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红绸将袋子里的食物倒进木盆里,原先还觉得木盆里这几张烙饼不够吃,这回就可以甩开腮帮子随便吃了。
剥去烙饼和肉干上面的宣纸,因宣纸被肉干上的水气给润湿,破掉的纸屑沾在肉干上有些难清理,莫红绸嫌弃道:“宣纸包东西不如油纸好用!”
凌小柔也深以为然,虽然她准备的干粮没了,可懊恼也没用,她也是有点饿了,烙饼卷大葱还挺好吃的,干脆就吃吧。
而且跟莫红绸同桌吃饭真的很有食欲,平时凌小柔也就能吃三张烙饼的量,这回竟吃了五张,满嘴都是大葱味。
再看莫红绸把她之前准备的烙饼都吃光了,剩下点肉干还当成零食,凌小柔再次对莫将军的食量有了新的认识。
莫红绸吃饱了,就盯着凌小柔看,看了一会儿,看的凌小柔手脚都有些没地儿放后,莫红绸就开始回忆,从初次相遇一直回忆到在军营时凌小柔每天都会炖了各种的汤水跟她分享,她也教凌小柔防身之术,说得两人就是姐妹情深。
听得凌小柔眼睛发直,很难想像她竟然会和莫将军是好姐妹,还在女扮男装时惹上莫二小姐,这算不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不过莫将军说的话她却是信的,不说莫将军就长了一张耿直不阿的脸,就说莫将军说的那些汤水也都是她会做的,这也就解释清楚她之前一直很疑惑的,这个身体似乎还是会武的。
又听莫将军回忆了许多,最主要的就是回忆宁远王因为她们姐妹情深吃了多少干醋,别看莫红绸嘴上不说,她心里可是有数,从前贺楼远没少拿白眼看她,不就是觉得她整天缠着凌小柔讨各种美食,耽误了他和凌小柔单独相处?
这回就帮帮他,也免得在他心里自己整天就只知道吃似的。而且,小柔儿不在这些日子,她真是连饭都吃得不香,别人做出的东西再好吃,也总是差了那么些感觉,更何况除了小柔儿也没人会每天想着炖了汤水跟她分享。
呜呜,就算是为了她自己的汤水,她也得让小柔儿原谅了贺楼那家伙才行!
☆、344 我们是不畏强权的!
对于莫红绸的话凌小柔虽然是信了,可怎么听都像是宁远王找来打亲情牌的,就算之前真有那些快乐时光,可也无法改变老太妃对金花很好,很有要她和金花成为‘姐妹’的意思。
凌小柔更加确定她就是表小姐,只是失忆了,可不管怎么说她都觉得她接受不了跟别人分享丈夫,不说她接受不了,就是当初跟宁远王情在浓时的凌小柔也接受不了。
所以,莫红绸说的嘴都干了,凌小柔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倒是把莫红绸给急的什么似的,她真的尽力了。
天色晚了,凌小柔不说莫红绸也不好在大帐里磨太久,想想她渴望了很久的汤水,莫红绸决定明日一早就带凌小柔去渭城府买食材,别的不说乌鸡一定要买两只,往后她就住到大营。
反正渭城府也没她什么事,留在那里也就是为了陪庆生,庆生一个人就能做的事,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还不如留在凌小柔身边混吃混喝呢。
见莫红绸要走,凌小柔又怕单独面对贺楼远,左右烙饼都被莫将军翻出来吃了,她就是想再逃也得再准备足了干粮,瞧着莫将军跟自己还算熟络的态度,凌小柔便想要赖上莫红绸,免得不知用什么态度面对不知会是何态度的贺楼远。
于是,凌小柔紧巴着莫红绸,一直巴到为莫红绸新搭起的帐篷里,虽然帐篷没有贺楼远的大帐高大,住两个人也足够了,凌小柔先是打着向莫二小姐赔罪的由头跟莫红绸东拉西扯,莫红绸自然是原谅凌小柔的‘无心’之过。
对于自家妹妹当初非要嫁给凌小柔这件事,她除了无语,也没更多想法,家里的妹妹弟弟都是散养长大的,她本来就很少插手他们的事,而且这里面虽然凌小柔也有错,更多的则是被莫二小姐逼的,那时候就是换了她也不会暴露自己的女儿身,更何况完全没有安全感又失忆的凌小柔了。
在得到莫将军的原谅之后,眼看帐篷也搭好了,凌小柔就借口夜晚一个人睡冷,很自然地就让莫将军把她留在了帐篷里面。
与其要回去面对贺楼远,她更愿意与外冷内热的莫红绸相处。
以往远远看着就觉得莫红绸一身红色战衣帅气逼人,如今她也穿了一身红色军服,可怎么感觉都没有莫红绸穿得帅,正好可以讨教一下穿衣的经验。
莫红绸早就跟凌小柔投缘,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甚至还亲自过去把凌小柔的被子抱了过来,之前翻找烙饼和肉干时就有注意到,凌小柔睡的被褥可是比一般军中所用的被褥厚很多,想必是贺楼远特意吩咐人做的,她也不想让凌小柔这小身子骨睡的不舒服。
