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田家正经人来打招呼,那就是私怨了。又想,这事儿是田家谁干的
他这个巡抚的考评,还要仰仗在朝中尚书省管考绩的田中书。
敢得罪谁?
谁也不好得罪啊!可以一推三六五的不管,但面还是要给的。
正文 260对薄公堂
“咳咳,”沉默良久的巡抚清了清嗓,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马上就要用午饭了,”钱捕头机灵的扬声答道。
“那先将围观的老百姓劝走,这大热的天儿,省的热出个好歹,后半晌在开堂。”巡抚话完了,扭过头,又假装想起来什么接着吩咐,“对了,哪个姓田的管家好好招待着。”
这话,在场的聪明人都听明白了,也就你敌人接话茬。朱修感激的向巡抚投去一撇,作揖告辞,拉着胡老爹出来。
“修啊,你,满怎么就又招惹上麻烦了,这次还整这么大的动静,可怎么收场啊。”胡老爹着,竟抹了把眼泪。
他是真的感到力不从心,无能为力,被心口什么都做不了的颓败感压制着。
“胡伯,你别急,我已经让人给楚姐送信了,相信她不会不管,”朱修的表情很镇定,内心也没多少慌乱,脑海中净是胡满与自己的那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想不明白,却不影响他照着满的话去做。
安抚了几句,朱修要走。
“怎么,没……”胡老爹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嗓门道,“怎么没见李显?你没跟他传信儿吗?”
“他有事情,没空管满。有我呢,胡伯你放心就是,”朱修摸着青肿的脸,给李显上眼药。
被狠揍一回的事儿,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胡老爹明显惊讶了一下,然后脸色歘的变的难看,他腰杆硬的很,一辈也没开口求过几回人,心里对李显立马有了意见,感觉这十分不靠谱,关键时刻掉链——
朱修在府衙门口,他一脚瞪在屁股底下的石头上,一条腿踩地上,手里的扇摇的哗哗响,热的直冒汗。
等的快热死了,才远远的瞧见骏马上做这个红色身影,朱修一下站成正经儿模样,脸上挂着淡笑,眼睛里的光确实急切的。
人一下马,他就举着扇打在人家头上遮光,“你可来了,热坏了吧?”
楚娉婷跑得急了,喘口气才似是而非的瞪了朱修一眼,‘嗯’了声,一点儿也不淑女的进了衙门,把朱修远远甩在后面。
一进去,就看见胡满正翘这二郎腿坐哪儿舒舒服服的喝茶呢。
“我跑了个半死,还以为你被下大狱了,你倒好,跟自己家似的,连个急色都没有,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吗我?。”楚娉婷插这腰抱怨道。
公堂偏殿里分成两波,以胡满为首的坐在左边,右边就是一金跟那几个病鬼,外加一个更夫。几十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火一样的少女。
胡满对着她抿嘴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位“你来了,坐下喝杯茶。”
看她这个样,楚娉婷一点儿也急不起来,一屁股坐下就捧着水喝了几口。讲自己为什么才来,“我跟这我家将军爹在军营,听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了。我爹还大公无私的要派人,我给拒了,多大点事儿。”
“没多大点事儿,”胡满笑着把事情三言两语的了一遍。
楚娉婷就托着下巴笑了,一双很是灵动,有气势的眼睛看向那个不知名的更夫,“你女儿在田家二房,三姐田冉哪儿当差?哈哈,”幸灾乐祸的,她又看向满,“拈酸吃醋,闹得上公堂?天呀,这可比话本上那些大宅门里的争斗有趣儿多了。”
真正有权势的人家就那么几个,他们的圈并不大,田冉爱慕李显的事儿那就是公开的秘密,人人都他们是一对儿璧人。
在楚娉婷眼里,他们一个假正经,一个真矫情,那是相当的般配。谁知道斜刺里早就杀出个胡满,她有心告诫,但被李显再三警告,就一直没,没想到这一出事儿,就照这整死人的招数来。
她胡满没钱没势,这下在没了名声,一辈也别想挨李显的边儿。
但她怎么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跟她没关系的样儿呢!楚娉婷咬牙,呵呵笑了。
她道“要姐们儿怎么帮你吧。”
大庭广众的,她眼瘸似的看不见别人,苦主还在呢。一金抽搐这一张老脸道,“您就算是将军家的女儿,也不能枉顾国法,袒护这个恶女。”
“唉——”楚娉婷一本正经的叹气,“我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我与她的关系呢,以至于阿猫阿狗都敢作践我的朋友了。这样吧,大慧儿,你吧那糟老头拎出去凑一顿,把上次她给满找茬的仇清一清。”
粗粗壮壮一点儿不像个女人的大慧儿,一言不发的揪这鬼叫的一金就出去了。
门外就传来惨叫声。惊的几个病鬼打颤颤,不明白一个如此漂亮,面相如此娴静的姑娘,怎的这样彪悍。
悄悄的,胡满把自己的打算讲给楚娉婷听。
“我明白了,”楚娉婷有些担心,心里其实是糊涂的,她不是特别明白满到底要怎样。
照着好的,楚娉婷去找了巡抚,让他把这个事情,公开审讯。
“是有新的证据了?”巡抚猜测,没明翻案。
楚娉婷笑笑“劳烦大人把人证物证都准备齐全,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本事,能把害人的套路做的一丝不漏。”
的这样直白,巡抚笑这,没搭腔,反而很熟稔的样问道,“那楚大姐觉的何时开堂?”
