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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想做皇帝(九月草莓)


未等应天棋回答,方才在外招呼应天棋的姑娘倚着二楼的木栏,朝应天棋挥了挥薄纱袖摆。
“就你个鬼灵精,人公子冲着你来的,哪儿就会被其他姑娘招了去?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
芳妈妈笑着骂了那姑娘一句,而后摇着团扇,将应天棋往楼上引:
“公子请随奴家来。方才那丫头名叫滟澜,弹得一手好筝,就是性子跳脱了些,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无碍。”
应天棋应着芳妈妈的话,眼睛却黏在正与友人行在二楼的郑秉星身上。
郑秉星与同行人说笑着进了二楼的天字号雅阁,而芳妈妈带着应天棋,推开了郑秉星隔壁那扇雕花木门。
“公子请,正是这间了。您先入内吃盏酒,滟澜稍后就到。”
芳妈妈笑着同应天棋一礼。
应天棋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正迈步跨过门槛,心里却忽然升起一丝异样感。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被暗处什么东西盯入眸子,令人无端漫上一股悚然寒意。
他下意识回过头,寻找那丝异样的来源。
下一瞬,竟对上了三楼角落、雅间半掀纱帘后某人的视线。
……是他?
应天棋有些意外,内心打着鼓,却没有多做停顿。
很快,他收回视线,步入了滟澜的房间。
芳妈妈带他到了地方,安顿几句便为他合上了门。
应天棋人在这里自然不是真来听小曲的,他在房间内绕了一圈,而后背着手,贴近了隔着郑秉星的那面墙。
这年代的建筑没有隔音可言,稍一靠近,放轻呼吸,应天棋便听见了隔壁传来的琴声与说笑声。
几道男声与乐音混在一起,不甚清晰。
新人物自带提示补丁,看起来就很重要,应天棋实在不想错过哪怕一个字。
他正想离得更近一点,干脆以一种十分不道德的方式贴在墙上偷听,可还没等他将想法付诸实践,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应天棋吓了一跳,以为是滟澜到了,一激灵赶紧快步走到桌边坐下,心里还盘算着一会儿应付这姑娘的说辞。
可紧接着,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推门进来的却不是滟澜。
那是个着侍女装扮的少女,端着两盘点心低头缓步走了进来。
彼时应天棋正装模作样地给自己倒酒,待人到了近前,他抬眸打量一眼,谁想下一瞬,目光却落于那少女的面容,一时半刻竟没能挪开。
那少女身量单薄,小脸,大眼浓眉,很是端正漂亮。
可吸引应天棋的并不是少女的美貌,而是这张脸带给应天棋的熟悉感。
他好像在哪见过这张脸?
可他进入游戏不久,见过的女人拢共就皇宫中那么几位,一只手都数得出来,他实在想不起来面前少女带给他的熟悉究竟从何而来。
莫名的异样自心中蔓延生长,与之一同纠缠的是一股强烈的不安。
应天棋紧盯住那少女的眼睛,正当脑海中某个模模糊糊的答案呼之欲出时,他眼底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少女从木制托盘下抽出一把匕首,身手极其利落,扬手猛地冲应天棋脖颈刺来!
“狗皇帝……受死吧!!”
全凭求生的本能,应天棋向后一仰,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但好歹躲过了少女那一刀。
他是一刻不敢耽搁,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打个滚翻起身来,连滚带爬往外跑:
“救命啊!!”
少女一击不成,立马追上去,应天棋推倒房间门口的木架拖延时间,踉跄着冲出屋外。
原本喧闹的楼阁因应天棋一声呼救变得寂静,客人们循声望来,看见跌跌撞撞的应天棋,又看见他身后手持匕首的少女。
静默片刻后,不知是谁先叫出声,楼阁内登时叫的叫跑的跑,乱成了一锅粥。
应天棋混在人群中冲下二楼,险些一脚踩空跌滚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回头看了一眼,二楼已没了那持刀少女的身影。
应天棋一颗心在胸膛里怦怦乱跳,他来不及多想,也不敢再耽搁,只欲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耳边是男男女女的尖叫呐喊。
应天棋被人群挤在中间,推推搡搡着往前,倒也离出口越来越近。
眼看着就要离开这香料酒臭混杂的闷热空气呼吸到新鲜的晚风,旁侧却突然插进来一个人。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您若是对滟澜的曲儿不满意尽管直说,何故要砸了奴家的生意啊?”
