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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仙尊陨落再就业(猫见打)


一声哭,声声泣,悲切、恐惧和不安有如滔天洪水,滚滚而至,直将床上陆续醒来的小娃娃们尽数淹没。这般哭闹迭起,却引不来外头一人,小小别院,竟与墙角被雨水打蔫的地丁花儿那般,兴不起旁人半点留心。
而身处其中的真宿,也不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清凌凌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他偏过头去,就近问躺在他旁侧的小娃娃,需不需要相助,他会点穴封窍,可助其止血止疼。
这时小娃娃身上的麻药劲早已过去,被疼痛折磨得毫无思考的余力,他也并不了解何为点穴封窍,但一听有人关心自己,脸上便先拧出个笑来,他眼前蒙着厚厚水汽,望向真宿,喃喃道:“哥哥,你帮帮圆宝……”
话音未尽,名叫圆宝的小娃娃,嘴边竟溢出了黑血,同时杏眸怒睁,胸口猛地抽了一下,其后便不再有半分起伏。
“!!”真宿金瞳骤缩,当即排掌掐指,瞬发点上圆宝的膻中、极泉、神封三穴,以刺激心血,接着顺着小周天,点一遍途经的穴位,用巧劲将停滞的气脉循环打通,最后则用掌风去压按心脏,反复此步。
真宿约莫按了三个来回,圆宝的口鼻,竟奇迹般地重新有了气息进出,虽然很微弱,但切实是恢复了生机!
真宿没忘记还要给圆宝止血止疼。
止血,首要是点位于下腹的曲骨穴,用以封住伤处上游,阻滞行血。止疼,则需要定住伤处附近,负责感知疼痛的海底轮,不过此域不能久定,一炷香后便得解开,否则会大大影响伤者的自愈速度。
过了半晌,圆宝彻底恢复了意识,他睁开圆眸,发了好一会儿怔,才发现自己身下竟没有剧痛传来,吓得他以为自己的腿都没了。可等他试着动动小胖脚,却发现竟一切如常。
霎时间,圆宝开心得见牙不见眼,挪着挪着屁股,凑到真宿跟前问他,“哥哥,是不是你帮了圆宝?圆宝不疼啦!这下不怕奶娘操心啦,圆宝没事啦!”
真宿朝他笑笑,可嘴角甫一牵起,便不受控地沉了下去,脸蛋霎时皱成一团。
圆宝见到真宿这样子,顿时慌了,“哥哥,你怎么了?你哪里难受?圆宝给你吹吹……”
真宿到底是笑了出来,心道不过是方才调用了内劲,导致破碎的丹田,如有淬火钢刀在里头不停翻搅罢了。
对此真宿不以为意,只同他道:“圆宝你替我去与其他人说,想要止血止疼的,就过来这儿。”
圆宝连连点头,然后一个人一个人地问了过去。
一夜过去,蜡炬泪干。
天蒙蒙亮,衣着熨帖体面的仆役姗姗来迟,鱼贯而入,厢房里沉淀了一晚上的腥血臊液味,终于散去。
惶惶了一夜的小娃娃们,望着此时伫立在房里缄默不言的仆役们,纷纷噤声。
候在外头拉着板车的汉子,侧听着房里的动静,不禁觉着古怪,他寻思这次厢房里咋这般安静,莫不是一个都没活下来?
汉子险些反被自己的瞎想吓着,转念又觉着好笑,在心里嘀咕:不至于,不至于……刀儿匠的功夫还是到家的,寻常也就折损十之三四罢了,左右不过一半。
可是等仆役们出来,却没看到谁的手上有草席的踪影,他只好上前去问:“主人家的,你们可是忘取席子了?今日怎的这么久,都不见送‘人’出来呀?”
几个与他相熟的仆役,闻言没忍住面面相觑,而当看到对方眼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惊异之色,方才释然了。
他们将汉子引到僻静处,方与他说厢房里的情况。
这一说,便将老资历的汉子给说懵了,他不可置信道:“这是在唬俺吧?!咋可能一个没死?!里头拢共二十多个人不是?”
可瞧仆役们的神色,又不似玩笑,况且若是在这种事情上寻乐子,也忒缺德了些。
汉子知道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且这回骗了他的话,那死人活让谁来干呢!
