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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想做皇帝(九月草莓)


应天棋接过,将银簪插进糕点中,停留片刻,取出之时,却见簪尖洁净如新,并无异样。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在宫中,即便身为嫔妃、皇帝的枕边人,为夫君进献吃食时也要经过验毒程序,确认无异常后,食物才会摆在皇帝面前。
银针试毒是古代最普遍的验毒方法,但这玩意远没有影视剧中表现的那样神奇。
毕竟银针发黑的原理是银与硫化物产生反应,古代技术有限,提纯砒霜时常产生硫化物杂质,但其他不含硫的剧毒物并不会导致银针发黑。
以南域人对毒的理解,用毒避开银针检测,应是易如反掌。
应天棋用帕子将银簪擦拭一遍,把它还给白小荷,边道:
“去叫个太医来,低调点,莫要惊动旁人,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朕为今夜之事受了点惊吓,叫太医过来瞧一眼。”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更让应天棋确定了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白小荷年纪虽小,但很聪明,办事也极为稳重妥帖,很快便引着位老太医入了偏门。
也不知白小荷是如何同太医说的,接过那盘糕点、照例用银针试过发现无恙后,老太医打开自己的药箱,竟从底层的匣子中摸出一只小鼠。
小鼠摸索着被太医置在地上的糕点碎屑,两块指尖大小的梅香酪很快进了肚。那之后,它明显还想要更多,伏在地上坐嗅闻状,太医便又掰了一小块放在不远处。
只是,这次,还未等走到近前,小鼠突然倒地尖叫抽搐不止,不过几息时间,便已七窍流血而亡。
见状,老太医已然吓得满面苍白冷汗不止两股战战。
他忐忑地抬眸瞧一眼应天棋,还未等开口说点什么,便见应天棋捏捏自己的鼻梁,一副疲惫模样:
“行了,下去吧。将这糕点也一并拿回去。今日之事,朕须你记在心里、留存证据,但无朕旨意,暂时勿让第四人知晓。”
在宫中安然无恙地干到今日,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已是本能,太医自然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乾清宫外乱哄哄闹作一团,门一关,寝宫里的二人在太医告退后,也是沉默良久。
白小荷借着烛火看了眼门外,上前半步,低声对应天棋道:
“昭美人欲对陛下不利,陛下何苦为她遮掩?陛下应当也想通了,今日致张福全身亡的药粉本是冲着陛下来的,之后还在进献的糕点中下了剧毒。两次试图毒害天子,证据确凿,已是诛九族的死罪。”
“不……”应天棋摇摇头,声音低了些:
“既然她敢下手,那就肯定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而且她一个逻泊族遗孤,九族早就埋在地下了,左右杀她无用。而且……我总觉得这事有古怪。”
短暂思量后,应天棋在摇曳的烛火中稍稍坐正身子,问白小荷道:
“问你个事儿。我……朕,朕平时与昭美人关系如何?可还算亲近?”
白小荷轻轻蹙眉:“奴婢入宫不久,且一直在尚宫局学规矩,对于陛下身边的事,奴婢并不知晓。”
应天棋觉得有理,想了想,又道:“其他人朕也信不过,你去将你兄长找来,朕问他些事。”
打这种角色扮演解密攻略游戏,最重要的当然是信息量。
但应天棋虽对各大历史事件和时间点了如指掌,却也无法隔着几千年时光了解到这样的细枝末节。
现在突然被丢进来化为局中人,他只觉自己身处迷雾之中,面对一张张不确定的面孔,参不透任何人的身份背景与动机。
他只能尽己所能,“自行探索”。
白小卓职位不高,就是张福全那两个小徒弟也能对他呼来喝去,他性子又软,不争不抢,就算在乾清宫也只是做些无关紧要的差事,只偶尔能为皇帝侍奉个茶水。
如今突然被叫到皇帝寝宫面圣,听见应天棋的问题,他虽然心下疑惑,但还是如实答道:
“陛下往日偏宠翠微宫徐昭仪和清芳殿顺贵嫔多些,昭美人的长阳宫……陛下从未踏足过。”
应天棋倚在软榻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骨节。
兀自思量片刻,他又问:
“昭美人是南域人?何时进的宫?”
