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孩子们,程芳草心中一软,“阿缘,慧娘,这次这事就算了吧,放过他们吧。”
婆婆一开口,慧娘更不便说话,干脆闭口不言,交给张程缘处理。
“娘,不是我抓得他们,是崇山镇镇丞将他们下得大狱,大姨不应该来求我们,应该去求镇丞才对。走,娘,我们屋里坐。”
张程缘说完,不理会程芳飞,而是扶着他娘往屋里走。
程芳草给程芳飞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在外面等会。
程芳飞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程芳草身上,乖乖地等在外面。
一进屋,张程缘并没有说责怪他娘的话,而是闪过复杂的表情,缓缓开口:“娘,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见不到儿子和儿媳妇了?”
本想给牛家人求情的程芳草一听儿子这么说,赶忙收起欲出口的话,转而问道:“儿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儿子和慧娘差点被人陷害锒铛入狱。”
张程缘怕他娘生气,给他娘的信里并没有写牛家人投毒的事。而程芳飞只给程芳草说,阿缘与镇丞有交情,才请镇丞将牛家人抓起来。并未提下毒之事,故而程芳草到现在还不知牛家人做下如此让人不可饶恕之事。不然程芳草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来这一趟。
等在外面的程芳飞生怕张程缘提及此时,开始嚎哭。“老天啊,你行行好……”
程芳草刚要问阿缘具体怎么回事,被外面的嚎哭打断,“我先出去劝劝你大姨。”
说完,欲出门。
张程缘拦下他娘,“娘,你先听我说完,不然你会后悔出去劝她。”
程芳草立马停下脚步,“阿缘,你说,娘仔细听着。”
张程缘一五一十地将牛家八口投毒的事说了一遍。
程芳草听后,一拍桌子,“他牛家人竟干下如此龌龊之事,怎可放出大牢?这事,娘不管了,交由你俩做主。娘饿了,先去吃点饭,今天在这里住一夜,明天一早回镇上。”
程芳草护犊子,敢对她儿子不利的人,决不怜悯,她出屋后,婉娘带着她去吃饭,她没看程芳飞一眼。
嚎啕大哭的程芳飞看到程芳草出来,哭得更加夸张。但见没人理她,哭声戛然而止。
她匆忙朝程芳草跑去,“妹子,你帮我说情了吗?你出来咋不理我呢?”
程芳草瞅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儿子儿媳欲置我儿子于死地,你说我还可能为他们说情吗?”
程芳飞打算先留住程芳草,再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程芳草帮她家人说情。于是,装作不知的模样,“孩他姨,这话怎么说?你给我具体说一下,行不行?若是他们几个真做了对不起阿缘的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程芳草欲开口说事情的经过,张程缘走出屋,推着他娘往前走,“娘,你先吃饭去吧。我跟大姨仔细说道说道。”
程芳飞再没理由留住程芳草,抬脚要跟着程芳草走。
张程缘转身拦下程芳飞,朝婉娘说:“还不快带夫人去用饭。”
婉娘带着程芳草快速离开。
程芳飞欲抓住张程缘的胳膊,张程缘敏捷地一闪身,程芳飞没抓到,一个踉跄,碰到墙上。
她晃悠悠地躺在地上。
张程缘冷笑,装晕吗?一会给她好看。他返身回屋,故意着急大喊一声,“慧娘,大姨晕倒了。”
程芳飞听到张程缘着急的声音,更加确认装晕是正确的。决定先吓唬吓唬他们,在作坊里被撞晕,不信他们不害怕。他们害怕后,她再说牛家的事,到时候肯定有商量的余地。过不了多大会,他们就得找人把她抬进屋,好吃好喝伺候。
程芳飞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但等来等去哪有人来抬她?晚秋时节,躺在地上很凉。
半个时辰后,“阿嚏”程芳飞打了喷嚏,张程缘立马从屋里出来,笑着说:“大姨,你醒来,我和慧娘正盘算着给你找大夫去呢,既然你醒了,就没必要了。快起来吧,地上够凉的。”
程芳飞则一脸刚刚知道自己在地上的表情,“阿缘,我怎么躺到地上了?我晕倒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慧娘径直走出屋,“哟,大……咦?你不会再晕过去吧?”