最终,汉子只能挠着头,嘴里啧啧称奇,拖着空空如也的板车,回家去了。
房中内务仍在继续。
真宿的床尾站着一名仆役,手里端着水盆子,说要给他擦洗。真宿乍一听,便习惯性地想要调动净尘术,然而下一刻,丹田如万蚁噬心般作痛。真宿缓了缓,用右手支起上身,由着仆役近身伺候。
微漾的水面下,暗黄的铜盆底映照出了一张玉面少年的容貌,真宿微垂着眼,细细出神。
这张脸,说实在话,连真宿自己都许久未见了,陌生到甚至令他感到了一丝新鲜。因筑基得早,他的长相便早早定格在了十四岁,直至突破元婴后期,才覆去了筑基的驻颜效果,变为二十七八岁的成熟长相。
这身少年皮囊,过去总给他招惹些奇奇怪怪的烂桃花、荒唐账,光是忆起一星半点,足以令他不堪回首。
若不是进这小世界之时,他的状态极差,头痛欲裂,生怕魔头有一丝追进来的可能,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变回这魔头认不出来的年少模样。
半柱香后,仆役们给他们擦过身,便陆续端着盆离开。
净身房,到底是皇廷内务府治下,为皇家输送宫人太监的地方,除去头一天夜里的刻意忽视,后续的照料与医治,并无苛待,只不过,那是对大部分的人。
对于真宿,仆役们头一天还准时准点送饭送水来,又替他梳发洗脸。但过了一日,那早晚送来的食盒里,便只剩下几条像被嚼过的马齿菜,底下的糙米饭更是微微发馊,点点发黑,不知掺的到底是糙米还是臭虫,亦或是霉点,然后一日仅送来一罐子水,还不够人喝两口的,之后便不会再送,如何也唤不来人。
好在屋里有好几个小娃娃已经能行动自如,他们小短腿一翻,爬到真宿床上,抢着将自己的饭菜补汤都塞真宿手里,一张张嫩滑的小脸蛋,绽开一朵朵笑靥。
真宿要是拒绝,他们还会哇哇哭,哭两下就停下来瞅他一眼。没办法,真宿只好挑拣着简单吃两口,才将食盒推回给小娃娃们。
修仙之人,进入金丹期即可辟谷,而今真宿的修为虽已跌落至练气期一层,但终究是超凡强悍的真仙体,即便十天半个月不进食,想必是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真宿背靠着墙,看着唯独不愿回去,硬要坐他边上吃饭的圆宝头顶的发旋,不由发出了一声闷笑。
圆宝疑惑地抬头瞅了真宿一眼,又将食盒举到了他面前。
真宿闲闲地拨了下圆宝的发旋,道:“你吃,哥哥饱了,吃不下了。”
“好吧。”圆宝低头嚼吧嚼吧起来,“圆宝觉得这个鸡蛋糕最好吃!真想让奶娘也尝尝呀……”
这话没法接,真宿也没打算接。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靠门的那一头,那正在床铺上直直躺着的大高个,数日了,仍未清醒过来。如此看来,他临时赠出的那滴仙血,并没有成功扭转此人的“命”。
思来想去,日后他还是勿要擅结因果为好。
圆宝同理。
真宿等圆宝喝完汤饮,便谎称自己要歇息了,圆宝不好再赖着,乖乖爬回自己床位去了。
就在真宿阖了一会儿眼,当真要睡着的时候,厢房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喧天锣声,随之而来,则是一记通传。点名庆真宿,命其于两刻钟后,到宅院后门聚集,跟随上一批已休养完毕的太监待选者,一同前往位于城东的尚仪局外府,接受为期半载的礼仪教养。最后还着重声明:过时不候,违者逐出京城!
