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后,荀馥雅生怕赵启仁生气,瞪着眼,惊讶地喊了声:“哎呀,臣妹居然赢了,好幸运啊。”
刘喜在殿门口垂手而立,听得眼角一抽,而小桂子到底年轻气盛,偷偷抿嘴窃笑,被刘喜用眼神警告。
赵启仁捡着黑子:“再来一局,还是朕先手。”
“好的。”???
荀馥雅乖巧地应答,心里却感为难。
都故意将自己的棋下得很烂,为何还不会输了呢?
这皇帝的棋艺果然真如他所言,不怎么样?比谢衍的棋艺差远了。
可荀馥雅并不知晓,谢衍的棋艺在天启是数一数二的。
这回几乎把整个棋盘都下满了,毫无意外地,荀馥雅才又赢了。
她不敢看向赵启仁,怕露出破绽,只是垂眉盯着棋盘,困惑不解地碎碎念:“怎么又赢了呢?今儿个的手气这么好啊。”
刘喜眼角又是一抽,恨不得把荀馥雅拎过来耳提面命:注意分寸,也不怕惹恼皇上要降罪!
赵启仁却笑了:“皇妹高兴就好,再来一局,还是朕先手。”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结果赵启仁连输七八局,荀馥雅赢得越发游刃有余,到最后每下一子都几乎不需思考,信手拈来。
赵启仁抓起几个棋子,洒在棋盘上,想想又觉得郁闷:“皇妹这棋艺,不像是纸上谈兵的啊,倒向是个经验老道的棋艺高手。”
能不经验老道吗?上一世,下了两辈子的棋。
荀馥雅觉得对方话里有话,没敢搭腔。
赵启仁将一粒黑子投入棋奁,响声轻脆:“朕很好奇,你刚才用到了哪些‘纸上谈兵’的知识?”
荀馥雅觉得他下的棋很臭,在心里腹诽了两句,但面上却客气谦虚地说道:“其实我的纸上谈兵不算厉害,主要是刚才那八局棋,皇上犯了棋形大忌,我在书本上看过如何攻破,才会侥幸赢的。”
“哦?”赵启仁似乎被引起了兴趣,问,“那皇妹说说看,是哪些棋形大忌?”
荀馥雅也不跟他客气,滔滔不绝地分析。
“第一局,自相矛盾的大忌。每走一步棋,应当发挥一手棋的作用,没有充分发挥作用就成为废子的棋,将产生相应的副作用。而导致皇上第一局的棋成为废子的原因,便是自相矛盾的走法。”
说到这,她将几枚白色棋子和黑色妻子摆放到棋盘里,边指着边分析。
“白一关靠,黑二时白三长出。这种走法在初级棋手中常见,正是犯了自相矛盾的毛病。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白一、三的走法,使己方的二黑子没有发挥到作用,就废弃了。”
说完第一局,荀馥雅摆出第二句,继续分析。
“第二句,没有做到攻击向搜根。在对局中,棋的稳定性是应予以特别注意的。因为在对局时,攻击的以防占有主动,并能从中得利,所以双方都不可轻率地留下弱棋。同时,作为攻击的一方,必须掌握有步骤,有效率的攻击要领。”
说到这,她将几枚白色棋子和黑色妻子摆放到棋盘里,边指着边分析。
“本形中,黑棋子没有尖顶,直接走了小飞。白二、四有了在角部求根据的余地,白八后白棋子基本安定,成为这种结局,黑骑已经完全无法继续攻击获利,是不充分的。”
荀馥雅抬眼看了赵启仁一下,见他不发一言,继续说第三局的情况。
“第三局,废子太拘泥了。这里是属于中盘战斗的犯愁,要从全局着眼。皇上在对局中不愿意舍弃自己的棋子,以内导致各种错误。对于不能舍弃的棋子和可以舍弃的妻子,没有清楚的认识。”
她想了想,将几枚白色棋子和黑色妻子摆放到棋盘里,边指着边分析。
“黑一是打吃不可的,可是皇上就是不愿意让白一在此后吃去一子,所以不再一位打。黑棋子不打吃,我的白棋子扳就成了先手。这里,有了黑三打吃一子,白一、三吃一子就成为后手,挺好的。本来黑一打吃破事白棋子提去二字,它的使命就结束了。可黑棋子舍不得放弃一子而在一位粘是毫无道理的。它救的黑子三已经是废子了。此后,白起在二位断,于黑子非常不利,基本上就,黑子败局已定。”
“第四局——”
“可以了!”赵启仁打断她的话,神色变得微妙。
本来只是逗她玩,没想到人正儿八经地说一堆,最重要的是,说得他似懂非懂的,简直地讽刺他的棋艺水平如同新手。
此时此刻,他再信这人不懂棋艺、棋艺不好,便是个二愣子。
荀馥雅瞧着赵启仁面色不善,心里暗叫不妙:糟了,原来这皇帝如此小家气的。
她赶紧下跪请罪:“臣妹无意冒犯,请皇兄恕罪。”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她的额头上不断渗出了细细的汗,不到片刻,那些密密麻麻的汇聚成汗珠,从娇嫩的脸庞滑落到娇俏的下颚。
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汗珠晶莹剔透,似乎珍珠更美丽动人。
赵启仁垂眉瞧见她那张紧张的小脸,忽然咽喉一动,向内侍挥手。
刘喜低头,朝另几个侍立的內侍一挥拂尘,率先走出殿去。內侍们连忙跟随他退出,把殿门紧紧关闭。
荀馥雅后背几乎要冒冷汗,故作镇定道:“皇上,我那真的是纸上谈兵,没有讽刺皇上的意思啊!”