铺好被子之后,见时间还早,二人又去了趟贺楼远的大帐,带人将旁边棚子里的食材都搬了过来,再让人在莫红绸帐篷不远处生起篝火,凌小柔打算把昨日贺楼远带人拾回来的贝壳都做了吃,吐了一天多的沙子,贝壳可是够干净了。
边赏月赏星边吃东西,可是无上的享受呢,只可惜天上乌云遮月怪影响人的情绪。
还不知道莫红绸见了凌小柔后已经要把他抛在脑后,庆生正恨铁不成钢地朝同样被抛弃的贺楼远叹气,边叹气边用拿鄙夷的眼神盯着贺楼远,贺楼远心下虽有恼火,又要向庆生求教,只能忍了又忍,心里却暗想:等他哄回大丫,一定要让庆生知道鄙视他的后果,而今正是用人之机,他都忍了。
庆生叹了又叹,直到贺楼远很是不悦地把脸一沉,周身的气势一放,庆生才一脸谄媚地道:“王爷且息怒,表小姐生气是好事啊,她吃醋了才会生气,也正表示她在乎您,若是不闹不气您才要当心表小姐心里没您。”
“你这话倒说得中听!”贺楼远听得脸色缓缓,心内窃喜,若真如庆生所说,还真是值得高兴的事,可转念一想,生气是吃醋,吃醋是好事,可吃醋的凌小柔想要跑路可就不是好事了,人真跑了他虽然有信心能再找回来,可总这样逃逃跑跑追追,什么时候他才能把人娶回来?
可恨的就是金花,若不是她出现,大丫怎么会跑?可一想到老太妃所说,金花是为了救她才伤了一双腿,这辈子怕是都站不起来,一向至孝的贺楼远又真气不起来。
于他来说,金花救了他的娘,也就相当于他的恩人,而金花的爹当年又与老王爷一同出生入死,最后更是一同战死沙场。
无论是当年金叔与父亲的情义,还是金花救老太妃的恩,他都无法对金花太冷下心肠,更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
可金花的心思他一直就明白,报恩可以,想要让他为了报恩而违背对大丫放下的诺言,他怎么也做不到。
若是可以他宁愿给金花一大笔银两,再好好地安排她后半生,让她过得富贵而又无忧,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如她心愿一般娶她过门,哪怕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他都不能冒着失去大丫的危险应了她。
像老太妃所说,只是娶过门,给金花一个名分,之后好吃好喝地养在后院,贺楼远也不会同意,金花一向就是个心思深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对大丫不利之事?
哪怕只有一分危险,贺楼远就要做出十分的努力,坚决将危险扼杀在苗头。
庆生‘嘿嘿’连笑,看着憨厚的脸上更憨厚几分,也只有与他熟识的人才会知道其实在这副憨厚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一颗无比奸诈的内心。
贺楼远与他十多年的交情,当然不会被他骗到,斜了庆生一眼,“你也别笑,有什么主意与本王说说,说得好了,本王有重赏!”
庆生忙谢过贺楼远,之后就绞尽脑汁地想着,把贺楼远急得什么似的,“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主意。”
庆生苦着脸道:“这不是正在想嘛,您别催啊!”
贺楼远瞧瞧他果然是一脸便秘地在想的样子,一拂袖子走人,原想着庆生过来就能有主意了,原来这也是个笨的,他怎么就相信他一定会有主意呢?有这工夫他还是去盯着凌小柔,虽然在大营里,之前也有吩咐过所有人都替他看着不能让凌小柔出得大营,可谁晓得会不会有变故出现?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定变数的莫红绸跟来,他不去盯着人哪里放心得下?
等贺楼远回到大帐时,就听卫兵禀报,表小姐跟莫将军在莫将军的大帐外赏月呢,贺楼远抬头望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哪里有月可赏?再说这大冷的天,赏哪门子的月呢?
问清楚莫将军的帐篷支哪儿了,直接就奔了过去,路上遇到同样去寻莫红绸的庆生,要寻的人虽然不同,目的地却相同,二人分开不久后,又结伴同行。
微冷的晚风迎面吹来,离得很远就能闻到风中吹来的阵阵烤贝的香味,贺楼远提鼻一闻,吃了一下午而胀得难受的胃突然觉得好像空了不少,更别提匆匆从渭城府赶来,还一口没吃的庆生了,肚子当时就‘咕咕’叫个不停。
等离得近了才看到,在一个帐篷前的篝火边,凌小柔和莫红绸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火堆,火堆上面架了个块什么东西烤着,香味正是从那东西上面散发出来的。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