真宿听罢,他脸上鲜见地露出了错愕之色,紧接着,蓦地低头看向自己的那双腿。
不说了他走不动道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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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段评啦 ( ≠' '≠)

第3章 尚仪局外府 壹
真宿的两条腿,以及左手,至今仍无法动弹,光凭真仙体的自愈能力,估摸得花上个十天半月,才可能恢复正常。他原以为可以跟着这一批刚净完身的,休养一段时间,再一齐准备进宫事宜。
没成想,这下竟突然强制让他跟上一批的走。
偏生这小世界里不存在灵气,真宿体内的真气又近乎逸散殆尽,不然区区一个行走,固然不在话下。与魔头死战过后,真宿只保住了最后一缕真气,封于顶窍,是为日后脱离这方小世界所用的。如此至关紧要的一缕,他自是不能费在这种地方。
数息间,真宿心念如电转,却没想出什么好对策来。
直到他坐起身,身后传来“啪—”的一声,一本书从他腰后掉了下来,书封上题着几个鬼画符般的字——《五至经》。
真宿眼皮猛地一跳,玉白的指节夹托起书脊,却迟疑着没有将经书翻开。
他怎么就把这书给忘了。
要说能够解决他腿不能动的方法,这书里面还真有!
只是有个问题——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一路随波逐流,又是“净身”,又是准备进宫的,正是他有意促成。可他由始至终,都没有下定决心修炼这《五至经》,偏又无法彻底放弃。
要问真宿在迟疑什么,盖因这本《五至经》乃是传说中的邪道禁书!每每出世,皆会震动六洲,在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引起群雄逐鹿。邪魔外道尽皆趋之若鹜,而名门正派则恨不能将其毁灭于世上。
一旦动用此书内的功法,便意味着,他切实步入了邪道。
《五至经》虽可憎,但无需灵根资质即可修炼,对于真宿这种根骨恶劣的五灵根,合适得凑巧,合适得可怕。而他先前修的大道,已经不可能重拾起来。且出去后还需韬光养晦,新修炼的道固然是与先前的相去越远越好。思之种种,其实从沦为废人时起,他就早已没有什么抉择可言,只是他一直不愿面对罢了。
实力低微,无论是修仙界,还是凡俗界,横竖只能做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逃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修旁门左道又何妨,不修,到头就是一个死,不搏上一搏,不能手刃那不肖魔头,他又何尝能甘心!
真宿心中开悟,遂挑开书页,垂眸飞速读了起来。
在《五至经》的独特体系中,不作练气筑基一类的境界区分,而是分为五个大阶段——毒阴浊巫卒,而第一阶段可归结为一句「至‘毒’塑金身」,诀窍便是将毒素喂入躯体,让毒与真元共存,为己所用。毒可用来打磨经脉,可成膜或是成结以堵塞窍穴,甚至可以以毒攻毒,相互炼化,极限提高□□的毒抗性,待臻于化境,修真者便会脱胎换骨,终塑成金身。
而他只需找到毒物,就能点穴运毒,将毒化作梗,阻滞右手与上身躯干经脉,减少血气运转的过大消耗,再去腐蚀双腿经脉中的闭塞物,转而达到疏通经脉之效。如此一来,他便能以手躯换足,站起来走动了。
就是这个毒物……毒物……
真宿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还置在床尾,一直无人来收取的,他的食盒。
于是下一刻,小娃娃们便看到真宿把筷子伸入了食盒,径自将那馊饭烂菜送进口中,一口接一口,全程没有皱一下眉头,举止优雅得仿佛在品什么珍馐美馔,就是进食速度飞快。
小娃娃们全都看呆了,直到食盒见底,真宿撂下筷子,他们仍未反应过来,过了盏茶功夫,才有人吓得哇哇大哭,将其他人惊醒过来。
真宿颇觉好笑地扫了他们一眼,然而时间不等人,只余一刻钟便要出发,真宿加急运功,并没有多加理会。
这饭菜是辰时送来的,送来时便已经有馊味漫出,也不知是否是隔夜饭菜,而距今过去两个时辰,真宿便赌它或许能生出毒性。
万幸的是,他赌对了。这饭菜所含的毒性虽弱,但经由书中至毒篇的增毒术,毒素立即增强数倍,然后在他体内游走冲撞,害真宿呼吸一窒,头晕又目眩,腹中像是被重拳疯狂殴打一样疼,真宿强撑着神智,迅速进行了一番调息运作……
未几,真宿感受着足下逐渐变硬的地面,与徐徐扑上脚踝的沁凉微风,唇角不禁一勾,甫一用力,竟是真的站了起来!
