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有一肚子话要跟贺楼远说,可看到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凌小柔,老太妃又把这些话吞回去,她还是很喜欢凌小柔的,虽然今日的事看似凌小柔没理,她又对金花心存愧疚,却不能否定凌小柔在她心里比金花重要得多。
让人把旁边的车子扶正,再把从贺楼远出现后就趴在那里哭得凄凄婉婉的金花扶到车上,跟着贺楼远派来的人去了歇息的营帐,有些话她还是想要私下里跟贺楼远说。
贺楼远亲自把凌小柔送回大帐,安抚过后才出来,找当时就在旁边将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的士兵过来询问。
等士兵讲了一遍之后,贺楼远才眯起双眼,虽然不知是何原因,看之前金花是被人用车子推来的,难道是她的腿出了问题?
还有,凌小柔已失忆了,就算之前凌小柔和金花有过节,也算计过金花,失忆后的凌小柔连他都不记得,又怎会还记得金花?若说凌小柔主动去找金花麻烦,贺楼远怎么都不会信。
可听士兵话里的意思,就是凌小柔在营地前与来看王爷的老太妃等人遇上,凌小柔不但没给老太妃见礼,还与金花小姐发生争执,并把金花坐的车子推翻,害得金花摔倒。
而在众人都指责凌小柔的时候,老太妃也没站出来为凌小柔说话,贺楼远不得不相信这次是凌小柔理亏。
可就算凌小柔理亏又如何?他的女人自有他护着,若是金花不自己凑上前,好好地在蓟城等着嫁人,凌小柔就算想招惹也招惹不上她。
所以,在极其护短的宁远王心里,巴巴地跑过来害得凌小柔理亏的金花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不管她的理由是什么,害得凌小柔被人指责那就是她的错。
就算是不讲理又如何?在他的地盘上,他就是理!
凌小柔坐在大帐中的桌案后,单手托腮想着心事,初见老太妃时,老太妃眼中的惊喜与欣慰做不得假,虽然惊喜与欣慰中还有浓浓的愧疚,凌小柔却相信老太妃应该是喜欢她的。
尤其是老太妃那声‘柔儿’喊得才叫真情流露,让凌小柔好像见到前世早早过世的母亲,说不出的亲切。
只是后来在老太妃与凌小柔都有些激动之中,那个金花小姐却突然喊了声‘疼’,老太妃便将激动放在一边,对金花嘘寒问暖起来。
瞧着金花是跟老太妃一同来的,又一直揉着腿喊疼,样子倒是怪可怜的,凌小柔想老太妃对她像真情流动露,这个金花又是老太妃看中的人,应该也算是自己人,就问了句:“这位姐姐是伤了腿吗?”
虽然没别的意思却惹得金花抽泣不止,倒让凌小柔手足无措,想必是金花腿伤很重,她又惹起人家伤心,赶忙道歉,金花也很明事理地原谅了她,一边哭着一边还能抬头道了一句:“自家姐妹不讲那些虚的。”
☆、342 真真是为难啊!
金花说这话时声音极低,也只有离着金花最近的老太妃和凌小柔听得到。老太妃下意识看凌小柔的脸色,见凌小柔没有恼怒,虽然可惜凌小柔失忆,却将提了一路的心放下一半。
凌小柔失忆了,或许就不会再有之前的坚持,虽然她并不是很想让儿子纳妾,可事到如今,终是她亏欠了金花,若是凌小柔不再坚持,或许她就可以说动儿子纳了金花为妾,对金花也算有个交待了。
就算是把人纳到后院之后就好吃好喝地供起来,也没说非要贺楼远用多少心思,既然金花想要这个名分,能给她就给她就是了,也算了了她的心事,最多儿子不待见,她就把金花当女儿疼。
凌小柔虽然不明白金花这个‘自家姐妹’是什么意思,只要这姑娘不哭就是最好,当金花提出姐妹俩就应该亲亲热热,想要凌小柔离她近一些时,看到老太妃眼中的欣慰,凌小柔便没想太多地走过去。
结果不知被谁绊了一下,扑出去的时候就把金花坐的车子给掀翻了,连带着也把金花从车上推了出去,之后就是金花的丫鬟对她的指责。
老太妃眼中的不敢置信,金花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还有营中士兵们的不屑和嘲讽……甚至凌小柔还听到那些士兵口中,她一个上得不台面的玩意儿,竟然敢谋害王爷的女人……
凌小柔坐大帐之中越想之前的事越懊恼,之前事发突然她还没有太多想法,如今一个人仔细想了,她竟然蠢到轻易就被人算计了。
蓦然记起她似乎听卫兵讲起她曾经的往事时,提到过一个叫金花的女人,她啊,还是太单纯了,原来古时女人争宠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若是之前听卫兵说起金花,让她觉得这不过是个连情敌都算不上的情敌,可看了金花的表现和老太妃的态度,怎么瞧着金花都像是宁远王的女人嘛。
凌小柔可以说是被吓到了,她终于明白过来金花所说的自家姐妹是何意了,都在一个后院,侍候一个男人,可不就是姐妹了?她啊,还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卫兵们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还掏心掏肺地对他们,这是有多蠢的脑子才能做出的事?
