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她对文哥儿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孙,是连家的骨血,总不能坐视不管。
“银杏,你去请圣手刘大夫和张郎中。”
“玉竹,你去一趟三奶奶那儿,让她过来一趟,如果三老爷也在,那就一道儿过来。”
“是。”
银杏和玉竹领命而去。
半刻钟后,刘大夫和张郎中到了,连子文的一家子也都来了。
即是连三爷,云氏和连子兰。
在玉竹那儿,他们也大概知道了老太太这次找他们过来的目的,但这回他们却没有着急说什么,还特别配合地让两位郎中把连子文弄去“检查”了一番。
“怎么样?”老太太询问。
刘大夫捋着胡子,神色凝重地说:“回禀老夫人,令孙小少爷的健康情况确实有些堪忧,心律不,脉像悬而浮躁,舌苔发红发蜡,这表示心火过旺,营养过剩。”
张郎中也道:“之前这位小姐说得极对,孙小少爷的骨骼已经濒临承受的极限,方才我们为他摸了一下骨,发现他的脊椎确实已经有些许变了形,双肩也是高低不一,导致走路都一瘸一拐了……”
连三老爷在一旁听得又揪心又不耐,打断他问道:“您能直接说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刘大夫道:“如若不减轻体重,任由他这样或者再胖下去,很快就没办法走路了。”
云氏紧张道:“有这么严重?”
张郎中补刀:“这还不算严重的,长此以往,小少爷可能会瘫痪在床,甚至危及性命。”
云氏闻言一阵眩晕,直接就倒了下去,幸好她的丫鬟和连子兰扶住了她。
老太太也是又气又急,连拍了几下桌子:“造孽啊,你们说说,你们怎么为人爹娘的?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们,不要太惯着他了,饮食要有节制,他一个小孩家什么都不懂,想吃什么也控制不了自个儿,你们作为爹娘也控制不了他吗?!”
云氏虽心慌心虚,但还是忍不住辩驳:“我就这一个儿子,平时惯着点不也正常的么?况且谁能想到,胖会胖出这么严重的情况来,不是说能吃就是福么?而且周围长得胖的少爷,也不止我儿一个啊……”
老太太瞪眼:“你还有理儿了?!”
连三爷狠狠瞪了云氏一眼,忙道:“母亲教训得极是,是我们没有对此事及早上心,太过疏忽了,也太心软了,才会让事态发展至此,请母亲责罚!”
老太太气才顺了些,说道:“如今责罚你们还顶什么用?还是想想,该怎么挽救这孩子吧!”
连三爷道:“是是是,那敢问两位大夫,我儿这该怎么办好?”
刘大夫无奈摇头:“除了尽快把这体重减下去,别无他法。”
云氏闻言哭了起来:“这不是废话吗?怎么减啊,要是有办法减还能成现在这样?要你们大夫干嘛,你们就不能弄些药吃了,就把他体重减下去?”
她这语气让两位大夫不高兴了。
刘大夫道:“呵呵,想要药啊?这很简单,待老夫开些巴豆、大黄、番泻叶什么的,一天泻个十来次,一个月后小少爷大概就能瘦很多了。”
——噗嗤!连子心老太太身边差点憋不住笑出了声。
这大夫实在是太“幽默”了。
可云氏却笑不出来,她又不是傻子,怎么能不知道他这话的讽刺意味,一天泻个十来次,一个月后当然能瘦了,瘦得都要躺进棺材里面了!
连子兰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她娘一挡,问道:“大夫说笑了,其实我娘就是想问,减轻体重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节食的话,真的很难,我们也不是没有试过。”
刘大夫道:“要减清体重节食是必须的,且是重中之重!”
张郎中也道:“其实我们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如果说我们能提供什么帮助的话,也就是每日帮小少爷做下针灸治疗,帮助他减轻一些劳累,或者开些不对身体伤害那么大的泻药方子,隔一段时间让他稍微排掉一些体内的毒素。至于其它的,就得靠你们家人了。”
刘大夫补充道:“这事儿你们得重视,得抓紧,再拖下去这孩子可能就真没救了。”
云氏绝望了,再次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我苦命的文哥儿啊,娘对不住你啊……”
连三爷本来就心烦,听了她的哭嚎,就更烦了,没好气地吼道:“好了,你别哭了行不行?哭哭啼啼有个屁用,哭了文哥儿就能瘦下来?!”