听见这话,白小卓忍不住抬眸偷偷瞧了眼应天棋,对上他的视线,又惶恐地垂下眸去,如实答道:
“一年前。陛下随军去了南域,回来时便带了昭美人,安置在长阳宫。”
一年前?
南域一年前被收入大宣版图,原住民死的死逃的逃,几近被灭族。
白晓骁说,南域逻泊族的王姓为“出连”,那么野史中那位幸存的逻泊族“娜姬”,多半就是这位出连昭。
也就是说,应弈随军前往南域,将南域尽灭,班师回朝之时,身边有了这位“昭美人”。
应天棋姑且算是幽帝应弈骄奢淫逸贪图出连昭美色所以要将她纳入宫中,可是这件事依然存着许多逻辑不通之处。
比如南域人出了名的性烈,正因为他们不肯归顺大宣成为大宣附属,才会被应弈一气之下一锅端掉。那么身为南域娜姬,出连昭怎么可能肯委身灭族仇人?
除非……
除非是要挟使然,比如……只要你肯成为朕的嫔妃,朕就高抬贵手,留你族人性命?
可是,既然应弈如此大费周章地把出连昭纳进宫,那为何从不宠幸,十分冷落?
难道应弈就那般多疑,认定了出连昭会暗害,所以不敢与之亲近,只敢养在宫里当朵花儿瞧着看着?
这又是何必?
事件脉络就像是一团理不清的毛线,应天棋能得到的信息太少,万事都得靠猜。
他实在想得头疼,正想摆摆手让白家兄妹二人退下,却听得系统提示突然响起——
【叮——】
【解锁支线任务(2)】
【南域最后的娜姬】
【任务目标】
【让南域娜姬出连昭对您放下杀意】
【达成条件】
【1/系统监测角色“出连昭”对宿主信任达55%及以上】
【2/宿主对对角色探索度达到20%】
【任务奖励】
【500积分】

乾清宫昨夜的变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仅一夜时间,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张福全本是太后的人,太后又是个手眼通天的主,第一时间就得知了事情始末。
因此,次日一早,应天棋便得了太后传召,邀他去慈宁宫一叙。
从应天棋开始玩这游戏,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周目了。
可他至今还未见过这位害他二周目惨死、宣末真正的掌权人、以一己之力搅动朝堂翻覆、大名鼎鼎的一代“妖后”——肃懿皇后陈实秋。
陈实秋是宣仁宗应崇华的继后。
仁宗的原配是端仪皇后陈容秋、陈实秋的亲姐姐。
姐妹二人出身忠国公陈家,姐姐陈容秋是当年帝后为应崇华亲自选定的太子妃,后应崇华登基,陈容秋受封皇后,一年后陈实秋进宫,受封贵妃。
忠国公府出了一后一妃,一时风头无两,就算后来陈容秋病故,皇后之位也是由陈实秋接替,所以后位和荣宠始终被陈家握在手中。
可惜好景不长,忠国公在立储一事中站错了队伍,执意拥护陈容秋之子,太子应沨。后来应沨倒台,忠国公府连带着被清算,落了个满门抄斩之罪。
昔日荣耀一朝覆灭,陈家上下几百口人,最终只留了一个继后陈实秋,因皇上念及旧情,才免于被家族牵连。
这些都是史书中白底黑字记载着的故事,应天棋几乎倒背如流。
而陈太后在失去母家权势助力的情况下,多年后还能一手把控傀儡皇帝与整个朝堂,足以证明她的胆识与手段,也难怪能在史书工笔中留下那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游戏BOSS,实至名归。
应天棋以往都是在纸页中拜读陈太后的精彩事迹,如今要面对本人,难免有点小紧张。
陈太后的慈宁宫建在皇宫较为偏僻清净的角落,宫殿外的花园种着大片大片的芍药花,姹紫嫣红开得正盛。
应天棋穿过花园小径,去到慈宁宫。
陈太后的贴身侍女月缺引他入了暖阁,而后朝他一礼:
“太后尚在盥桎,请陛下在此稍候片刻。”
应天棋应了一声,抬眸打量着慈宁宫暖阁。
阁内的陈设奢靡至极,用料不是鎏金便是珊瑚、金丝楠木,无一处不华贵,就算是在幽帝起居的乾清宫,应天棋也没见过这么多华丽稀奇的摆设。
“弈儿来了?”