经慧娘一提醒,程芳飞决定再次装晕,不过装晕之前,她要先说出请求,先是扶着墙慢慢爬起来,“呀,呀,我好晕,阿缘,大姨求求你,帮他们说说情,放他们出来吧,求求你。”
张程缘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程芳飞顿时两眼一翻,再次晕倒在地。
就怕她不晕呢,晕了正好,这一次慧娘不再心软,指着鸡舍那里,说:“大牛,找几个人把她抬到那边休息。”
不是装晕吗?让她装个够。
张大牛立马喊来几个工人将程芳飞抬到鸡舍里。之后张大牛,“嘡”一锁门,低声说:“敢找我东家晦气,在里面老实呆着吧。”
张大牛向慧娘复命。
慧娘一副好心情地问:“那老太婆没醒过来?”
张大牛憨笑着说:“我快速地锁了门,没注意她醒没醒。”
慧娘满意地笑着说:“谁说大牛憨?绝对不憨,办这事办得漂亮。”
大牛又是憨憨一笑,“我在东家的事上,从来都不敢憨。”
张程缘听到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大牛,越来越有管事的模样了。”
“东家,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这老太婆?只让她闻鸡屎味,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慧娘起身,坏笑着说:“当然不能这么便宜她。忘恩负义的一家人。先在鸡舍关一个时辰再说。大牛,一个时辰之后,你去请镇丞过来,就说有人闯到我们鸡舍,企图杀鸡。”
张大牛应声而去。
张程缘调侃道:“娘子不怕那老太婆狗急跳墙?”
“如今就怕她不急呢?”慧娘拉起夫君的手,“走,我们去陪娘说一会话。”
“好。”
一个时辰后
程芳飞在鸡舍破口大骂,“你们这是想折腾死我啊,快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我杀死这里的鸡。”
慧娘坐在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你敢,你若是敢杀我家的鸡,我饶不了你。”
程芳飞决定最后一次放低姿态,“好、好,我不杀鸡,慧娘,只求你放了我儿子和儿媳妇。”
送你三个字“不可能!”
程芳飞一听慧娘如此说,高声喊道:“我要杀光你家的鸡。”
慧娘吐出两个字,“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程芳飞开始疯狂的从鸡笼里逮鸡。
慧娘低声对大牛说:“把鸡舍的锁打开。”
张大牛走过去轻轻将鸡舍的锁打开,退到一边。里面的程芳飞并没有意识到锁已开,还在疯狂的逮鸡。
没一会工夫,镇丞带着差役到来。
程芳飞好不容易抓出一只鸡,一手用力拧着鸡头,生生把鸡拧断气。
正好镇丞推门而入。
“果然有人杀鸡,来人啊,给我带走。”
程芳飞顿时傻眼,“噗通”那只鸡掉落在地上。
“大人,我冤枉,冤枉啊。我没有杀鸡。”
镇丞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不说,我还忘了,来人,将这只鸡带上,这可是物证。”
程芳飞被差役带走。
镇丞讨好地望着慧娘,“夫人,以后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慧娘客气地说道:“好,谢谢大人。”
送走镇丞,慧娘长舒一口气,终于把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彻底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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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1】 打她主意?没门
程芳草在作坊那边住了一夜,方离开。送走程芳草后,慧娘叮嘱了文大叔一番,与张程缘、婉娘一同奔赴齐城。
两天后,慧娘他们达到齐城。
回到齐城的院子,慧娘第一件事就是美美地睡了一觉。而婉娘则是一脸兴奋地逛院子。
张程缘喊来福伯,询问:“福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齐城可有什么新鲜事?”
福伯恭敬地回答:“没什么新鲜事,怪事倒是有一件,齐城最红的烟雨姑娘,突然失踪了。”
张程缘不动声色地说:“哦,是吗?这倒是一件怪事。”
“这几天我们这边的人谈论最多的便是此事,连老鸨都不知她的去向,很多人都推测她逃跑了。”福伯仍旧恭敬地说道。
“好,你先下去吧。”
待福伯退下后,张程缘眉毛微微一皱。
暗盟派出的暗探,从不会突然失踪,只会采取自然而然地方法,慢慢退出人们的视线。他猜测,烟雨可能被人抓走了。
有能力且有意图抓走烟雨的人,只可能是寒王爷。入夜后,他穿上夜行衣,偷偷去了寒王爷在齐城的老窝。
经过一番查探,果然在暗牢里看到了烟雨。不过,烟雨旁边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寒王爷,另一个人蒙着面。
烟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很显然被人点了穴道。
只见寒王爷冲蒙面人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开始吧。”
张程缘心中暗叫不好,这蒙面人要对烟雨施展摄魂术。
“看着我,听我说话,放松……”蒙面人对烟雨进行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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