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
何遇那老树皮一般的脸色顿时难看地一阴,“关雎!你别装蒜!你明明知道我是谁!”
“什么装蒜不装蒜的?”关雎一脸奇怪地反问,“你谁啊你?世界首富呢?还是国家总统?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不知道犯法吗?”
何遇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严重怀疑关雎这是故意在逼他用这副鬼样子承认他就是何遇。
可「何遇」一词代表着他光鲜亮丽、风光得意的高光时刻,他是不可能用现在这个样子把「我是何遇」给说出口的。
所以,他有些恼羞成怒地直接跟助理指着管家发号施令,“把人带出去!”
“我看谁敢!”关雎脸色一沉,当即就被刚要抬步上前的助理给震慑在原地,冷哼道,“这位大爷今天是没吃药还是咋滴?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发疯?!”
说着神色不悦地朝那助理道,“这位狗奴才,能把你家发疯的主人牵回去拴好吗?不然我报警了!”
那助理被那句「狗奴才」给喊得脸色僵硬地很难看。
而被关雎直接骂是狗的何遇更是气得要爆炸了,“关雎!!”
把他的嚣张狂妄的气焰杀得差不多了,关雎这才慢悠悠地道,“我是关雎没错,可大爷你谁啊?找我有事儿?能不能好好说人话?别一来就耍横耍威风就行吗?我这里不是封建社会,也不是精神病院,别一副老子是皇帝的架势行吗?这里没人惯着你!麻烦你拎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再说话。”
本来就颤颤巍巍的何遇被他这么一激,更是气得整个人哆嗦得都像犯了羊癫疯一样,努力压了又压自己的怒火,深深吸了口气。
他发现了,不能跟关雎耍嘴皮子,不然能气死自己。
所以何遇也不再跟关雎寒暄客套兜圈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我问你,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道士现在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得到他?”
“上次?”关雎疑惑反问,“上次是哪次?是我在沈家的时候,来找我茬的姜大师?还是在尤清埋骨之地,想抢佛珠的黄鼠狼?”
在何遇火气压不住又逐渐怒起时,还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刚刚还有一大堆跑进来对我撒符纸的道士,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个?”
“关雎!”何遇压抑着怒火、警告地低喝一声,“不要胡搅蛮缠!你知道我说是谁!”
“我胡搅蛮缠?!”关雎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道,“我缠你吗?!明明是你跑来打扰我好吗?!看你年龄一大把的份上才好心回答你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还有错了是吧?神经病吧你?!不想听就出去!”
说着就不高兴地赶客道,“管家,送客送客!真是浪费我睡午觉的时间!”
“关雎!”何遇怀疑自己都气得头顶冒烟了,见管家还真的无知无畏地来驱赶他们、说再不走就报警,对着装傻的关雎只能无奈地妥协解释道,“上次在长白山古墓底下溶洞里的那个道士,有络腮胡子的那个!”
“上次在长白山的墓下溶洞里?”关雎好像回忆了一下,随即觉得奇怪,“哎不对呀!当初在溶洞里遇见那道士的时候,就我跟贺警官还有一个黑袍、以及一个很像何遇的人。”
“而据我所知,黑袍死了,很像何遇的那个人还被关在牢里,所以你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遇到了那么一个道士?”
好不容易偷天换日才脱罪的何遇当然不敢承认他就是当时的何遇,他就知道关雎问来问去就是不怀好意地想逼他承认他就是何遇!想逮住他跟那些活死尸有关的证据!
何遇自然不能接这个茬,气得都咆哮怒吼了,“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赶快告诉我那个道士在哪!上哪能找到他!”
玛德!他都快要被关雎给气死了,他总能东扯西扯地把重点给扯走,把人给扯到雷上踩,太他玛德阴险了!
相对于快要暴走的何遇,关雎倒是气定神闲地慢悠悠反问,“我为什么告诉你?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是谁,怎么可能把我相熟人的情况,告诉一个莫名其妙闯进我病房里来、还对我气势汹汹颐指气使的神经病?!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干不出那种事好吗?”
“你——”大概是千百年以来,何遇习惯了所有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卑躬屈膝,所以一再被关雎这般戏耍,本来就因自身反噬情况而焦躁得快崩溃的何遇就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团黑气朝关雎神色狰狞地打过去,“你找死!”
