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冯璋怕是交战的天才。
还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现在他没了顾忌,路遥已经回来了,他若发挥了所有的实力,会如何,这个天下?
“大哥,你……”宁王也不叫王兄了,只道:“你只甘心做个商人吗?!”
“我不知道,”成王听着天空之中,那条龙已经不在天上飞了,但全城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呼噜声,如此的虽然不见身影,却无处不在的宣示。
龙一直在呼噜着,呼噜的成王的心很乱很乱。
因为这条龙,成王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路家的未来在哪里,甚至更不知道,这个天下的路在哪里,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有一个怎么样的奇怪走向。
因为很多事件的前提和条件全给变了。
就算他能预测人的未来,却无法预测,神的未来。
这条龙会带来什么,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还是他的出现毫无意义。
成王得要好好的想一想。
晋阳平静之下,积蓄着一股巨大的能量在发酵,是民意。
然而此时的如贵妃却依旧被困着出不了京。她在地底,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仅余的水只怕也撑不了两天。
“得要尽快出去……”如贵妃与南廷的暗探商议道:“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了,出宫。沿着这条路线,便能直通宫外,只是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埋伏。”
“就算有埋伏也必须得走!”暗探头子道:“若再不走,咱们都得带着秘密饿死在这里。”
“事不宜迟,走,只希望城外已经没有人在打仗了,”如贵妃看了看这些人,心中狠了狠,必要之时,她得利用这些南廷的人保护自己,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她也一定要出去,活着,平安的离开京城。
她必须得要找到她的孩儿。
凭着这股意志,她撑到了现在,并且还将继续撑下去,如贵妃心中带着一股坚强,一面走着,一面默默的对自己说:我必须要活着,活着才能为我儿正名,这个天下是我儿的,谁也别想抢!
各位密探看着这位原太子妃,如此坚强的背影,心上都涌上来一股敬佩。
这个女子,虽是女流之辈,可是凭着这股意志能撑到现在,就已经足够叫人敬服的了。
这股意志力,只怕当初她真的能做出偷龙转凤的事来。
因为这种强大是由内到外的,一定能维护好当初的小皇子。
他们在地底撑了这么多天,外面早就平静了,一路无遮拦的出来京城,扒开地洞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道:“平静。”
他们松了一口气,带着林如沁出来以后,第一件事便是速速的逃离京城,然后在路上,饱餐了一顿,又添了不少的水。才安下心来。
他们并不敢劳烦百姓人家,生怕留下痕迹,因此一路小心的避着人。
直到到了北郡边上的时候,暗探才松了一口气,道:“此去京城甚远,只怕他们想追也追不上了,娘娘,咱们还是尽快取小道回金陵要紧……速速走吧。还请娘娘再坚持一二,待到了下一个城镇,想必更加安全,到时我们弄一辆马车来,娘娘也能安全一些。”
林如沁却道:“下一个城镇,请将我放下来,我不能去金陵!”
