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疯癫的妃嫔缠上,指不定会有麻烦。
荀馥雅静静打量着她,见她面容年轻貌美,虽然头上没有珠钗,但衣饰明艳华贵。一双剪水秋瞳,仿佛装载着无限风情。
显然,这位妃嫔与其他的妃嫔不同,她不是先皇的妃嫔,是新皇赵启仁的。
她不动声色地说道:“荀馥雅!”
“我叫南宫离,是皇上最受宠的妃子。”那女人目含敌意地问她,“你是怎么被送进来的?”
原来这人就是南宫离。
先皇刚死不久,丧期未过,宫中妃嫔都服丧,人人穿得朴素。能穿得如此明艳华贵,整个后宫就只有一个。
赵启仁最受宠的贵妃,南宫离。
荀馥雅对赵启仁的后宫之事没多大兴趣,只是从丫鬟闲聊的口中得知,赵启仁身边有这么一位刁蛮贵妃。
这位南宫贵妃出生在洛阳,自幼不读书,性情刁蛮,愁坏了当时还是御史的南宫恒。
据说,当年还未出嫁的时候,她不在闺中好好呆着,去外面算命。
算命先生说了一句“命定寡淡”,当场被南宫贵妃摔了两个嘴巴子,一脚踹翻了摊子,从此南宫小姐的刁蛮名声,传遍了洛阳。
后来,洛阳人笑说,这算命先生怎么没算出来自己今日要遇到这泼妇?若算出来了,便可早早卷了铺盖在墙角窝着,也省得受辱。
说到这里,丫鬟们都笑了,可她却笑不出,当场轻叹:“可见,某些无妄之灾是躲不过。”
如今真遇上这人,她百感交集。
荣宠一时的南宫贵妃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荀馥雅向对方行了个礼,不想招来她的记恨,便垂眉编了个谎言:“我是进宫的秀女,因得罪了皇上最受宠的妃子,被崔尚宫丢进来的!”???
“乱说,皇上最受宠的妃子是本宫,是我南宫离!”
南宫离激动地怒吼一声,气得眼眶子都红了。
荀馥雅虽吓了一跳,但并不畏惧。
像南宫离这样骄傲刁蛮之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别人取代她的位置?
果然,下一刻,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伤心痛哭。
“若不是辛月那个贱人设计陷害本宫,本宫会在这个鬼地方吗?她是最受宠的,就她那身狐狸骚味,配吗?”
南宫离说得咬牙切齿,眼眸里尽是对辛月的恨意。
荀馥雅闻得此言,却异常震惊,
辛月居然成为了赵启仁的宠妃?难道她要谋害赵启仁?李琦要谋朝篡位?
可他并非是赵氏皇族,如何能名正言顺地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难道是想效仿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
南宫离摒了一下鼻涕,擦了擦眼泪,情绪平复了下来。
她像是在向荀馥雅倾诉,又像是在炫耀,笑容得知地说道:“你知道吗?本宫之所以嫁给皇上,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敢不娶我的男人。”
接着,她给荀馥雅讲个有别于传谣的故事。
南宫离年幼时,并不像如今这样张狂的。
当年,洛阳牡丹盛开之时,她也曾名动洛阳。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的,给她画了幅画,叫铁血牡丹,说她铁骨铮铮,颇有几分男子风采。
这件事过了两年,南宫离便成了泼妇,当年那盛名也就尽数变成笑谈。
其实南宫世家在太上皇时期,已广幕天下有才者,养食客三千,鸡鸣狗盗之徒皆有,实力不容小觑。
某日,南宫府来了一名剑客,白衣飘飘,气宇轩昂,练得一手好剑法。
见了南宫离一面后,他向南宫世家求娶她,毫无意外的,遭到了拒绝。但他不死心,日复一日地来求亲,终于。她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与这男人私奔了。
跟他回家,才发现对方已有正妻,而对方的身份是当朝二皇子。
她气恼赵启仁骗了她,可木已成舟,她只能委屈做妾室,说服南宫世家助赵启仁夺得帝位。
如今赵启仁达成目的了,却因贱人的一句话,将她打入冷宫,不将南宫世家放在眼里。
她恨啊!
怎么就看不出他是看上了南宫世家的势力呢?
出于对家人的关心,她问荀馥雅:“你可知我南宫世家如今的状况?”