芳妈妈被挤得发髻凌乱,拦着应天棋的路气急败坏地质问着:
“救命?救什么命?哪里有人要害你性命?该叫救命的是奴家!你今夜闹这么一出,奴家损失的银两,你赔是不赔?”
应天棋没空和她纠缠,口里念叨着“抱歉抱歉”,绕开她快步往前。
但还没等他走两步,他忽觉有什么人拽住了他的袍袖。
应天棋下意识回过头,可还未等他看清拉拽他的是何人,腰间先传来一道凉意。
两息后,便是骤然自体内炸开的剧痛。
耳边有人在尖叫,喊着“杀人了”,纷纷往外跑。
应天棋后知后觉地低下头。
短刀穿过他的侧腹,露出一段染血的刃尖。
而后刀被撤走,又猛地刺回。
应天棋觉得,自己应当是想痛呼出声的。
可是张开了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哪怕只是一声微弱的闷哼。
他不记得那人到底捅了自己多少刀,只知道身体的温度在迅速流失,他感受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之后,他眼中一阵天旋地转。
楼阁内的客人已经跑了个干净,他身边是歪倒的桌椅、打碎的酒菜,眼里是楼阁四处悬着的灯笼烛火,还有……
还有手握短刀、一身血渍如同自地狱而来的芳妈妈。
芳妈妈面上没有笑意,没有谄媚,没有慌惧……什么都没有。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应天棋,眼里一片森然寒意。
应天棋大口地呼吸着,身体却像是漏了气,无论怎样努力也捕捉不到一点空气。
眼里的光点一瞬模糊,又一瞬清晰。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无意义地睁大眼睛,直勾勾望向楼阁之上。
也是那一眼,他看见了另一个人。
那人并没有像其他酒客一般慌乱逃命,反倒是静静地立在三楼角落那片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远远地瞧着楼下的他。
应天棋最后张了张口。
喉头涌上一股温热的血腥。
【叮——】
【检测到角色死亡】
【恭喜玩家达成结局——】
【牡丹花下死,做鬼可风流?】

应天棋下意识捂住腹部方才漏风的位置,止不住地干呕。
失血过多带来的冰冷和恐惧未散,冷汗瞬间爬了应天棋满身,让他的脸色如纸苍白。
“哎……怎么了?”
寝室里的三位舍友都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周未和李云康从床帘后面探出头,坐在下面的白晓骁弹起身,快步到应天棋身边,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睡眼朦胧地拍着应天棋的背帮他顺气:
“咋了这是?你终于觉得学习无趣,写论文给自己写吐了?”
“没,没事……”
应天棋抓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总算是稍稍平复了心情。
白晓骁看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确认他真的没事,才挠着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趴下继续补觉,床上的两位室友也回归了书本和游戏。
而应天棋深吸口气,放下矿泉水瓶,翻找着论文和资料中自己这周目的结局。
这次的结局和前几次并没有太大出入——应弈暴毙,陈太后扶应旭登基,唯一的不同便是应弈的死法。
资料的记录和应天棋经历的一模一样。
某日深夜,应弈在宫外寻欢作乐,遭遇刺客,惨死于烟花之地。
也正因如此,应弈成了史上最最荒唐的帝王,没有之一。他不仅在宫中荒淫无道无心国事,甚至还沉迷烟花柳巷,深夜微服出宫寻欢,以至于被刺客寻了可乘之机,结束了他戏剧的一生。
应天棋长长地换了口气,疲惫地搓了搓自己的脸。
也就是说,就算使用了技能“嘻嘻嘻”,自己的本体也还是游戏绝对的重心。
如果自己在使用技能期间死在宫外,那么无论死法多么离谱荒唐,历史都会按这一版本进行。
系统会消除宫中傀儡的“存档”,自动修正补全宫外本体行为的故事逻辑。
应天棋实在头疼。
他真的不明白,这应弈天天待在皇宫里,如何就结了那么多的仇家,连出门逛个青楼都能被刺客认出来几刀捅死。
这货一天天的都在干啥啊……!!
