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好地笑道:“这怎会是歪地方?取悦公主,那可是顶顶要紧的头等大事!公主这般高贵倾城之人,莫说侯爷,只怕全天下的男子都趋之若鹜,侯爷这也不过是近水方便了楼台,不然哪容得他的字画入了公主的眼。”
这一番话甚得公主之心,公主随手一摆,高贵又不失冷艳。
“拿下去好生裱了,便先挂在……本公主的卧房吧。”
这话一出,采薇与余小晚互相对视了一眼,采薇笑得暧昧,余小晚却十分牵强。
那一日,耶律越与敦贤公主相处十分融洽,耶律越温文尔雅,恭谨有礼,与那情书中热烈的表白天差地别,却反而更有吸引力,让人更想与他亲近。
想来也是,表面俊美温雅,内心狂放热烈,这般如玉公子,又有几人不喜?
公主高高在上,寡居多年都无人敢主动靠近,虽说苍帝也曾给她指过婚,可她生性高傲,自然不愿这种像是逼迫旁人娶自己的婚事。
可再高高在上又如何?
她终归是个女子,自然也渴望有个如意郎君。
耶律越俊美无俦,德才兼备,又如此大胆的主动靠近,她又如何抵挡的了?
余小晚尤记得那日,公主破天荒没有午睡,邀耶律越陪她抚琴,两人一立一坐,在那点点嫣红的梅花树下,琴笛合鸣,曲乐动人,其景甚美。
此后,两人谈曲说文,直到日头偏西,公主又留了他用晚饭,这才依依而别。
余小晚是女子,自然最懂女子心思,她看的真切,公主之心,已然沦陷,只消最后一点契机,便能水到渠成。
而这个契机,只能她来促成。
余小晚翻了翻【任务进度】。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支线任务(一):引导耶律越撞见公主沐浴。(已完成)】
时晟副本的时候,看到任务完成,她都是激动的,如释重负的,可如今看着耶律越的任务完成,她却说不出的酸涩。
她并不单单是为了那几十万积分才哄骗耶律越去温泉的,她需要的是以此为开端,让敦贤公主先从心理上把耶律越当成男人看,而不是当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接下来,才方便她一步步打开公主的心扉。
这过程,看似比时晟的任务简单的多,实则更难。
时晟再难,不过是伤一伤她的身,可耶律越,却让她……千般万般不忍。
每骗他一次,那不忍便会更多几分。
可不管再如何不忍,该做的,还是要做。
自二月二龙抬头,公主便时常传唤耶律越,耶律越为了放松公主警惕,逢唤必到,为避免与公主单独共处一室,总会邀公主散步赏梅,或在院中抚琴丹青。
公主高贵矜持,耶律越彬彬有礼,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日,距春耕仅有三日,难得竟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有雨自然不能外出,耶律越便邀公主到廊下煮茶听雨。
春雨清寒,冷风卷着几滴雨沫拂面,公主不由打了个喷嚏。
余小晚赶紧上前,关切道:“公主,春寒雨凉,不若回屋里吧,万一感染风寒,只怕会误了春耕大典。”
一句话,提醒了耶律越。
耶律越放下茶盏,起身道:“采琴所言极是,廊下风大,还是回屋里吧。”
公主也没推辞,雍容而起,“也好。”
行了两步,她又冲采薇吩咐道:“去取了棋盘,我要与侯爷听雨手谈。”
第105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33)
采薇匆匆而去, 不久棋盘布好,茶也备下,公主不喜打扰,一摆手, 闲杂人等全都出了门,独留他们二人议棋手谈。
窗外小雨淅沥,不时打在冬青叶上,紫金香炉搁在案前, 青烟徐徐,淡香缭绕。
流云般的青烟之后,耶律越的面容越发飘渺了几分,细长的睫毛根根分明, 半敛的双目映着窗外的冷光, 流芒细碎。
他在蹙眉思棋, 公主却在托腮望他,嫣红的唇角浅浅勾着, 笑意满眶。
耶律越并未察觉, 余小晚与采薇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下午, 直到华灯初上,才总算大战初停。
公主以一子之差, 赢了耶律越,虽大战了这么许久, 却格外的心满意足。
这也是人之常情, 越是艰难的战役, 胜利的喜悦便会越足。
公主唤了余小晚与采薇过来收拾,许是与耶律越相处久了,余小晚竟从他温润如常的面容中,看出他松了口气。
系统给的剧情介绍里,耶律越可是极为聪明机敏的,何至于一盘棋下了这么久还输了一子?
