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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非我不可吗(春风遥)


容倦好奇他怎么突然在意起谢晏昼的行踪。
“路过书房时没看到人,有些惊讶。”
容倦认真道:“那是很叫人意外了。”
果然,是个人都会觉得能在书房刷新出谢晏昼。
正说着,步履踏过雪地的响动忽然传来,打断双方说话。
谢晏昼显然刚从宫中回来,还穿着宽大的官袍。
冰天雪地,他腰间的平安符格外醒目。仅凭一根纤细的红线,便牢牢系稳,锦囊伴随那四平八稳的步伐,轻轻摇曳着。
一来,谢晏昼就注意到这二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容倦轻咳一声,随便找了个借口:“宋先生刚带来不少坏消息。”
“我也一样。”
容倦:“……”
谢晏昼掀起长袍一角坐下,“陛下有意让我领兵去定州平叛。”
容承林一口咬定起义军是故意装神弄鬼,定王之子早就死无葬身之地,欲要自证去平乱。
这个节骨眼上,皇帝自然不可能让他出京,而是将差事交给谢晏昼,但皇帝也说了,如果发现定王之子,口说无凭,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到只能率两千精兵时,容倦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针对谢晏昼的陷阱。
正常情况下,加上地方军士,对付普通百姓起义军绰绰有余,但这绝对不是正常情况,定州不知藏着多少伏兵。
先前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容倦目光一动:“帝命不可违,可一旦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宋为知感觉到他的语气微微发冷。
平日里不怎么管事的少年郎,此刻垂眸间眼白被阴影覆盖,深不见底。
“右相居然敢这么算计你。”
无意间流露出的关心,让谢晏昼面上都挂了几分罕见的明朗,甚至都想夸一句右相算计的好。
尚未张口,雪地里的脚印从双排突然又增加了。
顾问直接略去敲门,步履匆匆,声音先人一步到:“大人。”
容倦抬起头,似笑非笑:“不会又有坏消息听了?”
顾问看了看宋明知,又看了下谢晏昼,顿时明白自己来之前,这里正在谈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即将说出口的话,也停在了嘴边。
恰逢管家送来柿饼,容倦小口吞咽着,一些残渣落在锦帽貂裘上。
今日他浑身色彩艳丽,像是乌鸦堆里唯一的喜鹊。
他边吃边鼓励顾问:“没事,说吧,你的坏消息,不许比他们更好哦。”
“……”
顾问开始报丧:“大人家的亲戚来了。”
容倦第一反应是:“穷亲戚富亲戚?”
“一位族老。”
至于顾问为什么知道,那人来的路上,大肆宣扬丁忧一事,赞叹容倦德行兼备。
“赞美我?”
容倦挑了下眉,用帕子擦去掌中沾染的柿霜,口述真理:“强行被戴上的帽子总没好事,无论是绿帽,官帽,还是高帽。”
顾问无法反驳。
大家都清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要来造访的族老肯定会带来麻烦。
右相这一环接着一环,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容倦摇头:“怎么没给他炸个脑残?”
残的不是地方。
顾问佯装没有听到父慈子孝的话,几次三番看向‘宋明知’,总觉得今日师兄给他的观感有些奇怪。
“这位族老恐怕要以孝大做文章。”
以宗族文化为枢纽的体系下,当今百姓骨子里还是尊崇着天下无不是父母的理念。
继室下毒一事官府并未真正盖章定论,高门大户的腌臜事就多了,疏于管教的也不止是容承林一个。
如果眼下容承林要出面和好,容倦不依,大部分人可以理解。
但族老都出面了,他不见或是继续同容承林作对,便会引人诟病,特别是皇帝以孝道为由给他升官的情况下。
右相一派的官员,恐怕已经有写好参他折子的。
稍微了解容倦的,都知道他不会妥协。
容倦想了想,看向谢晏昼:“借我个人用,身手要好,不经常抛头露面,最好京都内没人能认出来的。”
谢晏昼轻易点头:“好。”
宋为知默了默,顾问稍显直接,对容倦说:“我可以将蛇借于大人。”
杀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掩人耳目些好。
容倦反应了下,才明白他在指代什么,再看其他人的表情,皆是如此。
容倦立刻要拍桌而起。
谢晏昼轻按住他的手腕,“会手疼。”
臀部才挪开半寸,容倦又坐了回去:“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像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徒吗?
