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锦堂道:“她精通医术。”
“比秦文的医术还高?”
白锦堂道:“总可以让她试试。”
那姑娘不喜欢被人逼迫,他们越是逼她,她越不会认命。
江若宁坐在随身空间里,身体里有一股怒火在冲撞,这火苗难以息灭,她就似一只被吹胀的皮球,还在不停地膨胀、膨胀……
这与她以前的晋级不同,是完全不同。
江若宁闭上双眸,静静地感受着这种不同,也在寻找着解决的方法,随身空间里,她整个人缓缓升起,就像是一只灌了氢气的气球徐徐升空。她将灵力真气运了两个小周天,再是一个大周天,终于,那种无法发泄的冲力缓了两分,她再继续运出灵力真气,终于那种无法承受的膨胀之力缓了下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
外头,大当家、白锦堂等人还在湖边寻人。
寻了一个多时辰后,依旧没发现江若宁的身影,大当家放弃了。
又寻了一个时辰,有山贼也回去。
而白锦堂还立在湖边,心下满是狐疑:他明明看到她落到湖里了,怎就不见了?
她那种宁折不弯的刚烈性子,是绝不会受任何人逼迫的。
他不该逼她。
他只是想留下她,让她给大当家治病,想与她好好相处……
太多愧疚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对他生厌了。
曾经的他,是讨厌她的吧。
当他对她生出爱慕之情时,生出厌意的却是她。
夜里,彩凤谷举行了盛大的庆宴,欢庆彩凤谷五当家、六当家上任。
白锦堂的心境繁复: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寻回慕容琪。
他寻到彩凤谷后不久,白锦堂就与秦文、温姨娘会面。
三个人坐在秦文的屋子里。
温姨娘不紧不慢地道:“我们曾几次告诉大当家,说他是大燕的二皇子,可他不信。”大当家总是勾唇,带着讥讽地道:“秦文,过往种种,我全都忘了。我只记得自己醒来时,是你用身体护住我,要不是你,我会摔得粉身碎骨,亦或早就不在人世了。”
彼时,秦文手里转着三枚山核桃,他用这样的法子来练习自己的双手的灵活度,双腿骨折、废了,但他的手似乎比以前更灵活了。
秦文道:“负伤、背叛、利用……这些才是他心底最大的痛。但我替他诊过脉,从山上掉下时,他的确伤了脑子,是血块堵住了脑部经络,也是因这原因失忆了。”
白锦堂道:“要让他忆起过往,唯一的法子就是治好他的病。”
秦文颇是无奈地道:“这几年,我试过很多法子,针灸、药熏皆试过,他始终忆不起过往。”
秦文是慕容琪当年四大侍卫中最有智谋的一个,精通医术、武功又好,在他识破有人将大燕的行军布防计划告知了启丹人时,他就猜到了不对劲,当即之下,是他献计,让秦武与慕容琪易换衣袍,而他硬拽着慕容琪突破重围。
只是,对于冲出包围的十几人,启丹展开了血腥追杀,逃亡途中,最后只剩下秦文与慕容琪,雨后的深山小径路面很滑,慕容琪一不小心摔不了一跤,跌下了悬崖,秦文护主心切,纵身抱住了他的身体,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着慕容琪,当他们二人落地之时,秦文双腿落地,巨大的冲力,生生震碎了他的腿骨。
秦文用自己的肉身保全慕容琪的性命,可掉落过程中慕容琪的脑部被崖上的石头所撞,落下谷底时看似无佯,就在他答应娶萧娜救秦文后,他因脑部瘀血昏迷数日。
☆、426 错了
秦文得救了,他却因伤重病倒。
待慕容琪醒来,他忘却过往,只记得秦文是生死相依的朋友。
秦文为了慕容琪的安全,早前不敢吐露实情,只说他们遭遇江湖仇家追杀。直至慕容琪娶萧娜为妻,在彩凤谷落脚安定下来,又助慕容琪成为彩凤谷的大当家,手握实权,令慕容琪成为彩凤谷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白锦堂道:“你不能,但有个人会有法子。”
秦文与温双异口同声:“谁?”
白锦堂道:“凤歌公主!”
温双道:“凤歌公主不是失踪了么?”
连朝廷都寻不到凤歌公主的踪迹,旁人又如何能寻得。
那么多的神医都治不好秦文,凤歌公主就真的可以?
