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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和他的病美人(遥屹之)


岑风倦则陷入了思索。
邬凌天尊既已辟谷,又不像岑天尊似的身娇体弱,那确实不需要再用凡尘的餐食,但有口腹之欲也正常,邬凌为何想对自己隐瞒?
总不能是之前来吃的是霸王餐吧,岑风倦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想笑。
他知道小徒弟虽说穷,但只是相对于自己而言的穷,邬凌毕竟经营着日进斗金的卡牌生意,其实并不缺钱,只是花销也大,才会手中留不住钱,但还不至于吃不起一家酒楼。
那便是来酒楼后做的什么事,是邬凌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岑风倦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贵客之前来都做些什么?”
伙计转了转眼珠,想到眼前的是大东家,自己刚才也对贵客赔过罪了,便颔首低眉地继续实话实说:“会给后厨提些意见。”
岑风倦看向邬凌,诧异地扬眉,他竟不知小徒弟还对厨艺有所研究。
邬凌无奈一叹,对岑风倦坦诚道:“研究了些菜谱,是准备带师尊来吃的。”
伙计听着他一语带过,心说这贵客做的哪有这么简单。
他师尊虽然从未来过,却在月牙楼中人尽皆知,也不知是做徒弟的太精益求精,还是师尊有个挑剔的猫舌头,总之在整整几年时间里,贵客隔几个月就来一次月牙楼,每次来都真金白银地使唤大厨和他一起调整菜谱。
几年下来,满楼的大厨手艺都更精进,他们按贵客的菜谱调整了菜肴口味,竟让月牙楼愈发扬名,贵客也是因此才有了这个尊称。
伙计看到岑风倦抿着淡色的唇,面上调侃的笑意淡了,眼底却触动般的带着怔忪。
他突然一惊,该不会这位贵客的师尊,竟就是眼前的大东家吧。
那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岑风倦心头微颤,思绪纷乱,他看了眼仍在啜饮的邬凌,伸手道:“给我也倒一杯。”
邬凌却没有依他,挡住了他讨酒喝的手。
某一瞬,他看着岑风倦,似是连饮酒都想一并阻拦住不许,却最终忍住了。
邬凌转头对伙计道:“去温一壶桃花酿。”
伙计恭敬地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后想,大东家恐怕真就是贵客那神秘的师尊。
贵客喝的酒名为灼心,烈酒烧喉,还容易伤胃,来月牙楼的客人中没有几个人敢饮。
大东家生了副精致的好容貌,却薄唇微白失了血色,眉眼也带倦,肉眼可见的身体不太好,喝这么烈的酒只怕是要伤身的。
因此贵客才拦住他,要一壶温过的桃花酿。
桃花酿是月牙楼的名酒,度数不高,入口醇厚甘甜。
岑风倦接过酒壶倒了一杯,就发觉这酒很适配自己的……酒量。
岑风倦堂堂天尊,酒量却不与修为匹配,很是稀松,用他曾做过任务的某方现代背景小世界的话来说,就是……
……只配坐小孩那桌。
岑天尊对此颇有自知之明,平日里饮酒都是浅尝辄止,今天却不知怎的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势,手中酒杯几乎不曾空置过。
从他开始饮酒起,邬凌的目光就止不住地往他身上绕,却克制着没有开口。
直到岑风倦放下了碗筷。
岑天尊此时已是半醉,他杏眸微眯,眼中是朦胧水光,眼尾泛起了黛色,揉碎的桃花似的,更衬得他恍惚的眸光勾魂夺魄,如三月江南的蒙蒙烟雨。
已然是半醉了。
岑风倦仍抬手欲饮,邬凌终于忍不住伸手按住了他的酒杯。
岑风倦狭着眼睛看向邬凌,纤长眼睫下,他眸光莹莹,像两弯盛着月色的泉,杏眸那黛色犹重的眼尾流畅地向下勾。
他看上去明澈,无辜,执拗,还有些委屈。
岑风倦轻声道:“我还要喝的。”
邬凌按着他酒杯的手攥紧了杯沿,却竟一时不忍心真将酒杯拿走。
岑风倦见他不放手,索性双手一同来抢,纤长的手指落在邬凌腕上,指腹微凉。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神色蓦然黯淡,看向邬凌的眼中似浮现出万语千言,却失落地轻垂下眼睫,尽数眨去了。
岑风倦松开了和邬凌抢酒杯的手,却捞起一旁邬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脆弱的低咳顿时叠声响起,岑风倦似是被这杯灼心的烈酒呛住,瘦削的身形弯下去,止不住地轻颤,他眼中水雾终于化作水珠,晶莹剔透地挂在他眼睫之上。
脆弱的,水光潋滟的,惹人心动。
他彻底醉了。
邬凌蓦地起身,他将岑风倦横抱在怀中,一刻未耽搁地向光明谷走去。
“你怎么还真吃霸王餐啊?”
