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后半句时,脸色跟着不自然,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他的打扰是指薛田偷窥那件事吧?那破茅草屋隔音效果不好,两人每次行房时,张蔓儿都觉得尴尬。
她脸色微微一囧,忙岔开了话题:“好,明天搬好新房,后天乔迁之喜,也算是跟老薛家正式告别。”
新屋乔迁之喜,算是大事,是该好好热闹一番。
想象着接下来的两人世界,张蔓儿黑白分明的眸里划过一抹期待,随即透着几分欣喜。
属于他们的地盘,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偷窥,被人三道四。
薛川点头道:“嗯,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吃了饭,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微弱的星星开始眨眼,村里的路变得隐隐绰绰,整个村庄像被蒙上了一层轻纱。
两人回去时,老薛家已用好了晚饭,堂屋里点了油灯,时不时有话声传来,那七嘴八舌的声音,像是一家人在讨论着什么大事。
薛老头苍老的声音响起:“明个老三搬家,你们过去帮一下忙。”
田氏磕着,听到这话,不免翻了个白眼。
就那么点东西,哪用得着他们全家出动搬家呢?这老头还真是兴师动众。
今个不让李春香进作坊的事,田氏还记在心里呢?
别以为给一点银,就算打发了他们,没有这种法的。
“老头,我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就那么点东西,哪里还轮得到我们搬呢?他们不是有钱吗?出一点工钱,大把的村民愿意帮忙搬家。”
田氏心里老不得劲了,这老三家挣了那么多钱,却拿这一点孝敬老人,还真是气吧啦的。
三十两银,她也好意思拿的出手。
就看那新房,作坊,铺什么的,得多少钱呢?
田氏光惦记着别人手里头有多少钱,也不想想薛川跟张蔓儿给的三十两银,可是他们好几年的收入了。
“娘,你行了啊,别唠叨了,按理三嫂对我们还是不错的,作坊不让进,但这一下给了三十两银,咱们这几年的日都不用过的苦巴巴的。再拿个十两银出来,将这茅草屋翻修一下也够。”
薛雪撇嘴粉色的嘴,帮忙着好话道。
心里越发想着跟张蔓儿扯上一点关系的,就能得到好处。
田氏一听,这话也对,至少这几年日不用过的苦巴巴了。
这翻修一下屋,等薛阳成亲那日,再弄点像样的酒席,他们老薛家在村里也能抬的起头来。
“你的对,算这老三媳妇识相,我都想好了,拿十两银翻修房,拿五两银给薛阳办喜事,剩下的五两银就是咱们这一年的开支,还十两就给薛雪当嫁妆。虽这解决了燃眉之急,但你们也要给我争气,得想办法挣银,不然很快又要喝西北风了。”
这一家人要想过上好日,就得全部使力,光凭薛阳一个人干死干活那怎么能行呢?
再薛阳今个已经给田氏挣了好几两银了,其他人得加把劲才行。
李春香听田氏这么一,撇了撇嘴不服气道:“婆婆,这若能让我进作坊,一年也能挣个七八两银,再加上薛阳的木活,咱们老薛家的日一定过得很滋润。”
这件事都翻篇了,这二媳妇还提起来,真是个惹事精。
薛老头沉着一张老脸,轻咳了一声,斜了她一眼道:“自个儿没本事,还想别人给你放水?这做人就要踏踏实实,别人挣多少钱,那是别人辛勤劳动的结果。这件事老三家做的厚道,嫌三十两银少,你们倒是自个去挣挣?老三家挣钱厉害,也没有理由养我们一大家的人,这做人还得靠自己。”
薛老头了这番话,就一脸疲惫的回屋睡觉了。
一想起老三把自己的日过得这么好,他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人人都看见老三面上风光,可这背后付出的艰辛跟汗水,只有他这个当爹的知道啊。
次日,张蔓儿跟薛川早早就去了镇上一趟,买了新的帐幔,草席等等,之前堆在薛家吃铺后院的那些杂货也都搬了回来。
老房这边东西不多,收拾的很快,就一些换洗的衣物打包,几床棉被,还有张蔓儿陪嫁过来的几个箱,再一些锅碗瓢盆,来回搬两次就妥了。
薛川给院那块菜地松土后,就将上回未用完的菜籽洒入泥土中。
劈完了木柴,堆成一堆后,又拿了铁锤铁钉,去了灶房里捶捶打打。
这敲了一排钉上去,好挂砧板,锅铲,勺那些。
张蔓儿看着他忙碌的样,活跃在新房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都是男人干的活,她也插不上手,就想着去娘家一趟:“相公,衣服我都叠好放衣柜里了,一会你在卧房里敲几个钉,拉好绳,挂好帐幔就成,我得回娘家一趟。”
薛川原本想跟她一块去,想着这新房需要他收拾,就收回了主意。
明个就能见到岳父岳母,他不急于一时,将这房收拾妥当,让媳妇住的舒适才是最要紧的。
“行,媳妇,那你去忙吧,要不要我赶牛车送你过去?”
