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不置可否:“也有舒默的功劳。”
地图周围站着的全是将领级别的人。听见这话。每个人都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舞惜。眼底写满了敬佩。
舞惜接着说:“我看了一下。舒默他们此次是顺着这条路走的。但是等到回來时。他应该会选择这一条路。”舞惜边说边在地图上比划着。平城附近的这些个关口都不是舒默的人在守。而唯有舞惜指的这条路线。守关隘的战力是最弱的。
皇甫麟藏好佩服与惊讶。说:“是。属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接下去应该拿下这个关口。”
舞惜笑着说:“接下來。便是你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趁着桑拉还沒有对付我们。我们也不在此多做停留了。即刻起程。前往北楼关。我们就去那迎接舒默的大军回朝吧。”
皇甫麟点头。对身边的几个将领简短地吩咐了几句后。训练有素的众将士便在指挥下整装待发。
正在这时。单林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
“夫人。”那探子跑的气喘吁吁。同时满脸愤懑。
舞惜有些诧异地回身。问:“什么事。”这探子是今晨才派出去的。要求是藏匿在汗宫中。打探消息。而这么快就回來了。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公子召集群臣上朝。宣布大汗病重。让他监国。同时。他说大汗已接到密报。说是公子有通敌叛国的嫌疑。要即刻召回朝。一经查实。斩立决。”探子一口气将话说完。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众人鸦雀无声的情况下还是被不少人听见。一时间只听见大家哗然抽气的声音。舞惜一听便被激怒了:“该死的。他打着父汗的名号。扣了这样一个罪无可赦的罪名给舒默。这分明是要置舒默于死地。”
皇甫麟听后也是暴跳如雷:“桑拉未免欺人太甚。待公子回來。非要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舞惜一脸的担忧。单林安慰道:“夫人。您不用太担心。清者自清。公子为人刚直不阿。这样的罪名只有大公子的那些人才会相信。”
舞惜摇摇头。说:“不。你错了。这样的罪名或许不会置舒默于死地。但是流言蜚语就不一样了。一旦这样的传言被有心人利用起來。在群臣百姓中传播开。那么便无人会服他。即便凭借武力。他征服了桑拉。登上了汗位。只怕也难以堵住悠悠之口。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这样的流言会有损舒默的清誉的。”
皇甫麟点头:“是啊。桑拉太缺德了。这样阴损的招也只有他这种小人才会用。”说罢。他看向舞惜。“夫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公子。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走吗。”
皇甫麟几乎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连着大祭司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惜身上。大祭司则是想看看她的应变能力。
舞惜一时间秀眉微蹙。沒有说话。她将目光投向远处……
突然间。她的眼睛中绽放出笑意……
第二百五十三章 传言(中)
“有了。”舞惜笑着说。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等着听她的答案。
舞惜说:“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桑拉敢传假流言。那么我们比他高尚一些。我们传真流言吧。”
大祭司听了这话。微微颔首。皇甫麟也是个聪明人。稍稍这么一点。已然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他脱口而出:“您是说我们派人将大汗殡天的消息公之于众。”
“沒错。”舞惜点头。“他之所以将此消息瞒下來。秘不发丧。是为了为自己赢得足够的时间以确保汗位不会旁落。而我们之前之所以也隐忍不发。是因为。这样一來。他便不能全城戒严。也有利于我们进出。但是现在。我们在城内已沒有什么事可以做。何不让他也头疼一下。”
那探子听到这。直接问:“那奴才派人将此消息传播开去。”
舞惜补充道:“越多人知道越好。桑拉的麻烦事越多。我们就越安全。”
这个探子才走沒一会。另一个探子又來了。舞惜知道这是留守府邸的。一看他來。便知道府中必是出了事。果不其然。那探子说:“大公子的人将府内的所有人皆带走了。关在宫中的大牢内。蓝纳雪被放走了。大公子告诉大家公子有通敌叛国的嫌疑。话语间有挑唆大家背叛公子投靠他的意思。”
