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和这辈子欠下的,定要你们血债血还!
在将荀馥雅哄到手之前,他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大开杀戒,因而,收敛起锋芒,回到书房里。
接下来,要如何做呢?
忽地,他瞥见了书房角落的一堆钓鱼渔具,心里便有了主意。
“也是时候找萧统领钓鱼了。”
正在鱼池边钓鱼的萧敬禾猛然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会即将发生麻烦的事。
首辅府,一片愁云惨淡,不时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呜咽声。
荀况刚从永乐侯府回来,听到这凄凄惨惨的抽泣声,不悦地蹙眉。
李琦发了好大一通火,在场的官员都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李琦更是让他早日想办法认为荀馥雅这个女儿。
那一刻,他才惊醒,原来这位名动京城的大才女荀馥雅,竟然是自己多年前勾搭的书院院士之女为他生下的。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位姑娘有几分面熟。
这府中的一儿一女,简直跟他那个私生女无法比。
“老爷,都这么久了,你为何不到皇上面前替洲儿讨回公道啊?荀馥雅那个女人,害得我洲儿成为不全之人,我要她拿命来陪!”荀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手捧丝巾,抽泣地走过来哭诉。
荀凌洲是什么样的人,荀况太清楚了。且不说朝堂上有盛景南能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还会连他私养兵养杀手之事也查出来,荀馥雅有谢昀撑腰,他到皇上面前告御状,显然是吃力不讨厌好。
荀凌洲一向不中用,加上又不是亲儿子,废了就废了。
如今荀馥雅成为了皇帝的皇妹昭仪公主,他认了这个女儿,届时,他荀况在朝廷的地位又稳如泰山了。
看来,得到清河城寻一寻那个女人。
“老爷,臣妾跟您说话呢,你为何不理人?你是不是不打算为洲儿讨回公道?”荀夫人见荀况毫无反应,用力推了他一把,言语间似乎有哀怨。
荀况面露不悦之色,但很快将其收回去,和颜悦色地劝说道:“夫人,如今荀馥雅成了皇上的皇妹,即将成为谢昀的王妃,此事你莫要再提了。”
荀夫人怎可能善罢甘休,神情激动地低吼:“我洲儿都被她废了,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洲儿不去招惹她,能变成这样吗?”荀况怒了,想到他们回去一趟,不仅没把事情办好,还连累他在那里养的人全部被清除掉,损失惨重。
他疾言厉色:“我都没问你,让你们回娘家一趟,传个话给大舅子,你们去清河城做什么?”
荀夫人心虚地垂眉,瞬间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是洲儿听到清河城有花灯会,就过去凑热闹,然后又看上在招亲的荀馥雅,想要她当自己的妾室……”
“够了,”荀况冷然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清河城都干了些什么吗?夫人,我不说话,不代表你们是对的。”
他坐到椅子上,一脸怒容。
下人给他上茶,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荀夫人想到荀凌洲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心疼不已。
看了荀况两眼,又死心不息地想要他为荀凌洲讨回公道。
她走过去,走到荀况身旁的椅子,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向他动之以情:“可是老爷,洲儿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如今他这样,我们荀家就断后了呀。”
岂知,换来的却是荀况冷眼相对,嗤之以鼻:“夫人你贵人善忘,他可不是我荀况的亲儿子。”
说到这,他托腮认真思索着:“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是该生个传宗接代的亲儿子。”
荀夫人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紧抓住他的手臂:“老爷,你、你要纳妾?”
荀况狡黠一笑:“你最好别逼我。”
夫妻多年,荀夫人很清楚,荀况是真有这种想法。登时,她深受打击,情绪激动地怒吼:“好呀,荀况你这个伪君子,你当初说会爱我一生一世,此生只有我一个妻子,都是骗我的。”
面对贵妇变成泼妇那样,荀况满脸厌弃,看向荀夫人身旁的嬷嬷,冷然吩咐:“扶夫人回去休息。”
嬷嬷不敢多言,主子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继续受刺激的好。
遂,她扶起哭哭啼啼的荀夫人,回房去。
荀况并未去多看他们一眼,在他眼里,失去利用价值的人,没有去看的必要。
如今,他只想让荀馥雅认祖归宗,为他所用。
储秀宫。
自从荀馥雅被封为昭仪公主,赐封给摄政王后,不少宫女太监前来祝贺她,她也很上道,给了他们一些小恩小惠的赏赐。
其他秀女却按兵不动。毕竟,她们是要当皇上的女人,将来可能荣升为贵妃之人。贵妃可比王妃身份高贵多了。
她们觉得荀馥雅遇到这事,不值得一提,何况嫁的还是让贵女们敬而远之的摄政王。
眼见快要到端午时节,荀馥雅见宫里的嬷嬷和宫女正在四合院院子前的石凳上包粽子,便走过去。
众人瞧见了她,纷纷起身向她行礼:“参见昭仪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荀馥雅免了众人的礼,问道,“端午节还没到,宫里都这么早包粽子吃么?”
