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温言软语哄了会儿,梅寒才肯看着沉川,没答他,反而问:“我们成亲之前,我可对你说过半个不字?”
沉川老实摇头:“没。”
梅寒:“那你做什么拿成亲的事来挖苦我?”
沉川立时瞪大眼睛,“我没有挖苦你啊!我那话、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调调情嘛,怎么就是挖苦你了?”
可真找不着比他还冤枉的了,本以为是小夫夫间情趣,想借此顺理成章说说荤话过过嘴瘾,能讨到实质上的甜头就锦上添花了。
结果告诉他甜头没有,一口天大的黑锅却锃光瓦亮的?!
梅寒默了默,认真地望着沉川的眼睛,道:“可是你说我觉得成亲的日子不好,我分明没有那样觉得。”
“……你这样说话和我生父生母很像,我不喜欢。”
沉川还想叫屈,听闻这话住了声儿。
他先前只从寨里婶子阿叔们口中听说梅寒的身世,知晓人是养父母买下的,生父生母很不是人,其余一概不知。
沉川知道梅寒以前过得不好,但怕让人伤心了,梅寒不说他就不问,心里好奇也憋着。
眼下梅寒主动说,他就静静听着。
梅寒到养父母家后一家人就离了村,他本以为彻底摆脱了生父生母,然而待他养父升官后回乡祭祖,他生父生母便缠了上来。
那时梅寒十六岁,正是议亲的年纪。
生父母不知从哪儿听来家里在给他相看夫家,还听说家里早早给他备下了丰厚的嫁妆,就找上梅寒。
二人哭喊着梅寒受苦了,做出多心疼多愧疚的模样,表面上说如今家里日子好了想把梅寒接回去弥补他,实则话里话外打听梅寒的嫁妆。
梅寒哪里不知他们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着接他回去,养父母舍不得他受苦,必定会过眼他的亲事,待他出嫁时再为他添嫁妆。
这般以来,二人既能从嫁妆里捞油水,往后又能扒着他夫家吸血。
梅寒全然不为所动,冷眼看人哭完就把人赶走了。
在梅寒这儿吃了瘪,二人不肯善罢甘休,甚至起了坏心敲登闻鼓状告梅寒养父,口口声声骂人仗着升官发财了欺压百姓,扣着梅寒不让他们一家团圆……
诸如此类的状告自是成不了功,却教梅寒养父多次受政敌攻讦。
养父母不曾为此责备过梅寒,可梅寒心里过意不去,硬是净身出户回了生父母家,除了几身衣裳什么也不带,便是没影儿的婚事嫁妆都拒了个干净,坚决不受养父母一个铜板。
起初生父母还给他好颜色,后头见捞不到钱,忌惮他养父母的身份没打骂他,却是日日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言梅寒表面如何如何,背地里又如何如何。
“……我不喜欢你也那样。”
梅寒自知沉川的话未有不妥,也知人兴许会厌烦他矫情无趣等等,但他就是不想沉川这样说。
二人成亲分明是一件很让人欢喜的事,他不想沉川在这事上质疑他的心意,玩笑也不行。
沉川默了默,抱紧了梅寒,低声道歉:“我的错,我说错了话,下回再也不这样了。”
他一道歉,梅寒生不起气来,反而有些愧疚。
他回抱住沉川,“是我小题大做了,我不该拿你和他们作比……”
沉川捏捏梅寒后颈,“不算小题大做,我喜欢你有什么说什么,说开了下次就不会犯了,然后我俩就能长长久久地过日子。”
“我们俩是两口子,只你包容我不成,我也要包容你的。”
“嗯……好。”梅寒有些感动,又认真捧着沉川的脸,郑重道:“我没觉得在包容你,你很好。”
沉川就笑了,又亲人下巴一口,“我知道呀,我也没觉得我在包容你。”
只是他们都觉得对方很好,是对方在包容自己。
梅寒感动的表情忽然僵了一下,拍沉川肩膀,恼道:“你怎么还不放我下来!”
