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也顾不上招呼香苗和文韬了。”杜仲临走前,颇为歉意的说道:“文韬来想必也是要找文武来说会儿话的,不凑巧他还得随我一同出去看诊。”
“不妨事,杜仲大夫忙你的就好,我们往后得了闲随时可以再来,反正离的也不远。”沈香苗笑着回了话。
就连沈文武也附和道:“大夫不必在意这些小事,从沈记到这儿满共也就一盏茶的工夫,想来还不能随时都来那。”
杜仲大夫赞许的略点了头,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目送马车远去,水生才开了口:“刚才师父忙着出诊,也不曾问你们这会儿怎的来了?”
“孟大哥给的霜糖红果,说是一起分了当零嘴来吃,我和文韬特意带了来给你和文韬还有大夫一起吃。”沈香苗将那一包已经包好的红果递给了水生。
水生最是嘴馋爱吃零嘴的,一听这个话顿时喜出望外,迫不及待便接了过来,脸上的笑容险些咧到了耳朵根:“得亏沈家妹子和文韬兄弟还想着我,这老多的红果,怕是能吃上几天了。”
说罢,水生便将那霜糖红果包好放在柜台里头。
“哎,水生大哥,这可不单单是给你一个人吃的……”沈文韬看着水生大有一副要吃独食的模样,一下子便急了。
水生一听这话“扑哧”就笑了出来:“瞧把你吓得,我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跟小孩子一般的吃独食不成?再者说了,就算我这么自私,大夫看着了也不同意不是?你呀,就把这心放肚子里头吧。”
“到是我小心眼想多了,水生大哥可莫要见怪。”沈文韬这会儿细想觉得自个儿方才的确是有些小人之心了,顿时觉得十分难为情,脸都红了半个。
“你倒也不是小心眼,身为哥哥,下意识护着弟弟是应当的,我到是觉得你颇有兄长风范。”水生对方才之事毫不在意,笑着宽慰了沈文韬一番。
沈文韬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霜糖红果既是已经送到,天色也是不早,沈香苗与沈福海、沈文韬便上了牛车往家走。
路上的时候,沈香苗忽的便想起了方才杜仲大夫所说的张员外家的事儿。
既是杜仲大夫十分笃定的说张员外并没有得什么花柳病,身子强健的很,可为何会有张员外得了花柳病这样不堪的传言传了出来了?
再者说了,若是寻常人被如此污蔑,定当气愤难当,揪出始作俑者之余,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洗清自个儿的名声才对。
偏偏这张员外置之不理,这传言更是传的人尽皆知,整个河西村都知晓了这个消息,就连平日里不爱打听旁人事情的吕氏也杨氏当初也是随口便说了出来,显然也是早已听说了。
显然有人刻意为之,而且张员外听之任之。
这样一来,到真是有些意思了。
是什么样的人会对张员外如此憎恶,但张员外为何又如此包容,亦或是不敢反抗?
沈香苗思索着这个事情,越想越入神,一直到被沈文韬摇了胳膊时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香苗姐,你方才在想什么,怎的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反应,吓了我一跳。”沈文韬见沈香苗总算有了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从前的一些小事,想着想着便入了神。”
不过是想一些与自个儿无关的事,回过神来的沈香苗自觉的自己着实是无聊,因而也不打算说出来让旁人烦心了,因而随意扯了句谎圆过去。
随后又转了话题:“你方才叫我有事?”
