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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不可貌相(海苔卷)

神外医生攻(陈熙南) V 地头蛇受(段立轩)
神外医生陈熙南,温良恭俭,一表人才。他经手的病人,无一不竖拇指赞叹:“陈医生大好人”。
不过大好人陈医生,有个不得了的爱好——养蛇。
平凡的夜晚,急诊推来个血糊糊的男人。恶狠狠地瞪着无影灯,字正腔圆地骂了一句草。
那凶狠艳丽的小样儿,像极了一条珊瑚蛇。张嘴亮牙地,一下子就叼他心巴上了。
同事提醒他:“你离远点,那可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地头蛇。”
没想到陈医生一听更兴奋了:“地头蛇?还有这种好事?!”
溪原市地头蛇段立轩,平生最宝贝两样东西。
一是男人的胡子,二是男人的尊严。
一场斗殴,俩宝贝都没了。这还不算,还摊上了个烦人大夫,一天到晚在床头给他添堵。
这大夫年纪不大,管得倒宽。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吃辣,不准生气,不准骂娘···
段立轩烦得要命,势必要把这唐僧整走。可没想到,不仅没整走,还整自己枕头边上了?
高亮避雷:
1.攻白切黑。白是温柔,黑是变态。
2.强受,讲话略糙。有求而不得白月光,且前半部分一直放不下。
3.搞笑为主,但前期涉及酸酸的三角恋。后期涉及医院故事、亲情、生死。
4.大量脏话、各种方言、乡土文学。
标签:强强 HE

2016年4月9日夜,冷雨绵绵。
万家灯火颤摇在水光中,昏昏欲睡。但对神经外科医生陈熙南来说,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他刚眯着不大会儿,枕边就炸起了午夜凶铃——值班室的电话铃总是大到让人心梗。
“快别睡了,过来开奖!”打电话过来的,是他的夜班搭子韩伟。
陈熙南和韩伟,这俩人堪称神经科的黑白无常。一个神外,一个神内。一个白净,一个糙黑。一个招财猫,一个乌鸦嘴。而且只要夜班对上,当晚必定有人病危。
陈熙南抬腕看了眼表,打着哈欠问:“是不是下午从急诊收的那个。我记得是左侧额颞叶出血。”
“就他!”韩伟这两天感冒,不停地清着嗓,“下午寻思血压太高,咳嗯!不好动刀。刚才重照了下CT,咳嗯!出血面积大了不少。”
“血压还高吗?”
“160多,我给他滴了点硝普钠。你咳!别搁电话里问了,赶紧过来瞅一眼。”
“在穿鞋了。”陈熙南嘴上答应着,心想事态绝对不会停留在‘瞅一眼’。果不其然,等他赶到病房,患者已经陷入昏迷。
韩伟正在床边给药。他是个黑壮的汉子,白大褂穿他身上紧得像个包臀裙。脑门上一个标准的M形发际线,两个门洞在灯下闪闪发亮。
医生是一个极易秃头的行当,但韩伟也不能算英年早秃。毕竟他也有35了,比陈熙南大出整整8岁。不过俩人平级,都是主治医师。
这绝不是因为韩伟水平不行。
众所周知,医路从青铜到王者分六个等级:规培、住院、主治、副主任、主任、教授。而每一级的晋升,都漫长而艰辛。3年规培5年住院,35岁能独立都算不错。
所以韩伟是正常,陈熙南才是那个特例。
在物理学界有一则名言:世界上只有两种物理学家,最最优秀的,以及打一开始就不该踏进物理界的。
这句话,放在神经外科同样适用。因为要成为一名神外医生,需要的天赋实在太多了:聪慧的头脑,癫狂的勤奋,灵巧的双手,宁静的情绪。一点冷血变态(千万不能多),再配套一根拇指粗的心血管——毕竟脑瓜不是西瓜,切开后能拿保鲜膜箍上。
这些,陈熙南都有。
他自幼记忆力超群,16岁就参加了高考,被首都医科大临床专业录取。比脑子还离谱的,是那双同利的手:读书时,他俩手一起答题;行医后,他俩手都能操刀;而比这双手更离谱的,是他那要坐化般的稳定情绪。不管在多么紧迫的关头,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他都能镇静自若,声音永远平缓温和。护理部主任曾说他:给小陈开俩混响,能演西游记里的如来佛。
得益于老天爷的填鸭式赏饭,陈熙南24岁就被授予博士学位,次年通过了主治医生的考核。这已经不能用‘天之骄子’来形容了,用韩伟的话来说就是‘外挂之王’。
此刻外挂之王已经定好了治疗方案。他摘下眼镜,叫家属进来谈话。
