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等,里面比外面光线好,如果不是另有光源的话,一般都是外面光线会比里面光线好,所以像这么说的话……里面应该有出去的路。
时晏之没多思考,步伐沉重地走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确实和外面差不多,不过就是中间的位置立着两尊石柱,石柱上分别摆放着一本秘籍和一个玉玺,它们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人为了区分,故意用石头刻出线的痕迹圈了一个圆圈,把它们罩住。
上方凿开一个洞,白色光束从上面照进来,覆盖在书籍和玉玺上面,像是自然形成了一道屏障,把它们和时晏之等人隔绝开来。
时晏之自觉想要走上去拿玉玺,但却被追上来的阿诺斯制止:“陛下,那里也施了法术,还是让我代您去拿吧,即使有伤害,也不会伤害到您。”
听到这里,时晏之因此思考了一下,觉得阿诺斯说的有理,便同意了:“嗯,那就依你说的做吧。”
得到时晏之的允许后,阿诺斯顺势小心翼翼地走到玉玺的旁边,不知又在嘴中嘀咕着什么,大概是咒语,随后一手拿起玉玺一手拿起书籍缓缓朝时晏之走过来,再把这些递给时晏之:“陛下,请看。”
时晏之没有立刻拿起玉玺把玩,而是拿起书籍不甚在意地拿给南宫樾:“这里面应该有你想要的解除方法。”
看到南宫樾接过,时晏之没管南宫樾的表情怎样,注意力全放在玉玺上,缓缓用双手捧起阿诺斯手中的玉玺,眼中迸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啧啧感叹:“如此上乘的白玉,哪怕是宫中都难得一见呢,不愧是前朝的工艺品,做工果然很精细。”
“好了,既然孤已经得到了玉玺,那么就该去找当年的那个狸猫换太子的宫女。”时晏之眼神稍显阴沉。
这时,不知是哪里,远远传来沈瑾玉的声音:“陛下,这里好像有出口……”
时晏之立刻抬脚走到沈瑾玉所说的地方,于是就看见面前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另一端在散发出微弱的光。
“原来光源是在这里……”时晏之恍然大悟,还没等到沈瑾玉说危险让他先探路,时晏之就先进去。
第091章
顺着狭窄的长长的通道走出去,时晏之终于再一次看到了阳光,忍不住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吗?他,时晏之,终于从鸟不拉屎的地方出来了!时晏之由衷想要高歌一曲,然后他想起身边还有人,为了维护他的形象,时晏之果断地选择了沉吟不语。
看到面前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时晏之在心里泪流满面的同时,也在暗中吐槽尹汀:该死的尹汀,居然逼得孤到这种地方,等孤找到那个宫女,回宫之后孤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像这样想着,时晏之叫住陆言熙:“陆小侯爷,你既然调查出那个宫女在宁州,那就由你带路吧。”
陆言熙听到时晏之的话,话不过脑子,立刻做出反应:“那当然,陛下要求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做到的。”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垂头丧气地挠了挠头,弱弱地说道:“可是……陛下,我们的车没了,马也没了,徒步走过去的话不花个十天半个月是走不到的,等那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嗯,陆言熙说的话好像……确实也对啊。时晏之这么想着,突然又想起什么,不自觉疑惑出声:“附近有集市吗?你们谁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集市,有集市的话正好可以去集市买马,哦等等,你们带够钱了吗?一匹马的价钱可不低。”
“没带钱的话……你们是想等着孤来替你们报销吗?”只见时晏之的脸上绽放出一个阴冷而甜腻的笑容,白光恰好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凉薄的弧度,危险的气息难以掩藏。
要让他为别人花钱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只有别人把钱送到他手上的份儿。
被时晏之这样盯着,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别看他们面上还是一片风平浪静,实际他们的内心早已乌云密布、冷汗都流了一地,如果不是怕时晏之会更厌恶,恐怕他们早就跪在地上。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们能屈能伸,为了不被时晏之讨厌,膝下连块废铁都没有。
好在时闻钰之前经常在都城和徽州之间来回跑,对路上的建筑有个大概的认知,自然也清楚时晏之所问的集市在哪里。
