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人群深处,歌坛超人气新星外形很不错,戴着鸭舌帽的新锐主唱也不会输。
「声音都给舞台了,听不清啊!」
「我选了他俩的麦也无济于事呜呜呜。」
「付泽宇到底想干什么!贺星楼的铜锣烧被他收走了,这人马后炮吧,从前末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现在跑出来不会想炒cp洗白吧?」
「有一说一这饼干不错。」
「我就说岑末雨上节目博关注的目的还是希望付泽宇回心转意吧!」
「我不信!」
「不说别的,看岑末雨以前的小作文能看出真的爱过,全是暗恋心事,可惜了。」
付泽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他似乎想要握住眼前人的手,但谢未雨察觉到了,后退一步,湖绿色的眼眸讥讽点点,“你说还钱了,我还没有收到。”
付泽宇急忙拿出手机,“那我现在转给你,我先加你微信,或者你把卡号给我。”
谢未雨兴致缺缺:“再说吧,我也要利息的。”
台上pk结束,似乎再过一组就轮到with了。
谢未雨看到不远处周赐冲自己招手,倪旭勾住了贺星楼,似乎怕他再和付泽宇起冲突。
“利息多少,我都可以的,”看谢未雨要走,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的付泽宇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手,“Artur,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句话听得谢未雨想笑。
周围也有假装路过听八卦的选手,捂着脸明显是怕情绪太大被发现。
「付泽宇居然要对谢未雨负责?」
「信他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他的粉丝还在转发澄清呢,孜孜不倦给岑末雨盖章单箭头,但现在可是你家偶像穷追不舍。」
「我阴暗地想,付泽宇不是想负责,是想要口碑回升吧,营造深情人设也来得及。」
「不要碰他啊啊!」
“利息?”表面看岑末雨为了付泽宇跳桥捡回一条命,谢未雨比谁清楚有人死去。
这具身体也没完全养好,医生得知谢未雨参加综艺,也委婉劝说过,不要消耗太大。
他需要好好养着。
“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一样的一起长大,相依为命。
岑末雨与付泽宇的起点比谢未雨和贺京来好上许多。
付泽宇是来历不明的那个人,却遇见了心软的岑末雨。
异国他乡,不允许同性恋爱和结婚的国度,原主是个异类。
岑末雨是真心想和眼前人共度余生的。
“我也有想要的乐器,但我把你放在前面,”谢未雨说的都是不知灵魂去了哪个世界的原主,“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的。”
付泽宇如今有公司包装,穿搭也是自己代言的品牌,logo晃眼。
过分细瘦的手指点在刺绣logo上,谢未雨笑了笑,“付泽宇,你还记得我的奶奶吗?塔露莎劝我离开你,说你是喂不饱的棕熊,迟早有一天把我也吃掉。”
谢未雨语速不是很快,也有观众解读他的唇语,发现这些话他在微博记录过。
只是语焉不详,没有指名道姓,编得像是童话,宛如隐喻。
“你欠我到害死我,”谢未雨抬眼,湖绿色的眼眸不是付泽宇从前习惯的爱慕,“欠我到我必须和别人联姻。”
“欠我到……”
屏幕显示with pk 八块乐队,贺星楼已经背着吉他上去了。
节目组也有提供器乐,看选手怎么选择。
贺星楼握着话筒,喊谢未雨的名字:“岑末雨,到你了。”
追光从舞台精准跳跃人群定格角落,无数目光看向谢未雨。
with的主唱把咬了一口的饼干连包装塞回付泽宇怀中,转身走向为他开出一条路的人潮,还不忘回头竖了个中指,“一命换一命,真要还的话,你……”
这也是公共场合,贺星楼暗示他收敛一些的眼神都快抽搐了。
慢吞吞走上小舞台的谢未雨站到立麦架前,摘掉自己的鸭舌帽,随手一扔,“像它一样。”
帽子落地,鼓手抢拍,旋律响起,谢未雨闭上眼,像是毫无准备就开嗓。
这是一首乐队圈很有名的歌曲,年代久远,节奏感很强,如今被用于各大鬼畜区,癫感十足。
周赐和倪旭对视,贺星楼更是绝望,完全不知道谢未雨怎么忽然改了选曲。