但有法子总比没有的好。
江若宁治愈了太上皇的病,她熟谙人体穴位,更重要的是白锦堂来北疆边城前,曾听到一件密闻:江若宁治好了慕容琅父子的祖病心疾。慕容琅的心疾如今已很轻,而他的儿子慕容澈据说很健康,经太医反复检查,并无心疾。
曾经有人怀疑,李亦菡所出的孩子不是慕容琅的骨血,可孩子的眉眼分明与慕容琅如出一辙,这也让谣言不攻自破,但对孩子没有心疾的事,许多人感到好奇。
灵茱郡主慕容茱的嫡长子、女儿因患有祖病心疾,带着一双儿女回京城求医问诊,得晓慕容琅心疾症状转弱,几番追问谢婉君,谢婉君不小心说漏了嘴:“子宁父子的病,是……是凤歌给治好的。”
谢婉君脱口而出后就有些懊悔了,慕容琅可是千叮万嘱,不许她说出去,若被人知晓江若宁拥有凤血,以慕容琅的性子还真是说到做到,“我欠若儿妹妹颇多,娘可不许再给她惹麻烦。否则,我可真不管娘了。”慕容琅许诺过,待容王对谢婉君的恨意减轻时,就出面替谢婉君求情,届时将谢婉君接到自己府上,给她敬孝养老。
任灵茱郡主如何追问“凤歌治好的,她用的什么法子?”那可祖病心疾,没听说能有治好的,可灵茱瞧过慕容琅的儿子,有心疾的孩子,大哭上几声,那嘴唇的颜色就会变紫,严重的发黑,而小脸蛋更是煞白无血,可那孩子哇啦啦哭上一阵,一张脸哭得通红,嘴唇也没变色。
隔三岔五地,李亦菡就让孩子这般哭上一两回,还道“听太医说,小孩子这样哭哭也好。”那是好,分明是他们夫妻担心孩子有心疾,想增加孩子肺活量,反正只是哭小片刻功夫,又不是让他一直哭下去。
灵茱郡主追问慕容琅夫妇,夫妇俩知谢婉君说漏了嘴,不说是用什么法子治好的,只道“确实是凤歌公主给子宁父子治的病,你问什么良方?我们又不懂医哪知什么良方,她给药我们就吃,叮嘱什么我就照做。”
慕容琅如此敷衍了事。
回头又将谢婉君给埋怨了一回,“娘怎的说漏嘴?”
谢婉君争辩道:“我一说出来就后悔了,也怪茱儿那丫头,太狡猾了,千方百计地套我的话……后面她再问别的,我可一个字也没说。”
她还真怕唯一儿子不管她。否则,她才不会管江若宁如何,说出去又怎了,看她生出麻烦,正好看戏呢。
太医们曾有种种猜疑:凤歌公主精通医术,许有旁人不晓的法子,有人又提起当年凤歌给太上皇治病的事。
当白锦堂与秦文提到江若宁时,少不得又称赞了一番。白锦堂是知晓凤歌治好慕容琅父子心疾的事。
秦文、温双都将给大当家治失忆症的事倾注在江若宁身上,毕竟江若宁有治好不治之症的先例,许多郎中治不了大当家,但江若宁定是有法子的。
这会子,白锦堂望着谷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还在琢磨江若宁的突然失踪,他起身离了酒席,往秦文的房间移去。
秦文坐在轮椅上,手里拿了一本书,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二当家。”白锦堂进了屋,“翡翠湖是不是有密道?”
秦文搁下书,江若宁今日在翡翠湖失踪的事他也听说了,来这里数年,如果有什么密道,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因腿残,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灵活。“彩凤谷上下并未在那儿发现任何密道,谷里是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径,但知道这个秘密的只得可数几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开启密径。”
白锦堂若有所思地沉吟:“既然没有密径,她怎会突然消失?”
秦文道:“宁姑娘会不会还藏在湖底?”
白锦堂不敢确定是否有这可能。
秦文问:“宁姑娘的武功如何?”
白锦堂莞尔一笑,“师承怀济大师。”
怀济大师可是普天之下武学宗师,有这样的师父,江若宁的武功理当不弱。
秦文道:“她真的是因为答应了某位长辈不与人交锋?”
白锦堂摇头,“在下与她虽相识,但她一直很厌恶在下,且无意与我结交,是万不会告诉在下一些事。”
秦文轻叹一声,“性情上而言,她与大当家是一样都吃软不吃硬,越是逼她,她越不会就范。但若来软的,许是会应。今日的事,是你和大当家逼她太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尤其像她那样的女子,上不惧帝王,下又怎会惧山贼?俗话说:兔子惹急了还咬人,看她今日的应对,是你们将她逼得太紧了。
原是我们有求于她,只能礼遇敬重,而不是要胁逼迫。尤其是你,法子用错了,你早在半个多月前就留意她,如果那时你早告知她实情,也她的性子定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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