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不以为意的道:“我到是希望随礼贺议与当天的封赐一起,省得与这些京官权臣打交道,费力。”
夏仕雍摇道:“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还是希望随礼贺义与封赏分开,不然我们会很被动。”
夏臻不觉得,但他也没有反驳祖父的话,只是不吭声。
“要是圣上不给我们夏家面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夏则涛叹道。
夏仕雍现在已经无法揣测到圣意了,不知道元泰帝是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夏家,他真是一点也看不懂了。
夏臻对这些无所谓,立起身,“你们商量吧,我们回去睡了。”说完朝祖父、父亲行了礼,出了小书房。
宁王府,刘载离被宁王叫了回来,“夏臻大婚的礼你送了吗?”
“嗯。”
“我以为他就给宁王府送了,没有细分,想不到也给你送了。”
刘载离道:“我们毕竟一起为圣上打过江山。”
“那到是。”宁王随意家长般说道:“京里不少官员都持观望态度,有人希望出这笔银子,有人希望能省下这笔银子,子离,你觉得圣上会怎么待夏臻?”
“圣上的心思我猜不着。”
“猜不着还是猜不透?”宁王问。
刘载离掀了掀眼皮,“父王,我无法回答你的话。”
宁王失笑,“知道了,为父不打听了。”
刘功离坐在椅子里显得很沉闷。
“子离啊,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看你心绪不佳啊,是不是看到别人成婚,你也着急了?”宁王把话家长,想套套儿子的话,那曾想,他直接立起身,“父王,我还有点事,今天就不留在府里了。”说完,拱了手,转身就出去了。
“这孩子……”急促而显得没有礼貌的儿子,让宁王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没人能回宁王这话,就算是刘载离,他也常常问自己,自己这是怎么啦!每一次深夜孤独中,他都说服了自己,让自己放下,可到了第二天,一觉醒来,他的眼前又都是麻二娘的影子,他又重新执着,在不停的执着、放下中徘徊。
出了宁王府,刘载离刚上马车,暗卫便到了马车内,“郡王,我们找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刘载离抬眼,“绝好?”
“是,郡王。”
刘载离微微眯眼,“带我去法空大师那里。”
“是,郡王。”
刘载离的马车飞驰在京城大道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京城某宅某院内,某贵公子面前立着两个回事之人,“爷,那两个已经动作了。”
贵公子眯眼一笑:“这次不会又黄了吧。”
“爷,应当不会?”
“是,爷,麻家小子已经在京里两年多了,很多人都了解他,没他那个妹妹精明能干。”
贵公子垂眼,“还真是怪了,男人竟不如女人,难道东平王家改了姓,也转了性子,变成阴盛阳衰?”
“爷……”
“别叫我,好好把事情办好,我可不想你们再载了。”
“是,爷,小的马上去办。”
麻大郎很少与同僚一起出去吃酒,现在家人来了,他更有借口推辞各种各样的邀请,“实在对不住了,我就不去了。”
“麻奕初,你是不是有个北群王妹夫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呀”
“各位,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那我们请你去酒肆吃杯酒,你为何不去?”
“不好意思,主要是我妹妹要大婚,只有几天日子……”
同僚冷眼斜眉:“说来说去,麻子初你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考上来的小官。”
“没有,没有,各位绝对没有。”麻奕初连连摆手,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可能。
“既然没有,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喝杯酒。”
“真……真不行,我大妹还有五天就大婚了,我得回去帮忙。”
“还有五天,那不更好,我们更应当找个机会喝杯酒,祝贺你的妹妹嫁了乘龙快婿,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麻子初,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请我们喝杯酒,就是看不起我们……”
“对,就是看不起我们……”
……
唉,真正是什么地方都有江湖,都有小群体,麻奕初在翰林院的地位原来就有些尴尬,怎么尴尬呢?