还好这首歌玩乐队的都翻唱过,临时改弦也来得及。
「这首歌叫《你不如跳下去》吧?这不是内涵是什么?」
「绝对临时改了,你看贺星楼颤抖的手哈哈哈哈。」
「真的很有个性啊岑末雨,怎么从糯米糕变成爆爆冰的?」
「毫不怀疑他对付泽宇说你怎么不去死哈哈哈。」
「我爽了。」
「都这样了绝对不会搞cp的,岑末雨明显不肯回头啊。」
「这俩明明一起长大,活得像是有时差。」
live pk的片段很快上了站内热门。
谢未雨和付泽宇那一段疑似争吵甚至引来了不少up主逐帧解读,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唇语告破。
贺京来在岛上也要办公,节目组给制作人没安排什么高强度的活动。
1924和失氧之地的队员都去冲浪了,歌手那边的导师则是出海看海豚去了。
江敦跟着1924他们玩,柏文信开完制作组会议来找贺京来,对方正在视频通话。
贺京来结束通话过来,发现柏文信正在看综艺吐槽。
吐槽他的也不少,他居然看得津津有味的。
贺京来目光落在被拉住手的主唱身上,眉头微蹙,屏幕上还有up主的唇语解读。
“你还会看吐槽?”贺京来问。
“那当然了,挺有意思的,”柏文信还在笑,“岑末雨太好玩了,你看他临时改歌。”
最后的结果是pk失败,吉他手重大失误,系统评分输了。
谢未雨还和没事人一样安慰队长,背景乱哄哄都是人,祝贺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
贺星楼心态大崩溃,呜呜嗷嗷地和谢未雨理论,无非抱怨我是队长却是底层,末雨你太残忍了云云。
“星楼很可爱啊,”柏文信点继续播放,up主还在读评论,“可爱哭包队长和想开了转型拽酷甜主唱,这也勉强算伯牙子期吧。”
柏文信继续念:“没有贺星楼挖人,我们也要错过岑末雨了,他的外国同学都说他性情大变,支持他乐队成名的呢。”
一档综艺节目的总策划明显是起哄,柏文信忽然想到什么,问贺京来:“你说外国人会看聊斋吗?”
贺京来与他对视一眼,已婚男人免不了和队友在一起就嘴贫,“你不告诉我答案,我猜猜不可以吗?”
up主还在读评论,“乐队圈乱得要死,贺星楼居然一点绯闻都没有,本up的港圈人脉说他被管得很严格的,和妹妹比似乎学习也一般般……”
柏文信看得哈哈大笑,“你那侄子确实看着不太聪明,有点像江敦。”
“精选了几个贺星楼的表情包,这几个扭曲的状态都是和岑末雨发消息吧?”
“目前站内投票cp排行最高的还是他和岑末雨,为什么还有付泽宇,家人们我不懂啊,付泽宇忘恩负义不是很明显了吗?”
“也有网友表示不管这些,也觉得付泽宇外形和岑末雨般配,同学晒的童年照片全是竹马亲密,碍于国情不能在一起,可以理解。”
贺京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谢未雨换了新手机没加上微信。
小谢绝对会生气的。
他头有些疼,柏文信的视频还在高强度输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加了倍速,实在是吵。
贺京来:“关了。”
柏文信看他是真的头疼,老老实实关了视频,关心地问:“你这是老毛病吗?不应该啊。”
None时期的贺京来身体健康,谢未雨也很耐造。
江敦就是头出栏的野马,只有柏文信这个普通人混入其中,太斯文和最初定位摇滚的乐队格格不入,还思考过要不要去接个长发伪装狂野。
贺京来:“不碍事。”
他有自己的医疗团队,柏文信理应不多问。
但这是关键的一年,关键的节目,关键的人物还疑似回归。
哪怕贺京来不说,认识多年的柏文信也能从他的态度猜到几分真相。
“京来,你一个人在港市这么多年,有些忙我和江敦是帮不上的。”
大家的生活圈都不同,柏文信和江敦尚有生活,贺京来的状态更符合现在流行的活人微死。
明明身份、财富、声望都有了,依然痛苦。
“但现在不在港市,小谢也许回来了。”
“你等了这么多年,应该是奔着余生去的,我们一起长大,参加过那么多喜宴,总要让我和江敦,吃一次你的喜酒吧。”
None最辉煌的时候,最擅长说场面话的不是贺京来,是柏文信。
论人情世故,也是贝斯手最吃得开。
贺京来的人生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都放在谢未雨身上,百分之一给乐队。
江敦加入的时候,柏文信自我介绍自己算管家,鼓手瞪大了眼,问那有人发工资吗?
