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馥雅不理他,准备推门,身后的人却忽然伸出长臂,抵住了门。
高大的身姿将她笼罩在身下,荀馥雅吓了一跳,甚至感觉到耳后温热的突袭。
她轻蹙着眉,故作冷静地说道:“侯爷不是让我去劝说皇上吗?难道改变主意,不需要我去了?”
李琦捏起她的下颚,眼神森然地提醒道:“本侯只是提醒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如果有什么本侯不想听见的话传出,你就做好挨罚的准备。”
及至正阳殿,看到多日不见的皇帝被辛月折腾得形容枯槁,面色蜡黄,精神也恍惚了,荀馥雅不悦地怒瞪辛月一眼。
她将被折磨得血迹斑斑的皇帝扶到龙床上,在弯腰替他拢好被褥的瞬间,低声宽慰道:“皇兄别担心,小太子很安全。”
赵启仁浑浊呆滞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消失。
荀馥雅若无其事地坐在床榻边,转头不满地对李琦说道:“皇上这种精神状态,只怕我说烂了嘴,他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啪!”
冷不丁的,李琦狠狠地甩了辛月一巴掌。
辛月跟荀馥雅同时吓了一跳,皆愕然。
李琦冲着荀馥雅邪魅一笑:“消消气,你比她们聪明,总有办法的,本侯相信你。”
“……”
荀馥雅垂眉看向半死不活的赵启仁,默不作声。
此时,李琦的人前来汇报,紧张地递给他一封密函。
李琦打开来看,里头的消息让他笑不拢嘴,更觉得自己这一世是天命所归的。
他心情愉悦地走过去,挽着荀馥雅的手,笑着与荀馥雅分享这个天下的好消息:“雅儿,谢昀死了,是你的父亲亲自带兵杀死的,开心吗?”
荀馥雅心神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眸子:“不可能!”
李琦仰头大笑:“哈哈哈,难道你觉得你的父亲会骗本侯?”
为了让荀馥雅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命人士兵将装有谢昀遗物的木箱送到荀馥雅的手里。
荀馥雅忍着双手的抖动,以为木箱里装的是谢昀的人头,心里难受的很不敢第一时间睁眼去看,但发现里头的不过是谢昀的一些随身物品,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她抱着木箱,失魂落魄地走到后山,寻了个清幽之处埋了,在李琦跟过来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噼噼啪啪地落到了石板上。
“你没死。”荀馥雅悲痛地流着眼泪,伏在石板上痛哭,“要是你真的死了……我感觉我也活不下去了。”
李琦见她哭个没完没了,哭得撕心裂肺,心里很不悦。
他的本意是让这女人对谢昀死心,而不是为谢昀要死要活的。
他终于不再一旁看戏,走过来扶起她,残忍又温柔地说道:“不许为他哭。你是我的,你的眼泪也是我的。”
荀馥雅一脸冷淡地推开他:“做你的事,你别管我。你别管我!”
李琦还是凑过去,拉着她的手,笑道:“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明日我就登基为帝,向天下人昭告,你是我的皇后。”
“呵,没有皇上的遗诏,你这皇帝,天下人能信服吗?”荀馥雅说得云淡风轻,话语里带着浓烈的讽刺。
李琦眼神阴翳,眉头紧皱:“你说得有道理。”
言毕,他不管荀馥雅的挣扎,将人拽回正阳殿,冷然质问床上的赵启仁:“赵启仁,遗诏,你是写,还是不写?”
“……”赵启仁闭上眼,坚决装死。
“很好。”李琦露出一个嗜血又极端病态的笑容,“那就让你尝尝剔骨之刑吧。上一世,谢昀被剔了十二根肋骨依然不屈服,本侯倒是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程度。”
荀馥雅心神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
那一瞬间,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泥石流,她差点连脚跟都站不稳,身子摇摇欲坠。
剔骨之刑?上一世,谢昀被剔了十二根肋骨,也遭受剔骨之刑?
怎么会?他当年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啊,怎么可能……
此时此刻,她终于想起了上一世一些被她忽略之事。
上一世,他们都跟她说,谢昀出征了,可当她跳楼自杀时,谢昀也从摘星楼跳下来,为她殉情。当时的谢昀身上血迹斑斑,胸前的肋骨似乎全无……
想到这,她紧抓着李琦追问:“你什么意思?谢昀遭受剔骨之刑是什么意思?”
面对荀馥雅的紧张,李琦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不小心在荀馥雅面前透漏当年之事。
他不悦地推开她,坐下来,伸手支着头,轻叹道:“哦,本侯忘了,你还不知道。可本侯不高兴告诉你呢,怎么办呢!”