“今日后半晌,人越多越好,那个田家作证的丫鬟一定要到场。”楚娉婷目光动了动,到底是不放心的道,“只有人证恐怕是不够,这些重大疑点大人比我这个女明白,到时就看大人如何宣判了。”
“哎,我明白。”巡抚很像做个孙抱一抱大腿,但这是个姑娘,身份分量虽然不轻,但不好巴结,他露出犹犹豫豫的神色来,“这里面有田家插手,我难免为难……”
这是讨人情呢。楚娉婷心里冷哼,面上一派淡然道“这件事是我欠大人一个人情,若有什么事来寻我便是。”
巡抚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
……
正文 261对薄公堂二
千雕拔步床内,陷入梦魇中的人呓语着“不要……不要……显哥哥,你不要,不要走。”
正打盹的奶妈妈猛然惊醒,摸着满是汗水的脸皱眉,轻轻叫道“三姑娘,醒醒,三姑娘?”
“姑娘怎么又做噩梦了?”绿衣愁苦这一张脸,把湿漉漉的帕递给奶妈妈。
凉丝丝的帕一靠近,梦魇中的人‘嚇’的一下惊醒了。田冉瞪着眼睛迷茫片刻,眼睛里簌簌落泪。
“姑娘?”奶妈妈惊呼一声,赶紧把人半抱起来,一叠声的问“这是梦见什么了?怎么还哭了呢?姑娘不怕,有奶妈妈呢,不怕啊。”
田冉哭的止不住,断断续续的道“我梦见胡满那个野丫头把显哥哥抢走了,他把显哥哥抢走了。我就只有显哥哥了,他怎能跟那个野东西走,怎么可以——”
奶妈妈心中大痛,摩挲这她的后背安慰“好姑娘不怕,那个贱东西进大牢了,再也别想靠近公,更抢不走他。她名声坏了,姑奶奶不会再让公见她,那脏东西,连个洗脚丫鬟都不配。”
田冉的身僵硬了一下,抬起脸,泪眼朦胧的看着奶妈妈“已经进去了吗?显哥哥会不会怪我?”
奶妈妈面色柔软,抚着她凌乱的秀发慢慢梳理,“她半夜出去了吗?”
“出去了,我看的真真的,”绿衣指天发誓般笃定道。
田冉也跟着点头。
奶妈妈“她半夜出去干嘛呢?做好事儿不会是半夜出去,又与那个酒铺里的人有仇,她是趁夜在报复人家,往酒缸里扔了有毒的死耗,害人中毒,告发她是在为民除害。姑娘怕什么呢?我们是在做好事儿啊。”
奶妈妈的声音又轻又柔,又带着不解的情绪,仿佛不明白田冉为什么会同情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是,田冉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但她又坚信,胡满不是个好饼。
擦干净了眼泪,田冉的信念坚定起来,那就是一定要把胡满赶出李显的世界。
李显抱着胡满的画面,几乎成了她的噩梦,挥之不去。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遥远的京城,有胡满这样一个人存在,她怎能放心。
我只有显哥哥,他也只能爱我一个人。田冉看着铜镜中自己这张娇媚惹人怜爱的容颜,眼中的执念深不见底。
她刚梳洗完毕,一个丫鬟就慌慌张张的跑来,“姑娘,不好了,有官差来府上要传绿衣姐姐问话。夫人……夫人叫您过去。”
“绿衣你去吧。”田冉对着铜镜往头发上比划簪,全然不将主母的话放在心上。
面色凝重的绿衣屈膝行礼,脚步匆匆的走了。
传话的丫鬟被晾着,奶妈妈打圆场,对那丫鬟道“去回禀了夫人,三姑娘身体有恙,晚些时候再去请安。”
“砰——”尖利的金簪惯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田冉摔了东西,脸色依旧难看的紧,忍不住哂笑道,“管到我头上来了,谁给她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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