一片沉默中,容倦扯了扯没有温度的嘴角,主动开口:“这次我会很礼貌的。”
他发誓。
皇城脚下没有真正的秘密。
容氏族老亲自入京的消息,很快便传开。旁人不用想都能猜到他入京的原因,如今容恒崧仕途顺畅,一门双杰本是好事,奈何父子不睦。
族中迟早出面调解纷争。
从皇子之死到神谕,再到族老入京,近来百姓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都没有重样的。
“听说这次来的还是容氏辈分最高的一位族老,年过七十,冒着严寒赶往京都,着实令人钦佩。”
“想来容大人也会深受感动。”
不知是谁在那里唱反调:“那可未必,说不定有人睚眦必报,仗着生病躲避不见呢。”
“人家容大人明明是神仙托梦,为国为民泄露天机遭到反噬。”
各种议论声中,容倦用行动作出了回应。
他不但没有继续称病,还进行了最高规格的招待。
当日天还没亮,敞开的两扇大门外,一位穿厚重暗色花纹调的老者负手而立。
在他身边,跟着两位伺候的小辈。
老者身子微有些佝偻,下巴却常年抬得很高,花白的胡子都比常人翘了三分。
作为容家当代辈分最高的长者,老者常年主持宗族事务,生着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尊荣。
但此刻,这副面孔改了颜色,两位小辈也是脸色铁青。
“胡闹。”
“简直胡闹。”
老者总算憋出了一句话。
城门口早早有人候着,一路领他们过来,在老家他们享受着尊崇待遇,在这也当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一路端着高傲的姿态,谁知就被带来了这里。
门内,檀木长桌的后方,尽是排列整齐的牌位,供桌上摆放的不是酒水果盘,而是一柄断剑。
此处压根不是什么正厅,而是将军府的祠堂!
容倦发丝束的一丝不苟,面容光洁。
“正是因为您是族亲,也是贵客,才选在这里。”
理论上无错,将人引入祠堂祭拜后再行接待,是顶配礼遇。
族老:“但这是谢氏的祠堂!”
容倦温和解释:“谁的祠堂不是祠堂?小子住在这里,特意给您借了个。”
有就行了,老登要求还挺高。
说罢,他悠悠点燃三炷香,动作标准,香高过眉。
“谢氏列祖列宗在上,保佑那些尚有血性的子民。”
容倦躬身将香插入炉中,袅袅烟柱盘旋而上,他斜眼朝族老看去:“来都来了,您不上柱香吗?”
那只眼睛在烟雾中有一种飘忽的诡谲,族老莫名有些心虚。
当年容承林没少在军饷上克扣妨碍大军,如今站在这里,总让他觉得阴森森的。
不过再一想,真有什么魂魄含怨,也该先找容承林的亲儿子才对。
族老的再三要求下,容倦总算暂时离开了祠堂。
进入偏厅后,终于看不见那些牌位,族老和跟着的小辈才舒服些。
族老重新以一种主事人的姿态坐着。
“天下无不是父母,你既尊崇孝道,就该早日与你父亲和好。”
“跑到别人府中暂住,有失礼节。”
族老接过身边一位小辈递来的茶,“父子同心,方能……”
“方能一起包饺子吗?”容倦看着释然文学受众问。
族老不知他所言何意,开口继续说着一些道理:“你还年轻,要学会宽宥。”
容倦只是静静听着,偶尔附和点了点头。
倒是安静守卫在一边的陶家兄弟听不下去了,陶勇一向说话很直:“右相放任府中事不管,可是险些害死了大人。”
放任不管是好听的,那都是直接下了杀手。
从前族老哪里被顶撞过,语气陡然尖锐了些:“我族之事,哪里轮到一个外人插嘴?”