正在应天棋拿着桌案上一套极北寒玉茶盏出神之时,一道略显慵懒的女声自门口而来,隔着纱帘,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状。
【叮咚——】
【恭喜宿主解锁游戏主线BOSS】
【陈实秋】
【叮——】
【解锁信息】
【陈贵妃,后为仁宗应崇华继后,手握实权,于前朝后宫一手遮天】
与系统消息框一道出现的,是轻轻缓缓掀开纱帘的一只手。
那只手被保养得极好,白皙细腻,五指涂着大红的丹蔻,其上用金墨勾勒着牡丹图案,配着腕上一只飞凤金镯,极是雍容华贵。
但与之相对的,却是她食指根部一只平平无奇的木质指环。
应天棋的目光在那只与其他配饰格格不入的指环上停留片刻,而后随着纱帘掀开,视线上移,瞧见了帘后白皙的下巴、与指尖一般鲜艳的嘴唇,还有唇角一颗不大明显的痣。
陈实秋搭着侍女的手腕,缓步进了暖阁。
她将近四十的年纪,岁月却没在她的眼角眉梢留下太多痕迹,打扮十分高调,满头的黄金与点翠,连衣袍上的花样都是以金线织就。
应天棋与她对视一瞬,立马垂下眼,起身朝她一礼。
除了祭拜天地神佛,皇帝本是不必对任何人行大礼的,因此应天棋一开始行的只是简单的揖礼。但在礼成之前,应天棋抬眸悄悄打量了一眼陈实秋。
也是那一瞬,他脑中过电般闪过某种可能性,猛然意识到陈实秋对待应弈的手段和态度,来不及思考,下一秒立马屈膝跪地,结结实实朝陈实秋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嗯。”
陈实秋瞥了他一眼,兀自到软榻旁坐下了,才懒懒道:
“起来吧。坐。”
“是……”应天棋在心里擦了把冷汗,给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了一万个赞。
他抚抚衣袍站起身来,坐到陈实秋旁侧。
陈实秋有一对贴身侍女,是双生姐妹,一个着紫衣名唤月缺,一个着蓝衣名唤星疏。
古人迷信祸福吉凶,宫中贵人更甚,一般给下人起名都爱取圆满美好积极阳光的寓意,图个吉利,但陈实秋的这两个侍女的名字怎么看也跟圆满不沾边,一个月缺一个星疏,一个比一个凄凉。
“哀家听说,张福全冲撞了皇帝,已于昨夜暴毙在乾清宫后园?”
正在应天棋出神时,陈实秋抬起茶盏啜饮一口,问。
狠人就是狠人,说起话来一点关子不卖,直切正题。
应天棋却犯了难。
破系统一点提示不给,他一时还拿捏不了和陈实秋交流时的人设。
陈实秋实在太过警惕,这点,应天棋是见识过的。他生怕自己又哪里让陈实秋不满意,再给自己来个必死局,毕竟身在皇宫,他逃不出陈实秋的手掌心。
短暂犹豫过后,应天棋挑了个自以为最稳妥也最贴人设的态度:
“张福全那狗奴才,狗胆包天,大半夜吞了迷情药来朕跟前撒野,对朕污言秽语上下其手,自己冲了药劲暴毙当场,当真是便宜了他!若留一口气,朕必要这死奴才受足凌迟三千刀,将其碎尸万段方能解气!!”
应天棋做愤怒状,撒着泼,像个跟长辈抱怨撒娇的小孩。
陈实秋闻言,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抬起绢帕掩了掩鼻尖:
“照皇帝这么说,倒是张福全咎由自取了?”
顿了顿,她目光稍稍一抬,斜睨了应天棋一眼,又道:
“宫中宦官私下服用禁药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哀家亦有所耳闻。欲字一事,倒也是人之常情,张福全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扯出的那些腌臜事,皇帝就不必追查到底了吧?”
“朕要查!”见陈实秋的反应,应天棋就知道自己这是找准了定位,便愈发大胆,直接拍了把檀木桌案:
“这皇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是朕的,太监算什么东西?就算是低等宫女,也轮不到这群没根儿的贱奴染指,否则岂不是骑到了朕的头上?!朕非要一查到底,把这群狗奴才统统打发去做苦役!”