岑风倦终于缓过了那阵低咳,带着醉意与调侃的声音低低传来。
邬凌回道:“吃自家的酒楼,不算霸王餐。”
岑风倦像是被他逗笑了,几乎没人知道,喝醉后的岑天尊话比平时多得多。
他又道:“承认是自家酒楼了?”
承认是自家酒楼,不就等于承认了眼前的岑风倦就是他师尊本尊吗。
岑风倦有些期待。
邬凌却沉默。
岑风倦也没有和他在这个话题多纠缠,他醉得晕头转向,思绪也似跑马,很快转到其他地方,他盯着邬凌,低声唤道:“邬凌。”
“嗯?”
岑风倦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向邬凌的视角有些奇怪:“我为什么在你怀里?”
邬凌没回答,只应了声:“嗯。”
岑风倦踢了踢架在邬凌臂弯的小腿,蹙眉认真道:“你别抱着我,成何体统。”
邬凌道:“昨天也是这么抱着的。”
岑风倦怔住,他用被桃花酿浸得混沌一片的大脑艰难地思考着,昨天什么时候抱的?
过了半晌,他终于反应过来,昨夜邬凌用一击星光打晕了自己,其实是为了用星光中的法则之力消解魔息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而他晕过去后,就是邬凌将他抱回了光明谷的住所。
邬凌的语气似乎很真诚:“背着扛着昨天都试过了,你会不舒服。”
其实根本不曾试过,他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欺负岑风倦醉后思维变慢罢了。
岑风倦眨了眨眼睛,他思索着邬凌的话,过了半晌,觉得似乎有理:“哦。”
他不再在意体统,乖乖的不再挣动。
又过了片刻,岑风倦又问道:“我们不可以直接穿梭回家吗?为什么要慢慢御剑?”
岑天尊是醉了,又不是傻了,他当然记得邬凌可以通过星海幻境直接回光明谷飞白宗。
邬凌沉默,他像是想再用沉默应付过这个问题,平静,沉默,漠然,他从今早就一直给自己套上这层伪装的壳。
可此时他抱着岑风倦的手臂在收紧,紧到让岑风倦感觉到了疼痛。
邬凌眼中眸光闪动,有不顾一切的偏执和疯狂在那双红瞳中燃烧得越来越明亮。
他不想再沉默,不想再克制。
魔神盘踞在邬凌魂魄中,竟察觉有一股蛮横之极的磅礴修为,摧枯拉朽地涌向自己。
魔神骇然变色。
和所有人以为的不同,在魔神和邬凌的这场相争中,其实魔神才是处于劣势的角色。
祂之所以能和邬凌相抗争,是因为六年前祂撕裂了邬凌魂魄,卷走了一片分魂。
祂操纵着那片分魂当挡箭牌,让邬凌对他的所有攻击都会先作用在那片分魂之上,邬凌因此有所顾忌,这才不曾对他下死手。
可如今,邬凌竟像是要拼着鱼死网破,也要对他发起这一击!
魔神惊骇万分:“你这个疯子!”
喊声戛然而止。
邬凌闷哼了一声,他的分魂遭受重创,但魔神在他一击下也已经昏厥。
祂不能再告知别人自己此刻的情况了。
邬凌咽下了口中腥甜,唇角却微微扬起,快然带笑。
岑风倦听到了邬凌的闷哼,他挥手召出系统的虚拟屏,看到小世界稳定度突然下降,岑风倦醉得迷蒙的神色都变得肃然。
岑风倦拧眉,抬眼看向邬凌,关切道:“魔神又反噬了吗?”