眼看容倦只是垂着眼,气焰又上来了些。
“你年纪轻轻,更要约束好下人……”
“这位是我请的护卫。”容倦侧过脸道。
那不也是下人?族老正欲就尊卑贵贱好好说教一番,这回却被容倦轻飘飘打断。
“您还不知道吧,父亲腿被炸伤,手也中毒残了。”
族老不可置信看向他。
容倦淡淡道:“父亲在京中树敌颇多,连带我也遭遇过多次刺杀,才特意请的护卫。”
族老还保持着惊讶张嘴的姿势。
说白了,容氏的门楣是靠容承林一人支撑,容家的崛起也不过二十载,不少族人还是典型的小农思维。
容承林书信一封让他来京给施压,说服容倦回到相府居住。
但信中没说京都这么危险啊。
三言两语间,容倦拿回了话语主动权:“您这一路过于高调,恐怕已经被人盯上了。”
族老喉头艰涩:“天子脚下……”
“天子眼皮子底下,僧人毒死了四皇子。”
“!!!”京城连和尚都这么疯狂吗?
将族老的畏惧看在眼里,容倦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他轻轻拍了两下手,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出现。
那人站在靠门边的位置,面容普通,还有些蜡黄,身体也很消瘦,佩刀都显得不伦不类。行动间却如鬼魅般没有气息,族老和身后小辈被吓了一大跳。
“这人是专门保护您安全的。”
族老生了些怀疑,上下打量着容倦,有些不信他会这么好心。
“您也可以请父亲那边派人。”
族老今天脸色已经不知变了多少回了。
如果真如他所说,容承林手和腿都伤了,自己以担心安危为由开口询问要护卫,岂不是在伤口上撒盐?
族老敢在容倦面前摆架子,但对于撑起容氏的容承林,到底是有些潜意识里的讨好。
思绪周转间,他眼珠子一转,瞄了下门口的身影:“就他吧。对外,就以老家带来的看家护卫身份随行。”
后半句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一旦让容承林知道是这孩子请的护卫,说不定会被觉得拂了面子。
容倦微笑颔首。
得到满意的答案,族老得寸进尺:“稍后,你随我一起……”
容倦打断:“回府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您晚上是继续住祠堂,还是去相府?”
一听到祠堂,族老刚缓和几分的脸色瞬间再度紧绷。
换作半炷香前,他绝对已经开始输出,念在双方才在护卫的事情上达成一致,族老终究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
起身,拂袖而去前,族老作出提醒:“寻常秀才都要以孝道为天,你如今已是朝廷大员,更要以身作则。”
他带着小辈和护卫离去。
祠堂恢复了平日里的幽静。
陶家兄弟担心容倦心情不好,站在一边尽量不发出动静,内心不是很明白对方为何要以德报怨,还给安排护卫。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同时朝门前区域行礼:“将军。”
透过他们二人中间,还能瞧见祠堂内还没燃尽的香,谢晏昼心头拂过几分暖意。
他先前看到了离府的马车,“就这么让人走了?”
这可不像某人的作风。
容倦却直接问:“你想怎么处置右相?”
话题跳跃太快,谢晏昼语气微扬,“嗯?”
“你的人都跟着进了相府,那不得带点土特产。”
容倦扬着一贯懒散的脸颊问:“是想往相府塞点通敌卖国的罪证,还是藏个龙袍什么的,亦或是直接充当刺客,下毒放火制造意外,偷盗机密文件…都行。”
一口气,给出玩转相府的N种方式。
说话间,他随意补了句:“君若欲行大事,记得提前藏匿转移我及在外的九族,好坐实右相早有反心。”
高端的阴谋诡计,往往采用最质朴的方式。
容倦可没耐心和什么族亲们斗智斗勇。
后厅就是祠堂,背对着谢氏列祖列宗,陶家兄弟瞳仁骤然收紧,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送护卫是为了做这件事吗?
他在说什么疯狂的话?
