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机到了,蒙面人幽灵般的声音响起,“烟雨,你是不是暗盟的人?”
烟雨软绵绵地回答:“我是。”
“烟雨,告诉我,暗盟的联络暗号。”
烟雨目光无神地说:“没有联络暗号,我们暗探这一生只等待主上的命令。”
寒王爷面上一喜。
蒙面人继续问:“你们主上亲自前来,还是派人前来联络?”
烟雨喃喃地说:“见玉葫芦如见主上。”
“你可知其他暗探的隐藏身份?”
“不知道。”
“暗盟少主是谁?是不是张程缘?”
“不知道。没见过。”
“……”
之后蒙面人问的问题,烟雨均回答不知道。
蒙面人朝寒王爷恭敬地说:“王爷,该问的都问了,这烟雨是否留下?”
寒王爷冷峻的脸上闪过狠戾,“这暗盟做事果然滴水不漏。速速下令,暗查玉葫芦都在哪里出现过。至于这烟雨吗?甚得本王欢心,给她吃上一颗失忆丸,送到本王的别院。”
失忆丸并不保险,蒙面人欲阻止,“可是,王爷……”
“不必多说,立马执行。”
见主子如此坚定,蒙面人不再阻止。
烟雨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张程缘悄悄离开。暗盟属下失踪,想必老头子亦会采取行动。现在他可以断定寒王爷已经怀疑他的少主身份。现在老头子的态度明显偏向瑞王爷,寒王爷只能从下一任暗盟盟主身上入手。若是寒王爷一旦确定他的身份,必定会想办法威胁他,逼他将来支持寒王爷登位。这一点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张程缘回到家之后,望了一眼熟睡的娘子,微微一笑,有娘子在,什么烦心事都烟消云散。
他静静地躺在娘子身边,嗅着那熟悉的气息,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翌日
吃早饭的时候,福伯向张程缘禀报,“东家,我们隔壁院落搬来了新主人,看那院中小厮的穿着,那家院子的主人非富即贵。”
张程缘吩咐道:“哦,福伯吃过早饭,你去打听一下,隔壁院落的新主人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在齐城住过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慧娘比较了解,湖边院落都是富贵人家的产业,轻易不会易主,除非是送人或者被迫卖给他人。隔壁院落的原主人是游城主,能让游城主割爱的人,必不是平凡之辈,她好奇地说:“该不会是皇亲贵胄吧?”
张程缘微笑着点点头,“有可能哦。”
用过早饭,张程缘和慧娘一同出门,准备先去金老板那里一趟。正好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隔壁院落门口,张程缘轻轻瞟了一眼,只见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烟雨。
隔壁院落现在的主人果然是皇亲贵胄,张程缘忆起昨日寒王爷曾说过要把烟雨送入别院。只是寒王爷把别院选在他家隔壁,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张程缘没有向慧娘提及此事,而是陪同慧娘前往金老板那里。
一进金老板的院子,只见院中多了两个妇人在水缸旁边捯饬鱼。金老板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屋。
慧娘微笑着问:“金姐找来帮手了?”
金老板乐呵呵地说:“这段时间,我攒了点钱,买了两个妇人,我也能倒出空来,好好歇歇。不过慧娘你放心,她们的卖身契在我手里,这特色菜的做法不会外传的。”
“金姐做事,我绝对放心,那这么说,今天我可就将小凤和元宝带走了?”
慧娘打算将小凤调到文大叔身边,他俩的事成与不成,就看他俩如何处理了。
金老板用手指点了点慧娘,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张口要小凤。她带着元宝去画舫送荷叶茶了,一会就回来。”
“哦,好,金姐这段时间生意如何?”
“现在还行吧,只是这几天上画舫游湖的人越来越少,比之前的收入少了一半,不过卖荷叶茶每天也挣不少钱呢。”
旅游行业本就有旺季和淡季之分,这一点慧娘看得很淡然,“那就好,上次来齐城,只顾着恒清百货那边的事,没来得及请金姐到我家做客,这次回来,恒清百货我都没顾上去,先来邀请你,明天中午去我家小聚一下,可好?”
“那敢情好,我早就想去你那院中看那泉眼。”
“记得带上你闺女啊。”
金老板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去吧,她天天蒙着面纱,不愿别人看她,去了也让我们扫兴。”
“……”
张程缘仍旧是坐在她们俩旁边,静静地听她俩聊天。
慧娘与金老板还没聊多大会,就听见小凤的声音响起,“金姐,我们回来了。”
小凤一进屋,看到慧娘和张程缘都在,赶忙拉着元宝给东家磕头。
慧娘拉元宝和她起身,“赶紧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在我这儿不兴这个。”
小凤和元宝起身,回房中收拾了一下行李,与金老板告辞后,跟着东家走。
回到家中,慧娘试探地问道:“小凤,你想在我身边伺候,还是愿意到卷尖作坊那里?”
