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侧目看尉迟云臻,问道:“这是您从玉堂春带回来的?”
珍珠看夭夭的架势,一看就是聪明睿智的角色,是王府上的主心骨。她在玉堂春听别人说起长安城里的稀奇事,头一桩就是七王妃手段高明,赶走王府女眷一人独揽七王爷。“民女珍珠。”
夭夭看珍珠的第一眼就满心不悦,天下美女这么多,偏偏长得像她的死对头千秋雪,同样是玉堂春带回来的,长成一个德行,叫她打心眼里就扯火。“珍珠?既然入了王府,自称上得改一改,不称民女,得称奴婢。”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 清身以托(一)
夭夭话音刚落,给她上药包扎的洛君钦,站在一旁干着急的尉迟云臻,以及躬身哈腰的寿庆纷纷侧目看王妃。一向知道王妃最近心思狠,处事果断,没想到牙口上尖利了不少。
珍珠看了这个冷漠的架势心里打鼓,屈膝跪下道:“是,奴婢珍珠,原是玉堂春的酿酒女。”
夭夭恍然大悟地哦了声,道:“这么说是王爷贪杯,迷上了你酿的酒,带你回来专门给他酿酒的么?”
尉迟云臻知道夭夭想歪了,洛君钦跟前他不便明说,挥了挥衣袖让珍珠先退出去。夭夭以为尉迟云臻护短,怕她说话难听伤了人姑娘的心,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子了。
洛君钦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给夭夭缠好纱布包扎好,开了点伤药,挎好药箱便退出门去。
寿庆看风头不对,好似暴风雨前特别沉闷的气候,慢慢退出去,恰好在房门口碰上了月儿。“别进去,王爷和王妃有话说,这会儿谁进去谁死。”
月儿挣开寿庆的手,道:“什么死不死的,王妃给王爷煮了醒酒茶,对王爷好着呢。倒是你家王爷,冷不丁又往府上带人回来,怎么着,上瘾了是不是?”
月儿当着他的面数落起王爷的不是来,平时就是被王妃给惯坏了。寿庆作势扬起手,手还没有劈下去,却被另一人挡了下来。月儿扬眸一看,那身条昂藏,玉面清秀的男人是莫千亭。“寿公公,好男不跟女斗,你这动粗不好看相。”
寿庆咧嘴尴尬笑了笑,道:“我就是吓吓她,还能真的打她呀?不能够呀,王妃面前怎么交代得过去。”
莫千亭松开寿庆的手,语气缓和道:“千亭得罪了。”
“无妨无妨。”寿庆白了月儿一眼,“下回不许对王爷品头论足的,别说王爷对王妃一条心,就算是对别的姑娘多生了一条心,那也是应该的。大江国男子三妻四妾寻常事,也就王爷一心一意的,望遍全国,这福分就你家主子独一份的,还不满足么。”
屋里气氛很凝重,夭夭体会到了心口塞着一团棉花的痛苦,她拿眼瞟过去看他,张了张嘴,问道:“那酒好喝么?喝了一宿,难分难舍的,还是把人家给带回来了。”
尉迟云臻颔首认道:“好喝的。”
还以为夭夭有什么高谈阔论要表态,谁知一声不吭,一手搭了下圈椅扶手站起来,道:“那好。王府上空置的地方多,您爱怎么安置我没意见。”
许久没见过她这委屈的小样子,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瞎子也看得出她心里不爽快。“你这就走了么?”
夭夭嗯了声,道:“我出去把人给您喊回来,我就不碍着您眼了。”
尉迟云臻扯着她的衣袖,拉过她就往怀里压,俯首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偶尔生气的小样子真可爱,不过生气也要有个度,不然得长皱纹了。”
夭夭装作要擦嘴,尉迟云臻偏不让她如愿,把她压在圈椅里就是一顿猛烈的啃噬。“好了好了,同你说实话,你觉得那珍珠眼熟不?”
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 清身以托(二)
夭夭脱口而出道:“与千秋雪有七八分相似。”
尉迟云臻抱起夭夭坐在他腿上,下颌抵着她,温香/软玉抱满怀,这是他最偏好的姿势。“君钦当年重金赎千秋雪,便是看中她与赛珍儿有七八分的相似,如今珍珠恰好出现在玉堂春,也许她就是赛珍儿也不一定。只不过珍珠失去了孩童时候的记忆,只记得她叫珍珠,还有酿酒的手艺和一些用药的医理。”
“您相信这真的是巧合么?”