“别,这里一大堆事还指着你做,我走路过去很快的。”
张蔓儿还等着晚上入住这新房呢?自然想让薛川将这一切都收拾妥当。
从村口去大田村,也就两刻钟的路程,走路过去很快。
沿着河边走去,看着被太阳照耀的河面微波粼粼,像是跳跃的星,几只白鹅在水里相处打闹嬉戏,透过这一大片随风摇曳的芦苇,远远就能看到大田整个村庄的面貌。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后悔了
这条绵长的土路,从桥头村出来,顺着这条河流下去,蜿蜒到了大田村。
一进村就能看见稀稀落落的几十户农家,大多数都是茅草屋顶土坯房,瓦片房的寥寥无几。
大田村比桥头村穷,人烟也稀少,过了正午这会,家家户户都下地干活了,显得这个山村更加的寂静。
在地里干活的村民一看到张蔓儿提着篮进村,都热情的打招呼。
跟这些村民问了声好后,张蔓儿就提着篮往娘家走去,从刘文家门口经过。
正巧文娘在门口择菜,看见那一晃而过的曼妙身影,备觉得稀奇。
好久没看到张蔓儿,都快忘记她的存在。
住在她隔壁的妯娌,刘二媳妇见状凑过来道:“大嫂,这张蔓儿怎么回娘家了?今个又不是过节,她来做啥呢?”
“你管那么多作甚,跟你有关系吗?”文娘气呼呼的坐回凳上,看到张蔓儿就没好脸色。
前几天,衙门千金上门了一趟,跟她抱怨过刘文最近的变化。
张蔓儿嫁了人还不安分,总是摆出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勾起刘文的注意。
这让宁雪妍很苦恼,文娘自然是好生安慰她一番,但心里对张蔓儿更加憎恨了。
这狐狸精在桥头村名声就不太好,这次回来一趟又想祸害谁呢?
大田村是她的娘家,她想回来就回来,她能阻止的了吗?
见文娘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刘二媳妇窥知了一点苗头。
就是见不惯她那副势利的样,想起当初张蔓儿也没做错什么,就被莫名其妙的退了亲,真心为她抱不平,想点话气气她。
“大嫂,你还不知道吧?这张蔓儿能干着呢?这建了新房,又买了铺。我前两天路过桥头村,不还跟你了,那矗立村口那栋敞亮的新房,就是她的新家呢?”
这话文娘就不乐意听了,这可是桥头村的一件大事,这十里八乡,有谁不知道呢?
可她偏偏就把这话甩了出来,用意何在?
“刘二媳妇,你什么意思,张蔓儿建新房,买铺,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若是想要讨好那蹄,现在就可以过去张家,用不着在这眼巴巴的拍马屁,她也看不到。”
文娘沉着脸,脸色阴的难看,任谁都能看出她此刻心情不好。
“大嫂,瞧你这话的,我不是怕你后悔吗?”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走了一个张蔓儿,来了一个宁雪妍。这农女再能干能跟县衙千金比吗?宁雪妍知书达理,花容月貌,这宁家有钱有势,比张家不知道好多少倍?我才不后悔。”文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着。
但她不知道,刘文已经后悔了。
听到这二婶跟娘亲在议论张蔓儿,在屋里看书的刘文听到动静,立马就跑了出来。
张蔓儿回娘家了吗?他心头一喜,对这择菜的妇人道:“娘,我出去下。”
丢下这话,就见那抹灰色身影转瞬间消失不见。
文娘回过神来,扯着嗓门喊道:“文,你去哪?”
哪里还有回应呢?
刘二媳妇瞥了一下刘文消失的方向,嘴里嘀咕道:“大嫂,这文跑去的方向好像是张家。”
“你闭嘴。”文娘气的咬牙,回想宁雪妍的话,在对上刘文的反应,就隐隐觉得不妙。
这几天,她得牢牢看住儿才是,别让他再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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