小凤犹豫不决,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卷尖作坊在崇山镇和松山镇之间,小凤曾在松山镇窑子里呆过,担心回去后会被别人揭伤疤甚至被镇丞再次赶走,但文大叔在那里,又吸引着她过去。
慧娘认真地说:“小凤,松山镇镇丞不敢难为作坊里的任何一个人,这一点你放心,那边刚起步,文叔近两年内不可能调动。你自己认真考虑一下吧。”
有些话慧娘不愿挑明,小凤若是在意自己以前的身份,走到哪里她都会在意,始终自卑。若是不再在意以前的身份,便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亦会放下自卑,重新生活。
小凤点点头,“谢谢东家。”
小凤退下后,福伯过来回话。
福伯惊讶不已,昨天还跟东家说烟雨失踪的事,今天烟雨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启禀东家,咱们隔壁院落的主人竟然是烟雨。听说是有人给她交了赎身银子,把她安顿到这里。”
张程缘毫无惊讶之色,“好,福伯我知道了,中午我们不在家吃饭,吩咐三庆备马车,我们要去恒清百货。”
“好咧。”
不一会功夫,慧娘和张程缘坐上马车,再次出门。
张程缘轻轻掀开帘子朝隔壁看了一眼,低声对慧娘说:“娘子,尽量不要与隔壁院落的人来往。回头再给你解释。”
慧娘点点头。她向来听夫君的嘱咐。
到了恒清百货,于三庆刚停下马车,二猴眼尖,飞快跑出来。
“三庆,今天怎么来得晚?是不是东家回来了?”
于三庆每天都会赶着马车来恒清百货买菜买肉,二猴早就认识他,知道他是东家的车夫。
慧娘听到二猴的声音,未下马车,便忍不住开口夸奖,“二猴就是聪明啊。”
二猴一听到东家的声音,内心欢呼雀跃,“东家真的回来了,太好了,我去给慕老板说一声。”
慧娘下马车的功夫,二猴已飞速跑进去。
慧娘和张程缘刚走到恒清百货的门口,慕清荷便迎来出来,满脸喜悦,“慧娘,你们终于回来了,快进来。二猴,上茶,沏那罐最好的茶叶。”
他们三人一起进了会客间,二猴很快沏好茶,端过来,之后退到门外,听后吩咐。
慧娘端起茶杯,拿开茶盖,一股茶香飘来,磬人心脾,“清荷这可是今年的一等铁观音?”
张程缘亦端起自己那杯,闻了闻,微笑着说:“绝对错不了。”
慕清荷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二位好眼力。”
慧娘微笑着问道:“清荷,这上好的铁观音你从哪里得来?每年只产那么几斤,该不会是游城主给你的吧?”
慕清荷点点头,“正是舅舅给我的,这茶是皇上赏给舅舅的,只赏了两小盒,舅舅给我一盒。我一直舍不得喝,只想等你们来了,一块分享呢。”
慧娘感动不已,“荣幸之至,在此谢过清荷。”
不愿再打扰娘子与清荷的谈话,张程缘端起茶起身,“我出去看看,你们俩好好聊会。”
张程缘一走,屋内只剩慧娘和清荷,清荷更放得开,“慧娘,你怎么才回来,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好几天。”
“路上有事耽搁了。”
“慧娘,先讲讲你遇上什么事。”
慧娘俏皮地笑着说:“你先给我说说,你如何说动游城主放你出来,我再讲我遇到的事。上次一直没抽出时间问你。”
清荷掩嘴而笑,“慧娘,你说有咱俩这样的东家和管事吗?见面不谈生意,不问店铺收入,先说些杂七杂八的事。”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店铺生意不错,先不谈生意,先讲讲你的事情。”慧娘催促。
慕清荷端起茶,敞开茶盖,嗅了嗅,长呼一口气,“好,我给你讲讲,但一会儿,你若是听烦了,直接打断我。”
“怎会听烦呢,快讲吧。”
慕清荷缓缓开口:“当时我对舅舅说出了我娘始终不肯回城主府的原因。我娘厌烦那种表面雍容华贵内里尔虞我诈的大宅院生活。本来我娘是我外公最疼爱的女儿,但几个姐妹嫉妒她,见不得我娘有一份好姻缘。”
她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本来我爹可以考取功名有一番作为,得到我外公的赏识,我爹娘的事自然水到渠成。嫉妒我娘的那群人都知道外公有门第偏见。她们暗箱操作,硬生生将我爹的功名抹掉,让我爹永生不能再考取功名。外公外婆都反对我爹娘结合,但我娘执意嫁给我爹,后来又遭那群人陷害,最终被逐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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