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那么一个在乎尊严的人,被自己的妻子打了耳光苏绾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直到那人把头重新转过来。
时间正式步入傍晚。
血红的夕阳迎头而来,透过窗子倾洒进屋内,让四周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不安,同时苏绾的体温也在秒趋下降,和脸上的血色一起。
谁知江只是垂眸,拿过苏绾的右手揉搓着:“我这些日子忘记刮胡子了,下巴有些青茬,没有扎到你吧。”
苏绾漂亮的瞳孔轻轻颤动,被他这句话彻底摧毁心墙,积压了一个多月的情绪奔溃,小手捂脸大声恸哭起来。
江一愣,还以为自己真的扎伤她了,赶紧抓过她的手:“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不是扎到了?我帮你看看。”
苏绾眼泪汹涌,瞧着他那傻愣的样子,委屈道:“江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啊。”哭声渐大,“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江闻言怔住,握着她的手:“你说什么?”
苏绾的眸子被夕阳染得血红,颤抖着嘴唇:“江,我说了我想一个人待着,你为什么要过来打扰我,你就这么不想放过我吗?”
江紧皱眉头,凑前一步解释道:“绾儿我”
苏绾下意识的后退。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刀子般刺伤江的心,苏绾难道就这样厌恶自己憎恨自己,不愿意靠近自己吗?
“绾儿?”
江试探着伸手:“你我今天吓坏了。”
苏绾侧过身子,哭的倔强:“你给我走。”
江无奈哀求:“绾儿!”
“走!”
苏绾逞强的指着房门:“你给我滚!”
她几乎是在尖叫。
江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呼了口冗长的气,像是在心里决定好了什么,苦涩的点了点头:“那好。”
他这两个字是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恨不得含血吐出来。
“苏绾。”
江的眼底一片斑驳,很是受伤憔悴:“我走,但你要清楚,我走不是因为我想走,而是因为你想我走,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就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可你也要答应我,别做傻事。”
苏绾声音要强:“如今我父王母后已死,苏家就只剩我这么一个文修公主,我自然要好好地活着,活给高行看,活给这天下看,要让他们知道,只要我活着,苏家就没完!”
江轻轻颔首:“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沉默几秒,“我也能放心的叫你待在这锦园,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苏绾银牙紧咬:“你走!”
江点头:“好,我走。”
说罢,转身走向正房门口,就在他的腿要迈过那门槛的时候,屋内苏绾的哭声蓦然加大,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他心脏疼的溢血,沉默几秒,又毅然决然的转身回去。
不行。
不能放手!
而苏绾见他回来,哭声一下子噎住,不安道:“你”
江脸色坚定,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苏绾,我决定了,就算你再恨再怨我也不会走的,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是不会离开你的。”
苏绾眼泪无言落下,死死的用手肘抵着他。
而这样一个小动作,终于让江彻底缴械投降,他紧紧的搂着苏绾消瘦的背,咬牙哽咽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说过的话,你说只消我给你跪下,你就会原谅我,忘记从前的一切,和我重归于好。”
苏绾茫然:“你”
江双眼极红,认命闭眼道:“我给你跪。”
他话音轻微,身子也随之矮了下去。
可还没等他跪下,苏绾便先脱力的跌跪了下去,江连忙用手接住她的膝盖,紧张道:“绾儿?绾儿你怎么了?”
苏绾瞪了瞪眼,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那人一声不吭,直到她松开嘴,捂着脸嚎啕道:“无赖!”
“媳妇儿。”
江好像也哭了。
苏绾不解的抬头,发现江居然也泪流满面,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搂在怀里,委屈的哭道:“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给你跪下了,你就原谅我吧,这四年我过得难受死了,我求求你,你别这样冷着我,咱俩和好还不行吗,我求求你了。”
苏绾被他勒的呼吸不畅,小脸扬在夕阳里,不知道是被映红的还是被憋红的:“你你怎么这样。”
江松开她,吸了吸鼻子:“你要是还生气的话。”一把抽出苏绾头顶上的银簪子,强迫她握住,急切道,“拿着这个,你捅我一下,不不,你捅我两下,不不不,你想捅我几下都行,只要你别生气。”
说着,握着她就往自己胸口处扎去!
“江!”