陈实秋听了这话,大概是觉得有理,便没做什么表示。
她只轻笑一声:
“罢了,随你吧。也难怪今日你身边就带了这么些人,那些仗着主子权势私底下作威作福的东西,的确也不配近身侍候。不过皇帝手边没有可用的奴才,也不像样,一会儿哀家给你挑几个调教好的,你用着也舒心。”
“母后宫里的人自然错不了,不像朕昨儿新提上来的奴才,年纪轻,做什么都笨手笨脚。”
立在旁边的白小卓被点名,倒也还算机灵,立马“咚”一声跪在地上:
“奴才粗笨,还请陛下恕罪!”
“哦?”
陈实秋微微弯起眼睛,笑着看了眼白小卓:
“这孩子,哀家倒是面生,似乎从未见过。”
“母后自然没见过,这也不是什么好奴才,只是孩儿前几日多喝了两盏酒,许诺了近日新得的可人儿,要提拔她哥哥。虽是醉了酒随口答应,却也不好食言,便先调来身边伺候着吧。”应天棋接了星疏递来的茶盏,一饮而尽:
“母后这里的茶,总是好的。”
“弈儿喜欢,就叫星疏包点给你带回去。”说着,陈实秋扫了眼尚在地上跪着的白小卓:
“听闻你近日没怎么进后宫?想必是将心思都花在那位可人儿身上了吧。人呢,怎么没带来,叫哀家也瞧一瞧?”
“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毛丫头,朕连位分都懒得赐,哪值得母后特意过目?尝几天新鲜罢了。”
应天棋今日并未让白小荷随侍,免得陈实秋对她过多关注,节外生枝。
“你这孩子……”陈实秋摇摇头,往身侧的扶手稍稍靠了靠:
“随你吧,成日满脑子美人美酒,国事是一点儿不关心。早朝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惹得文臣武将整日吵吵,闹得哀家头痛……行了,今日哀家也乏了,你回去吧。”
国事?关心了手起刀落给孩儿一个痛快,不关心了又要假惺惺教训两句,人与人真诚些不好吗?
应天棋心里默默吐槽,身体却诚实地起身又行了个礼:
“孩儿告退。”
当个皇帝,给皇太后请安还要规规矩矩行大礼,当真是憋屈。
应天棋昨夜加今日以雷霆之势清扫了张福全在乾清宫中安插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儿子和徒弟,为了不显得目的性太强,他还另裁了一批宫女侍卫,如今宫中确实没几个人可用了。
至于提拔白小卓,的确是因为先前答应过白小荷,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如今,应天棋身边能够令他交付信任的人只有这兄妹俩了。其他角色不是明狼就是明狼预备役,他实在不敢赌。
虽然白小卓没有白小荷那么伶俐,但比起让太后再安插一根钉子以顶替张福全的位置,显然还是提拔个自己人更令人安心点。
太后那边要塞人就塞吧,反正他拦不住,左右已经同陈实秋报备过白小卓的存在,找的理由也算是合情合理,今天看陈实秋的反应,应当没有起疑,反而默许了白小卓接替张福全跟着他贴身伺候。
这样一来,新来的人都得在白家兄妹俩手底下做事,怎么也比之前那个张福全好处理,对他来说也多少松快一些。
如今序章已过,虽然还有几个不知如何下手的支线任务、完全异想天开痴人说梦简直难于登天的主线任务、一个华山般巍峨令人望而生畏的主线BOSS、明里暗里不知还有几个想要他狗命的狼人……
但没关系!黑暗的前路总算是被破开了一丝丝肉眼不可见的光明。
“……陛下!”
清早应付完陈太后,勉强算个全身而退,也给张福全这事画了个句号,应天棋提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点,只觉一身轻。
中午睡了个午觉,应天棋睁开眼来了兴致,便拿着剪刀修修盆栽的花叶,谁想还没来得及下手,白小卓先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应天棋放下剪刀,抬手摆摆:
“都是当首领太监的人了,小卓啊,淡定些。”
虽然不知道“淡定”是什么东西,但白小卓还是成功跳过这个词理解了应天棋的意思,于是立马站定,整整自己新领的官服和官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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