往上,是权门子弟,他们在翰林院,就是历练来了,通过翰林院这个跳板,适应政务、加深阅历不断积累学识和经验,为日后进入三省、中枢做好准备;
往下,就是他面前这些寒门子弟,他们虽然也在翰林院,却只是翰林供奉则无甚实权,更接触不到起草、拟旨等事务,根本没有机会进入三省六部,只能等外放、或是参与编修吏籍。
他虽也是等着外放的翰林学士,可因为风江逸的原因,他接触到了起草诏书等事宜,了解了很多国家大事,以及处理这些事的前因后果,为以后做官积累了不少经验。
既不属于贵族派,也不是寒门派,麻奕初既尴尬又自由,尴尬嘛,只要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就无所谓尴尬了,但他喜欢这样的自由,不需要跟着小群体今天他请客,明天也请客,累得不堪其烦。
没想到,还是被这些人逮到机会让请客了,都说到这份上了,能怎么办呢?麻奕初只能请他们客了。
“我让仆人回家通知一声。”
“哎哟,麻奕初,你怎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喝个酒也要向家里说,有意思嘛。”
“是啊,咋跟没断*似的。”
“就是……”
麻奕初被人七八个同僚拉着喝酒去了。
麻家人等麻大郎回来吃饭,等了半个时辰还没有等到,麻齐风有些担心:“大郎很少有应酬啊!”
麻三郎道:“大哥要是参加应酬会对我讲的,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没说,肯定有是临时有事。”
莫婉怡道:“我让人去路上迎一迎。”
麻齐风点点头:“要的,赶紧派人去看看。”
莫婉怡派了陈家的去,陈家的出了巷子走了半条街时遇到了彭小禾,“小禾,大郎君呢?”
“被同僚拉去喝酒,我抽空回来报个信。”
“哦。”陈家的说,“那你赶紧回去照顾大郎君,我回去给东家送信。”
彭小禾道:“告诉东家,大郎在一品鲜酒肆,被几个同僚拉着吃酒,不让走,要是不放心,可让人找过来,我们能脱身。”
“行,我晓得了!”陈家的怕耽误事,连忙调头回去了。
夏仕雍一直等元泰帝的贺仪,眼看大婚的日子就要近了,怕是等不到了,晚饭后,终于有时间叹口气,“这样也好,就如子安所说,省得麻烦。”
夏臻道:“祖父,至少让我们明白了圣上的意思。”
“子安说得没错,至少明白了圣上的意思。”
夏则涛揪揪眉心,“这两天终于能歇口气。”
“父亲,让你受累了。”
夏则涛微笑道:“臻儿,为父就是感慨一句,你别多滤。”
夏臻亦笑笑,“父亲,不要你说累了,我也是吃不消。”
夏则涛被儿子轻松的话说得眉头松了,“那就好,你母亲这两天不怎么吃饭,我过去看看,今天有没有好的。”
“要不要找个大夫……”
“不要……不要,她胃口一向不好,没事。”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夏则涛没让儿子找大夫,不吉利,“你和祖父聊聊,我先过去了。”
“好,父亲。”
也没聊多久,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夏臻想早点休息,结果麻家来人了。
“你刚才说什么?”九月天里,夏臻浑身冷得冒寒气。
单小三跪在夏臻面前发抖,“大郎君不见了,小东家也跟着不见了。”
“在那里?”
“一品鲜。”
夏仕雍见孙子要吃人,一把拉住了他,“臻儿,你还是背一遍论语再出去吧。”
“祖父……”夏臻挣扎着要出去,双眼红的滴血:“肯定是刘载离那厮。”
“他?”夏仕雍感到不解,“他掳麻家人干嘛?”
“他不是掳麻家人,他是掳敏儿。”夏臻的心疼就想杀人。
夏仕雍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不解年轻人,“麻二娘马上就要跟你大婚了,他掳去有何意义?”
“我……我要杀了那厮。”夏臻抽出佩刀。
“子安,我不懂你们年轻人之间有什么,可是你若是杀了刘载离,我们夏家不死也跟着脱层皮。”
“祖父——”夏臻悲伤的看向他:“可是敏儿是我的媳妇,我的……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夏仕雍急得团团转,“能不能想个周围的办法,既维护了麻二娘,又能让你顺利的娶了她。”
是啊,我要是冲出去杀人,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敏儿不见了,不行,不能,我不能让敏儿的名声受到丝毫损害。
夏臻把刀放回了刀鞘,闭起双眼,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背论语,直到内心平静的跟镜子一样,他才睁开眼。
“来人——”
“王爷!”
“半刻钟后,我要知道麻大郎不见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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