“不知。”
荀馥雅不敢告知她,世上已经没有南宫世家了。
她不知南宫世家是被何人屠杀的,但知晓这是南宫离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南宫离觉得她在敷衍自己,十分恼怒,将旁边的茶盘摔在地方。
“连你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本宫告诉你,皇上很快就会接本宫出去,本宫会再次成为最受宠的妃子的!”
喘气了一下,她厉声怒喝:“给本宫滚出去,落井下石的贱人!”
深夜,永乐侯府,灯火煌煌的书房内。
传来了一声瓷器碎裂声和一个声嘶力竭地吼声:“找不到,那就去找!”
匆匆退出来的侍卫捂着流血的额角,瞧见门口的荀子滢,他喊了一声见过荀姑娘,便狼狈离去。
前日容珏出发到胡人部落,李琦想着荀馥雅必定去相送,想与她邂逅一次,岂知,头晕得厉害。
醒来时,那日晚上的事情基本都忘了个干净,早上喝了点醒酒茶,就又接着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睁着眼出了会神,待意识恢复些,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天不知何时下着小雨,窗外朦朦胧胧的一片,雨声滴滴答答,让他瞬间清醒。
那日有些不对劲。
他正猜测如何查明,下人来报,他们的人把荀馥雅跟丢了。荀馥雅失踪,平民书院的人将上京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李琦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赶紧发散人去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一天一夜,依旧毫无消息,连大理寺卿盛景南都出动了,依旧找不到蛛丝马迹。
究竟是何人,在他和谢昀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走。
是……荀况那只老狐狸?
有可能,这老男人上一世就是靠控制荀馥雅为他卖命,才在朝廷上夺得不可撼动的地位。
他吩咐暗卫去盯紧荀况,将荀况的巢穴翻了个遍,看看人藏在何处!
刚交代下去,门打开,荀滢走了进来。
见他醒了,她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欣喜:“侯爷您终于醒啦!担心死人家了。”
她拿了件衣裳,走近,递给李琦:“侯爷,披上吧,小心着凉。”
衣裳披在了身上,李琦默不作声,走到桌前坐下,盯着她,眼里尽是怀疑。
荀滢视若无睹,贴心地把窗户关上了,笑问:“要传膳吗?”
李琦点头,空腹了许久,的确熬不住了。
荀滢笑了笑,出去传膳。
再回来时,李琦已经用完了膳,正靠坐在床上闭目想事情,那神色,如同一条潜伏不动的毒蛇。
荀滢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但还是被察觉了
李琦抬头瞥她一眼,伸手指了指床尾:“过来,坐。”
荀滢脚步顿住,身体僵硬了一瞬,而后听话地到床边坐下。
她暗中捏了捏镶了豆蔻的手指甲,心潮起伏不定,一时之间无法冷静下来。
李琦没有去看她,闭目问道:“前日是怎么回事?”
荀滢身形一抖,刹那间,差点以为李琦知道自己干的好事,但下一刻,理智告诉她,除了自己,应该没人知道才是。
李琦没得到回话,不由得抬头看着她。
入目便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心虚的躲闪像是瞒着他什么,不让他知道。
李琦眼眸幽暗,头一回被女人设计,感觉很不爽,却又觉得很新鲜。
他是矛盾的既想杀荀滢,又不想她死。
荀滢眼中那种既害怕他知道,又期待他能知道的眼神,实在让他感觉到兴奋。
他知道这女人对容珏存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那日将他弄晕,不过是想去偷偷瞧爱人一眼,但,荀馥雅同时失踪了,这事能简单吗?
即便没用,但他没忘了,这女人是荀况的女儿。
他向荀滢招手:“坐近一点。”
荀滢立马装出楚楚动人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坐近了,近到只要李琦一低头,就能碰到她的地步。
李琦动手脱她衣裳时,她并没有抗拒。
李琦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的肩膀,光滑细腻的皮肉上留着淡淡的痕迹,痕迹上是“李琦”二字。
那是他故意刻印上去的,为的是什么,不也不清楚。
他伸手抚摸着,低声问:“疼吗?”
荀滢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她垂眉说:“不疼。”
只是声音哑得厉害,像在极力压着什么。
可这样的荀滢,恰好勾起了李琦的兴奋。
李琦放肆地打量她,笑容邪恶地问:“其他地方呢?还疼吗?”
他的目光顺着荀滢的肩膀往下,胸口,腹部。
荀滢心头一颤,脑海里不仅回想起李琦那日的变态行径,心里又惧又怒。
她浑身上下,都有几道程度不一的伤痕,都是李琦的杰作。
李琦表示,这些伤痕留在她身上,非但不显得难看,反而有种别样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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