身边全是狼,还哪都去不了,因为外面也全是狼。
这到底要他怎么玩?!
应天棋心里烦闷,用力朝后靠向椅背,椅子因他力道朝后滑了一小截,发出一道不轻不重的闷响。
白晓骁循声瞧了他一眼:
“怎么了棋总?你终于疯了?”
“没……”应天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随口道:
“四面八方都是死局,不知道该怎么解,烦。”
白晓骁听了这话,以为他是在说自己的毕业论文。
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能在学术上难倒应天棋,但白晓骁还是提议:
“有困难找导师呗,自己想多累啊?你可是老谢的得意门生,他一定会很乐意帮助你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
每周目结束后在现世的这段滞留时间,不就是他用来寻求外援的天然外挂时间吗?
互联网可能在这种事上帮不上他的忙,但是人可以啊!
姓白的都是天才。
来不及多想,应天棋立马站起身,随手往包里塞了笔和笔记本,拎起包甩到肩上就往外走。
走时还记得认可地拍拍白晓骁的肩膀,真情实感地说一句:
“谢了兄弟!”
应天棋的导师名叫谢慈,在国内宣史研究领域具有极重的影响力,是这方面最杰出的学者之一,研究方向偏向政治与军事,出版过的几部代表作获奖无数,曾被誉为国内宣史研究的领军人。
如果应天棋把自己遇到的困境告诉谢慈,说不定他亲爱的导师真的能给他一点建设性意见。
游戏玩得心力交瘁,差点让应天棋忘了自己还有这一大杀手锏。
如果他上周目的推测没错的话,他这次能在现世滞留的时间应当是40分钟。
40分钟不长不短,但让他跑一趟历史学院,足够了。
应天棋在宿舍楼下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得火花带闪电,几乎是飞到了历史学院门口。
谢慈在历史学院有个很大的办公室,没课的时候都待在里面辅导他的学生,应天棋总能在那找见他,从没扑过空。
因此,这次看了眼时间确定不是谢慈上课的点,应天棋便问也没问直奔办公室,却没想到敲门进去后,并没在里面瞧见谢慈人影。
倒是有位学姐正帮谢慈整理书籍,听见声音从书架后探出头来:
“小应?你来找老师吗?”
“是。”应天棋点点头:
“老谢不在吗?”
“不在。你来得真不巧,老师今儿出去了。”学姐朝应天棋抱歉地笑笑。
“啊……”
刚才绝望之人得到一个绝妙好主意的激动兴奋感荡然无存,找不到老师的应天棋像是又被人一脚踹进了沟里。
他不愿就这样放弃,还想争取一下:
“老师去哪了?我有点急,不远的话我过去找他。”
“他去协和医院了,你去找他的话……有点远吧,而且说不定会错过。不然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感觉他也快回来了。”
听着学姐的话,应天棋微一挑眉:
“老谢生病了?”
“哦……那倒没有,他去探病的。”
学姐整理着手里的资料,边道:
“他有个学生年前出了车祸,人躺在医院一直没醒,他今天说要过去看看。”
“哦……”应天棋没想到会是这样:
“是哪个学姐?还是学长?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吧。是老谢之前带的硕士,读博的时候被他朋友抢走了,不在老谢这儿,你俩入学和毕业刚好错开,应该没见过。”
应天棋点点头,没再多问,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打算听天由命,坐着等。
学姐瞧他这着急样子,没忍住问:
“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非要今天,要不你明天来呗?明天老谢上完早课应该一整天都在了。”
“来不及。”应天棋快愁死了,只能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用余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等待谢慈归来。
但一转念,他突然想起面前这位学姐也是一位优秀的博士研究生,索性死马当做活马医,将椅子往学姐那边稍稍挪了一点:
“学姐。”
“嗯?”学姐瞅他一眼:
“有话直接说,别卖关子。”
“哦,我就是想问,你觉得幽帝是个怎样的皇帝?”