偏容倦似无所察,打了个呵欠后,蜷在椅子上,不怎么动了,就像要冬眠的小动物。
然而,口中发出的不是梦呓呢喃,而是释然常诵的往生经,直至最后收尾:
“谨以部分亲眷献给我的母亲,愿其得享安宁。”
冬日里的阳光普照,少年每根头发丝都熠熠生辉。
谢晏昼忽而轻声道:“你们看,他似乎有了佛性。”
陶家兄弟:“??”
作者有话说:
帝,忆圣母早逝悲恸不已,常行至孝之举以寄哀思。

第48章 观测
陶家兄弟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佛在哪里, 最后草草归结为佛在将军心里,所以见性成佛。
谢晏昼一花一世界时,容倦正满脑子杀人放火。
历来穿越任务都是以填空题的形式出现, 真正做的时候, 无非是多选题,他现在却只想变成单选题。
“早该把便宜爹从候选人名单上划走了。”
说着稀奇古怪的话,容倦顺手帮谢晏昼拂去肩头落雪,轻飘飘道:“我爹好强了一辈子,他要让你出京都,那自己也得跟上,不然不就落后于你半步?”
老家来人,魂归故里, 落叶归根,善哉善哉。
一句话让陶家兄弟回神。
陶勇猛吸气。第一次听人把弑父说的如此委婉, 全程一副我在为他好的语气。
转念一想,大人已经好多天没杀人了。
现在行动起来, 好像……也正常?
谢晏昼笔直如松站在原地,肩头一点雪被扫净。
一些腊梅的清香从面前人宽大的袖袍内飘来,府中下人在用香料熏染衣袍时,总是会选择应季之花。
雪沾在微凉的指尖, 指腹冻红了两分。
谢晏昼忽然抓住了那只手。
雪沫在双方皮肤温度的传导间融化。
容倦微微一怔。
今天陶家兄弟已经不知道吸了几口实打实的凉风, 都快吸到肚子疼。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在意的人替自己出头, 谢晏昼冬日里感受不到丝毫凉意,只觉得寒风吹来的都是暖阳。
不过他还是摇头:“容易牵连到你。”
容倦只是笑了下, 重新坐回去。
免死金牌在手,最多流放,不少偏远地区都有他们收服的山匪。督办司暗中运作一二, 去哪里不是当山大王?
如果皇帝要赐死,那就安排假死金蝉脱壳,正好可以摆脱朝三暮四的生活。
系统很想送宿主去上学:【朝九晚五。】
容倦不以为意,一提到上班,他就没有办法冷静。
这还只是用常理分析,大多数情况下,都走不到这一步。皇帝对没背完的丹方颇为在意,只要礐渊子在侧说上两句话,说不好自己都能全身而退。
何况……
“陛下绝不会因为一两件证据,便轻易杀了右相。”
容承林根基深厚,稍有不慎就会破坏天子追求的朝堂平衡。哪怕定王之子未死闹得沸沸扬扬,皇帝也是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方才会定罪。
说到这里,容倦稍稍一顿,似乎想到什么。
“比起龙袍和叛国罪,还有一个更适合的选项。”
一个即便皇帝暂时不动右相,也绝对会把他往死里压着的选项。
容倦单手勾了下,谢晏昼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还是做出虚心求教的样子,倾身附耳过来。
下一秒,两个字又轻又缓地从唇瓣吐出:“巫蛊。”
季冬,八百里加急,沧州失守。
守将战死,原本以为小打小闹的起义军,火速拿下一城。屋漏偏逢连夜雨,乌戎也开始蠢蠢欲动。
京中人心惶惶,谢晏昼本是定在七日后出发,朝中已经下了死诏令,命他三日内火速北上。
皇帝眼中,事情一向没有轻重缓急,只看是否利于自身。
佛道辩论后,他开始大肆推崇道教,各地兴修道观。
宫中虽未大兴土木,皇帝却应礐渊子所请,将用来和妃嫔赏月的观月阁改成了观星阁。
地龙暖热异常,过往纱帐低垂脂粉浓厚的地方,现被铜炉和八卦图替代。
地面摊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原本,小道童正在其中寻找一本医书。云鹤真人曾著过一本详细记载药物配比的书册,可以和那日上千丹方做对照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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