“皇兄,从这里往左出发一公里正好有个集市,要不我们去看看?”时闻钰上赶着讨好时晏之的同时还不忘用绿茶话术恶心其他人,“臣弟是不会让皇兄破费的,出行之前臣弟已经为自己准备好足够的盘缠,毕竟臣弟知道皇兄这么多年操劳政事很辛苦,臣弟不忍心看到皇兄更辛苦,自然会比其他人更心疼皇兄。”
“如果所有人能像臣弟一样懂事的话,皇兄就不用随时随地都担心害怕了。”
时晏之其实意识到时闻钰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但他并没有出声制止,反正对他又没有坏处,他是吃多了还是喝多了才会多管闲事啊。
无所谓,反正他们对于他而言除了外貌上的区别以外没有什么不同。
目前对于时晏之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买马前往宁州,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气场,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是吗?那就由你带孤去集市看看吧。”
瞧瞧,怎么有人都到这时候了还在内斗?三十七度的口腔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寒冷的话?陆言熙听到时闻钰的话语,略显无语地吐槽。
这时候他们不应该一致对外吗?真是不厚道啊时闻钰,仗着一层弟弟的身份就在那为虎作伥。沈瑾玉和萧瑜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焦头烂额地扶着额头。
怎么有人比他还绿茶?哦不对,应该是说居然有人用绿茶话术来恶心他这个绿茶老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南宫樾的口吻中充满鄙夷,在心中腹诽时闻钰。
更别提时晏之对时闻钰的态度还比对他的态度好,这么想着,南宫樾更不爽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清了清嗓子开口:“王爷说得对,我们不应该让陛下操劳,所以盘缠不如就由你包了吧?不仅体谅陛下,你身为陛下的弟弟,还能为皇室做个表率。”
“陛下对你的付出肯定会很感动的,我们也会感谢你的盘缠。”南宫樾向时晏之提建议后,在时晏之看不到的角落里,神情得意洋洋、挤眉弄眼地故意看向时闻钰。
时闻钰看到他这幅小人得志、狐假虎威的模样,被气炸了,可是他顾虑到时晏之在身旁并且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能忍气吞声、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强行装出镇定的模样,只敢愤愤不平地盯着南宫樾。
时晏之对他们暗中的较量并不关心,只是听南宫樾的话有几分道理,并且听上去也没有带刺的感觉,于是他不由得询问时闻钰:“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你说呢?”
毕竟——能帮时晏之省钱的道理就是好道理。
“呃,臣弟……”时闻钰望着时晏之,原本想说的一肚子苦水都无处发泄,结巴了半天都没说完一句话。
虽然时晏之的话并没有任何威逼利诱的因素,但事实上时晏之本身就是最好的威逼利诱,哪怕时晏之脸上带着最温柔的笑容,都让时闻钰感到胆战心惊。
“嗯?”时晏之见时闻钰许久都没有回答,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个音节表示疑惑。
时闻钰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他明知道这是南宫樾给他挖的坑,却偏偏要踩下去,心里有多不情愿,面上就要答应得多利索:“好的,皇兄,臣弟知道了,我们这就去集市吧。”
时晏之听到他的语气,显而易见皱起眉头,在心中猜测:时闻钰这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啊,不应该啊,他之前说不是想为孤分担吗?这不是有现成的机会吗?怎么不高兴?难不成之前是骗孤的?
不过这些想法转眼间就烟消云散,被另一个念头取而代之。
仔细一想,如果有人要他承担不认识甚至仇视的人的花销,他应该也会不高兴的。
看来时闻钰会这么难过也是情有可原啊。
按照时闻钰的指示,时晏之他们走到了一个集市,因为时闻钰之前是在时晏之面前作出保证的,所以他不能反悔,只能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忍气吞声地拿出自己的钱囊去马厩买马。
临走前,时闻钰看见那些个情敌幸灾乐祸又挑衅的眼神就觉得既愤怒又憋屈。
气死了,气死了!真希望这些人明日就去见阎王,哦不,是马上就去见阎王!什么时候能有只有他和时晏之的世界啊。
哎,可惜现在他并不能做什么,还得让自己的金库出一大笔血。
哼哼,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都去死的!
