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找来之前他之前,他才刚刚知道梁玉萍的事情。
梁玉萍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又卖惨又道歉还说以前。
大概就是说以前大家的感情是真的很美好,真的是互相喜欢过的不掺假,她胆小怕事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都是年轻糊涂,看在她生病的份上请他原谅她,然后又说她回去之后日子肯定不好过,父母不慈,姐妹不亲云云。
沈明泽又不傻,她这么一说,其用意他就已经很明白了。
老实说,沈明泽对梁玉萍的感情,早就在被对方举报到公安局的时候就都消失殆尽了,事发的最初几年,直到今年年初都还是恨着对方的,但是现在时过境迁了,他发现面对梁玉萍已经能够无视了。
不过,到底是自己前女友,总归跟普通陌生人是不一样,就像是一道伤疤结痂之后虽然已经不痛不痒了,但是总是留下了痕迹的,不管你注意不注意它,它也是留在那里,还需要更多的时间,那沉淀的色素才能彻底的淡去,也可能一直都在吧。
“我是想说,事情已经彻底过去了,你不用总是担心哥哥会激愤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沈明泽这么说:“我心里有分寸。”
没想到他是要说这个,沈华浓惊讶之余,还是很高兴的。
自从那次发现沈明泽特意种了有毒的植物,兄妹俩谈过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过这个话题了,后来沈明泽在三花宾馆主动救人,沈华浓就知道她这哥哥坏不到哪里去,就算心里还是有些愤世嫉俗,随着日子越来越好总是会慢慢平复的,谁心里还能够没有点儿恶念呢,压得住,不主动作恶就行了。
真没想到现在他会主动提出来。
沈华浓故意绷着脸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明泽看她这样还有些感慨,点头道:“真的。哥哥知道好赖,早就已经想明白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也不可有,怕你不信,就着这个机会告诉你,想着得跟你说一说,放心吧。”
那时候他主动种毒草,炼出来的药汁也都是有毒的,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弄到更多的毒药,嘴上说的是想自保,但是心里总觉得这世界都充满了恶意,再过这种没有尊严的日子他就要搞破坏了。
现在这段时间以来,别看他是村里的医生吧,待遇是比从前好,但是日子也并不是事事都顺心,总有一些坏人、恶人和恶心的人出现挑战着他的容忍度,要是没有沈华浓当初及时拉他一把,他想,以那时他的想法,是真的会忍不住搞破坏的,毒死那些人再说,万一被查出来,那就拖几个垫背的,那就是死了也不算亏了。
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
现在想想,要是一开始没忍住真的做了,为了隐瞒也会继续恶下去,有一就有二,他自己被抓住了无所谓,但是连累浓浓和爸爸,那就该死了。
沈华浓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他心里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恶声恶气的道:“好了,你就别再用看坏人的眼光看哥哥。知道了吗?!”
沈明泽一脸认真,沈华浓本来从没觉得他坏过,现在相信他真的彻底走出来了,故意揶揄道:“梁玉萍的影响就这么大啊,她来了一次,哥哥你就完全想通了?早知道,应该早点把她找来。”
沈明泽对此就表示敬谢不敏了,嘴上道:“你说的对,她影响是真的挺大的,人都有一颗善心,一颗恶心,她来过之后我就只剩下善心了,因为恶心死了。”
第332章 水深火热的信【三更】
“好了,我妹妹这么积极向上,哥哥是不会给你拖后腿的,你说得对,日子总是会越过越好的,不说她了,我从以前爷爷的笔记里重新整理了配出来一个泡脚方,先试试看这次能不能治治你这个手凉脚凉的毛病。”
“回头你拿过去,每天睡觉前用一包泡泡脚,先用着,要是还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走,去烧水给你泡脚去!”
外面昭昭也已经快刷完牙了,正咕噜咕噜的漱口呢,见舅舅和妈妈去了厨房,她也跟了进来。
屋里沈华浓却没有那么容易放过沈明泽,她大概猜得到梁玉萍过来找沈明泽做什么,正追问着呢:“那后来呢,哥哥你是怎么把人给赶走的啊?她一定哭得特别凄惨。”
沈明泽闻言,脸色就有些古怪了。
昭昭举手道:“妈妈,我知道,隔壁的虎子他妈告诉我了,是小红阿姨来将人给赶走的。”
当时梁玉萍还没有明明确的说出来她的意图,沈明泽当然也不主动点破了,他就要看看这人能够恶心到什么程度,然后张小红大概从医院知道了消息,就跑来了,还直接顶用他对象的身份将人给赶跑了。
再然后,等梁玉萍一走,不等沈明泽说什么,张小红也捂着脸跑了,写信的时候拉拉杂杂说一大通,见到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真的是来去如风。
留下沈明泽被人给看笑话看了个够本。
大家还都打趣,指着张小红的背影问他,她就是那个“一天一张明信片”对象?