舞惜此刻只担心府上的那些人。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蓝纳雪的事。她关切的问:“萨利娜和云楼呢。也都被抓走了吗。”
“是。小姐和云楼公子同兰姬和月夫人一道被抓走了。”探子回话。
舞惜听后。满心都是负罪感。那么大的两个孩子。这一次不知道要遭什么样的罪呢。当时她应该坚持一点将他们一同带走的。
皇甫麟看着舞惜脸上的愧疚。有些不明所以。单林则不一样。他一直跟在舞惜的身边。从她的问话中就能猜出她在愧疚什么。连忙说:“夫人。您当时已经尽到了责任。是兰姬和月夫人不领您的情。您不用太过自责。属下想。大公子也不会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
舞惜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她吩咐探子:“多留意他们的动静吧。”这些人中一定会有人吃不得苦或是抵不住诱惑而选择背叛舒默。若是乌洛兰和杜筱月的话。她是完全沒有怨言的。
处理完这边的事。舞惜心中默念:瑞钰、瑞琛。你们乖乖的。等着阿妈和阿爸回來。众人安静且有序地离开平城郊外。赶赴北楼关。
舒默的人果然都是行动派的。不到半日的光景。几乎全城百姓都在小声议论大公子弑君弑父。为了汗位不惜逼死父汗。诬陷兄弟的行为。
安昌殿内。正当桑拉开始享用他独居汗宫的第一次晚膳时。车邗面如土色地冲了进來。
“什么事啊。车邗。你看不见本公子现在心情正好吗。”桑拉非常不满地看着车邗。然而待他看见他的脸色后。也意识到必是出了大事。连忙挥手示意库狄等人退下。当大殿内只剩主仆俩时。他问道。
车邗说:“公子。出大事了。现在全城都在传您弑君弑父。为了汗位不惜逼死父汗。诬陷兄弟……”
“啪”的一声。桑拉手中的杯盏被他用力掷在地上。打断了车邗的话:“混账。是谁。这些流言是谁传出來的。”
“这个……奴才无能。民间百姓皆在传。实在无从查起流言的始作俑者。”车邗跪地道。他也十分纳闷。他们的行动一直相当隐秘。那些百姓怎么会知道的呢。车邗想了想。提醒道:“公子。关于二公子通敌叛国一事。按说民间百姓应该尚不知情才对啊。”
桑拉听后。他大殿内來回踱步。猛然间。他转身看向车邗。双目圆瞪。怒道:“必是舞惜那个小贱人和皇甫麟勾结在一起。这些话必定是他们传出來的。该死的。想不到她竟有这样的能耐。居然能找到皇甫麟。”
“公子。咱们该怎么办。”车邗问。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如今的民间传言那么难听。有损公子的名声。必得解决了才好啊。
桑拉烦躁地说:“将传流言议论的百姓都抓起來。斩首示众。”
车邗愣了下。尴尬地说:“公子。现如今几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您是说奴才将全城百姓都抓起來杀掉吗。”
桑拉想要一记眼刀杀了车邗。但是转念一想他的确也言之有理。总不能将所有都杀了。冷静下來。他说:“这样。派人去贴公告。说这是心怀不轨之人想要挑拨本公子与父汗的关系。实乃对本公子的诬陷。将议论最热闹的人给本公子抓起來。先打入死牢。若是再有人私下议论。便是奸人同党。抓到后就地正法。”
车邗点头。说:“那关于大汗殡天的消息。还瞒着吗。”
“瞒个屁啊。”桑拉一掌扇在车邗脸上。骂道。“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明日早朝上那些同本公子对立的大臣们必定揪住此事不放。本公子还能有安生吗。”
车邗不敢去摸被打得有些火辣辣的脸。如今公子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轻易去捻虎须:“公子。奴才愚钝。请公子明示。”
“即刻吩咐人布置灵堂。本公子要为父汗守孝。因此取消三天早朝。让本公子好好想想。该如何对付朝中那些有异心的人。另外。即刻去仁诚汗府上。请大伯父前來。记住。你亲自去。”桑拉吩咐道。
车邗点头离去。
而同样得到消息的阿尔朵也连忙从颐华宫赶到了安昌殿。她一见桑拉。连忙问:“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桑拉将应对之策一一说与阿尔朵听。现在他有些混乱。也想听听阿妈的看法。阿尔朵听后。连连摇头:“光这样做还不够。你要记住。你的名声虽然重要。但是那些百姓毕竟是手无寸铁之人。你当务之急应该想的是如何处理朝中那些有异心的臣子。他们才是你登基继位的阻力。”
桑拉点点头。说:“阿妈言之有理。现如今父汗的玉玺一直沒有找到。我也沒有办法立一份遗诏。这样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继位。当着群臣的面只能说父汗生前让我监国。所以现在我也暂摄大汗事。等我将朝中有异心者皆除去后。再将舒默处死。届时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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