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盏握紧拳头不松开,脱口:“不!我不能放弃!她告诉我,她怀了我的孩子!”
朱炎风闻言,微微惊讶:“什么?她怀有身孕了?”
黄延喃喃:“难怪云岫顶突然如此急着与淅雨台办婚事,是怕她的肚子大起来,难掩盖联姻的真相。”
朱炎风便朝黄延说:“如此,云盏便不能放弃那小女子。”
黄延说:“她怀有身孕,云岫顶必然是已经用计让薛掌门以为自己当了爹,在孩子出世之前,薛掌门断然不会与她同房,届时还有抢亲的机会。”
祝云盏信誓旦旦道:“我会等待下手的机会,把扎月和孩子抢过来!”
黄延朝祝云盏说:“你先回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养伤。”
祝云盏立刻点头,答应一声‘嗯’。
朱炎风想了想,提议道:“去寺院养伤吧,地方清净,茶饭清淡,对养伤有利!一会儿我写一封书函给你,带着它去那座寺院,住持看了书函便会收留你。”
祝云盏立刻谢道:“多谢朱先生!”
☆、第154章
薛慕华比阳清名早一日回到淅雨台总舵,当阳清名再度易容,以清娘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穿过淅雨台地界内径道时,一阵地动山摇突如其来,但只是片刻,又停了下来。径道上的淅雨台弟子不禁稍稍交谈一两句。
“又是炼丹院在炼丹吧?”
“好在我们有武艺根基,不然早就要摔惨了。”
“这次只数到七就停了,一定是首座在亲自炼丹。”
“千万别让首座知道你这般说他,不然,会调你到炼丹院炼丹!”
“你们千万别把话传到首座那里去,不然,我们这条路上的弟子都得被调去炼丹院!一个也没得跑!”
“炼丹院真有这么可怕?”
“你是新来的弟子吗?竟然不知道炼丹院的可怕……”
清娘子只镇定地从这些交谈的弟子身侧缓缓经过,去往后山的繁星苑。刚到了正门外,却见一匹马儿拴在那里,他便知晓有人拜访了繁星苑,但并非薛慕华,他径直前往客堂,在门外就听到清晰的谈话声。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打断了伏氏兄妹的谈话,雪恨立刻回头,一见清娘子便愣住了,尽管早已从扎月口中得知他是阳清名。
扎月欣喜着对清娘子说:“你终于回来了。”
清娘子瞧了瞧雪恨,便上前几步,仍是用近似女子的声音,对他微笑道:“少尊主特意来淅雨台,是来探望小姐的吗?”
雪恨紧紧盯着清娘子,胸口里的那颗心犹若小鹿乱撞,很不安分,令他忘却了言语。扎月瞧了瞧他的脸色,不由惊奇:“哥,你怎么害臊了?”
雪恨立刻垂眸,怕自己的心思被妹妹看出来。
扎月起身,笑道:“我先去叫她们煮茶,给你和清娘子喝。”便缓缓走出客堂。
雪恨提醒一声:“你怀有身孕,小心一点!”
扎月刚出去,清娘子便更靠近雪恨,一只手温柔又暧昧地抚在他的肩膀,又轻轻坐在他的双膝上,唇角微微勾起,面带桃花神色,瞧了瞧雪恨的脸庞。
雪恨没法控制自己,抚上他的手背,凑近他的脸庞,欲要覆上他花瓣,但被他及时挡住嘴,拦了下来。他含笑着娇声劝道:“少尊主怎么如此心急?只才几日没见奴家而已。”
雪恨直白道:“想不到你扮作了女子,姿色竟然不比永馨公主差。”
清娘子浅浅一笑,娇声道:“奴家知晓少尊主即将到弱冠之年,那里的事情总是控制不住,但在淅雨台,奴家可不能暴露了身份,少尊主当忍则忍啊。”
雪恨坦白:“我就是来看你的,顺便看看我妹妹过得好不好。”
清娘子立起身,浅笑着娇声回道:“既然少尊主如此坦白,又不辞辛苦地来到淅雨台,那今晚若是来奴家的寝房的话……”
雪恨听得很明白,只道:“你可不要骗我。”
夜里,趁门仆都歇息去了,雪恨独自大方地穿过庭院,来到清娘子的寝房,一眼便瞧见房门半掩着,便径直轻轻推门步入房中,顺手将门扉紧紧关上。
两件广袖长外衫被随意挂在屏风顶上,寝榻上的两人的衣襟敞开,彼此不蔽下方,阳清名使力拍打柚子,与雪恨沉沦在这样美妙的夜晚。
阳清名笑道:“你知道吗?我这一趟外出,差点就能与我心爱的弟弟好上一回,可我竟然没能办到,只能欣赏他们两人的好事。”
雪恨听他说是去见了心上人,顿时有些沮丧,但得知他没能与心上人好一好,又立刻心情舒朗起来了。