应天棋试探着问出一句,却没想到学姐想也没想,直接抛给他三个字:
“窝囊废。”
虽然清楚地知道应弈不等于应天棋,但应天棋好歹上着应弈的号玩了好几周目的游戏,被这么刺一句还是有种膝盖中箭的痛感。
“也……不至于吧。”
应天棋死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尝试为应弈洗地:
“他手中一点实权也没有,一个太后一个国师一前一后压着他,想干点什么都被人盯着。我这两天带入应弈视角想了想,要是换我,也没法破这死局。”
“都是放屁。”学姐不屑地嗤笑一声:
“就算有陈太后有郑国师,难度顶级,可是宣末朝堂的配置也是顶级好吗?文有张华殊武有方南巳,再不济还有个已经归隐的诸葛问云,这几个人总不至于也和陈太后同流合污,只要想办法拉他们上船,不管怎样,搏一搏的能力还是有的吧?要不说应弈是个自甘堕落的窝囊废呢,一手好牌一张不出,死在乐坊青楼,配得上他的结局。”
又是一箭。
应天棋捂住心口,干巴巴地咳了两声:
“你的意思是拉拢张华殊和方南巳?先不说张华殊,方南巳看起来比陈太后还要棘手吧?敢带兵造反的人,应弈要怎么说服他真心诚意地和自己上同一条船?”
这话本就是随口一提。
虽然四周目用皇位利诱,方南巳最终答应和应天棋一伙,可他始终觉得这人不诚心、始终觉得这人一心盼着自己嗝屁然后美美登基,因此不走心地吐槽一句。
可谁知,学姐听完这话后,却有点古怪地看了应天棋一眼:
“你在说什么?什么带兵造反?方南巳?”
“对啊,方南巳不是……”
应天棋的话音顿住。
这几周目结束后,应天棋只顾着看自己的结局和宣末的走向,并没有关注过方南巳的后续,难道……
“你喝多了吗?哥们儿,方南巳什么时候造过反?”
学姐笑了一声:
“要你这话被老谢听见,他可要跳脚了。他最欣赏方南巳,人一个忠君爱国的名将,到你嘴里成逆贼了。”
应天棋愣住。
说实话,应天棋原本还在怀疑自己惨死妙音阁这事与方南巳有关,是他从始至终都没信过自己提的所谓交换,所以这次机会难得就想在自己自投罗网时宰了自己,毕竟……
可是居然没有?
难不成方南巳不是想要皇位,只是单纯地想要应弈死?
那也不对。
应弈是犯过天条吗?
他也不至于这么恨吧。
应天棋真是愈发看不透了。
他原本以为方南巳起兵是必然,不管傀儡皇帝是应弈还是应旭,只要这局势这皇帝让他不满意,他都要来一招“清君侧”。
可是这次应弈死在青楼,应旭上位,方南巳又不反了。
那前几次呢?前几次他反没反?
应天棋真是后悔,自己这么晚才注意到方南巳,以至于错过这么多可参考的重要信息。
应天棋实在头疼。
“唷,天棋在啊?”
正在应天棋愁得恨不得薅秃自己头发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是谢慈。
谢慈是个五十岁左右慈眉善目的小老头,他推了推眼镜,从门外慢悠悠晃了进来。
他根本不知道,今天出去了一趟沾得满身灰尘和消毒水味的他,出现在应天棋眼里就像一束光。
“老师!!”
应天棋从椅子上弹起来,正想冲向谢慈晃晃他的肩膀问出自己的所有困惑,可下一秒,熟悉的前摇袭来。
视线模糊,他跌向了办公室冰凉的白瓷地板。
【叮——】
【检测到宿主未达成TRUE END,游戏重启中】
【五周目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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