邬凌道:“嗯。”
他终于不需要再沉默:“有点疼。”
抱着岑风倦的手臂用力地收紧,邬凌简直像要把岑风倦揉进怀里,他知道师尊对醉酒后的事没有记忆,便放任自己的占有欲疯长。
“所以我想抱着你,多走一会儿。”
岑风倦想不明白邬凌的逻辑。
但既然这么做会让邬凌好受一点,那么……
他说:“好。”
再长的路终有走完的时候。
回到光明谷中的飞白宗后,邬凌放下了怀中的岑风倦,竭力克制着自己的不舍。
岑风倦坐在自己房间的桌边,他抿了一口凉茶润了润嗓子,眼神似乎清明了几分。
“邬凌。”他又一次张口,叫住了小徒弟。
邬凌本就没有离开的打算,便在原地站定等待他后面的话语。
岑风倦抿着唇,垂下眼帘,他看上去像是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
他说:“你怎么能认不出我呢?”
于是邬凌知道他还醉着,清醒的岑风倦是绝不可能将这个问题宣之于口的。
邬凌没有说话,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分裂成两半,一部分在因岑风倦的话而愧疚,心脏似乎都隐隐作痛,另一部分,却雀跃于看到了岑风倦这幅醉酒后难得一见的模样。
他甚至被岑风倦的神色可爱到头脑发热,恨不得出门冷静两圈。
但他终究是不舍得不盯着岑风倦看。
天色已渐昏暗,邬凌挥袖点燃桌上烛台,看着光芒照亮了岑风倦的脸。
烛火明灭,更映得岑风倦眸光潋滟,邬凌看到,那双漂亮的眼底又蒙起了薄薄的水雾。
岑风倦敛眸,轻叹道:“你该是经历了多少事,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啊。”
他分明刚才还在委屈。
可此时,却只有对邬凌的心疼。
“对不起。”他突然说。
他看向邬凌,眸光明澈,一滴泪从他眼中坠落,砸在了邬凌心底。
岑风倦道:“是师尊没保护好你。”
他向邬凌伸出了手。
手心中,躺着一颗糖。
邬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颤动。
他看着岑风倦那张漂亮的、带着愧疚而神色乖顺的面庞,感觉到不顾一切的偏执和疯狂的占有欲在灼烧自己的心脏。
他几乎想要抓住岑风倦锁起来,让师尊从此不能离开自己身边。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那无法让他得到师尊,只会让他们彻底走上陌路,他很清醒,所以不会那么做。
他要的是自己和岑风倦永不分离,为此,他织起了天罗地网,将岑风倦网入其中。
快要到收获的时候了。
邬凌伸手,他接过了岑风倦手中的糖,感受着那清淡的甜意在舌尖蔓延,直到蔓延至心底,让自己的阴暗情绪丢盔弃甲地消融。
他需要布好这最后一程的局。
岑风倦全然不知道邬凌有怎样的想法,他看着手心的糖被邬凌接过,看着自己的指尖被邬凌握紧,抿着唇露出一个清浅笑容。
“别怕,师尊帮你。”岑风倦看着邬凌道。
邬凌抬手捂住了脸。
他知道自己需要布好这一局,可让他装作认不出岑风倦……真的太难了。
“师尊。”他终于向岑风倦开口,承认了自己从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他决定调整自己的棋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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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感想:岑风倦,你好甜。

邬凌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境的最初是一阵嘈杂,恍惚能听出许多修者在争吵,争吵声渐渐平息时,梦境随之清晰,邬凌听到有人说:“那就这般决定了。”
梦境中,邬凌的意识已经清醒,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原来是梦到了那一天。
自光明仙君以身化结界镇压万魔渊后,这方小世界中修者的头等大事,就是应付每隔一甲子就暴乱一次的万魔渊。
可到了二十多年前,修者们却惊愕发现,随着万魔渊结界越来越脆弱松动,在非魔族暴乱时期,竟然也开始有魔息溢出到结界外。
外溢的魔息沾染了邬野的凡人,造成一连数十桩屠村惨案,惨案的鲜血又喂养出数只强大人魔,这些人魔攻上修真界各宗门,接连给几家宗门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修真界坐不住了,各宗门召开盟会,联合商讨要如何处理外溢的魔息。
邬凌梦到的,就是盟会召开那天。
那场盟会最终采纳了藏宗的意见,决定选一位根骨极佳的稚童,在他身上刻下吸纳魔息的阵法,再将他养在万魔渊边缘,让外溢的魔息都涌入这位稚童体内。
在这方小世界,婴孩出生时便自带一股最精纯的灵力,这灵力虽然微弱,却可以帮助那位被选中的稚童抗衡他体内魔息的污染。
彼时盟会之上,有人道:“可最多不超过三年后,精纯灵力就会被世俗污秽沾染,到时候那位稚童仍旧会被魔息影响。”
提出建议的藏宗长老平静道:“人间污秽沾染孩童,是通过眼耳口鼻,人生来有五感,五感让人们见识世间,却也让人被世间的污秽所沾染。”
“那么,如果我们封印了被选中那稚童的五感呢?”藏宗长老悠然开口,微微带笑。
“若让那孩童目不能视,耳不能闻,鼻不能嗅,口不能尝,无观无感,无知无觉,他就永远纯粹如稚子,精纯灵力永不消散。”
“那他就永远能当做我们封印魔息的容器。”
此法一出,众修大喜。
欢天喜地,宛如过年。
当然也有宗门良心尚在,如刀宗,就不愿牺牲无辜稚童以换自己的苟全,可他们的愤然离场,并不能改变被选中的稚童的命运。
那一日,曾有人问道:“我们是否要给这位稚童取个名字?”
