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没动,下一秒尴尬地移开视线,“……现在不行,现在,我动不了。”
“动不了?”黔司年皱皱眉,“什么叫动不了?”
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江凌沉默着,抓过黔司年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带着他慢慢下探。
黔司年的脸倏地红了,“你……”
“不逼你。”江凌移开视线,“你先上去吧,我冷静一下。”
车内的空气陡然变得燥热,空调像是失灵了。黔司年一只手摸到了座椅侧面的按钮,另一只手拉过江凌的衣领,“我只给你20分钟。”
“司哥?”江凌颤了一下,“空间太小了,你会不舒服……”
“别那么多废话。”黔司年已经把座椅完全放平了,“今天晚上你还有很多事要干,生姜的猫爬架需要清理,那玩意儿是你买的,你想在车上躲一晚上吗?”
嗯,理由很充分,动机很充足。
在车里不方便,江凌只解开了西裤的拉链,半遮半掩反而更具冲击力。
黔司年只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哎,色令智昏啊。
好在车窗上贴了防窥膜,又停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空间因素也没能影响到江总的发挥,说好的20分钟就这样被无限拉长。
做到最后,连玻璃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里面的俩人更是早已忘却了时间,放肆沉沦。
黔司年再醒来已经快12点了,他竟然趴在江凌身上睡了一觉。
两个人从前座移到了后排,后排的座位全都被放倒了,勉强拼凑出一张“床”。只是这张“床”实在太小,只容得下一个人,江凌躺在下面,让黔司年枕着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一张人/肉/床垫。
他们紧密相拥,胸膛贴着胸膛,江凌的胸肌饱满又柔软,自带温度。黔司年想:太舒服了,难怪自己会睡着。
“你醒了?”江凌开口:“还累吗?”
“怎么不叫我?”黔司年反问:“我这么趴你身上,你不难受啊?”
“你又不沉。”江凌邪气地一笑,“司哥,对我的胸肌还满意吗?”
“滚。”黔司年感觉脸颊发烫,撑着身子坐起来,余光瞥见江凌在活动肩膀,又问:“麻了?”
“你睡着了,我不敢动。”江凌瘪了瘪嘴,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黔司年看着他这幅样子,又想到刚才疯狂的举动,忍不住骂了一句:人面兽心。
“司哥。”江凌抓过衣服披上,语气重新变得正经,“你现在的工作累不累?要是太累了就别干了,给自己放个长假,歇个一年两年没关系的。”
黔司年身子一顿,扭过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江凌,“歇个一年两年?那我吃什么喝什么?谁养我啊?”
江凌张了张嘴,那句“我养你”就在喉咙里,马上要说出来了,却听黔司年说道:“江总,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生来就有家产可以继承,大部分人都是干到死的命。退一万步讲,我是个gay,不会娶妻生子,不会拥有后代,我得为我的将来考虑,歇个一年两年,社会就会把我淘汰的。”
江凌还想说点什么,“其实……”
黔司年打断他,“闭嘴,下车。”
俩人一前一后往电梯间走,江凌边走边观察黔司年的神色。相处了这些日子,他得出一个结论,但凡他插科打诨,多半换不来好脸色,但若是正儿八经的事,黔司年也不会敷衍他。
想到这里,江凌开口:“我今天去见黑舒明了,就像我之前给你说的,那小子不安好心,我想假意跟他合作,顺便探探他的底儿,应该可以拿到一些把柄。”
“这件事不用你管。”黔司年拒绝得很干脆,“我已经有对策了。”
“你有对策了?”江凌瞪大眼睛,“你准备怎么做?”
黔司年犹豫半晌,他本来不打算说,但看着江凌的眼睛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只不过在最后嘱咐道:“小蒙总那边已经帮我联系了记者,也会帮忙控制舆论,你不要掺和进来了。”
“你情愿找他帮你,而我就成了‘掺和’。”电梯门打开了,江凌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黔司年有种错觉,觉得面前站着的不是江凌,而是条耷拉着尾巴的大狗。
“你和他……”江凌默默摁住心口,想问,又不敢问,就这么巴巴地盯着黔司年,模样竟然还有点楚楚可怜。
瞧着这张委屈至极的脸,黔司年忍不住地笑出声,“呦,江总看起来很在意我与小蒙总的关系,那江总以为我俩是什么?朋友?炮友?还是情侣?”
脑袋中有一根筋儿在砰砰直跳,江凌强压下醋意,黔司年说得没错,他很在意,在意的快要疯了。
这些年来,他时常想方设法地了解黔司年的情况,公司业绩怎么样、承接了什么活动、接触了哪些客户……独独没去了解过他的感情生活,因为不敢,害怕听到一些不想听到的事情,所以装聋作哑。
但是现在,江凌有点装不下去了。
电梯门打开又关上,直到俩人站到了家门口,江凌才憋出一句话:“你们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反正现在跟你回家的是我。”
黔司年伸出手开门,平静地解释道:“我不想让你误会什么,我同小蒙总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我叫他蒙蒙,是因为他大名就叫蒙盟,单名一个盟,联盟的盟。他曾是我的甲方,有过合作,又谈得来,仅此而已。”
“咔嗒”一声,门打开了,江凌心中的那块石头同时落了地,“司哥——”
黔司年回头看着他,“小蒙总说得没错,江总眼神不大好,我们俩撞号你竟然没看出来。”
江凌一愣,反手关上了门。
黔司年几乎是下意识按住那只伸过来的手,“刚刚才来过一次!”
