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手电筒光落下,照在他宽大的、能遮住身体的黑色头蓬上。
惊恐之下,罗荔不受控地睁开双眼。
视野之中,出现了刚刚在舞台上骑着雄狮的那个金发青年。
狂野邪肆的面孔极度张扬,在看见男孩的刹那,瞳孔肉眼可见地暗了一度。
金发青年玩味地捻着手电筒,哼笑一声。
“哦?”
“SEVEN,有人来救你了啊。”
马戏团帐篷内,苍白瘦弱的蓝瞳少年蜷缩在地面上,身体被麻绳捆死,黑色短发淅淅沥沥地淌下冷水,浑身衣服都被浇透了。
他的脖子和四肢上都留下了淤青,嘴角渗出几抹血丝,咳出一口淤血来。
罗荔也被同样捆了起来。黑色斗篷让麻绳给卷皱,兜帽掉了半截,露出一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雪白荏弱的小脸。
“放开我……!”
战车——戏团里的人这样称呼那个骑雄狮的金发青年——站在罗荔对面,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刀背轻拍男孩柔软的面颊。
挑眉问:“你是来救那个吃里扒外的背债鬼的?”
这就是那个让六头恶魔犬和阿瓦怒都乖乖听话的小魔女?
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这么大胆子的模样。
好小一只。
躲在不合身的斗篷里瑟瑟发抖,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在笼子里发现他的时候,也是可怜兮兮地窝在阿瓦怒那条野狗的怀里,被舔得睫毛和脸颊湿淋淋的,嘴唇上飘着一层湿红颜色。
这个样子,还想救谁?能救得了谁?
罗荔颤声道:“我、我不是……”
战车立即对SEVEN说:“听见没?亏你还跪舔人家,人家宁愿跑到狗笼里看阿瓦怒,也根本不稀罕来救你。”
他轻蔑地望着蜷缩在地上的蓝瞳少年,“……废物。”
罗荔看见SEVEN身上的伤,战车身边的人应该也不想放弃这个卧底,所以没有下死手。
但是现在自己知道了SEVEN的真实身份,赶马人戏团里面的这群人,恐怕不会放过他了。
但是……但是……
“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男孩闷着潮湿的鼻音,眼角溢出晶莹的泪珠。他的小手在斗篷下绞紧,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整个人都在颤栗着。
战车嗤笑一声,“那么没用的男人,你干嘛替他说话。是觉得他长得好吗?”
旁边的小弟会意,扯着SEVEN的黑色短发,逼迫他抬起头来。
少年还未长成的面庞已经显出外貌出众,如果能正常上学读书,说不定还是人人追捧的校草。
可惜现在只能是一个满身血污的臭虫。
SEVEN的双眼睁开一线,浑浊的瞳孔望向脸色苍白的男孩。
“他还在看你呢。”
战车捏着罗荔的下巴,“他说不定是想亲你。”
罗荔羞耻得耳根爆红。
反倒是SEVEN垂下眼帘,冷笑一声。
“男人有什么好亲的。恶心死了。”
“这家伙又弱,又虚荣,爱拖后腿。就算他要救我……我也不会感谢他。”
说完,又咳出一口淤血来。
战车饶有兴致地望着亚裔男孩的脸。一举成名的小魔女看起来根本分不清真话假话,只是被SEVEN这样说了几句,眼眶俨然就红了。
鼻尖一阵酸楚,嗓子里染上薄薄泣音。
一副强忍着不哭的模样。
战车说:“听见了吧?这家伙就是个废物白眼狼。直接走掉怎么样?我就当没见过你,你离开这里,依然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战车的疯狂,即便是在赶马人这个疯子扎堆的地方也是很拔尖的。
谁也没想到他会对罗荔说出这样的话。
“你知道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我从小在黑.帮长大,除了女人和小孩,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战车在罗荔的耳边低语着,“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毕竟……你长得太像小女孩了。”
他不介意发挥一下绅士风度,让一让这个小萝莉。
战车的声音放得很低,只有罗荔能够听见。
语气很认真,不像是在耍他。
明明知道这件事不是他该掺和的。就算插手,他这么弱,怎么可能从这个疯子青年,还有危机四伏的赶马人戏团中,把SEVEN救出来?