他信沉川没在包容他了,这人放肆得很,人跟他诉衷肠呢,他偏生不老实……
“为什么要放你下来?我不想放,还是小梅夫郎包容包容我吧~”
沉川挨了不轻不重的两下,手仍不老实地揉着梅寒臀肉,甚至愈发过分。
“沉川!”
斥人的声音含着几分羞臊,色厉内荏的,极没威信,反叫人觉得在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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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日6,日不出来就日3[垂耳兔头]
第44章 晚归
没成婚的时候沉川尚有分寸, 梅寒还有些受不住他缠磨,这厢成了婚,又荒山野岭的没旁人, 沉川半点不收敛, 梅寒更是拿人没法子了。
“成了亲就是好。”
沉川餍足地喟叹一声, 自个儿三两下收拾得人模狗样了,握着梅寒的手,抓着衣摆给他擦手,边擦还不忘边揩油, 手心、手背、指腹……都教他摸了几个来回。
“宝宝的手可真软,好摸。”
梅寒肤色白,双手常年晒着太阳也不见黑, 手背上还能见着青色的血管;刚到山寨是手心、指节是有老茧的, 如今倒把茧子养消下去了些,捏着尤其软绵。
如柔荑、似绵雪,体凉手也泛着几分凉意, 只握着就令人心头微动。
“都酸累了吧?夫君替你揉揉。”
沉川忽视人害臊抽手的动作, 时轻时重地捏揉着。不由想起方才, 这双纤长如玉的手握住了粗鲁的东西,一冰清玉洁,一粗鲁耻人……
又心猿意马起来,沉川捉起人手来, 在人皙白的腕子亲了一下、咬了一下。
这般动作着, 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却盯着梅寒, 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欲望,直看得人心惊。
梅寒心觉不妙,忙推开人的脸, 不教他这般了。
他强撑起严肃脸色来,肃声道:“回去时衣裳洗了再回寨子,别穿着脏衣裳大摇大摆回家。”
瞧着态度端正至极,是不打算给沉川再干坏事的机会了。
沉川不乐意听他转移话题,怨声:“我俩可是正儿八经的夫夫了,怎么给我亲一口都不愿意?”
梅寒有了不止一次的前车之鉴,很不吃他这一套了。
说是亲一口,实为温水煮青蛙,亲着亲着上头了就要拉着人做坏事。
且梅寒察觉这人藏着坏心思,犹喜爱他这双手似的,做那档子事儿时总喜欢捉他的手去摸……总之便是夫夫俩之间也臊人得很,偏生他力气又大,教人要撤手都没法。
有时前一日做得狠了,梅寒受不住,夜里还有些不适,沉川只让人用手给他纾解,结果纾解着纾解着又干了起来。
自然,他也是舒服得趣的,身子不爽利时家里家外的活儿也都教沉川干了,可总这般不知节制……反正别家两口子应当不这样。
梅寒想不明白,这人日日夜夜都干些力气活,作何还有这般旺盛的精力?他只夜里受狠了都觉疲乏。
便是极偶尔时候——成亲以来有一日夜里,沉川好不易信守承诺了,不干那档子事,都要缠着他用手给他弄几回。
梅寒越想越臊得慌,红着面皮瞪不依不饶的沉川,人不消停,他转又示弱,温言软语地哄人。
“你昨晚……我现在还难受,你再来,我受不住。”梅寒耳朵红得发烫,以前从没想过自己竟说得出如此孟浪的话来。
只不过方才有了一回都后怕得很,要是再来一回,他是真怕人无所顾忌,保不齐哪一日就不可控了,那他一定会臊晕过去。
已到这地步,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那样久,要真让你尽了兴,那岂不是什么也做不成了?不还说要采茶嘛?”
要是大老远跑山里来,却半日都在干坏事,如一对野鸳鸯似的,那如何能行?
沉川还没色欲熏心到那地步,就是想缠人、占人便宜,听了梅寒这话,又是得意又是喜欢的。
只他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话赶话到这头上,又是素了二十几年刚开荤,怎么能不讨些好处?