荀馥雅紧握着拳头,上前:“李琦,你——”
“啊啊啊——”
话还没问下去,已被屋内的惨叫声吓得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地转身看过去。
不知何时,病恹恹的赵启仁已被架在刑架上,李琦的手下已拿着尖锐的刑具,残忍地向赵启仁下毒手。
将人的肋骨硬生生地剔除出来,那是何等残忍之事,荀馥雅怎能忍受得了?
她激动地冲上去护着天子,阻止他们:“李琦,你快叫他们住手,住手啊!”
李琦不悦地挑眉,把话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自己在做着一件很平凡的事那样。
“不过是剜了他一根肋骨而已,雅儿你怎能心疼成这样呢?”
荀馥雅对他的灭绝人性痛恨到了极点,泪眼朦胧地斥责李琦:“李琦,他是天子,你怎么能待他,待他如畜生!”
李琦黯然神伤,嘴里低声念叨:“你怎么能这么难过呢?难道你对赵启仁也有感情吗?”
瞧见荀馥雅拼命护着赵启仁,不让手下近身,他轻叹一声,残忍地下令道:“唔,那就再剔一根肋骨吧!”
这回,他站起身来,走过来一把将荀馥雅扯到怀里,不让她去碍手碍脚。
荀馥雅拼命捶打他,哭喊着:“住手!不要,不要这样了!”
然而,李琦不仅要继续,还要她亲眼目睹行刑的过程。
他残忍地将人转过身去,一手禁锢着她的身子,一手捏着她的脸,强迫她面对赵启仁。
“雅儿,好好看着,看着吧!”
话音刚下,空中响起了赵启仁惨烈的嘶叫声。
“啊啊啊——”
荀馥雅难受地闭上眼,扑面而来的腥风血雨让她恶心得想要吐。
然而,李琦并不放过她,双手用力扒开她的眼,强迫她继续看下去:“看吧,年谢昀也是这么被剔骨的,整整十二根肋骨呢,一天一根啊,哈哈哈……”
她忍不住睁眼,泪眼朦胧中仿佛瞧见了在受刑的是谢昀。
刑架上的他血迹斑斑,正承受着撕心裂肺的剔骨之痛,痛得面容上的五官都扭曲了,可嘴里依旧不断虚弱地念叨着:“不要怕,不要怕,雅儿不要怕……”
“哈哈哈……”
“啊啊啊——”
李琦的狂笑声与赵启仁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此起彼伏,残忍地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李琦你这个畜生!畜生!”
荀馥雅泪流不止,终因承受不住刑罚带来的残忍视觉冲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琦见人晕过去了,心里有种难说的滋味。
赵启仁那里到处血肉横飞,的确瘆人,连他本人都受不了,连连求饶。
他抱着荀馥雅,向辛月示意,将拟好的圣旨递给赵启仁签名。
赵启仁被折磨得已经神志不清了,在辛月的辅助下,草草签了名,便晕死过去。
辛月将圣旨递过来给李琦看。李琦看了一眼,甚至满意,吩咐下人将刘喜抓过来,安排明日一早的登基大典。
随后,属下来询问李琦,要如何处置赵启仁。
赵启仁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也活不久,李琦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命人将其关押到天牢里,任其自生自灭。
且说昏迷中的荀馥雅,被送回淑芳斋后,便噩梦连连,高烧不退。
梦里,她梦见了许多前程往事,有真实的,也有虚幻的,一直交错着折磨着她的身心。
起初,她梦见了上一世在谢王府,她到书房求谢昀保荀家不死,帮助荀况脱离牢狱之灾。
谢昀听到了她的请求,轻眯起眼眸,深深望着她,眸色渐沉,手指在案上轻轻叩了叩,似有所思。
片刻之后,谢昀忽然抬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拉至身前。
她面色一变,尚来不及反应,便被谢昀按倒在了桌案上,桌案上的书卷与镇纸被扫下地,噼啪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顺势解下了她的腰带。她愤恨瞪向谢昀:“你做什么?”
温热的吐息喷薄在她白皙的颈侧,她难堪地别开了头,瞬间红了眼眶:“你又要这般折辱我吗?”
谢昀在她的颈侧印上一个轻吻,湿热的唇贴到她耳边,抬手钳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避开:“荀馥雅,这怎能叫折辱?您想要保荀家,本王帮你,就得用你自己来换,你情我愿,不是吗?”
书房内安静得让人窒息,冗长的安静后,她认命地闭上眼睛,哑声道:“可以不要在这里吗?”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