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凝重。
连子心摇摇头,不知道还以为真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其实,也没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个场面还不都是她一手“营造”成的?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把后果弄得惨一点严重一点,又怎么会引起重视?
不引起重视,她又怎么立功?
咳咳,既然没有人能行,那本小姐就发发慈悲接下这桩刺手的事情吧。
“奶奶,如果您相信孙女,不如就把这事儿交给孙女来办吧。”
关键时刻,连子心站出来了。
众人皆是呆住。
半晌,云氏好笑道:“心姐儿,你就别吹牛了好吗?大夫都没办法的事,你有办法?你懂个什么?有些事不是磨磨嘴皮子就可以的!你敢瞎逞能,我还不敢把文哥儿交给你呢!”
连子心不气也不急,因为她知道,不拿出点什么来证明,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她的。
她微微笑道:“减肥呢,这种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关键是要用对方法,且要多种方式结合起来,必然不是一朝一夕的。饮食方面要节食这没错,但也要看如何节食,并不是说单存地让他饿着就行了,吃,是一定要吃的,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不是?”
“这就得在食物方面做文章了,既要让他吃得好,还得让他吃得不胖!还有就是要让他动起来,不动起来就啥事别谈了,至于外力的辅助……”
“刘大夫,张郎中,子心斗胆请教一下,中医是否认为肥胖多为本虚标实之症,本虚以气虚为主,若兼阴阳失调,可有阳虚或气阴虚,病在脾、肾、肝、胆及心、肺,临床以脾肾气虚为主,肝胆疏泄失调亦可见;标实以膏脂、痰浊为主,常兼有水湿,亦不兼血淤、气滞者?”
对于一个小女娃能说出这一番医理来,刘大夫和张郎中感到有些震惊!
不住点头:“子心小姐说得极为准确!”
其他人也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连子心依旧从容淡定,继续道:“我认为文哥儿这应该属于标实之症,其实你们除了针灸之外,还可以有几个方法辅助治疗。”
“什么方法?”两位异口同声。
“宽胸化痰法、利胆疏肝法、和胃消脂法、利尿渗湿法、活血行瘀法。”
“这……这几种方法我们闻所未闻啊,可否请子心小姐指教一二?”
“指教不敢当。”
连子心便把记忆中的东西简述了一遍。
听罢,两位大夫禁不住大喜,更是频频夸赞。
“老夫人,您家这孙女不简单啊,想必是自小熟读医书吧?”
“对啊,老夫正好没有接班人,要不来小姐来给老夫当徒儿可好?”
连子心莞尔一笑,道:“两位老师傅真是谬赞了,子心哪有自小熟读什么医书,只是去年生了一场大病后,就觉得人的健康很重要,所以略翻阅了几本医书典籍,连略懂皮毛都谈不上呢。今儿是子心狂妄了,在二位面前班门弄斧了一番,还说要收子心为徒,子心这种实在是没此等天赋,师傅真真是羞煞我也。”
疼爱的孙女被夸奖,老太太自然很高兴,她笑道:“我家心姐儿的兴趣是厨艺,也快要能出师了,两位老大夫就甭惦记了。”
“唉,这样啊,那可真可惜了。”张郎中叹道。
看着这场面突然就变成了连子心的风头会,三房几口脸色都变得相当难看。
云氏不满道:“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刘大夫立马替连子心说起话来:“自然有用,老夫认为,子心小姐比我们任何一人都懂这‘减肥之法’,不妨就让她试试看!”
张郎中附议:“老夫也如此认为!”
虽然很讨厌连子心,但听到两个大夫如此信誓旦旦替她说话,云氏也犹豫了。
刘大夫和张郎中是府中多年的老大夫了,亦是永州府公认的圣手,如若他们也没办法,也用不着找别人了。那他们既然都如此看好连子心,是否说明她真的有一手?
理智与情感做了好半天的斗争,云氏终于咬牙点头:“好,就且让她一试!”
可就在这节骨眼,连子兰忽然也冒出来,她道:“凭什么把我弟弟交给子心?我也可以,我也办法!” ~%%@
又一阵掰扯过后,由老太太决定:“要不这样吧,心姐儿和兰姐儿各带文哥儿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看谁的成效明显,也就是看文哥儿减的体重多。谁的成效明显,那么文哥儿就正式交由谁,你们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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