刺眼的夕阳中,响起苏绾更加刺耳的尖叫。
那银簪子的尖端到底扎进去了。
苏绾满眼惊愕,一把拔出簪子,极度慌乱的将江的衣服扯开,瞧着那小麦色肌肤上的微小伤口,正在流着一线细细的红血,妖冶的很。
江呼吸轻微:“绾儿?”
苏绾垂下头去,抽泣了几声,旋即猛地搂住江的脖颈,不能再矫饰自己的真心,低低道:“江你个傻子,你要我怎么原谅你。”话锋在那人的期盼中一转,“因为我从来就没恨过你啊!”
第9章 重归于好(下)
和好啪来了,不过又是篇暗喻,就看小可爱们的理解能力了。
从来没恨过自己?
江一脸迷茫的看着苏绾,不安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肯见我?你不恨我?为何不肯见我?”
苏绾委屈的瘪嘴:“你个木头。”
江微咽口水:“那你真不恨我了?”
苏绾沉默几秒,随即点了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两只小手攥在一起,哭道:“江父王和母后走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你这个傻木头了!”扑过去搂住他,“你别走!你千万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锦园!”
江的泪水干在眼眶里,闻言心中狂喜,赶紧搂住她的背:“媳妇儿你别怕,我不走,我这辈子都不走,一生一世陪着你。”
苏绾埋在他的颈间,用力的摇着头:“你方才说!你说你走了就再也不来看我了!你说你要走的!”
江忙道:“那是胡话!你只当是我放屁!”扳住她的身子,眼底是用语言道不清的忠诚和深情,“我不会走的!绝对不会!”
他说完,又用青涩的温声细语哄了苏绾好久,那人才平静下来、
江见状,从袖子里取出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木雕,小心翼翼的递到苏绾的眼前:“你看这个,我一刻都不舍得拿出去。”
苏绾抽了抽小巧的鼻子,接过那木雕来,雕的是自己的小象,从发丝到服侍无不精细,颦然的笑容也栩栩如生,不只花费了那傻子多少心血,回想起他日日夜夜的不眠不休,满心感动。
“真漂亮。”她傻乎乎的笑道。
江见她破涕为笑,又把那个粘好的百玉钏拿出来,郑重其事的戴在自己手腕上:“咱俩一人一个信物,我这辈子都不摘了。”
苏绾嘟囔道:“你不是说三军主将戴着这个不太好吗?不是有辱你的威严吗?”伸手要抢,“还是别戴了。”
江却倔强道:“胡说八道,我巴不得他们看到。”呼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在南疆的这四年,江歇那小子要活活气死我,不管颜冬给他做什么,就是缝个扣子都要和我显摆,我我”
他说着,扯着自己衣服上被簪子刺破的裂口:“媳妇儿,你帮我把这个口子缝上,我也要和他显摆显摆。”
苏绾脸上还挂着余泪,那梨花带雨时忍俊不禁一笑,仿佛悄然绽放的杜鹃花般惊艳:“你们两兄弟幼稚死了。”
“我不管,你给我缝。”
江的目光炯炯如炬。
苏绾被他看得没办法,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给你缝。”又伸手去抢那个百玉钏,“不过这个都碎了不好看,还是拿下来吧。”
江笑着把手举高,被她推得顺势躺在地上:“我不!我就喜欢这个手钏,叫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从前有多少傻。”
苏绾趴在他身上,被他的话逗笑了:“那你就戴着吧。”
两人就这样一躺一趴,不停的说着悄悄话,而苏绾像是个八爪鱼般搂着那人,不老实的动来动去,咯咯的笑着。
她的语气又如从前般俏皮,这听得江十分欢愉,不过被她这样不停的蹭着,好像有什么物件儿比此刻的心情更欢愉。
不一会儿,苏绾也感觉到了,那东西抵着她的小腹在叫嚣,遂想要撑着江的胸口起来,红脸道:“你个登徒子。”
“你是我媳妇儿。”
江霸道的将她重新搂过来,冷脸道:“我不行了。”
苏绾柳眉微蹙:“胡说什么呢。”
江认真道:“都四年了。”
苏绾大眼睛眨了眨,促狭着问道:“不是有军妓吗?”
江皱眉,声音秒变威逼利诱:“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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