大抵他是故意的,既不能输得太过刻意,又不能输得太多,只能迂回婉转虚让一子,毕竟他十三岁时已棋艺精湛,连采薇都略有耳闻,公主又怎会不知。
用罢晚饭,雨还未停,公主兴致盎然,又铺了棋盘,还要再战。
耶律越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扰了公主的兴致,再度撩摆坐下。
夜色渐深,雨打冬青,跳动的烛火下,公主依然精神抖擞,不时地抬眸望他一眼。
耶律越盘算了下时辰,深觉不能再继续耗着,再落子时,已不再过多谦让,攻势渐显凌厉。
余小晚守在门口,看了一眼对面的采薇,低声道:“夜已深了,你先去歇着吧。”
采薇怔了一下,“这,这如何可以?公主都还未安歇。”
余小晚轻笑一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说你傻你还真傻!没见着公主还精神着吗?今个儿第一盘棋都下了整整一下午,只怕这第二盘棋要下到明日晨起了!”
采薇有些犹豫,“可是……万一等下公主有什么吩咐……”
“那怕什么?不还有我吗?平日里这时辰,公主早遣了咱们下去休息,独留守夜的守着?即便今夜侯爷在,左不过真有什么事,我再唤了采莲过来就是了。”
采薇与余小晚都是大丫鬟,全府上下,除了管家,都得听她俩差遣,夜半随便唤个丫头,轻而易举。
见采薇还有些犹豫不决,余小晚上前转过她的肩膀,推着她向前走了两步。
“明日还得早起伺候公主呢,总不能咱们两个都精神萎靡,再误了公主的差事!横竖今夜也该着我值夜,你就快去歇着吧。”
哄走了采薇,余小晚又遣了陪夜的粗使丫鬟下去休息,整个公主院里,除却远远地守在院门的侍卫,便独独只剩下她一人了。
又等了片刻,听到公主在里面传唤。
“来人,添茶。”
余小晚赶紧垂首而入,端下空茶壶,退了出去。
一路急行至院内小火房,闷在火上的开水从未断过,她放上茶叶,续了水,四下张望了一眼,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雨声,再无其他。
她又再三确认过无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袖筒里摸出一个小纸包,将那包中药粉,悉数全都加在了茶水里!
使劲摇了摇茶壶,又打开壶盖闻了闻,没什么不妥,再浅尝了一点,也喝不出什么怪异,这才放心地给公主端了过去。
掀开两人的杯盖,帮他们添上茶,搁茶壶时,视线不经意与耶律越撞在了一起。
耶律越眸光温润,似是含着笑意,她有些慌乱,强装镇定地垂首退到一边,冲敦贤公主微微福了福。
“公主,夜深天寒,奴婢帮您与侯爷关上门窗可好?”
耶律越明显怔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被公主抢了先。
“也好,这廊风吹得烛火窜动,着实碍眼,便关了吧。”
余小晚喏了一声,先关紧纸窗,趁他们不察,悄无声息的加了把小锁在上面,这才退出厢房去关门。
门扉阖上的刹那,她看到耶律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脸上不见平日惯常的笑意,只有如这夜雨般的视线,凉的让她心惊。
余小晚赶紧阖上最后一丝门缝,心下更乱了几分。
守在房门前忐忑不安地站了许久,她又取了铜锁过来,迟疑了一下,悄悄锁了门。
做完了这一切,她缓缓靠在门框,望着廊外漆黑的雨夜,心里五味杂陈。
那茶水里下的不是那有害身子的番邦禁药,而是养身的巫族秘药绕指柔。
她猜想,番邦小国都能给上官明送去绕指柔,公主府大抵也会,前几日便刻意在库房翻找了一番,果不出所料,真让她给找到了。
说起这禁药,当日那穿越女逃走之前,为偷令牌,曾在公主香炉里添过禁药,原本她还奇怪公主是如何解的药,还为了应对公主责问,事先想好了应对之策,却不曾想,公主只字未提不说,连采薇都对此事一无所知。
伺候了公主数日之后,余小晚才终于明白,公主不是不责问她,而是根本不知道曾被下过药!
原因无他,采琴对耶律越说需要用迷药迷倒公主方能偷到令牌,本身就是在胡扯!
公主对她信任有加,平日伺候更衣之后,令牌衣物都是她与采薇收到一旁的,怎可能没机会偷?
她讨要迷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中那禁药。
所以,她的确是把迷药扔掉了,也的确是往香炉里加了禁药,可她只加了极少的一点点,剩下的必然是被自己亲口吃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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