“嗯,我爹方才和你说,这会儿便可以去找木匠订些家具了,看是香苗姐你找着木匠了不,我爹用不用帮你寻摸看看。”沈文韬说道。
这个时代的家具全部都是木匠手工打造的,而且因为每个人的目光与房屋不同,款式与尺寸各不相同,因而除了小件茶几、杌子,小圆凳一类的有现成的,旁的东西都得提前和木匠那说定了,让木匠有充裕的时间去制作,才不至于耽误入住新房。
沈香苗想了片刻,道:“之前方掌柜给介绍的那个木匠手艺不错,做活精细,对,就上回整修孟记时,三叔去的那个木匠那,我觉得那个师傅经验老道,做出来的东西必然不差,不如就在那里订了。”
“既是那家的话,应当不差,上回你画的放点心的架子,我原本寻思着木匠兴许看不太明白,也做不好,还打算跟他仔细说一说呢,不成想他到是看的分明,做出来的东西更是丝毫不差,请他做家具,应当不会差了。”沈福海回想起曾经与那木匠打交道的事儿,也觉得此事可行。
既是沈福海也对此人颇为肯定,沈香苗便将此事在心里头先订了下来,寻思着这两日去寻了那木匠说一下家具的事儿。
德顺楼的闹剧,第三日时还在继续。
原本因着出了旁人扯了降价至三成的红纸藏起来第二日再贴上的事情,肖万德这回长了记性,早早便将那红纸揭了下来,本以为应付完当天那些无理取闹的人之后这事便也就过去了。
第249章 搬了石头砸自己脚
不曾想待翌日时,墙上赫然又贴了一张新的红纸,而纸上的内容与先前肖万德所写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也因此,所有的人看到外头的红纸时,再次蜂拥而至。
肖万德连续赔了两天的钱,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如今有人竟是毫不避讳的便要整治德顺楼,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向众人解释这是有人故意整治德顺楼,让众人不要轻易上了贼人的当。
可来的人自然是期望着能继续低价买饭菜,这会儿又有人从中做手脚,显然正顺了他们的心意,他们自然是不理会肖万德的这番解释,骂骂咧咧不说,更是放了狠话,若是肖万德如此欺骗众人,便将这德顺楼给拆个干净。
肖万德连续赔了两日,正是身心俱疲,听到这样的威胁话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眼睛一瞪,喝道:“我今儿个到是要瞧一瞧,这世间莫不是没了王法?”
这样的话,在旁人的耳中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尤其是前两日更是听到过这般话,而肖万德最终也在众人的哄闹中最终妥协。
因此,今日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更不当回事,依旧是哄闹不已,一些脾气不好的甚至掀了桌子,砸了茶壶与被子,动手便要去拆门窗。
一番哄闹之下,肖万德将里正都请了来,然而外头的红纸贴的明明白白,肖万德又无法指认是谁在使坏,拥堵在德顺楼的人又多的难以控制。
这种事自然是平息众怒,不引发事端为宗旨。
里正也只得劝说了肖万德好汉不吃眼前亏,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又说了好些个,若是到了县太爷那里,不能给你做主不说,说不准还要说你德顺楼店大欺客,整不好便要给你一个扰乱民生安宁的罪名,打上几板子也是有的……诸如此类吓唬的话,肖万德最终也只得生生将这口恶气咽了下去,继续开门做赔本的买卖。
但赔钱归赔钱,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肖万德思来想去的,觉得这会儿能如此陷害他的,绝对只有月满楼的方怀仁,因而也不管德顺楼那边,风风火火的便跑到了月满楼来,到了门口便大声喝道:“方怀仁,给老子滚出来!”
德顺楼还在三折,月满楼这这会儿没有客人,乔大有原本正百无聊赖的在沈记旁和沈文韬、沈香苗两个人聊着天有说有笑的,这会儿看到肖万德张口便骂人,当下便冷了脸,将肩膀的巾子拿下来抖了两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哟,原来是肖掌柜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过如今德顺楼这会儿必定是热闹的很,想必一定是宾客满座,座无虚席了吧。想必肖掌柜今儿个必定是赚的钵满盆满的?”
德顺楼如今开门便是赔钱,这事儿月满楼必定是知晓的,可乔大有竟是说了这种话出来,摆明了是出言讽刺。
“少跟老子装蒜!去把姓方的叫出来,老子到是要问问他是怎样的黑心肝,做这下三滥的勾当!”肖万德喝道。
“肖掌柜此话怎讲?我怎的听不明白了。”不等乔大有回话,方怀仁先答了话,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方掌柜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凡事讲究个敢作敢当,才是君子所为,方掌柜莫不是要做恬不知耻的小人?”
“所谓敢做刚当,那得先做才能担当,如今我月满楼做了什么需要去担当呢?”方怀仁不冷不热的答了一句。
“到了这会儿,方掌柜竟是还不承认?”肖万德眯了眯那细小的眼睛,冷笑道:“我来问你,是不是你在我德顺楼门口贴了那红纸想着坑害我德顺楼?是不是你方怀仁令人在外头大肆宣扬我德顺楼降价至三成的事儿?你方怀仁原本已是答应我降价至二层,为何又出尔反尔,陷我德顺楼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肖掌柜这话真是好笑,先不说这一条压根与我无关,就先说宣扬德顺楼降价至三成的事儿,你德顺楼既是贴了红纸出去,这便是要拉拢人气,我派人为你德顺楼扬了名声竟是要被你指责,这到是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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