沉川压着坏心思,故意愁着脸,等梅寒细声细气地哄他几个回火,才面上不情不愿地道:
“那你总该要给我点甜头吧?”
梅寒了然,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沉川垂眸望着他,不伸手扶着他,也不说话,显然不满意,梅寒便又亲一下,这回停驻久了些。
如此几回合下来,沉川状似不高兴地哼哼两声,慢吞吞揽了梅寒腰,在他耳边小声道:“今晚……”
听到后面,梅寒才平息几分赧意的面颊瞬间红了个透彻,沉川话还没说完他就连连摇头。
于是沉川泼辣赖皮的功夫又上来了,缠着人又是亲又是抱又是卖惨装可怜的,直缠得人动摇了心志。
最后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两口子夜里关起门来做些出格的事,是再正常不过的,又没哪个不要脸的会去听人墙角。
在心里说服了自己,梅寒才极难为情地点了头。
沉川当即亮起一双桃花眼,露出个大大的笑来,一边脸上缀着单个梨涡,瞧着有些不怀好意,蔫儿坏蔫儿坏的。
梅寒一瞧他这样就有些后悔了,可答应的话说出了口,沉川那还能给他收回去的机会?
只得重蹈覆辙,边在心里唾弃自己心志不坚定,边暗下决心下回绝不这样轻易教沉川得逞了,且以后上山决计不能跟人亲热,在家里也不成,得夜里二人熄了灯才行。
沉川不晓得梅寒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满心期待着赶快天黑回家,也不动手动脚耽搁时间了,欻欻摘起茶叶来。
野茶林无人看管修剪,茶树分枝不多,芽头就少;有些老茶树生了鸡爪枝,芽头很小就展开成了对夹叶,不会继续长大了。
加上眼下不是茶叶盛发的时候,梅寒又没采茶经验,这茶叶采起来就异常慢。
要是往常沉川该耐不住性子了,今日却是越采越起劲。
两刻钟过去,沉川背篓里茶芽有一寸深了,梅寒的背篓才将将铺了个底儿。
梅寒干得认真,不自觉地蹙起眉头,紧紧抿着唇。二月天里,还是在林子间,额头都附了一层薄汗。
出了汗身上却不见异味,原先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反而浓郁了些,随着他采茶的动作,在沉川鼻尖若隐若现。
不是皂角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的香味,就是梅寒本身的气息。
沉川拨开梅寒的头发,低头吻了吻他的后颈。
梅寒回头退开些,“你也不嫌汗脏。”
沉川笑着给人顺了顺头发,“歇会儿吧,采茶也不着急,慢慢来。”
这一趟主要是为筛选出沉川不确定品质好坏的几个早发茶树,每个品种各采些回去,制成茶样了尝尝味道,要是滋味好,才集中采回去正经制茶。
几个已确定的品种里也有早发的,但于两人来说采不及,待明日从寨里喊上几个人来采。
闻言梅寒好笑地斜沉川一眼,提醒道:“才采了两刻钟。”
沉川:“你别急就是了,采多了熟练了就能快起来,再说采茶不成就学制茶嘛,没必要指着一处不擅长的使劲儿。”
晓得人是宽慰自己,梅寒没犟。
左右时候不早了,索性先吃些东西,想来沉川也该饿了。两人就拿出一竹筒臊子和几个面饼来。
先前做的臊子不禁吃,夫夫俩都懒得做饭时就煮面吃,浇上臊子味道极好。便是不吃面时,沉川也爱舀一碗出来放饭桌上下饭。
有时梅寒和两个小孩没吃多少,臊子有的剩,沉川就把饭倒进臊子里拌来吃。
每每这时,他又爱招呼梅寒和小孩再来吃,言说拌饭好吃得无与伦比,不信就来吃一口。
一大两小禁不住诱惑,只尝一口就被迷住,饶是吃饱了也忍不住再吃几调羹,往往撑得肚圆,要一家子出门走两步才舒服。
不大一坛臊子哪里禁得住这般吃,今早吃一回面就见了底。
沉川不会擀面条,帮着揉了面团,结果面团没把握住揉多了,梅寒擀完面条还剩得多,就烙成饼子,用干荷叶裹了带进山里来吃。
一听午间要吃饼,沉川就把剩的最后一点臊子也带了来。
梅寒烙饼时放了些猪油和盐,面饼外酥内软,白口吃着都能尝出香来,油香和着简单的麦香,越嚼越有味道。
再有臊子来下口,那滋味,啧啧。
夫夫俩挨在一起吃面饼,不分你我共饮一竹筒水。
沉川接过竹筒来盖好,跟梅寒说着打算。
“野茶林没人打理,产量不高,今年咱先试试水,要是能干成挣钱的营生,咱就开个茶园出来,打理个三四年产量就高了。”
“到时茶园就开在金银山,这片儿土质适合茶树生长,还早晚多雾,挑几个好品种栽下去,往后品质只有更好的。”
梅寒点点头,还记得沉川先前跟他说过的土质环境对植物有影响,又晓得沉川的能力,对他的话很是信服。
心头期冀,忍不得掂了掂背篓,问沉川:“这些能做多少茶出来?”