还真的是那个明信片对象啊!
沈明泽:
见沈华浓目光闪烁的望着他,沈明泽心中一凛,“怕了你了,烧火就专心的烧,火星子都溅到你头发上了,当心秃了啊!”
“哥哥你怎么想的?”
“现在哥哥什么都不想,就想把日子过好,说是你让她问我题目,看在你的份上,我给她答疑了,也就这样,行了,时间不早了。”
“算了,随你高兴吧。”
“”
沈华浓在娘家过了两天舒舒服服的假期。
找了几件沈明泽的不能再穿的旧衣裳,拿去给李月娥那边定了六双布鞋,先预付了一块钱的成本钱,针线和顶针钱、做鞋底子用的浆糊什么的也都是要钱的,让她先把鞋底子给纳出来,鞋面的布料等下回回来再给她。
也给说好了,要是李月娥做出来的鞋子她满意,一双鞋的手工费是一块钱,千层底做起来很费劲,这个价格是沈华浓参考一双中等皮鞋八块钱之后决定的,李月娥最后只收五毛钱一双,按照她说的,在杨林农场挖半天藕,也就是包两顿饭,还能赚个一毛零几分,一双千层底,就是做得再仔细些,她五天也够弄出来了,还省得来回走几十里路。
沈明泽心里还记挂着他的试验,又去了陆州制药厂一趟。
沈华浓也就带着昭昭回去上班去了,她手头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调研走访是都过了一遍,只剩下后期的校对和整理,这些平时抽个空就差不多能弄完,时间很充裕。
三花宾馆到年底也不太忙,现在也没有说订年夜饭的习惯和业务,虽然说到小年那天才歇业放假,但是日子已经过得很悠闲了,除了早晚固定给张炼上课,其他上班时间还经常能够摸摸鱼。
沈华浓先给爸爸和两个表哥表姐都准备了一份年货,赶紧将信和包裹、汇款单都邮寄了特快,然后算着日子开始跟大流不紧不慢的准备起年货来。
现在她不仅有朋友,还有上司和同事,霍庭那边也有亲戚,还有认识的熟人,比如董艳容,江大伟,程景明、郭学东,还有家属院的几个邻居,年底了也得走动走动。
一样一样的准备着,时间一晃就到了一月下旬,腊月眼瞅着都过去一半了,沈华浓又放了两天假跟刘霞她们几个姑娘年前聚了一次,也给马上要参加考试的张小红打了气。
腊月十六这天半夜,霍庭终于是披着风雪回来了,不是,是霍锁子终于回来了。
对他的这个切换模式,沈华浓一直就没有摸得很明白,隐约知道是得受个刺激或者是有不大想面对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出来。
但是从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两人搂在一起的时候,他变来变去被迫承认两面都是他之后,沈华浓总结出来的这个认知规律就被打破了。
锁子出来的时间长短好像也不太固定了,以前基本上很快就会切换回去,除了他爸爸忌日那次时间长一些,其他时间都不长,顶多一天吧,现在就是完全无法琢磨,有时候就是一会会,有时候像这一次,竟然都这么久了,还是他。
好在,是哪一面,她还是分得出来的。
沈华浓也不想那么多,就当他现在是想要放飞自我、过得不那么束缚吧。
“这次多耽搁了几天,不过能够过个好年了,正月十五之前都不用过去那边,领导回京市去了,过了元宵才回来,这段时间都能留在家里陪你。”霍庭说。
沈华浓就噘了噘嘴。
霍庭凑过来,又从兜里摸出来一封信,摆在她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收到一封信心里多高兴吗,打开一看,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浓浓,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华浓瞅瞅那封信,信纸上面有一块指头大小的一看就是被烟熏火燎烧过的焦黑色,只是还没有被烧穿,除了这些,纸面还有些皱皱巴巴和水纹,看样子不仅被火烤过还浸过水了。
可想而知,她对这封信做了什么,简直是叫人不忍直视。
“你不是都明白吗,看看这又是水,又是火的。”沈华浓绷着脸才没有笑出来,“就是水深火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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