宫女嬷嬷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嬷嬷回应道:“回禀昭仪公主,是月盈宫里的辛月娘娘想要吃,命奴婢等人包的。”
荀馥雅感觉颇为困惑,难道月盈宫没宫女嬷嬷会包粽子么?怎么命储秀宫的宫女嬷嬷包粽子,有些不寻常啊?
正对辛月这耐人寻味的举动琢磨着,从后方转出个十来岁的小太监,行礼道:“昭仪公主,皇上召你即刻到正阳殿。”
荀馥雅觉得这人眼熟,多看两眼,蓦然想起是刘喜身边的太监,名唤“小桂子”,于是回礼道:“有劳桂公公传谕。”
小桂子一入宫就被刘喜收养,朝夕跟随伺候,给他做奴仆、做徒弟、做孙子,将来也做他的守孝人,平日里自然也听到、看到不少关于荀馥雅的事,知道这位昭仪公主是个了不起的奇女子,极得当今皇上的青睐,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他连忙自谦:“不敢当不敢当,昭仪公主叫奴才小桂子就好。要不,随奴才的干爷爷,叫奴才毛崽子也行。”
荀馥雅拿着蒲扇遮挡半脸,笑道:“桂公公说笑了……行吧,本宫以后叫你自傲贵子,可别再作揖了。”
小桂子这才直起了腰。
上回与皇帝邂逅,那场景真是尴尬又惊惧,如今才隔了一夜,皇帝又召见她了,让她心里颇为不安。
她怀揣着七上八下的心,凑近小桂子身旁,低声询问:“小桂子方不方便透露一下,皇上召本宫,所为何事?”
小桂子老实地摇头:“奴才不知。”
荀馥雅想了想,又问:“皇上心情如何?”
小桂子耷拉着脑袋,回忆道:“圣上心情,奴才不敢妄自揣测,但看脸色,还是挺平静。”
荀馥雅摆正了一下身姿,收回神色,心道:皇上的脸色十次有九次都是平静的,说了等于没说。
她没有再多问,直接登上皇上派人抬过来的轿子,端着一副兵来将来,水来土掩的气势。
正阳殿位于储秀宫端门右侧,距离不算太远。轿子没多久便抵达。
阳光正明媚,今日也无风雨,天空湛蓝如戏,让人看着心情愉悦。
荀馥雅下了不轿子,跟随小桂子来到正阳殿。
打从老皇帝死后,她再也没进来过,如今再度踏入进来,脑海里满是关于老皇帝的回忆,最多的是老皇帝被谢夫人气死的那一晚的情景。
她至今都不明白,以谢昀那暴戾狂躁的性格,是怎么忍受得下来,做到如今的沉着冷静的。
有时候,她深知怀疑,这人的灵魂是不是换了。
进了内殿,见赵启仁坐在罗汉榻,正拈着棋子沉思,炕桌上摆着一副围棋残局。
她刚要下跪,赵启仁开口道;“免礼,过来。”
荀馥雅见赵启仁专注看棋局,神情果然平静,仿佛昨日那尴尬有暧昧的一幕不曾存在似的,心里也把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便有些犹豫。
赵启仁用棋子轻敲了一下棋盘:“坐对面。”
荀馥雅看了看罗汉榻扶手,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半边屁股挨在炕桌另一侧的榻面上。
此时,赵启仁已经无心研究残局了,正在捡起棋子,并且向荀馥雅投来眼神,示意她帮忙捡子。
两人把黑子和白子分别拣进棋奁里。皇帝抬眼看向她,问:“会下棋么?”
荀馥雅可不想跟他对那么久,装傻摇头:“围棋不太会,只会纸上谈兵而已。”
赵启仁见她如此老实乖巧,看着满眼喜欢。如今他瞧着哪位妃子公主都不顺眼,唯独想跟她呆在一块,看着她,心情就好了。
他也不介意她会不会,温柔地笑道:“没事,朕的棋艺不算好,我们来下几盘棋玩玩吧。”
、
“好。”
荀馥雅慎重地点了点头。
下棋,总比散步好,免得再发生尴尬又暧昧的事情。
皇帝想让荀馥雅的白字先下。
荀馥雅为了表示自己不懂棋艺,看了看,找了个不算好也不算差的位置放下,惹来皇帝轻轻一笑。可几番对棋下来,皇帝赵启仁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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