身上的不适也消失殆尽,过了不久,仆役来领他,真宿没作停留,背着一屋子依依不舍的目光,提步离开。
跨过门槛时,因真宿的脖颈尚不能动,因而没有看到,在靠门的那一侧床上,有人倏然间似是受到了什么感应,浑身血液蠢蠢欲动,令他猛地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
此人一个挺身坐起,动作迅猛如虎,依着体内的拳拳感应,透过窗棂,一瞬不瞬地望着那抹芝兰玉树的少年背影,徐徐消失在月洞门后。
尚仪局掌宦官任命,宫廷大小礼仪、宾客引见等。初时,尚仪局的掌事之人并非宦官,但由于局内大小事,俱牵涉到六宫事宜,于是逐渐被熟悉六宫的宦官所掌控。而尚仪局外府,便作为教习新晋太监礼仪,以及奖惩太监的主要地点。
真宿一行人,前脚刚抵达尚仪局外府,教习公公后脚便持着铁戒尺,立在府邸门前,鹰眼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打量。
众人顶着锋利的视线,略显局促地往门里走,在越过门槛时,有一人被教习公公挡了下来,戒尺破风而落,“啪”的一声响,那人的脊背火辣辣地发起了疼。
“好疼!”那人当即叫道。
岂料,教习公公挽了个尺花,操着戒尺又往他的嘴巴扇去。
那人眼冒泪花,不一时,嘴巴肿得像红肠,可这回再吃痛,他也没敢喊疼了。
“过门时先迈左脚,无事不得大呼小叫,有失仪态。”教习公公说了这么一句,便让那人过去了。
前后的人,眼看着这一幕,俱神色复杂。
而真宿就排在那人后面,他闻言往下瞥一眼,默默收回了正要迈出去的右脚。
谁也没想到,从进门起,考校便开始了。
就是当天入夜,众人也没得歇息,卸下包袱,收拾好床铺,更换上深衣与便帽,便马不停蹄到东厅洒扫。
经过前头的下马威,大伙一句都没敢抱怨,兢兢业业干起手边的活。
就这么吭哧吭哧干了半个多时辰,教习公公来了,众人面上虽累,但神色还算轻松,只因东厅敞亮简单,好打扫,他们自觉扫得颇为干净,教习公公应当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且各个犄角旮旯都是交替着人反复擦的,若真的不及格,那也是所有人的责任。
可没想到,教习公公压根没管东厅干净与否,而是扬声问了句:“可有人知道,我的戒尺上刻着何字。”
然而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少人闻言,下意识想抬头往教习公公手上看去,却遭到教习公公的喝止,“洒家让你抬头了么?要是日后在贵人跟前服侍,你们也是这样擅自四处张望?!”
众人不敢想象若是被惩戒,那把戒尺打下来时,那个锋利的尖尖朝着自己眼珠子来,会有多么恐怖,是以纷纷垂着头,一动不敢动。
这时,教习公公又重问了一遍,戒尺上刻的什么字。而这一回,终于有人应答了,一道如击罄般清越透亮,又带着新雪般轻软尾钩的少年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回禀公公,戒尺上一面刻着‘观宏’,另一面则刻着‘闭语’。”真宿应答道。
此言一出,教习公公先是一脸错愕,其后便是眼神变得耐人寻味地投向了真宿。
他寻常只朝外展露戒尺的正面,其上刻的字,正是“闭语”,这也是他原本打算考校的内容,但完全没想到竟有人能知道,另一面刻的是“观宏”,毕竟这一面,只可能在他抽人的一瞬间看得见,而他从进入东厅,至此还没动过手,仅仅在下午去府邸大门迎接他们的时候,惩戒过数人。
那么短的时间,真有人能看得清这戒尺背面上的字?
教习公公不是很信服,决定叫真宿跟他移步书阁。
其余人迟迟听不到教习公公评判对错,却瞄到有人被单独拎走,不禁为那可怜人捏了一把汗,为自己松了口气。
书阁内。
教习公公让真宿立在门口,他自己则坐到书案前的交椅上,相距门口足有三丈之远。然后二话不说提笔在纸上挥墨,洋洋洒洒写几个大字,不时抬头看真宿,见真宿低下头去,又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瓷瓶等物,肆意摆弄了一番。
不久后,教习公公终于停手,他鹰眼微眯,问真宿:“你来说说,这支朱红的狼毫笔,该归到何处?”
“笔架正中。”真宿旋即答道。
教习公公皱了皱眉,又问:“这竹纸原先可是在砚底下?”
“竹纸一直在底下垫着,没动过。”真宿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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