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要被这些人怎么羞辱。
“我……”
斗篷帽檐下,男孩的声音微弱地传来,“我不会走的。”
他的齿尖咬着唇珠,掺了水一样的嗓音格外发抖。
“我不会让你们欺负小七……”
战车的瞳孔一震,但那种错愕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掌控神色。
“是吗。”
“但是他没做好他该做的事。甚至让赶马人的风头,完全被你们的那几条恶魔犬抢走了。按照规矩,他得拴着狗链,给戏团把门。”
罗荔越听越冷汗直流。
难道,是要他代替SEVEN受罚吗?
战车靠近他,“……不过,我们已经有阿瓦怒这条好狗了。没有多余的狗粮养着这个废物。”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一众小弟,将阿瓦怒的狗笼抬上来。
被困在铁笼内的青年依旧上身赤.裸,双手握紧铁栏,跪在铁皮上。
尽管被囚困在这里多日,依旧是一副攻击性极强、令人胆寒的凶兽模样。
块垒分明的肌肉上凸起青筋,血管根根分明。尖锐的利齿焦躁地碾磨着,发出鬼魅一般可怖的声响。
随着铁笼被推到罗荔面前,犬孩的瞳孔也在一寸寸缩紧。
目不转睛地盯着害怕的男孩,喉结肉眼可见地滚动起来。
吞咽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哗”的一声,笼门被打开了。
战车牵着阿瓦怒脖颈上的项圈,把他拉了下来。
一面控制着犬孩的动作,一面对罗荔说:“要是你能和这家伙在一起待三十分钟,我就把SEVEN放了,怎么样?”
被捆紧的SEVEN浑身一凛。
“你疯了?”
和这样一个野人似的犬孩待在一起,会发生什么,都无法预料。
“你不是说罗荔有办法让阿瓦怒言听计从吗?”
战车拉着犬孩的狗链,说实话有些吃力。这家伙一看到罗荔就要发疯了。
他笑着解开了阿瓦怒的项圈。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SEVEN被几人看守着,倚在黑漆漆的角落。
房间的另一端,战车高高在上地坐在沙发前,望着不远处地毯上的两人。
穿着斗篷的小亚裔,被阿瓦怒压在身下,按住了手腕。
他骨架纤细得像个小小人偶,阿瓦怒却是天生异于常人的体格。
男孩被对方以压倒性的力量按在地毯上,斗篷敞开一截,露出雪白的莹润肩头。
阿瓦怒看见了两条细细的吊带,挂在罗荔的肩头,绷在精巧的锁骨上。
那一晚他也是这样,把这个漂亮的小东西按在小床上,强吻了他。
阿瓦怒的嗅觉很灵敏,罗荔每一次靠近他,他都能闻到那股能勾起情.欲的雌性气息。
这副斗篷下的身体,他看到过的。纤细的适合用双手搂住的腰,微微凹陷的腿缝弧度,适合繁育后代的饱满臀肉……顶级的妻子,顶级的雌性。
罗荔仰面躺在地毯上,眼里已经溢出一圈泪水。
青年的面庞离他太近了。尽管死死地压着斗篷,阿瓦怒的掌心还是探了进去,碰到了他的腰。
“呜……!”