私心来讲,陈熙南不喜欢和脑出血患者的家属谈话。因为脑出血要是走到开颅这一步,说明脑神经细胞已经大片坏死。即便手术清除了血肿,术后也极有可能出现偏瘫、中风、脑积水,甚至是失智失语。
说白了,手术是‘可能赖活’,不手术则是‘肯定好死’。而这个极限二选一,通常会让家属情绪失控。
因为这名患者发病突然,当下守在医院的只有他老婆。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姨,脑门上横贯着两道藏青纹眉。稀疏的头发烫成小卷,泡沫般轻飘飘地浮在头皮上。
一听到要开颅,她当场就吓懵了。交握的双手青红交错,像一颗锈斑遍布的苹果。
陈熙南同情地看着她,但实际上没有任何映像从他的视网膜传送到大脑。神外医生的生活繁忙而疲惫,睡眠不足下是他的变态人格在支撑:不畏压力,热衷冒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去掉共情。
患者在家人那里,是活生生的人。有性格、思想、回忆和认知。但在手术台上,这些东西统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动脉、静脉、神经系统和脑组织。
“大夫,不开刀行吗?”
陈熙南有点心不在焉,敷衍地笑了下:“我能把各种治疗方案、以及预后风险都告诉您。但决策权不在我这里,还是在您那边。”
“那你跟我说,开刀有多大机会能活。”
陈熙南口吻依然温和,但他的眼神很空。两颗眼珠像是凝固的雾,都没聚上焦:“概率只是一个数字,不能预测任何一个人的生死。就算我说80%,也没有多大意义。因为落在个人身上,只有0%和100%。”
大姨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扑通一声跪下了。双手合十地作揖,哭天抢地起来:“求你救救俺老头!求你了大夫!!”
这嚎哭终于让陈熙南回过神,单膝跪地去托大姨胳膊:“您这是做什么。既然来了医院,就把心放这儿。我们都会尽全力的。”
耳畔是呼吸机的嘶嘶声,监护仪的滴滴声,电刀的嗡嗡声,还有显微镜的呖呖声。
患者的脑硬膜已被剪开,皮子似的翻着。周围的绿布被血浸透,晕成了一大圈深紫色。伤口像是寒冬里的一张嘴,哈着屡屡白汽。
显微镜悬在术野上方,镜头里是颤巍巍、油汪汪的脑子。这些对普通人来说毛骨悚然的景象,在陈熙南眼里像是电脑桌面一般平常。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幅瑰丽的画作了。
脑肠上的褶皱像山脉峡谷,微细血管和蛛网膜像紫红的星空,在无影灯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常有好奇的外行人问陈熙南:“人脑子到底啥样的?”
每当这时,陈熙南总是抽象地形容:“像发生在酸奶里的星球大战。酸奶是那种半固体,能立住勺子的。”说罢还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欣赏对方脸上的反感。
此刻因为血块的压力,眼前的酸奶绷得紧紧的,呈现出草莓味的粉色。出血量很大,但幸运的是血块正好堵住了血管上的破洞。陈熙南不想冒险移开血块,仔细寻找着向破口供血的动脉。
“止血夹。”他吩咐助手,用手术钳把那根动脉暴露了几毫米。夹好动脉,他冲洗堵住血管的血块,让它向外浮动。等浮上来,再用吸引器轻巧地吸走。
脑组织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接着就是修补了。一针一针缝合,一层一层退出。他的双手稳当而灵巧,每一样器械都像是手指的延伸。血管,硬脑膜,颅骨,最后由助手缝皮。
一个多小时后,患者有了点意识。不过高级中枢的功能还没有全面恢复,表现出了轻微躁动。
陈熙南也补了一小觉,这会儿心情不错。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安慰:“没事儿了啊,再躺两天就能回家。”
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曾说:医生有三宝——语言、药物、手术刀。先不提虚情还是假意,论安慰这项软技能,陈熙南掌握得炉火纯青。
韩伟曾就此事挖苦过:“我就纳闷儿了,你都哪儿来那么些精力赔笑?”
