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歇听到这三个字,心里面霎时间炸开了花,但为了维持自己的正人君子的形象,动作便放慢了些,也不猴急,而是把地铺收起来后,这才躺去床上。
他伸手去拽被陆颜冬完全霸占的锦被,那人恼怒:“你不是有被子吗?”
江歇笑道:“那个放在地上脏了,我有洁癖。”
陆颜冬忍不住爆了粗口:“我看你是放屁。”
江歇无可奈何,凑过去找到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耳朵,小声道:“颜冬,这夏天到了晚上,真的挺冷的,再说了,我还没穿上衣呢。”
话音刚落,被子哗的被打开,直接罩在他身上一半,而陆颜冬整个人都快贴在墙上了,恨不得离他八丈远,或者干脆挤到墙的那边去。
江歇看的失笑,自己那寝衣穿在她身上,虽然大了些,但这样横躺着,线条倒是都被衬了出来,高低起伏,实在是美不胜收,更何况她那白瓷般的后脖颈还暴露在空气中,犹如上好的美玉,透着剔透的晶莹。
江歇咽了下口水,把被子给她盖好,停顿两秒,往里面靠了靠。
陆颜冬察觉到他的动作,紧张的手心满是汗,低责道:“别过来。”
但这三个字明显对江歇毫无震慑力,他不紧不慢的靠过去,伸手把陆颜冬搂在自己怀里,顺势捉住她缩在胸前的手,淡笑道:“怎么出这么多汗啊?”
陆颜冬闻得少年那强有力的心跳声,羞耻心里溢满了相应的情绪,涨的快要炸开,直到那人问了两遍,她才低声道:“松手,热死了。”
江歇埋进她的后颈窝里,呼出的热气喷薄在陆颜冬的耳旁,是带着湿意的缱绻,惹得她浑身颤抖,伸出手肘狠狠的在他肚子上一,那人无力:“疼疼疼。”
陆颜冬挣不开他,又怕反抗起来会碰到他刚愈合好的伤口,只好任由他抱着,倒也觉得心安舒服,遂嘱咐道:“快睡觉。”
江歇见她没有逃离自己,竟愈发大胆起来,况且陆颜冬穿的是他的衣服,便轻车熟路的从衣摆处溜了进去,陆颜冬一个不察,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脸红似滴血,又不敢大声:“江歇。”
江歇还以为是自己力道重了,连忙道:“我会轻些。”
这是轻重的事情吗!
陆颜冬不知怎么说,更何况她根本抵不过那人的力气,但凡这小子冲动起来,怕是马上就会被吃干抹净,只得切齿道:“把手拿出去。”
江歇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那你先松开手。”
陆颜冬哪里敢,万一自己在衣服外面松开了手,江歇再出尔反尔不肯拿出来该如何是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僵持道:“就这么睡吧。”
江歇微咽了下口水,说道:“我这样特别累。”顿了顿,半哄半就道,“你松开我,我保证拿出来不行吗?你松手,松手。”
陆颜冬没办法,只好听他的话松开了手,果然不出所料,江歇那个大骗子不但不把手拿出去,还继续往上游弋,她慌乱的去捉他的手,而那人则趁势将另一只手也探了过去,两人争执推搡间,陆颜冬系好的裤子带开了。
那寝裤的衣料很滑很软,这样一扯,直接褪下去三寸,江歇的手在挣扎间刚好掠去,纤长的小指与那白嫩娇弹的肌肤贴蹭而过,直接点燃了他那干枯了十八年的旷阔草原。
而两人在那一刻,都停下动作。
陆颜冬察觉到少年的异样,懵懵懂懂的红了脸,不安的咬着嘴唇。
江歇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还带着三分沙哑,他抽出手来,环抱着陆颜冬纤软的腰肢,迟疑道:“颜冬,我想……”
“不行。”
那人直接否决,干脆痛快不留反驳的余地。
“为什么?”少年不解,语气还带着三分渴求。
“还没洗澡呢。”
几秒后,陆颜冬憋出一个理由来。
“无妨,我不嫌弃。”
“我嫌弃你,一身臭汗。”
江歇笑的促狭,把强劲的手臂递到她的鼻翼之下:“谁说我臭了,不信你闻闻,我身上香着呢。”说着,再往她的脖颈处埋了埋脑袋,“是你喜欢的樱花香。”
陆颜冬又咬了咬红润的嘴唇,半天才又嘟囔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江歇浑身都好像充了血,抱着她的手臂也越来越紧,语气逐渐加快,急的微喘道:“无妨,一切有我呢。”说完,伸手往下探,却再次被陆颜冬给攥住,那人的声音冒然哽咽:“不行。”
江歇一怔,**之火被她的哭泣声浇熄了大半,扳着她的身子转过来,瞧着她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子,心疼的手直抖,忙道:“怎么了?”