等到时闻钰一脸肉疼地把马牵回来,结果看到了更让他难过的画面。
时晏之正兴致阑珊地躺在贵妃榻上,单手撑着额头,浓艳的眉眼慵懒瑰丽,上面还有个遮阳棚为他遮风避雨,好一副赏心悦目、悠闲自在的图画。
萧瑜站在时晏之的身后捶肩膀,沈瑾玉蹲在贵妃榻的末尾给时晏之捶腿,南宫樾蹲在时晏之的身前念话本子,陆言熙立于时晏之的身侧,手中规矩地端着木案,木案上摆放着茶杯和茶壶。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贵妃榻、木案、茶杯和茶壶,但这并不妨碍时闻钰看到后胸中满腔酸涩,他费心费力半天忙活,结果别人坐等其成还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对时晏之大献殷勤,简直就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皇兄,马已经买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尽早启程吧。”时闻钰见到这幅画面忍不住开口打断,毕竟再美好的画面与他无关的话也是白费。
时晏之闻言,这才把注意力从听话本子转移到时闻钰身上,挑了挑眉头:“哦是吗?”
其他人看到时晏之的神情,自觉停下手中的工作,深情款款地专注地看着时晏之。
说着,时晏之站起身往时闻钰身后的马走去,时闻钰见他过来,心情终于比之前好上那么一点,殷切地主动上前给时晏之介绍他身旁的一匹黑色中夹杂着几缕赤色鬃毛的浑身上下都油光发亮的马:“皇兄,这是臣弟亲自为您挑选的上好的汗血宝马,臣弟为了买这匹马可是花了不少钱,其他马加起来都没有这匹马贵。”
“您是千金之躯,只有这样的上等马才配得上您。”时闻钰一手牵着缰绳,把马牵到时晏之面前,目光虔诚地看着时晏之,好似崇敬神明的信徒。
这话说得好,听完整个人身体都变得轻盈了,与情商高的人说话就是身心愉快啊。时晏之看向时闻钰的眼神透着赞许。
感觉突然就被心上人当成后辈的时闻钰:他这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他哥眼神变得如此和祥呢?不,一定是错觉,对,肯定是错觉。
“嗯,孤也觉得只有上等马才配得上孤,你有心了。”时晏之接过缰绳,三两下迅速翻身上马,用漠然的视线扫视周围人,“启程吧,是时候去宁州了。陆言熙,该你带路了。”
时晏之的眼神冷漠肃穆,像是庙宇中巍峨庄重的神像,同样的神圣庄严,冷漠又无情。
传说中的神明虚无缥缈,却总有人深信不疑,还飞蛾扑火,毕竟所有拥有七情六欲的人都会想要看似冷傲禁欲的人为自己失去理智、为自己低头。
所有人都有一颗想要渎神的心。
越是高不可攀,他们越是锲而不舍。
可惜,时晏之就像是永远无法被打动的石像一样,永远都不会为别人的真心动容,他只会以孩童般的心性看待、玩弄,天真又狡黠。
但正因如此,渎神的心思才会越发厚重。
第092章
被叫住的陆言熙回过神来,一边迅速地三步一跨走到离时晏之最近的马旁边然后翻身上马,一边干脆利落地应声:“好的,陛下,我这就为您带路,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即使陆言熙坐在马上,也要向时晏之行标准的礼。
时晏之对此心里是无语的,他一个皇帝都觉得这些所谓的礼仪既多余又繁杂,明明他都出宫了,这些礼仪却无孔不入地侵蚀他身边的所有的空间。
不过考虑到目前还需要陆言熙,时晏之并没有把不喜表现出来。
其他人见陆言熙抢先一步占领了离时晏之最近的位置,唯恐自己落后,被其他人嘲讽,于是争先恐后地去找各自的马。
整顿完毕后,时晏之他们便踏上前往宁州的路途。
宁州距离徽州很近,比都城距离徽州还近,虽然之前都城到徽州花了十几天,但那是因为前十天他们根本就没有尽心尽力,这才导致耽误了时晏之不少的时间。
而之前时晏之已经教训过他们,他们自然不敢违反时晏之的命令、耽搁时间,连累了都不敢向时晏之说自己想要休息。
在如此高效率的前提之下,又加之宁州更近,所以时晏之他们只花了不到三天时间就赶到了宁州。
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时晏之特意让他们进行伪装,还吩咐陆言熙带他们从小路过,就这样到达了老宫女所居住的院落后门,只是……路过的人看见他们后,无论是谁都要说一句鬼鬼祟祟。