夭夭难以置信,这世上真有这么恰好的事么。洛君钦苦寻无果的小师妹,却以酿酒女的身份出现在玉堂春,还恰好被尉迟云臻赎身送还给洛君钦。
尉迟云臻的心眼就跟筛子似的,他知晓夭夭的顾虑,可他既然能往身边带人回来,必定会在珍珠身上多安插个心眼。“不管是不是巧合,但起码赎回了她,对君钦而言是个寄托。”
夭夭认同他的想法,起码对洛君钦而言珍珠的存在是他求生的寄托,她毁了洛君钦后半生,起码圆了他前半生的心愿。“那您为什么不一早同我直说?”
“你给我机会说了么?”尉迟云臻撩开她唇畔的一丝长发,笑了笑道,“你一来到欢喜阁就闯到了暗室,差点小命交代了,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同你详说。”
夭夭讪讪道:“确实是我鲁莽了。”
他捧着夭夭的脸,抚了抚她的眉头,道:“这才是我喜欢的夭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夭夭又软糯糯地喊了声王爷,“没人的时候喊阿臻就好。”
夭夭眉眼弯弯,笑道:“可我喜欢喊您王爷。”
尉迟云臻不解,问道:“为什么?”
夭夭认真想了下,回道:“我觉得您通身气派,浑然一身贵气天成,,像您这样的人,就该让人可望不可即,这么远远肖想着。”
尉迟云臻捏着她的手把玩,精致的指节,饱满的指腹,光滑的指盖,这姑娘就是哪里都长得好。“那倒是便宜你了。”
夭夭看他色眯眯地看过来,眼神中总是带着些蜜色,两人已经好得蜜里调油似的,单单这么相拥坐着都觉得时光大好,不辜负光阴荏苒。“王爷,卢少临做了局邀您过去,光是喝花酒了么?”
他摇了摇头,想起昨晚上那一出,倒也确实并不简单。“卢少临应该是替人做局,老五赴会,想是要拉拢我一起对付二哥。”
夭夭不疑有他,脱口问道:“那您答应了么?”
尉迟云臻本就多疑,夭夭过分关怀尉迟云嵘拉拢之事,不免让他疑心夭夭关心的人是尉迟云璟。他没有直接回答她,反问道:“你以为呢,我应该答应么?”
这一反问点醒了夭夭,他对她还是不够放心,她就差把心挖出来给他看了。夭夭凝起笑容,道:“您应该答应的。”
尉迟云臻问道:“为何?”
夭夭顿了顿,与他四目相视,道:“五王爷是个小人,不为所用,自然要加以打击迫害。您隐忍蛰伏这么些年,都是想有朝一日可以全身而退,一旦落了人眼被人惦记上了,那便后患无穷。”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清身以托(三)
尉迟云臻微微闭上眼睛,他不是没有想过夭夭的顾虑,可他不愿意跟尉迟云嵘同流合污,老五的秉性他自然是清楚的,这些年探子来报的桩桩件件,他都替尉迟云嵘记得清清楚楚,烧杀抢掠,**无道,在大江国边塞州城听到五王爷的名号,那是要关着门躲被窝的,一些老百姓还用五王爷来吓唬不听话的孩童。
“我已经拒绝了,不与他同谋,各过各的。”
夭夭颔首道了声好,七王爷的城府并不浅,光是欢喜阁暗室里豢养着可怖的修罗犬,便知道他一直为自己筹谋打算。他不是莽汉,更不是蠢蛋,要挺直腰板,就必须要有十足的底气。“那也是好的,您这么高洁的品行,要是遇上了五王爷,没准被玷污了。”
尉迟云臻哧哧笑了,揉了揉夭夭的耳垂,道:“你真是拍马屁不打腹稿,就我那些坊间的恶评,还不如五哥伟岸崇高吧。”
夭夭怕尉迟云臻介意,故作轻松道:“理他们做什么,您又不跟他们过日子,我知道您好就成。”
眉眼生出一段娇俏的柔情来,尉迟云臻见之欣喜,抵在夭夭耳畔,笑了声道:“那你觉得我好不好?”
夭夭不知道尉迟云臻那弯弯绕绕的意思,直隆通回道:“自然是好的。”
“那便再好些。”他笑道一脸暧昧,一手掐了把夭夭柔嫩的腰肢,倾身覆盖上去,作势便要吻她。
夭夭玉容娇羞,满脸涨得粉扑扑的,大门微敞着,门外还候着人,她推了推尉迟云臻,不允道:“王爷,光天化日之下,您欺负良家可不好。”
“我当无赖惯了,不在乎再当一回,再说了,这是自家府上,白日宣淫也是惯常的事。”尉迟云臻拂了下夭夭的侧脸,“昨夜忍得着实辛苦,今儿怎么着也要替我疏导疏导。”
夭夭听了不悦,一手扶着缠包纱布的上臂,道:“您这是拿我比窑姐么,我这还伤着,恕不伺候。”
他做样子拍了下自己的嘴,道:“好了好了,别气,我那就是随口一说,瞧你这小鸡肚腹,下回我再不去了,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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