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余小晚还是不赞成,“他们只是因着我是你的妻,所以才不敢强硬拦我的,其实还是因着畏惧你,这般罚确实太重了。”
耶律越耐心地听她说完,这才回道:“虽说他们并非兵丁,可我却是当做兵丁训养。何为军令如山?除了我,便是天皇老儿来了,他们也要誓死坚守!可他们却轻易便让你进去了!”
顿了,望着余小晚剪水般的眸子,他的语气缓了下来,“若是平日,他们这般玩忽职守,我定会杖毙,如今这般,已是看了你的情面,能不能活命,全看他们的造化。”
这话虽听得让人难受,可余小晚不能否认,军令如山,怎可轻易违背?
可毕竟此事因她而起,她多少也有些责任。
瞟了一眼地上三人,余小晚忍不住又求了几句情,最终,耶律越还是没能拗过她,微叹了口气,将五十杖减到了三十五杖,这是一个临界点,三十五杖以下通常打不死人,三十五杖以上便不好说了。
不过余小晚心中有数,耶律越既松了口,这三人大抵是死不了的。
耶律越抱着她一路回了竹园,她犹豫着,公主与蛊毒该先问哪个?
想了想,还是先问了蛊毒吧。
“这蛊能解吗?”
耶律越垂眸睨了她一眼,“你想解?”
“不,不是说彻底解蛊,是说,这种寸步不离之态,能解吗?”
耶律越抱着她绕过拐角,清风拂面,温润的面容如仙似神,“能。”
余小晚心头一喜,“那就解了吧?如此也不用你日日抱着我上朝,省了许多麻烦。”
“可是我不想解。”
“嗳?”余小晚一怔,“为何?”
“本是想解的,方才还与刘子说起此事,这会儿,不想解了。”
余小晚:“……”
这是想间接告诉她,就是因着她乱跑他才临时改变主意害自己失去原本触手可及的双腿使用权的吗?!!!
突然想哭是怎么回事?
“晨之……”在耶律越面前,余小晚总是不由自主地撒娇,“这又不能怪我,分明就是你隐瞒我,我也是随便走走,刚好走好公主院门口,听到里面吵吵嚷嚷,像是谁要产子,这才想一探究竟的,你瞒我,还要怪我四处乱走,讲不讲道理哦……”
耶律越脚下一顿,“产子?”
余小晚颌首,“对啊,难道不是吗?”
耶律越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看都不再看她,快步进了竹园。
打这儿之后,直到就寝,耶律越都没再理过她半句,任她怎么撒娇都没用。
余小晚:“晨之?你还不理我?分明就是你的错!你瞒我你还有理了?”
耶律越:看书,看折子,看乱七八糟。
余小晚:“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耶律越:写折子,写她看不懂的字符,写乱七八糟的。
余小晚:“好啦,此事就到处为止,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本来也是我对不住你,瞒我便瞒我吧,我不问了,也不会再去那小院,咱们和好吧?”
耶律越:直接起身唤了赵元进来商量起朝中之事。
余小晚:“……”
以往总觉得耶律越成熟稳重,如今这般随随便便就赌气不理人,原来也是个幼稚鬼!
哼!不理我拉倒,我还不爱理你呢!
最终,耶律越还是没理她……
看来真的生气了。
可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月光如水,凉凉撒在床前,靠在耶律越怀中,听着他逐渐绵长的呼吸,余小晚睡意全无。
那院子处处透着古怪,不去瞧瞧实在是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呃
我才反应过来,昨天是冬至……
第245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46)
其实旁的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想确认一下,耶律越是不是因为她撞破了公主怀孕一事,才这般生气的?
只是……
这副本用了太多离魂, 好不容易攒的积分已经用了几十万,她本不想再随便乱用,没有积分寸步难行的滋味,她可是尝够了.