老宫女所在的院子白墙黑瓦,墙壁高高耸立,碧绿的苔藓却爬上白皙的墙壁,瓦片都有几块松动了。
看得出来,对方十分低调,不愿意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时晏之刚想上前敲响门铃,面前就出现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随之望去,是萧瑜伸的手,眉眼间荡漾的气息如同和煦微风,看向时晏之的视线又像是春日暖阳一般温暖祥和:“陛下,在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随手携带刀具之前,您亲自敲门太危险了,还是让臣替您代劳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孤自然不会拒绝,你就替孤去敲门好了。”时晏之赞成似的小幅度点了点头,姿态优雅,却不显得轻浮,点到即止,“等她开门后,无论她有没有刀具,你都不可伤害她,孤要活的,毕竟……某种程度上她也算受害者。”
“孤要让她指认尹汀,孤要找到孤所剩不多的骨肉至亲。”
“陛下,您就放心吧,臣不会杀她的,臣会把她捉到您面前。”萧瑜说完就目不斜视走到门口,没有丝毫犹豫地敲响后门。
敲响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门就缓缓被人打开,出来的是个粗布麻衣、灰头土脸的满脸疲惫的老妇人。
估摸着年纪,那个老宫女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妇人。时晏之猜想。
老妇人因为萧瑜当初尚且年幼,还没有在朝中有官职,所以并不认识萧瑜,见到萧瑜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疑惑地询问:“请问,这位大人您是来干什么的?”
“听说你曾经在宫中做宫女,还把其中一位妃子的孩子调包成了前朝太子血脉,你是前朝的人,对吗?”萧瑜脸上没有半点笑意,铁面无情,严肃冷血地盯着她。
老妇人听完,脸上疲惫的神色立马被焦急、慌张所覆盖,心虚地伸出手想关门,嘴上为自己狡辩:“这位大人……您是不是认错了?草民连皇宫都没见过,更别提当宫女了,还有您所说的调包之类的事情,您看草民有这个机会吗?至于前朝……草民更是闻所未闻。”
可惜她还没关上门,门就被萧瑜强制性停下,萧瑜冷冰冰地盯着她,攥住她的手腕,拦住她的去路:“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现在把真相说出来,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谁成想老妇人面对他的威逼不仅没妥协,反而更加慌张,害怕地把视线移到下面,想把手腕收回去,挣扎着往里面跑,可是一个老年女子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老妇人使尽力气都无法挣脱萧瑜的桎梏。
时晏之见此,显而易见地皱起眉头,看向萧瑜的眼神中增添了几分审视意味。
离他最近的南宫樾察觉到时晏之脸上的神情,不由得轻挑眉梢,幸灾乐祸地看着萧瑜:看来这家伙惹到陛下了,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萧瑜,住手。孤说过,不要伤害她。”时晏之缓缓走上前制止萧瑜的动作,说完后把视线移到老妇人身上,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不过比起刚才面对萧瑜时的语气来说少了几分强硬,多了几分柔和,“你不想承认孤猜得到原因,这间院子里除了你之外应该还有你的家人,你不想连累你的家人,但正因如此,孤才会来找你,你有家人,你可怜你们太子的血脉,那当初被你调包的皇嗣就不可怜吗?”
“那个孩子目前还生死未卜,不知道受到了多少苦,孤替你养你们的殿下这么多年,对待他就像亲弟弟一样,但你们可曾对孤的手足好过?孤的手足是否还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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