再说,若是宁远王后院都是这样的女人,哪怕宁远王对她再好,她对宁远王也有所改观,她也不想去淌这趟浑水,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不知不觉被人害了都不知道啊。
不,就算宁远王的后院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她也不想参合进去,即使是一生不嫁,她也不想嫁个妻妾成群的男人,每天坐在后院等着那个男人的施舍。
凌小柔原本对宁远王就没有归属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除了自己别人她都信不过,去他的感动、去他的信任,之前因贺楼远解救她于危难之中而生出的那点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连爹都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等到她人老珠黄时,难道就只能用一手厨艺来留住男人的心?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宁远王后院已经有了这样一个宅斗高手,她即使斗得过也不想把自己置于悲催之中,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又不是缺钱的人,何必一定要攀上那样的高门大户?
想着收拾收拾再逃了,可寻了一圈,还真没什么好收拾的,之前被宁远王的人以征兵为由带来,匆匆忙忙的她也没带东西,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到了军营后宁远王让人送来的,如此看来她想逃的话倒是容易。
好在之前赚到的银子都被她换成银票贴身放着,想要买什么等逃出去再说。
结果,凌小柔刚走出大帐,旁边就站出四个卫兵,朝凌小柔极其灿烂地一笑,“表小姐,您这是要出去散心吗?属下们陪着您。”
凌小柔翻了个白眼,她相信贺楼远就是故意的,这是让人把她看起来,就是怕她逃走吧?这人心眼怎么就那么多,连她要逃走都算得到。
既然走出来了,凌小柔也没想继续待在阴暗的大帐里,她还真不信在她真心想要逃走的时候会找不到机会。
不过逃之前还是要准备着,像方便携带又不易坏的食物要准备,谁知道逃出大营后要躲到什么时候,万一因为买吃食被宁远王的人找到才叫悲剧。
于是,在四个卫兵的看护下,凌小柔用大帐边的灶烙了一大盆的烙饼,如今天也冷了,即使里面放了馅,烙饼放几天也不怕坏,更不用说没馅没油的烙饼,放个十天半个月肯定没问题,再弄点肉干和咸菜也就差不多准备好要逃走的装备了。
正烙着,一回头就看到四个卫兵每人手里拿了一块牛肉馅的烙饼正往嘴里塞,凌小柔嘴角抽抽,足够她吃上几天的烙饼啊,被他们几口就给吃光了,早上是谁吃蟹黄汤包吃得直不起腰,这才多大工夫?消化系统要不要这么逆天地跟她抢食?
凌小柔扁着嘴,郁闷地继续烙饼,好在她之前和的面也多,等把四个卫兵都撑饱了,还剩下一盆烙饼,虽然牛肉馅的没有了,都是干巴巴的饼,也总比没有的好。
卫兵们瞧着盆里的烙饼一个个面露难色,吃吧,真吃不下了!
不吃吧,万一这些烙饼真是表小姐打算留着路上吃的,他们也不好跟王爷交待,真真是为难啊。
凌小柔又用大锅炖了一锅牛肉,只等着待会都做成肉干,瞧着明显是吃不下的食物,几个卫兵默默地退到一边,早上本来就吃得多了,此时就是让他们撑破肚子也吃不了,再说这里食材还很多,就算他们都吃光了,表小姐还是能做别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干的,准备这么多食材干吗啊?
想到王爷对表小姐的在乎,若是把这件事跟王爷禀报了,王爷会不会激动之下再惹了表小姐更不高兴?
他们是看出来了,平时挺英明的王爷,一旦涉及到表小姐的时候,脑子里装的就都是浆糊了,这事啊,也只能他们多加留心,就不信在他们日夜紧迫盯人中,表小姐还能有一走了之的机会。
凌小柔完全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人猜到了,还很努力地做着肉干。
之前她也有看过,在放食材的棚子里还放了几袋子蔬菜干,甚至还有肉菜干,到时走的时候多带一些,没有菜吃的时候她还可以煮些菜干汤喝。
问题来了,煮汤要用锅,难道她还要背口锅跑?显然不现实,凌小柔就决定实在不行就地取材,人家原始人没有铁锅,随便弄些石锅不也吃饭了?凭她自认还算丰富的生存经验,就不信连口汤都喝不上。实在没有石锅不是还可以找竹筒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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