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本是想趁机进去瞧瞧,可见门都锁了,又一想,耶律越既不愿与她说,那她也莫再追根究底让他为难。
“无事,只是想着采薇进去了还没出来,怎的就把门给锁了。”
侍卫回道:“采薇姑娘探望公主,要到傍晚才会出来。”
“如此……”余小晚也没在意,转身要走,就听院中一阵嘈杂。
“快!快快!快端盆水来!”
“止血草,先取止血草!”
“布巾,要布巾!还有剪刀!”
余小晚一怔,怎么听着像生孩子?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却没有半丝惊诧,显然早已习惯了院里的动静。
突然!
院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一声,很快便戛然而止,像是被谁堵住了嘴。
她诧异地回头张望了一眼高高的院墙,忽而想起公主的阁楼比这院墙要高,站的稍稍远些便能看到二楼的厢房门。
她熟门熟路地朝一旁走去,走过一处岔口,扶着假山小石向院内眺望,果然看到了那阁楼,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阁楼大门紧闭,扶梯走廊到处都不见半个人影。
明明方才还吆喝端水盆要剪刀的,怎会没人?
院中的嘈杂声依旧,余小晚的心莫名地有些发紧,总觉得有些心慌,本不想追根究底,此时倒是有些犹豫。
万一……万一是公主诞下了耶律越的孩子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
耶律越接受了二十余年的礼仪教养,自然不可能一夕全无,再者说,西夷奉行一夫一妻从一而终,他既娶了公主,必然不会轻易背叛公主。
他之所以娶自己,是因爱也是因怨,不娶了留在身边,心中执念难消,而娶了却不碰,却是对公主负责。
若公主真的在院中养病产子,那耶律越娶妻公主不露面倒也没甚稀奇,甚至说,公主说不得还不晓得耶律越已经回府。
至于成亲那日烟花爆竹的热闹,丫鬟们随便寻个理由便能搪塞,后院离前院那般远,她是决计听不到那些恭贺声的。
想到这个揣测,余小晚越发觉得有些闹心。
不行不行,不看看只怕以后要成心病,进去瞧瞧,只瞧一眼,若确认了真是公主生了孩子,那她……她……
她可是要好好想想,究竟让耶律越无止境地追赶她的转世好,还是……她彻底消失,让他与孩子,与公主,共享天伦好。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剩三个副本,说不定会压成两个,也可能压成一个,就看秋水能活多久了。
第243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44)
遥望着公主院门, 那几个家丁已走了,独留两个侍卫还在坚守岗位。
余小晚不由暗自揣测:耶律越为何囚禁公主?
是因恨,还是为了其他?
这么短的时间,耶律越一个外族人陡然凌驾于众人之上, 想必会有许多人对他不满,如此境况之下,他出使玄国,数月都不在府中, 忧心怀有身孕的敦贤公主也是常理。
也或者他不是忧心敦贤公主,而是忧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将她拘在这小院中,看似囚禁, 实则保护。
这逻辑似乎没错, 可她转念又一想, 耶律越的为人她还是了解的,他绝非负心之人, 若他真对公主有心, 当日便不会在大婚之夜逃走, 如今也不会背着公主娶她,那……那他是因为怨恨公主才囚禁她的?
这东想想西想想的, 余小晚自己都被自己给绕懵了。
所以,耶律越究竟是在保护公主还是在囚禁她?他与公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公主到底有没有怀孕?
今日若不进去瞧瞧, 只怕她要寝食难安了。
要不要进去瞧瞧呢?
可若敦贤公主当真怀有身孕, 还不知耶律越已回府娶了旁人, 再惊了她的胎气,那又当如何是好?
不管了!哪怕真惊了公主的胎气,也是她欠她的,耶律越都出使玄国这么久了,便是走时她才有孕三个月,如今也有八个月了,便是当真气急了顶多也就是早产,孩子基本无碍的。
再者说,她又认得她是谁,便是见了也未必会多想。
主意已定,余小晚复又转回公主院门前,左右看了一眼那两个侍卫,也不啰嗦,只道:“开门。”
侍卫面面相觑,神色明显有些为难,抱拳行礼道:“请夫人恕罪,国公爷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余小晚淡淡一笑,看似温淑端庄,眸中的凉意却层层透出,“任何人?本夫人也算任何人?”
两个侍卫再度对视了一眼,依然抱拳拱手,这次连头都不敢抬。
“请夫人恕罪!”
淡笑变冷笑,余小晚冷哼一声,不怒而威。
“我若今日一定要进呢?”
