧到最高处摔下来,滋味如何?”
李琦闻得此言,思前想后,恍然大悟,气得双眼欲裂:“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赵昀挑了挑眉,嘴角吟着一抹愉悦地笑意:“你太瞧得起朕了,朕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李琦不可置信地瞪大瞳孔,剧烈挣扎:“不可能,我的部署如此精密,怎么可能被你识破。”
狱卒见他挣扎得厉害,更加卖力地鞭打他。
赵昀冷眼相对,不屑地冷笑:“李琦,你以为你步步为营,隔岸观火,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但你似乎忘了,还有一个词,玩火自焚。”
“……”
李琦被狱卒用刑具夹着手指,顿时痛得他打了个趔趄,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赵昀不急于折磨这人,屏退狱卒,好心替他解惑:“你故意将荀况推到水面上,利用荀况来对付朕,迷惑朕,却不知,朕也在利用他,让你以为摸清楚朕的实力。”
事到如今,李琦也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人的势力,是这人有意为之的,心里又恨又悔。
他不解地看向赵昀:“你明明被荀况带人杀了,为什么会没死?”
赵昀轻笑一声,将岑三拉过来:“你不知道这世上有替身这东西么?”
李琦一点便明,事到如今,只能垂眉,叹着气询问心中的疑惑:“我的人马,什么时候被你换了?”
赵昀也耐着性子,替他解惑:“没换,因为他们一直都是朕的人。当朕得知你的兵马养在兖州,早就派人杀个精光,换上了朕的人。”
“不、不可能!”
李琦剧烈挣扎着,那捆绑着他锁链与型架发出瘆人的声响。
然而,周遭之人并未被惊扰。
赵昀站起身来,走到摆放着刑具的夹子上,挑了一个钳制,走到李琦面前晃了晃,嗤笑道:
“你以为你在兖州囤养兵马的事,无人知晓?李琦,你自以为能掌控女人,殊不知被女人耍得团团转。”
李琦想到这事自己曾经在荀滢面前说漏了嘴,瞬间便想到了:“是、是荀滢?”
赵昀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欣赏地笑道:“朕告诉她,是你派人杀了胡人使者,害死了容珏的,她就毫不犹豫地出卖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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