阳清名凑近雪恨的脸庞,微笑道:“少尊主对我,只是最普通的儿女私欲而已吗?”便覆上他的花瓣。
雪恨一边安享阳清名的节奏,一边用指尖爬过他的辰砂仁,令阳清名心情极好得微微抬高下巴,更加愉快地拍打柚子。雪恨直统统地坦白:“我爱你,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阳清名笑了笑,只是在笑,没有表态什么,随即往他花瓣池里投入丁香,一阵捣乱。当雪恨就要迎来冲天海浪之际,阳清名早先发觉,竟用拇指指腹封住了海浪的出口。
雪恨叫道:“不!你快松手!别这样!”抚上了他的手,试图挣脱开。
阳清名只笑道:“不是说爱我吗?我要让少尊主尝一尝最极致的一瞬。”狠狠拍打了柚子片刻以后,才肯移开拇指的指腹。
雪恨痛苦隐忍了片刻,突然间的解封,却令他更觉得畅然,仰面微微皱眉后,便不动了,脑里一片空白,呆滞了片刻,才一点一点地被拉回神志。
阳清名又道:“少尊主可以回房歇息了。”
雪恨搂着他,仍不想放手,回道:“我想在今夜当你的枕边人。”
阳清名轻笑:“在下可不习惯少尊主睡在身侧。”
雪恨忙问:“慕容无砚可在你的枕边睡过?”
阳清名回答:“是,我搂着他睡到天亮。”
雪恨便不满道:“那我为何不行?”
阳清名轻描淡写道:“少尊主与他不同,云岫顶与慕容世家不同。”
雪恨回道:“有何不同?我和他,都是被你夺过第一次的人……”
阳清名抚上他双手,随即将他的手挣脱开,回头笑道:“少尊主回去睡吧。”
雪恨便只好起身,穿上衣袍,离开了这间寝房,穿过回廊回去了。
阳清名勾起唇角,自顾喃喃:“慕容世家是我想得到的,也与我没有任何纠葛,但云岫顶总是牵制着我,终究会成为我当淅雨台掌门的绊脚石,我怎能让你成为我的枕边人?棋子注定只是棋子。”
一夜平静地过去之后,迎来了一如既往的清早,露水才刚刚在徐徐秋风中消逝,天边却雷声大作,令人心惶惶,久久竟不见半分雨露,仍是干燥的阴天。
黄延一个人进了宫都,进到了内宫,听闻宏里出事,便径直来到永乐斋,天云刚从宏里的寝房出来,就在内廊与他相遇,就与他打声招呼:“是闻人先生,久见了。”
黄延只平静地浅浅一笑,不说什么,径直进到寝房内,瞧了瞧宏里的情况,问道:“他昨夜有没有发狂?”
天云诚实地答道:“他只要一到晚上都会那样,只有喂他一滴血才令他安静下来。”
黄延回头,瞧了瞧天云的手指,只见那十根手指都用止血纱布包扎起来了。大正朝廷建立之前,他为了把持朝政,设下了计谋废掉了天陵的葛云太子之位,改立年幼的天云为新太子,因而对天云有些许亲情,便关怀道:“长郡王子,此法虽然管用,但自己的身子毕竟也是肉做的,该想一想别的办法。”
天云回道:“王嫂用过术法的解咒方法,但不管用。”
黄延解析道:“她不曾习过术法,也非异能体质,只念咒当然无用。据闻郡王子是被人下了蛊,用一般的解毒丹不管用,如果蓬莱玄君肯赏脸,可请他一试,但,最好能抓到下蛊之人。”
只刚说完,上元贺香的声音便自身后传来:“是莲幂下的蛊。”
黄延再度回头:“莲幂……?”脑海里依稀记得这个名字。
上元贺香继续道:“是我郡王府上的侍卫统领,如今人已经失踪了,留下了承认罪行的信函,郡王会打算派人到各郡通缉莲幂,如果抓到他,应该能供出解药与下蛊的目的。”
黄延回道:“如果他下蛊的目的与这数年来的连环命案有关,便是破案的线索。”
上元贺香只道:“但愿是吧。”
黄延不再说了,转身就走,前往朱振宫。
天云瞧着黄延的背影,不由对上元贺香说:“他令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上元贺香接话:“不止是你,他也令我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我真的很希望,他就是‘他’……”
天云好奇:“王嫂在说谁?”
上元贺香只道:“没什么。”便走到寝榻前,照料宏里。
朱振宫的起居殿内,黄延坐在椅子上,宫娥将一只托盘轻放在他旁边的茶桌案上,便退了下去,托盘里是一只空茶杯与一只茶壶,茶壶的外壁的温度还有些烫手。黄延自顾斟了一杯热茶,先静静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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