“不要说那么难听,这叫‘预期效应’。”陈熙南讳莫如深地纠正道,“求生欲就是最好的芬太尼。”
不管韩伟是否认可,实践效果确实不错。患者听到这声安慰,双脚逐渐停止摆动。木然地抬起双手,在肚子上无声地鼓掌。
陈熙南见他思维清楚,偏头向麻醉师交代:“太烦躁会加速脑细胞耗氧,容易继发出血。等情况稳定了,给点镇静。”说罢摘掉眼镜挂到刷手服V领上,走出了手术区。
患者的家属已经赶来不少,正七嘴八舌地在门口堵着。他甫一露面,就呼啦啦地围拢上来。一双双眼睛逡巡着他疲惫的脸,想要找到渴求的答案。
陈熙南摘下口罩,脸颊上横贯着几道勒痕。他微笑着说话的时候,那些勒痕就像小猫胡子一样上下撅动:“血已经清干净了。人也清醒,情况比较乐观,先转入NICU观察两天。不过因为颅内血肿量…”
他话还没说完,人群后一个小医生急急地冲他招手:“陈医生!急诊来了个斗殴外伤的!”
作者有话说:
文明评论,不喜轻喷。如有专业错误,欢迎指正。
参考资料:
戏很多的医学史
神经外科分册
命悬一线我不放手
打开一颗心
屁事也疯狂
抱歉我动了你的脑子
生命的反转
白色记事簿
生死关头
当呼吸化为空气
弃业医生日志
癌症密码
病房生死录
医生为什么会误诊
自私的基因
疼痛的真相
你是吃出来的
死亡如此多情
东北往事黑道风云20年
一位神经科医生的30年诊疗手记
刀下人间
好好告别
怪诞心理学
这就是人性
纪录片:急诊室故事、人间世
平台:澎湃新闻、丁香医生
世界架空,人物无原型。情节仅供娱乐,请勿上纲上线。

第2章 耻怀缱绻-02
在医学生当中,流传这么一句顺口溜:金眼科,银外科,累死累活妇产科。一钱不值小儿科,死都不去急诊科。
急诊科,是医院里最可怕的地方,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患者什么情况。外伤,胸痛,中风,中毒,心梗…
对于刚本科毕业的刘浩来说,无论是救护车的轰鸣,面白如纸的患者,还是惊心动魄的重大抢救,都太过刺激了。此刻他站在电梯前,茫然又无措。
陈熙南安抚完那边的家属,这才走过来问他:“片子有了没?”
“刚拍,报告单还没出。”
“嗯。”陈熙南扭头往走廊深处走,“我去趟洗手间。”
刘浩一把薅住他胳膊:“等会儿再去吧!人快不行了!”
“不慌。”陈熙南用食指和中指钳住他手腕,不轻不重地拿开,“要连这两分钟都等不及,那就算现在我飞过去,也行不起来了。”说罢还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刘浩看着他的背影,皱着脸暗自琢磨。
这是讲了个地狱笑话?还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想得是聚精会神,连着被电梯门夹了好几下都没反应。
其实也不怪刘浩敏感,陈熙南的笑确实瘆人。
客观来讲,他长得人畜无害。白皙的短方脸,光润的落尾眉。一双温和的大眼睛,戴副半框近视镜。瘦瘦高高,斯文俊秀,像‘别人家的孩子’。
但就是有个毛病——看人不聚焦。即便是面对面地讲话,他的眼神也绝不落入对方眼中,而是落去更远的地方。带着一种神秘、缥缈、若有所思。这种缥缈配上微笑,细看确有几分诡异,好像是油画里的人像动了。
大学时代就有人给他起外号:陈娜丽莎。陈熙南自己还挺满意,心想首都人就是文雅。想当年在老家,他都被人叫独卵子(不合群)。
陈熙南拥抱完小便斗,这才跟着刘浩下到一楼。远远就见抢救室门前熙熙攘攘,一群老爷们儿正在和保安吵吵。
大概能有七八个,全都面目凶煞,匪气冲天。其中有个胖子,还在后脑勺纹了个太极八卦阵。来回晃着头,像个正在奔跑的斑马屁股。
陈熙南一看这伙奇葩,顿觉有几分头疼。心想那个抢救的不会也纹了一脑袋吧?要不缝皮让整形外科的来?