“不做。”江凌哑着声说:“司哥,我真的很高兴,你肯给我解释,是不是说明你在乎我?”
“不是。”黔司年嘴硬道:“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你不过是我的……唔!”
“前男友”三个字没能说出来,江凌从后面拥住了他,偏头在颈侧啄了一口。
黔司年双腿发软,被迫挺直了后背,“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夏天,我上哪儿摸高领衫!”
江凌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两天就消了,周末又不用出门,你害怕什么。”
气氛正是绝好的时候,突然,一道肥硕的身影蹿了出来。江凌眼疾手快,一只手伸向黔司年的腿窝,将人打横抱起。
“乖,生姜宝宝,爸爸累了,我先带他去洗澡,等会出来和你玩。”江凌边走边说,语气一本正经。
黔司年挣扎了一下,“谁要和你洗澡?”
浴室的门被关上了,接着响起不大不小的争吵。
一个声音听起来很生气:“你干什么!放开!我自己脱……啊,滚啊!”
另一个颇有耐心,“好好好,我滚了……又滚回来了,可是司哥,你脸红什么?”
接着又是一阵响动,很快便传来流水声。
生姜在门口转了一圈,尾巴从根部立起来,左右晃了晃,然后心满意足地叫了一声,也不知道它在满意些什么。
隔着浴室门,能闻到熟悉的气味,还有隐隐约约“噗滋噗滋”的声音,混合着水声传出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黔司年累的动也不想动,迷迷糊糊间觉得好像有人贴了上来,那人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司哥,你想做什么都行,即使没有小蒙总,还有我。”
下一秒,额头的某处好像被人轻轻吻了一下,只听那个声音说道:
“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这个晚上消耗了太多体力, 黔司年倒头就睡,并且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再醒来时,阳光正透过卧室的窗户洒进来, 把整个屋子都照得暖暖的。黔司年翻了个身,忍不住“嘶”了一声,然后开始骂爹又骂娘。
有点荒唐。
自己与江凌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一开始连门都不想让他进的。而现在, 江凌不仅登堂入室,两个人还滚了床单——且不止一次。
黔司年怔了一会儿, 伸手在身侧摸了摸, 旁边的位置早就凉了。昨夜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到了江凌在讲电话,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才睡下, 而今天早上又早早地起来了,哼,还真是精力充沛。
说到精力充沛——黔司年歪着头听了一会儿,他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不大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跑步机的声音,可是他家里没有跑步机啊, 这会儿静下来,听得更清楚了。
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黔司年跳下床,推门往客厅走。
果然,客厅的一角已经被一架跑步机占领了,江凌赤着上半身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从黔司年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男人流畅地没有丝毫赘余的肌肉线条,小麦色的皮肤上挂满汗珠, 那些汗珠像是有生命似的,沿着壁垒分明的腹肌线一路向下。
黔司年:“……”
跑步机正对着卧室门的方向,明显故意的。江凌看到黔司年,慢慢减缓了速度,一边从跑步机上下来,一边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汗,“你醒了?饿不饿?我煮了海鲜粥。”
“这玩意什么时候买的?还有,谁允许你放我家……”黔司年佯装没听到“海鲜粥”三个字,双手抱在胸前,目光随着江凌擦汗的手移动,心里想的却是:这有点犯规了。
顺着腹肌再往下……黔司年不敢看了,昨天晚上的记忆翻涌上来,让黔司年觉得头皮发麻,目光下意识下移,落到了江凌裸露的小腿上,靠!腿部的肌肉线条也很完美!
“……不饿。”黔司年舌头打结,转身想逃,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是他家啊,他凭什么躲?
片刻的犹豫,江凌已经从身后贴了上来,伸手环住他的腰,“司哥,你躲什么,想看就看,我裸着就是给你看的,你不看我才要伤心呢。”
啧啧啧,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俩人拉扯了一会儿,黔司年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江凌的对手,江凌单臂就可以把他抱起来,而他的双腿因为昨晚消耗过度还在打颤。
脸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朵根,黔司年愤愤地咬着嘴唇,“好吧,我饿,我要吃饭。”
一刻钟后,江凌重新穿上衣服坐到餐桌跟前。
早餐是海鲜粥配小笼馒头,他已经吃过了,这会儿正耐心地剥着虾皮,剥完了就推到黔司年面前,“虾头我用来熬虾油了,这些虾肉你吃,若是觉得淡,就蘸点酱油。”
“哼哼,多谢江总体恤。”黔司年吃着虾兴师问罪,“话还没说完呢,你买个跑步机放我家算怎么回事?把我家当健身房了?赶紧给我清理出去。”
江凌委屈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专心致志剥虾。
黔司年敲敲桌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错?”