男孩敏感地低呼一声。
战车垂下目光。阿瓦怒被带来赶马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是个除了进食和撕咬以外什么都不懂的怪胎,和野狗没有区别。
他会对这个小亚裔做什么呢?咬下他的纽扣,撕破他的斗篷,还是……
当然,如果阿瓦怒失控,他也不介意开枪崩了这条野狗。
毕竟现在还不能和潘多拉翻脸。这个小魔术师,很受愚人的重视。
阿瓦怒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逐渐靠近罗荔,慢慢的张开唇瓣,露出寒光凛凛的犬齿。
“停下……”
SEVEN的声音虚弱地从另一端传来,“给我,住手……”
阿瓦怒根本没有听。
他捧住罗荔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含住了他的唇瓣。
战车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倏地一僵。
众目睽睽下,男孩红润潮湿的唇肉,就这么被阿瓦怒含入嘴里。
第二次接吻,犬孩明显比之前要熟稔。舌尖挤压着罗荔软得不成样子的唇瓣,勾着那潮湿的粉舌缠绕,含在口中,用力吞咽。
男孩鼓鼓的脸颊肉都撑了起来,波光粼粼的杏眼惊恐地抬起,虹膜幼圆得像是黑夜里的小动物。
额前发丝一缕一缕垂落,被鼻尖顶起几绺,漂亮的脸蛋愈发脆弱易碎,像是被谁狠狠欺负过。
他的小手拼命推搡着身上的犬孩,可唇瓣仍然与他死死相贴,甚至被吻得更深。
离得这么远,SEVEN还是能听见咕啾咕啾的水声。
很爽的样子。
他觉得亲男人恶心,但有人不觉得。
阿瓦怒发了疯一样,把罗荔往怀里搂,不要命地吮吸着他的两瓣唇肉。
斗篷下摆被撩上去一些,人人都看见了男孩不盈一握的腰肢。低腰牛仔短裤摇摇欲坠,小吊带下透出醒目的肤色。
阿瓦怒那双满是厚茧的狗爪子还在摸他。
一边激吻,一边抚摸怀中的亚裔男孩。
罗荔被亲得眼泪斑驳,唇角也被水痕浸透,顺着雪白下巴一颗颗滴落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规定的半小时才刚刚过去不到一半。
阿瓦怒终于松开罗荔一些。二人交吻的唇瓣慢慢分开,晶莹的水丝挂在罗荔的舌尖。
因为被过度吮吻,即便分开,男孩的软舌也没来得及收回去。
就这样湿漉漉地吐在外面,牵出的水丝被阿瓦怒卷起舌尖,慢慢舔舐干净。
罗荔艰难地喘息着,半晌,终于深吸一口气。
长时间接吻使他有些微微窒息,脸颊浮红一片,瞳孔涣散失焦。因为和犬孩交换了太多口津,口腔内一片水光,他微微凸起的小巧喉结滚动了一下,为难地咽了下去。
阿瓦怒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脸。
高大的犬孩用自己的胯骨顶撞着男孩的腿心,罗荔被迫把双臂挂在了他的肩头,泪珠汩汩地溢出来。
从SEVEN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斗篷底下弹出的雪白双腿,夹紧阿瓦怒的腰肢,脚踝一晃一晃,上下颠簸。
【卧槽这什么无能的丈夫视角】
【谢谢老婆本绿帽奴看得特别爽,老婆被牛我递t】
【这个公狗腰的死壮汉打桩机不要放过宝宝小兔啊】
男孩的牛仔短裤敞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点平坦小腹。
阿瓦怒想都没想,俯下身来,唇瓣贴在了那软绵绵的、温热的小肚子上。
罗荔腰间发软,可又不敢反抗,只能扯住斗篷,把自己的脸颊和身体完全遮盖住。红透的手指将衣角绞出一条又一条褶皱,另一只手费力地撑着地面,低着头死死不做声。
战车瞄了一眼角落里的SEVEN。
“你要是……想恶心我,有的是别的办法。”
少年嗓音沙哑,目光阴沉到极致。
“什么办法?让这个爱丽丝来亲你吗?”战车啧了一声,“你配吗?”