赵启仁明知故问:“你是不是怕朕怪罪你?”
荀馥雅被逼得没法子,只好说:“是啊,怕得要死,毕竟您可是掌握别人生死大权的皇上!”
赵启仁伸手扶起她:“别怕,朕舍不得罚你。”
荀馥雅暗自松了口气:“谢皇上。”
见皇帝松开了手,她想要告退,然而,对方却掏出帕子为她擦汗,那温柔的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
经过他这番骚操作,荀馥雅出的汗更多了。
她抗拒地后退一步:“多些皇兄美意,还是,臣妹自己来吧。”
赵启仁轻笑一声,迈步向前,吓得荀馥雅赶紧往后退一步。岂知,这位皇帝似乎玩上瘾,一直逼近,直到逼得她无路可退。
她心里七上八下,垂眉戳着手指头,想着,万一这皇帝乱来,可如何是好?
此时,头顶上的皇帝低声道:“皇妹在怕什么?朕又不是吃人的鬼,很可怕么?”
荀馥雅下意识向后退缩,欲哭无泪,心里在腹诽:你这般态度暧昧不明地逼近一名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可不可怕,心里没点数吗?
她不敢抬头,只是声音轻声细语地回应:“皇兄英明神武,乃明君中的君子,君子中的明君,怎么会可怕呢,呵呵!”
她都强调了这位皇帝“君子”二字,应该不会做出有伪君子的举动吧?
然而,赵启仁似乎没听清楚荀馥雅的言外之意,只当是奉承他的话,故意调侃道:“比起当谢王妃,昭仪是不是更想当朕的贵妃,嗯?”
浓浓的鼻音传来,带着□□与暧昧的□□,荀馥雅吓了心惊肉跳,垂着头直摇头:“臣妹不敢存这种不该有的心思。”
她可不敢抬头,怕这人会直接就强吻过来了。
岂知,她这番模样,落在赵启仁眼里,确实乖巧得很,惹人怜爱。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耳垂,宠溺道:“对朕,可以有。”
荀馥雅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位皇帝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这是妥妥地勾引臣妻啊。
她怕得手指在抖动着,可依旧强作镇定,低声提醒他:“可是皇上,您已经将臣妹许配给谢王爷了。”
言外之意是:你这般,就不怕谢昀一剑杀了你吗?
然而,皇帝的脑回路似乎与她不同。
听到这话,他认为荀馥雅虽然嘴上说不怨他将她许配给谢昀,其实还是哀怨的,是他对不住她!
想到这,他更加怜惜佳人,忍不住一把将人拥进怀里,动情地道歉:“是朕对不起你,朕也想你当朕的妃子,可是朕是天子,不能做出出尔反尔之事啊!”
那也不能想着与臣妾暗度陈仓啊?
荀馥雅在心里头腹诽着,表面却装作很理解的样子,伸手轻轻拍打着皇帝的后背,安抚道:“皇上有皇上的难处,我理解的,过去的是就让他过去吧。”
得到荀馥雅的安慰,赵启仁心神荡漾,更加认定荀馥雅心里是有他的。
他轻轻推开荀馥雅,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胸上,深情款款地说道:“昭仪这般温柔体贴,朕的心想过去,也过不去啊。”
“……”
荀馥雅有些无语了,这位皇帝是这般多愁善感的吗?
是夜,一名奇装异服的妖娆少年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潜入清风苑的某间厢房中。
瞧见坐在一旁擦剑的某人,他将手中的密函丢过去:“自己看吧。”
随后,不再多看那人一眼,走到梨花木榻上随意坐着,倒了杯茶水喝了口:“啧,中原的茶水真难喝。”
谢昀笑他:“那是因为你只爱喝酒。”
阿蛮面露妖孽一般颠倒众人的笑容:“所以比起做茶铺生意的你,本世子更喜欢路子峰那个酒鬼,他酒壶里的酒可是人间的琼浆玉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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