推开急诊室的双开大铁门,入目就是一溜鲜血,被踩抹得到处都是。
陈熙南走到诊台,慢条斯理地问:“哪个病人啊?”
诊台的医生抬手指了下:“内个男的,王厉害捂着内个。”
王厉害原名王丹心,是急诊科的护士长。做事勤恳负责,就是长了张椒盐嘴。从主任骂到规培,从患者骂到家属。十来年骂遍天下无敌手,院长见她都绕道走。人送绰号:王厉害。
陈熙南晃悠到王厉害身边,俩手在身前交握:“人怎么样啊?”他语调平缓,神态轻松。不像在急诊,倒像在超市撞见熟人。
“摸蛆的蹭来了?”王厉害挂上补液袋,翻了他一个白眼,“好得很!berber乱蹦!”
神外大夫和急诊护士,天生就得是两个品种。一个火燎腚都不着急,一个寅时点兵卯上阵。而雷厉风行的,一般都受不了慢条斯理的。王厉害一看陈熙南那蘑菇劲儿,就控制不住要呲儿两句。
陈熙南也不生气,只是呵呵地笑。举起刚到的CT片,借着灯光查看。患者情况别说‘berber乱蹦’,恐怕马上就要‘栽愣愣肚皮朝上’了——颅内出血严重,明显中线移位。
人的脑子,其实不是嵌在颅骨里,而是悬浮在脑脊液里的。在遇到瞬间的加速或急停时,脑子会狠狠撞到颅骨上。受伤的脑子肿胀后压迫血管,导致血液供应不进来。如果不及时减压,人转眼就没。
所以从理论来讲,突然大力晃一个人肩膀完全有可能杀死对方。新生婴儿的大脑更加柔软,家长的一个举高高都可能要命。
陈熙南手里的片子,脑中线已经偏移。再拖下去很可能出现脑疝,需要立即开颅清除血肿。
他放下片子掏出手电,想要查看患者瞳孔。视线甫一撞到轮床上的人,手顿住了。
这人他见过。
不。不止是见过。而是让他魂牵梦绕,百般找寻!!!
事情还要从去年年底讲起。
那是一个干冷的下午,门诊来了一名中年妇女。因为突然视力下降去眼科检查,结果发现了脑垂体瘤。
这有些不幸,本以为是眼睛的毛病,没想到是脑子。但也比较幸运,因为脑垂体瘤大多良性,切除后复发概率较低。不过患者瘤子长得有点大,经鼻内镜切不了,需要传统开颅。
患者和家属一听,都退缩了。一方面是对开颅的抵触,另一方面也是高达10万元的费用。
一大家子在门诊七嘴八舌了半天,最后说要去中医那边看。陈熙南见他们那态度,寻思是不治了。没想到一个月后,患者又回来了。此时她已经出现视野缺损,看什么都带着大黑洞。在可能会失明的恐惧下,她态度坚定地要手术。
在手术前的评估阶段,陈熙南发现她血脂有点高,就建议做冠脉CTA评估风险。但遭到了其家属的强烈反对——明明是脑子有肿瘤,查心脏干什么?
可能是对医疗系统的不信任,也可能是经济压力,几个家属讲话都很难听。一会儿说CT有辐射,一会儿说医生开CT有提成。陈熙南开始还耐心解释,说并非所有冠脉狭窄都有症状,查一查总没有坏处。而且这里是公立医院,设备不外包。开检查不仅没有提成,开多了医生还会被扣钱。
但没想到,解释加剧了家属的恐惧和否定。一大帮人挤在门诊里,一会儿说网上大V都曝光内幕了,别拿人当傻子。一会儿又录视频上传网络,指名道姓地骂他乱收费。
陈熙南本就嫌这个瘤子长得一般:既没学术价值,也没挑战快感。家属一难缠,他更懒得浪费时间。撂下一句后果自负,随他们去了。
本以为个小概率事件,可现实就是这么寸。
手术一开始十分顺利,心电图也并无异常。然而就在陈熙南剪开脑硬膜时,麻醉师忽然跳了起来:“不好!T波宽了!”
陈熙南停下手,看了几秒监护仪。就见T波越来越宽,直至完全翻转。紧接着响起蜂鸣,并闪烁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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