“好吧,这事是我不对,错在……我不该色诱你。”江凌想了片刻,诚恳地说:“那我以后穿着衣服跑,行不行?”
“……”
江凌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我保证以后穿着衣服跑!”
黔司年气得想打人,“这是穿不穿衣服的事吗!这是——”
“嗡。”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有人给江凌打来了视频电话。俩人同时看去,瞥见了那个令人恶心的名字:黑舒明。
黔司年脸色骤变,起身想走,江凌一把按住他,同时手指右滑接通了视频。
“嗨,老同学!怎么样?这个时间给你打视频,没有影响到你睡觉吧,今天可是周末呢哈哈哈哈哈。”
黑舒明的脸出现在视频框里,看起来又肥又丑,黔司年瞥了一眼,觉得海鲜粥都不香了。
江凌面无表情:“嗯,没有。”
“你这是在哪儿?”黑舒明好奇的凑近屏幕,“你家?”
江凌的手机摄像头对着黔司年家的客厅背景墙,江凌想也不想,极干脆地答道:“我家。”
“可是看着很一般呢,我以为你得住大别墅呢,这是哪里的小区啊?”黑舒明侃侃而谈,“我知道你不是南城的,但你买房子问问我啊,有好几个盘……”
“我喜欢这里。”江凌打断他,“黑总有事吗?”
“哦哦哦哦,你瞧瞧我,一高兴就忘了正事。”黑舒明话锋一转:“下个月有一场慈善晚会,是南城政府主办的,你感不感兴趣,要不要过来露个脸?兄弟我到时会上台发言,你就当给我撑场子,都是老同学嘛。”
这话说得,表面上是“过来给我撑场子”,背地里的意思却是“带你认识认识人”,虚伪至极。
不过正中江凌下怀。
屏幕之外,江凌紧紧握住了黔司年的手,转向屏幕时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好啊,承蒙黑总邀请,我便去凑个热闹,顺便也看场好戏。”
“好!就这样说定了,你一定要来啊,回头给你发邀请函。”黑舒明看起来很高兴,又问:“对了,你一个人吗?这种场合得带个伴儿啊,我认识好多漂亮的模特,给你介绍一个?”
“不用,我自己去。”江凌手指骤然收拢,握着黔司年的力道又大了些,“我家那位,心眼子小。”
黔司年一怔,眉心跳了下。
黑舒明在视频那头也是一脸惊讶,“什、什什么?你有情况了?”
却听江凌说:“有情况算不上,等确定了再介绍给你,说不定黑总还认识呢。”
两个人又聊了什么,黔司年无心去听了,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江凌那句“我家那位,心眼子小”。
直到江凌挂了视频,黔司年才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松开。”
江凌没有松,玩笑似的问:“怎么?说你心眼子小,就生气了?”
黔司年涨红了脸,语气却冷得要命,“我不是‘你家那位’,别给我乱扣帽子。”
“司哥。”江凌笑起来,“你害羞的样子挺可爱的,仅次于你在床上的样子。”
早餐,拌嘴,打电话时偷偷牵手——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层关系早已变质。
黔司年适时恢复理智,短促地笑了两声,“江总,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咱俩现在的关系仅仅是床伴,而江总现在属实有点越界了。”
江凌心里针扎似的发颤,慢慢地松开手,“黔总又在自作多情了,几句玩笑话,何必认真呢,我当然知道咱俩只是床伴。那么,床伴先生,我去参加你死对头的慈善晚会,你应当是不会介意吧?”
介意!非常介意!如果可以,黔司年不想让江凌与黑舒明有半点儿交集,但是,这样的想法打死他他也不会表露出来。
“当然不介意,江总请自便。”黔司年移开视线,开始专注于面前的海鲜粥。
海鲜粥鲜香软糯,早上吃格外开胃,也不知道江凌熬了几个小时。这么一看,江凌做的事情好像早就超过了“床伴”的范畴。其实人际交往并不复杂,图得就是“交心”二字,不是吗?
“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下。”黔司年突然开口。
“嗯?”江凌把手机放到一旁,“什么事?你说。”
“黑舒明清楚咱俩四年前的事,你离开之后,我消极过一段时间,仍保留着你的微信,并且习惯性地置顶,他就是那个时候看到了我的微信界面,猜到了咱俩的关系。”黔司年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在他眼里,我就是条被你玩过然后一脚踢开的狗……”
“司哥!”江凌慌乱地打断他。
“你急什么?”黔司年淡淡地说:“先听我把话说完,黑舒明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并不想纠正他的这个想法。”
“可是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有……”江凌一顿,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要让他觉得……觉得我对你……”
黔司年点点头,“对,如他所愿。”
江凌坚决地说,“这个我做不到。”
黔司年皱起眉头。
江凌往后缩了缩身子,“……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黔司年瞪着他,威胁似的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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