“主人不要——”助理惊得跳起来冲过去想要阻挡,因为他们在这里的时候,若是关少出了事,本来就被警方盯着调查的何遇就要有大麻烦了!
他们本来就麻烦一堆堆地缠身,已经很焦头烂额了,真的不能再有事了。
可那团黑气攻到关雎跟前的时候,却被关雎身上猛地冒出来的一道金光给挡住且反弹回去了。
而且反弹回去的速度迅猛无比、也力道极大,一下子就把何遇给击飞了!
正往关雎病床前冲的助理惊得都呆了一下,才赶紧转身跑回去把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何遇给扶起来,“主……先生,您没事吧?!”
扶着助理的手才能哆哆嗦嗦站起来的何遇惊骇地看向关雎,失声尖锐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在那古墓里,关雎能单手提溜起他把他扔进金尸蟞堆时,他就怀疑关雎可能不是个普通人。
“啊好烫!”谁知关雎根本就没在意他,反而手忙脚乱地在脖子里面摸了摸,摸出一块金色符纹在发亮的玉佩,然后惊恐地看向何遇,“我还想问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呢!大师告诉我,这护身符只挡鬼怪邪崇的,对正常普通人的攻击它是不会有反应的!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意中「自爆」身份的何遇:“……”
玛德!想骂娘!
但最让何遇在意的还是刚刚那反弹攻击他的那道金光,所以他没顾得上关雎问他什么,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关雎,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护身符,有点无法确定到底是关雎本身不简单,还是这个护身符真的就那么厉害,竟然能反击他?!
不过,这也让急火攻心、怒火冲天的何遇头脑冷静下来,终于认清关雎不是他可以吆五喝六的对象,谨慎地看了看关雎,然后问,“这就是那道士给你的护身符?”
关雎立马像是怕他抢似的把护身符赶紧藏进衣领里,满脸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何遇看着关雎这个样子,有些判断不出来关雎这到底是戏精上身、还是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但他知道,这小子狡猾奸诈得很,不付出点实际有用的东西是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那个道士的下落来的,更别想他协助说服那道士帮他。
这小子,可是一点亏都不会吃的。
不然,他进来这么久,也不会啥有用的信息一句都没问出来,倒是情绪和思维都被他给带歪,不仅「自爆」了不是正常人的身份不说,还差点被他套出自己就是当初在墓下溶洞里的那个何遇,更是几乎把他给气得一出生烟二出升天。
何遇这才警惕起来,睁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瘫痪在床上不能动感觉也很活蹦乱跳的关雎,这小子就算是个普通凡人,也不是一个简单好相与的主儿,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给带到坑里去!
太狡猾了!也太奸诈了!
冷静下来的何遇稳了稳心绪问道,“你不是想知道你两位父亲的车祸真相吗?你不是想知道幕后真凶吗?还有你这次的车祸。我都可以帮你查出来告诉你,但你必须让那道士也来帮我一次。”
可关雎一点都没有被诱惑道,“不用,我知道。我父亲那次车祸,何遇婚礼直播里的男鬼不是说了嘛,幕后真凶就是何遇那帮人。现在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何遇嘴角微抽,僵硬的脸皮抖了抖,努力压制住心里被关雎这话给激得腾腾而起的怒火。
关雎好似未觉地继续道,“至于我这次车祸,我也知道,沈家人干的嘛,也是差点证据。不然,我就把那两帮人都给送进大牢里去!”
被关雎这么一说,现在更不敢承认自己就是何遇的何遇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我可以帮你找出那些证据,保证你能揪出幕后真凶。”
反正这两起车祸确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估计是他手下人为了谋夺一些权势财富干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保住他自己的命。
只要能救他的命,拿任何人或东西去换他都愿意,更何况是一些他可能根本就不认识的手下。
所以,“但你也要保证,让他道士来帮我一次。”
关雎听得似乎很是心动,有些犹犹豫豫地问,“你、你要大师帮你干啥?要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那可不行啊!”
何遇神色一顿,“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那大师来了自然就会知道。放心,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那伤天害理不?”关雎一脸单纯无辜地问。
何遇一噎,“也不,只是找他帮我看病治疗一下身体。”
“哦这样啊!那就好。”关雎看上去很是单纯好骗,好像何遇这么说他就信了,但还是有点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可是,别人的事我做不了主啊!那大师要不要帮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是否帮得了你,我哪决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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