贝斯手指了指边上哄生病小鸟喝粥的贺京来,“那位老板开空头支票,说我们会一炮而红,赚得盆满钵满。”
事实证明贺京来开的是有效支票,None的商业价值拉高了乐队的存在感,广告接到手软,关注数不胜数。
那时国内的偶像组合总是熄火,走出国门的反而是乐队,远赴海外演出,粉丝遍布全球。
当年助力None出道的粉丝有于荣焉,十八年来,很难有新生的乐队能达到如此养成的事业快乐了。
“文信,”贺京来如今习惯面无表情,柏文信也很难猜测他的想法,以为贺京来要说什么重要的事,颇为严肃地嗯了一声,“你说。”
贺京来很久没这么忐忑,问:“你有他的微信吗?”
柏文信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怎么这场面似曾相识?
贺京来重复了一遍,柏文信摇头,忽然笑了:“你不会因为这事头疼吧?”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么?”
朋友多年,他和贺京来也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没有说出那个人的灵魂的名字。
“海选复活赛那天,他还问我要呢,我没给。”
他的语调掩饰不住幸灾乐祸,“这算什么,天道好轮回?”
气氛缓和许多,贺京来记得节目组的app是能添加名片的。
那部手机不在身边,他的愁容难得一见,柏文信也觉得新鲜,“怎么,过去太久,忘了他要怎么哄了?”
贺京来摇头又点头:“你说这会是真的吗?”
柏文信能懂贺京来的精神压力。
这个瞬间,他不知怎么的,想到那些主角畏惧年老色衰的电视剧人物了。
柏文信找到选手通讯里的号码,拨了出去。
很快有人接了,扩音令声音变形,那头青年的声线都重叠得令人梦回当年。
谢未雨:“哪位?”
柏文信:“有位樊先生在找他的小鸟。”
那边的人笑了一声,柏文信耸肩,更确信了,“他想加你的微信。”
“凭什么他想要我就给?”
谢未雨似乎也变了,话音一转——
“如果尊敬的樊哥愿意改成亲爱的樊哥,我可以考虑一下。”
第2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live pk赛因为谢未雨临时换曲, 队长大崩溃,被鼓手和贝斯手拖走还不忘回头朝谢未雨嚷嚷:“岑末雨!正式演出不许你临时改知道吗!”
赛制早已宣布,节目的官博也更新了进程日历。
综艺举办好几季, 无论是新粉还是老粉, 都知道收官之日是None主唱的祭日。
正式比赛的回放会生成两期,意味着一周就要办两场比赛, 谁和谁pk由观众在直播现场投票表决。
这一季也加入了歌手, pk淘汰的乐队\歌手还有二轮比赛, 会穿插在正式赛的日期错峰举行。
除却节目组给的公休日, 比赛的强度相当高, 网友笑成堪比音综奥运。
晚上所有人都要到正式的演出大厅。
没有彩排, 没有透底,现场抽选, 定格到哪个名字,就是谁和谁pk。
谢未雨一天就吃了一口饼干,本来就想摸到贺京来那里吃点好吃的, 正苦恼要怎么联系对方, 一个陌生号码就打过来了。
不是贺京来。
谢未雨有一瞬的失望, 不过也猜到了对方和谁在一块。
“所以樊哥选哪一个?”