况且, 每次离魂苏醒的时间都不一定,耶律越又那般敏锐,万一误会她只怕不好,可眼下也没别的法子, 便再用五万吧。
抬头睨了一眼耶律越, 昏暗中他睡得极为安详, 她这才心,点了离魂。
一路来到公主小院, 门口侍卫已换了人, 白日两人看守, 夜里倒成了六人,不止院门前, 院后也有,还有两人专门绕着小院巡逻, 负责整个国公府安保的巡逻小队也不时来这儿走走, 可谓守卫森严。
余小晚飞身而入, 挨个厢房先寻了一圈。
空的!竟然都是空的!所有的厢房都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
看那些床榻桌椅各处都铺满灰尘,完全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便是公主在密室,也总得住几个伺候的下人吧?譬如白日里见的采桂,还有那吆喝着拿止血草剪刀的丫鬟,她们都住在哪儿?就算守夜也用不了两人。
月色凄冷,风吹草低,院中杂草随风瑟瑟,空无一人的公主小院,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余小晚想了想,穿墙入了书阁,仗着灵体之便,直接钻入地底,四处瞎飞。
果不出所料,她蛇形飞了片刻,很快便钻入一处环形回梯,梯内乌漆墨黑,也就是她灵体视觉不受阻碍,不然还真难察觉出来。
她顺梯而下,不算很深,两三丈而已,可下到底部还有极长的地廊。
顺着漆黑地地廊一路摸去,东拐西怪,终于见前面隐约有火光闪动。
余小晚大概盘算了一下,这地廊蜿蜒曲折,虽走了很久,可明显还是在公主府地界,也不知建来何用?
飞到尽头是死路,左右两侧倒是有两道石门,石门都未关严,门缝都有烛光。
余小晚随意进了一处,见一陌生丫鬟躺在木榻上睡得正香,暗室不大,可一侧还有一门,进了那门,也是相同的一处暗室,暗室一侧依然有门,再进亦是如此,层层递进,仿佛是沿着方才的地廊造的一间挨着一间。
余小晚大致看了几间,总算明白了这暗室的作用。
是暗仓,储藏的都是甲胄兵器,。
暗室洒满石灰,防潮做的极好,房门也堵得严实,几乎不见生锈,看这样子,不像是耶律越囤积的,倒像是苍帝的狡兔三窟。
余小晚转身出来,又转进地廊另一侧石门,这边格局与那边一模一样,木榻躺着采桂。
她睡得极不安稳,额头结痂,脸颊红肿,倒是个实诚的,竟然真打了自己百个巴掌。
余小晚转身飞入里间,甫一进去,扑面的腥膻气当即呛得她一阵干呕!
这什么味儿?怎的这般难闻?
她四处转了一圈,屋内靠墙摆着一排架子,架子上摆满瓶瓶罐罐,一旁还有个书案,案上摆着她从未见过的勾勾叉叉小棍小棒,还有笔墨纸砚之类。
她又飞入里间的里间,腥膻味儿更浓了几分。
这屋子也是摆了架子,还有满地奇怪的坛子,一个个都封了口的,若不是味道实在难闻,她险些以为入了酒窖。
再进下一间,亦是如此。
怪了,公主在哪儿?
咯吱吱——
第五间暗室隐约传来一声床板响,余小晚微微蹙眉,飞身而入。
唔!
好重的血腥气!
余小晚最闻不得血味,强压着翻腾的作呕感,勉强望去。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木榻摆在深处,榻旁还搁着个马桶,床上被褥凌乱血迹斑斑,一道人影背对着她躺着,腿脚不时抽动一下。
难道是……公主?
她刚想过去探个究竟,脚下突然传来布帛摩擦声!
余小晚一惊,低头望去,这才注意到房门口居然还睡着个守夜丫鬟。
这还真是层层防卫,生怕公主跑了去。
飘到那背影近前,余小晚勾头瞧去,虽觉得应该是公主,可到底还是不敢确认,毕竟这背影看着太过瘦削,有些不大象公主雍容的身段,而且,她好像……是个尼姑。
是公主吗?
到底是不是?
那人紧贴着墙,不太容易看脸,余小晚勾了勾头,再勾勾头,再……
呕!!!
余小晚惊得接连倒退四五步,若非灵体不会呕吐,只怕真要吐得稀里哗啦。
太恶心了!!!
那还是人吗?
眼窝只是黑漆漆的两个洞,没有鼻梁,没有耳廓,整张脑袋就像一个光秃秃的球,连头发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这是谁干的?
耶律越?
他……他为何要如此?
为她报仇?
余小晚说不清此刻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恐惧,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耶律越为她报仇,她感激他,也能理解,可看到这被折磨的明显不成人形的公主,还是会觉得恐惧。
够了,回去吧,不必再看了!
知道耶律越关着公主是为了替她报仇已然足够,他不愿她知道这些,必然也是不想她知晓他会这般残忍。
他想在她眼中一如当年,她便当他还是当年,不管他如今变成怎样,至少对她,他还是一样的好,甚至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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