扑通!扑通!
侍卫二人齐齐跪下,依然抱拳,恭恭敬敬,即便害怕,也不敢违背耶律越的命令。
“小的们违抗夫人命令着实该罚,待我们轮完值,任由夫人处置!”
余小晚瞟了一眼那侍卫腰间,铜黄的钥匙明晃晃挂在那里。
眼神微一游移,她迈步上前,嘴里问着:“你们二人还真是好大的狗胆,报上名来!回头本夫人定要让夫君好好惩治你倆!”
两侍卫战战兢兢,刚要开口,余小晚趁其不备,突然低头一把拽下了那把钥匙!
“夫人!”侍卫一惊,赶紧去抢,却见余小晚一个转手塞进了怀里。
这边私密之处,便是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抢的。
“求夫人不要为难小的们,求夫人!”
余小晚哪管他们那么许多,沉着脸水袖一挥,指在一旁。
“走开!别挡路!”
“夫人!”
他俩不仅不走,反而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站了起来,把院门堵得更严实了!
余小晚倒是被他们这举动气笑了,不紧不慢地迈步上前。
“我可是堂堂国公夫人,谁若是轻薄了我,轻则剁手,重则杖毙,你们可要想仔细了。”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余小晚手臂伸了过来,硬生生朝着他俩中间挤去,男女授受不亲,便是隔着衣服也不可轻易碰到,刚受了威胁的侍卫哪还敢挨着她?赶紧向两边闪开!
余小晚轻轻松松便走到了院门前,为防被侍卫夺走钥匙,她几乎趴到了那要铜锁上,这才小心翼翼掏出钥匙,心翼翼的插|进了锁孔。
咔嗒一声轻响,铜锁打开,侍卫们急得满头大汗,只能虚空围在她身边,阻止她前进。
可这又能有多少作用?
余小晚面不改色,只当没看见眼前拦着的两条手臂,继续闲庭信步的往里走,眼看那手臂就要碰到余小晚,吓得他俩赶紧抽回了手。
硬拦不行,只能苦求。
“夫人夫人,求您别再往里进了!国公爷有令,若有失职,各杀勿论!求您顾惜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求您了!”
看他们急的满头大汗,显然是真的在怕,余小晚微叹了口气,安抚道:“你们且放心,我会同国公爷说情的,保你们不受责罚。”
说着话,余小晚已迈步进了小院,侍卫们见无论如何也拦不住,自己又不敢进院子,只得先遣了一人去通知耶律越,随即赶紧把院门闩上,免得再有旁人趁机往里瞄,让他们罪上加罪。
小院乍一看还是当年的模样,公主的阁楼巍峨敦秀雕龙刻凤,虽比不得皇后的栖凤殿,可在这整个皇城中绝找不到第二座如此别致奢侈的殿阁。
只是院中杂草丛生,颇有几分荒凉之感,不像公主居所,倒像是冷宫。
尤其是楼里楼外,哪儿还有当年一大群丫鬟婆子忙碌的身影,到处空荡荡,只有个端水盆的丫鬟怔在当场。
采桂?
余小晚还记得她,她也是公主院中的三等丫鬟,当年与采莲关系甚笃,与她也没少打过交道,平日里主要负责打扫院子,擦拭楼梯扶栏。
采桂一看来了个陌生女子,衣着打扮虽简单,可髻中别着的宝蓝佃子她却是再熟悉不过。
不,说熟悉还不足够,那分明就是梦魇!
采桂心中大骇,啪啷一声落了铜盆,双臂还保持着端盆的动作颤声道:“你,你便是那新夫人?”
余小晚微微颌首,“我是来探望公主的。”
采桂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呆怔怔地望着她。
“你说什么?你方才说什么?”
余小晚只当她太过震惊,又重复了一遍,可她依然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你来……探望公主?”
“正是。”
“可你不是新夫人吗?为何还要来看望公主?”
余小晚也快被她弄晕了,她边朝里走边耐着性子解释道:“自古长幼有序,公主为长,我为幼,我既已嫁入国公府,必然是要来给公主请安的。”
“啊?!”
采桂瞪着眼,依然未从震惊中醒来,这么许久了,还没想起给她请安。
不过这也没甚稀奇的,毕竟她是公主的丫鬟,而她不过是个妾。
余小晚不理会她的愕然,只问:“公主现在何处?可是在阁楼或者……”
或者因有孕在身,不便上下走动,直接住在了楼下的某间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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