一旁顿时响起了哄笑:“名字?一个封印魔息的容器,也需要名字?”
一个五感皆丧的封印容器。
这便是邬凌在这方世界最初的身份。
这段历史邬凌本不该知晓,但当他在万魔渊旁生长了六年后,一场始料未及的小型魔族暴动吞噬了容器所在的小屋。
负责看管他的藏宗长老正是当日在盟会提出方案的那位,他死在那场暴动中,肉身与魂魄被万魔渊的魔息沾染,吞噬,属于他的记忆被魔神消化,吸收。
最终在六年前,魔神告知了正身陷万魔渊的邬凌,关于他身世的一切。
那时魔神当然也不怀好意,他是为了逼邬凌入魔,可听到他所说的话语后,少年邬凌的眼神却如午后的池水,平静无波。
他不在乎。
入梦的邬凌同样不在乎,他所在意、所等待的,是这场梦的后续。
小屋被毁后,修者们失去了容器的行踪。
没人知道一个丧失五感的六岁孩子是如何移动的,但容器就这么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如孤魂野鬼,在邬野漂泊。
邬凌能感知到梦境在变换,他仿佛回到那段被封印五感的岁月。
没有画面,没有声音,只有无边无际几乎将人逼疯的寂静,和如影随形的孤独。
这种孤独曾伴随了他六年,直到被他吸纳入体内的魔精神崩溃,向他让渡了力量。
果然,很快他就听到了记忆中那道低哑邪恶却魅惑的嗓音:“小孩,我们来做个交易。”
年幼的容器呆呆地重复:“交易?”
那魔引诱道:“你难道不想看到这世界?只要你愿意向我妥协,我就能帮你。”
容器似乎仍在迷茫:“帮我?”
“是的,帮你,帮你恢复五感,给你无穷的力量,让你有能力复仇,你难道不想报复修真界那群害你沦落至此的伪君子吗?”
魔极有煽动性的话音落下后,却是长久的沉默,直到他开始骚动,想再说什么时,容器才低笑开口:
“你有求于我。”
魔察觉情况不对,刚想说什么,却被容器冷冷打断:“展示你的诚意,不然免谈。”
没有人知道,一无所有的容器那时唯一具备的,是聪明绝顶的智慧,和霸道的心。
魔被冒犯地怒急,咆哮不休,容器却不为所动,最后竟是魔先妥协,他受够了无边的黑暗和寂静,竟真的让渡给容器一些力量。
邬凌看到,自己的梦境仿佛被一点余火照亮的长夜,浮现出些微光芒。
被封印五感十二年后,容器终于第一次看到外界的景象,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他体内的魔贪婪地享受着眼前的一切,引诱着容器:“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容器对他所说充耳不闻,缓步走向了前方。
他漫步在邬野荒芜的土地上,邬野作为万魔渊与尘世间的缓冲,是片横跨千里的不毛之地,荒芜寂寥,人烟也极为稀少。
但容器贪婪地看着眼前一切,对目盲十二年的他而言,邬野贫瘠裸露的巨石都是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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