阿瓦怒的耳根和脖颈都胀红了,看起来也是憋到了极致。还有最后的十分钟左右,对他来说时间太短了。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夺门而入。
“战车,你他妈脑子有问题吗?下一场就是阿瓦怒的表演了,你把他带到这儿来是想干什么——”
礼帽忽然止住了话音。
他费劲千辛万苦驯化的犬孩,正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和一个男孩激吻。
那个男生,毫无疑问,就是潘多拉那个新晋的小魔术师,靠美貌和擦边一夜成名的妖女,那天在警局里让他吃了大亏的罪魁祸首。
礼帽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拽住阿瓦怒的领口,将他强行拖开。
“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表演了?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想造反是……”
他忽然说不出话了。
金瞳的犬孩对他怒目而视,喉咙里溢出礼帽从未听过的怒吼。犬孩比他高出了一个头去,真的压迫起来,礼帽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但作为一个成熟的训犬师,礼帽还没那么容易被镇住。他很快反应过来,从兜里摸出了麻醉枪。
一枪下去,打在阿瓦怒的脖子上。
犬孩皱了下眉,身体倏地一麻。
一枪的剂量不会使他即刻晕厥,但足以让他无法反抗。
礼帽趁机给他戴上项圈,拖出战车的房间。
赶马人的表演还在进行,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用阿瓦怒来敛财的机会。
现在上台,应该还赶得上……
可当礼帽开始给阿瓦怒更换表演的服装时,才发现异常。
犬孩脱下的长裤上一片狼藉,布料黏在健硕大腿肌肉内侧。即便是在已经被注射了一剂麻醉的情况下,他仍然沉浸在刚刚和男孩接吻的兴奋之中。
这个状态下,想要上台表演,根本就是做白日梦。
毕竟再怎么说,他不是真的狗。
而如果上台的话,台下的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成年男人,还处在情难自已的充血状态中。
礼帽狠狠骂了一句。
“他妈的。”
真是发.情的公.狗。
第103章
罗荔撑着身体站起来,斗篷帽檐下的耳垂红得滴血,本就饱满的唇肉此刻显得更加饱胀诱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为情,他大半张脸都被斗篷遮住,声音也变得更软更低。
“可……可以了吧。”
“你是不是,能放我们走了。”
战车撑着下颌,不知怎的,目光始终无法从他那形状好看的嘴巴上移开。
怪不得。他想,有的剧团里有那么多大胸美女和露肉猛男也照样不温不火,但这个小亚裔只是擦擦边就能引来那么多人发疯。
就像现在,明明全身上下裹得什么都看不见,只靠这一点殷红唇肉,就能让他移不开眼。
天生有种让人着魔的能力。
小妖女。
“是可以。”
战车含笑注视着他,“我不教训他了。等他把钱还完,我就放他走。”
罗荔倏地瞪大了双眼。
也顾不上害怕了,愤愤道:“你说话不算话!”
“怎么不算话?如果不是有你在,本来就算他把钱还完了,也要留在这儿给赶马人当牛做马一辈子的。”
罗荔气得呼吸不畅:“你、你……混蛋!”
战车觉得他大声说话的样子也很可爱,像是把小兔子逼急了,“男人自己要有担当。欠的钱都还不完,你还指望他什么?”
他的指腹一下一下敲着膝盖,“或者……小圣母,你是想帮他还?”
“用不着。”
角落里的SEVEN终于出声,他的唇瓣已经咬出了血,“他没有那个本事。欠你的……我会自己还清。”
罗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如果不是上个世界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007根本不用变成这个样子的。
虽然知道副本内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也不想让别人欺侮他。
瘦弱的少年脖颈下露出淤青,被捆了那么久,精神已经越来越不稳定。
战车其实根本不想花心思教训他。让他潜伏进潘多拉当卧底是礼帽他们的计划,战车对这个一心想要叛变的家伙毫无兴趣,也看不上礼帽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想要赢过潘多拉,凭借自己的本事就足够了。
他只是单纯的,对SEVEN费尽心思想要靠近爱丽丝的行为感到不爽。
他不相信爱丽丝会对这样一个负债累累的废物产生怜悯。
可事实是,爱丽丝愿意为了他,和阿瓦怒接吻。
战车的目光一寸寸暗了下来。
罗荔犹豫片刻,小声问:“你要我,怎么……替他还。”
战车凝望着他,半晌,忽然笑起来。
他妈的。
SEVEN还真是……碰见了一个心软到令人费解的圣母。
就这么想要拯救别人于水火吗?
战车深吸一口气。
“别紧张。”
“想替他还债,可以啊。”
金发青年轻轻捏住他的小下巴。
“我要你代表赶马人,参与下一次的木马表演。”
木马演出是赶马人马戏团的绝活,也是他们的名字由来。
据说赶马人所使用的木马都是特制的秘密道具,能像真马一样跳跃、奔跑、钻火。戏团的演员会操纵着木马进行一系列高难度的表演,是其他戏团无法比肩的精彩技术。
迄今为止,这种表演仍然难以被其他马戏团复刻,也因此成为赶马人的招牌。
罗荔不理解:“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赶马人缺少你这样的演员,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能为我们赢得数量可观的游园券。”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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