沉川掂了掂,又上手抓握几下茶叶,心里有了数,“一两多不到二两。”
“这么少?”梅寒咋舌。
这背篓里可是两人采的茶都汇在了一起的,起码有一斤重,竟然才能得一两多干茶,足足轻了八两多。
梅寒皱起眉。沉川想了想,在心里换算一下这边和末世之前的物价,算给梅寒听。
“你先前不是说鲜茶叶一斤一百多文?那是有品质有名气又有门路的,制成茶来,少说一两茶能卖一两银,往上更不消说。”
梅寒忍不得担忧,他信沉川的话,他们的茶有品质,但没名气又没门路,是决卖不上这么高的价钱的。
要是像乡野粗茶一般卖,十几二十文一斤干茶,只算采茶的功夫,一日能挣百十来文,算上制茶功夫要少挣些。
挣是能挣,可梅寒一想到他们这般忙活出来的好茶叶好心血,要以粗茶的价格贱卖了,就很舍不得。
沉川听了梅寒想法,不由把头埋在他脖颈间笑。
笑罢才拉长了调子道:“我的小梅夫郎哟,你是太信任我了,觉着咱的茶都是绝世好茶。”
“可实际上制茶也要讲天赋和努力的,我的手艺是能达到你预期,但寨里不能让我一个人制茶呀,那样我这双手还要不要了?”
沉川:“我得教你、教其他人制茶,要是制茶的功夫学得不到家,便是把茶天价卖出去了,教懂行的人一喝,咱招牌也得砸喽~”
起步阶段寨里制的茶品质次一些是必然的,能卖三五十文一斤已是极好了。待年头越久,制的茶越多,人手艺好起来,也攒下些名气,那才到制卖名茶的时候。
“到时我们与别家师傅一样好的手艺,较量的就是哪家鲜茶叶品质更好了,那时我们才占优势。”
梅寒心里又火热起来,“那我们先做粗茶生意也好,一人一日一百多个钱的进项,也很不错了!”
沉川:“粗茶利薄,我想着可多一步工序,试试先时跟你说的奶茶,奶茶胜在新意,对茶底要求也不高,说不定更有赚头。”
梅寒连连点头,“你的口味我是信得过的,你都说好吃好喝那便没得假。”
吃饱喝足,两人话还没说完,一边摘茶叶一边商谈着,时间在忙碌间悄然溜走。
天将黑,已到平日回山寨的时辰了,但早发品种没采完,还有三个品种,两人一合计,决定一道采完了再回,省得还要为着这三个跑一趟。
采了一下午茶,梅寒速度上来了一些,两人快着手脚,不到三刻钟就采完了。
茶叶装满一个背篓还多一些,两人腾出一个篮子来装多出来的茶叶,再把堆得冒尖的野菜山货转到背篓里,背篓装满了还有平平一篮子没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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