柏文信把手机丢给了贺京来, 继续看他的吐槽栏目。
无论过去多少年, 亲爱的樊哥和尊敬的樊哥这梗都太深刻了。
从前的谢未雨往小了说是懵懂无知, 往大了说……
简直是不知羞耻。
表面走狂野路线的江敦都被那句不亲不做怎么叫亲爱的吓得动弹不得。
去练歌的路上和柏文信小声嘀咕, 问小谢才多大啊,怎么这么开放,我看樊京来也管不住啊。
谢未雨的来历他们也知道。
被贺京来捡到的流浪小孩, 后来被洗衣店斜对角的开小卖部的阿婆收养,跟着阿婆姓谢。
但名字是贺京来取的。
阿婆文化程度不高, 刚被捡到的流浪小孩说话也不太利索。
在柏文信听到的最早版本里,贺京来似乎还怀疑过自己捡到的小孩智商低于平均水平,低的那部分被颜值补上了。
谢未雨三个字也没什么伟大的来历,不过是天气预报本该下雨,没有下雨。
江敦听完来龙去脉,说还好不是按照日期取的,那天是十九号吧。
谢十九,好像机器人编号,哦,可能队长前面还有十八个捡来的孩子。
鼓手逮着空隙就抹黑队长,每当这时候主唱就会揍回去。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几乎是人高马大的鼓手被外形纤弱的谢未雨摁着打。
柏文信表面劝架实际拱火,辜负他无害的面庞。
贺京来买回谢未雨点名要喝的葡萄汽水,瞧见滚在一团的两人露出不悦的表情。
他是监护人,是大家长,没人往那边想。
就算谢未雨说亲爱的是亲嘴的亲,做.爱的爱,当时柏文信和江敦都没多想。
只是后来他们对「亲爱的」三个字避之不及,就算某些场合真的要用,也异常谨慎,通常伴随不忍直视的表情。
这件事直到None以偶像乐队的身份出道,后续采访提起才揭晓。
不是黑脸,是纯粹没脸说。
这梗虽然不是秘密,如果只是粉丝,是不敢提的。
柏文信坐在一旁,打量贺京来的神色,思考这些年前赴后继模仿小谢接近贺京来的人,有没用过这一招。
他扪心自问:我相信小谢会有回来的可能,但我会毫无芥蒂,百分百相信么?
柏文信还是要依托贺京来的参考。
那贺京来呢?
他那回避说明的病因不详头疼症,年复一年被人用爱人试探的豪门生活。
贺京来做得到毫无芥蒂,毫无保留吗?
他还会继续试探吗?
这个瞬间,柏文信甚至希望这两人从没有相爱。
那么别离对成年人来说,不过是一场会停歇的骤雨。
而不是贺京来世界永远飘着的雨雪,始于旧年旧日的偶然捡到,失落于那年那日雨夜的坠落。
非要形容贺京来,他的人生不摇滚,是交响乐。
大家最亲密的那几年,贺京来也曾经敞开心扉,
在谢未雨不胜酒力躺在他腿上睡着的庆功宴末尾,对柏文信和江敦说,“没有小谢,我会活得很辛苦。”
大家都是流浪动物,也都有寄人篱下的经验,但贺京来的父母是彻底不在了。
江敦虽然嘴上嚷嚷没有父母很自由,但他依然割舍不下母亲,偶尔还是会去再婚的妈妈那吃饭。
贺京来和舅舅一家生活,据说父母生前都在北方工作。
中产家庭,父母工作稳定,感情也和睦,出事之前,还和贺京来商量过,问他可不可以接受爸爸妈妈再要一个孩子。
当时柏文信就很羡慕。
不是「爸爸妈妈给你生一个弟弟\妹妹」,而是爸爸妈妈可不可以。
原来父母不是绝对的,也可以……可不可以的吗?
贺京来在那样父母的教育下长大,性情可以说极度温和,和柏文信自我塑造出的也不同。
那天他说——
“小谢或许是我父母给我最后的礼物。”
虽然谢未雨喊他哥,大部分是樊哥,京来哥,要么是英文名。
他们表面是差四岁的兄弟,但似乎相依为命比这样没有血缘的兄弟关系更牢固。
贺京来还企图寻求捆绑得更深的关系。
柏文信也是第一个察觉到的,比如圈内某些艺人给谢未雨递出的邀约,暗示性的撩拨等等。
贺京来饲养小鸟,也打造了表面温柔的笼子。
江敦也没说错,贺京来就是故意的,让谢未雨只能依靠他,在他的世界飞翔。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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