陆颜冬攥着他的手,有些委屈:“我害怕。”
江歇闻言,直在心里骂自己该死,忘了她因为生父的问题,不喜欢和男子有肢体接触,自己还这样逼她,不是企图强行揭开她的伤疤吗?
想了想,帮她拭去眼泪,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薄唇,淡淡道:“那就等到洞房的时候。”调皮的贴在她耳边,故意吹热气,“到那时,我再好好伺候伺候你。”
陆颜冬没料到江歇私下如此厚脸皮,羞的不敢抬眼,直往他怀里钻。
但江歇却火烧一般推开她,语气古怪,在陆颜冬的疑惑中微咽了下口水,伸手帮她理好衣服,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陆颜冬大抵知道他为什么不抱自己了,遂红着脸道:“你干什么去?”
江歇背对着她,不想让陆颜冬看到自己裤间的狼狈,便如螃蟹一般横着走了两步,拿过叠好的床褥再次铺在地上,然后躺了下去,说道:“睡吧。”
陆颜冬破涕为笑,故意道:“地上凉。”
“我盖被。”
“你不是说被子沉吗?”
“……”
“三郎,你的伤口不疼了?”
“早就愈合好了。”
“地板硬,你后背疼。”
“硬点儿对脊椎好。”
“你不是怕鬼吗?”
“我点蜡烛。”
“点蜡烛气味不好。”
“开窗子。”
“开窗子会冷的。”
“我穿衣服。”
“你不是嫌麻烦吗?”
江歇被她调戏的直咬牙,弓着身子低低道:“陆颜冬,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陆颜冬笑着抿嘴,回身盖上被子,平静合眼。
月牙儿弯弯挂树梢,如灯一般。
一夜好梦。
第496章 楼塌了
端和二十年八月二十七,御史台御史大夫慕容秋在核查通州董家的暴财时,从一个博古架的内层里发现一封密信,署名是大理寺卿徐九卿,信上内容并未昭知天下,但皇帝览过之后,即刻下令流放徐九卿,不容求情。
江淮得知消息,面色俨然,旭王果然动手了,慕容秋搜出的那封密信上,无疑是徐九卿指使董杰派人弑君,从而转移皇帝注意力的事情,那人好脾气,弑君之罪居然只判流放,看来是不想将遇刺的事情宣扬出去。
而后三天,满长安阴雨连绵。
这边,皇帝趁着武举结束,直接将押在大理寺监牢的一行人全部处置了,潘高枝,唐一道和夏琼涉嫌贪贿,流放南疆做耕奴,而仲牧之和许枝另加一罪,乃干扰朝廷的人力选拔,直接由孟满所领的真龙卫拉至长街绞死。
‘徐钱贪案’中,通州的程董两家在当地作威作福,已皆被满门抄斩,而为虎作伥的钱景春被连累,着抄家革职,流放南疆。
至于徐九卿,他的罪行要比姓钱的罄竹难书得多,但皇帝下旨,也只是同流放南疆,族内成年男子同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和女眷一起变卖为奴,单将徐丹青一人软禁在宫,停职待审。
至于还逃亡在外的徐丹鸿,抓到之后当即处死不必回禀。
断月楼的长欢初闻此消息的时候,还在妆台前修指甲,听望云哆嗦着转述完,那锋利的剪刀一下将她的整条左手拇指的指甲拔出,鲜血汩汩出涌,和她同色的裙摆混成一片,狼藉满地。
望云大惊失色,却见那人随意的用帕子包了包,然后盯着圆镜之中面容狰狞的自己,露出一个丧心病狂的笑容,呢喃道:“好个江淮,同时出了两张牌啊。”
望云不安,上次看见长欢露出如此笑容,还是去年宁容左要从渝州回京的时候,她犹豫了好一会儿,仍然不敢开口劝,生怕被拿来撒气。
长欢深吸了口气,拿起红纸来,那上面的颜色和伤口的鲜血混为一体,然后在嘴唇处轻轻一抿,起身懒散的向床边走去,声音轻飘:“谁也没讨得好,无妨。”
望云满眸担忧,遂无力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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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被抄家的那天,江淮也在场,但和当初的黎宋不一样,这个大理寺卿所居的府邸可要比奉天府气派多了,金砖玉瓦,玻窗朱门,台阶平整犹如刀削,短短三层石阶足足花了徐九卿三十年的岁月筑成,贵气逼人之际,连倾洒下来的阳光都在上面化作琉璃,耀眼非常,可见奢华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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