众人吃了一惊,道:“为何?!小皇子的事,需要娘娘亲口说明给陛下听啊……”
“不贞之妃,何以面目去见他?!”林如沁道:“这不仅是为他蒙羞,更是为我的亲儿蒙羞,我不能去……”
众人面面相觑。
林如沁坚持,眼眸之中全是执着,道:“我要留下来,找到我儿……”
众人道:“……这,这怎么可以?!外面危险。”
林如沁心中冷笑,再危险,只怕也比不上南廷危险。一个失贞的原太子妃,一个做过敌人贵妃的女人,只怕此去,不是正名,而是送死。
他后宫的那些女人,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臣,还有心性不坚定的路怀德,足以撕碎了她。
她不可能刚从狼窝出来又进虎窝。
路怀德有多懦弱,她再清楚不过,现在的她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怎么可能会去自投罗网,她必须要留在江湖之中,寻到孩子的踪迹。
只有孩子,才容忍她的过去,她的隐忍,她的无奈,还有她曾经的狠心。是她重新崛起的真正根本。
其它的人,都是没用的,路显荣如此,路怀德也好不到哪儿去。
林如沁脸上却没有半分表现出来,道:“我没脸见他,我之所以苟活到现在,只是想找到我亲儿,其它的人,我都没有脸见了,你们不要逼我,成全我吧,我只要找到我的亲儿,我就能瞑目了……”
众人一时踌躇起来。一时沉默,到了下一个城镇以后,暗探才道:“那就留下几人来保护娘娘,其它人先随我回金陵,重此事报由陛下,其它的,待陛下决定了再说。”
林如沁似乎并不关心他们的安排,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
留下六个人,其余人,便全离开了。
他们发了疯的往金陵赶去,如此重大之事,如此振奋人心之事,他们急需迫不及待的报给路怀德。
此时的北廷新帝路俊林正在组织官员,准备往南廷和谈,使臣足有十数人,他们很快带着旨意,匆匆的也往金陵去了。
第599章 码头
泛舟江上,透着孤冷,冬日的暖阳都是冷的,尤其是深夜和凌晨时分,江水之上都透着雾气,还有湿冷的水雾,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似的极寒。
定远侯浑浑噩噩,一路泛舟江上,并未怎么停靠码头,渐渐的就快到晋阳了。
一路上虽有船只来去,但是却没有这个码头热闹。
定远侯问了人才知这个码头是个分散的集散地,因为晋阳的交易吐吞量太大了,所以要分散开来,才能完成。
定远侯远远的看着江山之上,他知道,再泛流下去,就到晋阳城了,在这么一刻,波动无魂的眼神突然活泛了起来似的。
心中竟慢慢的生出些惧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些近乡情怯的惧意来。
阿金……他会见自己么?!
天下之大,天涯之高远,天空之浩渺,竟然让他觉得有点自怜自哀的感觉。
正在发着呆,码头上有人过来了,道:“客官,你要上岸停靠吗?!”
定远侯回过神来,道:“这……”
“若要停靠,我给你看着船,上下一趟,只要三文钱,若是不停靠,劳烦还请往后划一段,后面还有不少船只等着停靠呢……”那小二样的人十分客套,笑着却不显市侩,只道:“客官船上的物资可还充备,若是充备,只一日便能到晋阳,到了那边补充,只怕更便宜些,这边还是稍贵一些的呢。”
隐隐的有点给他下台的意思。
定远侯才觉得市井中人说话也十分有意思,便道:“上岸停靠。”
“哎,客官,你上来,我给你停船。”小二笑眯眯的忙应了,这里的人原来管理码头自有一套,很快就给将船按速度摆到一边去了,待回转的时候,再由专人划过来。
“客官想要补充些什么?!”小二道:“我是这个镇上土生生长的,这镇上有卖的什么,我都一清二楚,若要做生意,有几个大仓库,只怕得要排队拿号,若要补充些旁的,这个却容易些。”
“做生意还得拿号?!”定远侯道。
“这是当然,全九州的商人都来集散,自然就得排号,不然真得打起来呢,排了号,按号来,就稍公平了……”小二道。
“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定远侯笑了笑,见他不嫌自己身上衣服破,还陪着说话,会掏出一块碎银子给他,道:“我也懒得上去走动了,你帮我买一些回来,旁的倒没什么,不缺,就是连日来没有果子吃,这里有吗!?”
“有的有的……”小二十分欣喜,笑嘻嘻的道:“有不少呢,都是南方的商人运来的。”
“那就拘着几样,尽量多买一些来,剩下一些劳动费,就给你了……”定远侯笑着道。
“唉,客官稍等,小的买了就来……”说罢便一溜烟的跑了。
“客人也不怕他跑了?!”有商户上来笑道。
“不怕,我看他们衣物上都有编号的,也不至于贪这点碎银子……”定远侯笑着道:“你还怕他们跑了……”
商户并不富裕,只有一条小破船,道:“怕倒是不怕,可是不能担风险,做点生意不容易,我这做生意的银子还是家里凑的,第一次来此,还有些害怕呢……客官从哪儿来,这一路上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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