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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非我不可吗(春风遥)


书籍太杂,剩下的一半他准备稍后再归类寻找。
小道童好奇朝凭栏边仙风道骨的身影走去。
“师兄,为何执意要下这观月阁?宫中无人不知,陛下最喜和妃子在这纵欲玩乐。”
皇帝当时明显有些不悦。
兴道的目的已经完成,礐渊子正在给师父云鹤真人写信,闻言平静道:“此阁高度足够,方位极佳,天子享乐怎能与我的求索之道相提并论?”
余墨还需晾一小会儿,礐渊子用砚台压住信纸,站起身转动昔年云鹤真人从传教士那里赢下的望远镜。
从这里,刚好可以一观宣政殿附近。
半晌,礐渊子缓缓吐出三个字:“三天了。”
加官进爵后,容恒崧三天没来上早朝了,他手中的观察册跟着几日没有添墨,上次手书,还是论道时容恒崧的一言一行。
起风了。
靠近凭栏附近的其他纸张被吹落在地,那是礐渊子手绘的各类仪器的设计稿。
他无视直接从上面踩了过去:“你知道我这三天是怎么过的吗?”
小道士只觉得那些缜密记载,比帝王起居注都详细。
容倦没上朝,不代表他闲着,接待完族老,无奈配合孔大人办起白事。
皇子的丧礼流程太杂太广,除此之外,明年还有春试。
大梁春试普遍集中在三月到四月,礼部现在就得开始着手准备。
衙署内的官吏,再次忙得脚不沾地。
当然,手忙着,嘴一贯都没闲着,今天工作时众人也在聊外面的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五皇子前不久又发高热了。”
“新册封的皇子,昨日也不明原因昏厥。”
宫中一系列措施下来,假龙说反而烧得更烈。
不过这回没人敢汇报给陛下,满朝文武默契地选择粉饰太平。
“不会又有皇子要出事吧?”侯申说话有时口无遮拦,话音刚落,被孔大人狠狠呵斥一番。
容倦都没忍住投去幽怨的眼神。
说话要避谶,死不起了,礼部真的死不起了:“这地方风水太过邪门。”
孔大人皱眉:“往年也没这样子过。”
容倦咕哝:“那今年是怎么回事?”
两个聪明人聚在一起苦思冥想,孔大人看着容倦,忽然越看,眉头锁得更紧。
在他就要开口前,容倦放弃思考:“算了,死人不可怕,定州还有打复活赛的。”
“……”
听上去陌生的词汇,结合当前情况,大家居然诡异地都能理解。现在有关定王之子的事迹传的神乎其神,这诈尸诈的惊天动地。
官吏们纷纷为局势担忧,确切说,是为自身前途忧心。
不知从何时起,这朝廷似乎变得风雨飘摇。
孔大人自我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余音未散,最后几个字被外面传来的动静覆盖,正有宫人手持令牌,一路急匆匆进来传旨:“容侍郎,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孔大人扶额收回先前的话。
容倦若有所思,只找自己?
若是和礼仪相关的事情,应该一并叫上孔大人,该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传旨太监风风火火的,马车也一路走得飞快。
容倦坐在里面几乎是颠了过去,下车时感觉已经进化成癫人。
“大人,可得快些。”陛下近来耐心欠佳,偶尔还上火流鼻血,太医院说是上个月秋燥留下的后遗症,大家做事不敢耽误片刻。
快到宣政殿时,容倦却忽然停下脚步。
传旨太监连忙问:“大人,怎么了?”
容倦左右环视,皱了皱眉。
刚一瞬间,他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之感。
以防万一,容倦脑内召唤:“口口。”
系统:【十米内,未发现可疑人员。】
容倦揉揉鼻尖,看来是多心了,重新迈步跟上宫人。
百米外,观月阁中礐渊子没有立刻移开望远镜,职业习惯,他又换了几个方位观察,突然发现这观月阁的极佳视角不止体现在观测上,于此处略施巧劲,刚好可以给宣政殿周围制造异象。
除非宫变,用不上异象。
不过日常习惯,即便用不上的东西,一旦观测到礐渊子都会尽皆记录,顺便还将想到的神鬼手段一并写下来。
皇帝今日是在内殿召见,容倦晕头转向终于跟着太监抵达时,发现殿内还跪着一人,后者头快埋在地下,看不清面容。
奇怪的是,对方居然没有穿官服。
因是日常召见,容倦只草草行了叉手礼:“参见陛下。”
来之时,他故意让系统把自己脸色弄得苍白些,仿佛大病初愈。
现在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一路的颠簸,已经足够沧桑。
皇帝点了点头,“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陛下挂念,只是还有些时不时的头疼。”
容倦这两日断断续续吐露一两个丹方,装头疼间接性失忆,顺便在众目睽睽下吐口小血,避免短时间内掉价太多。
皇帝闻言象征性地关心两句。
但下一刻,他毫无预兆抬手一扫,几本奏折就扔到了容倦面前。
“既然好多了,为何族中长辈亲自来京城,听闻你只见了一回,便找各种理由推拒?”
密密麻麻摊开在地的折子,全是参他不孝的。
容倦沉默了下。
如今内忧外患,皇帝完全没有必要为小事责问,看来当日无人护驾到底让皇帝心中对自己存了不喜。
他要顺着请罪时,余光瞄见旁边跪地的官员,总觉得这道身影瞧着有几分眼熟。
恰在这时,那官员也微微抬起头。
容倦眉梢一动。
丁忧一事,曾经的翰林学士因作为容恒燧的举荐者被罢官免职。
他记得谢晏昼今早曾提起过,巫蛊一事,督办司已经找好了切入点。
该不会左晔就是切入点?
毕竟当日右相在朝堂上不但没有为手下说话,还亲口表示要革去官职,永不录用。左晔报复对方,那也是情理之中。
倘若是这样,自己就要尽可能隐晦地给右相泼脏水,又不能泼得太嗨,否则会被皇帝怀疑,惹得一身腥。
所以究竟左晔是否是这个导火索?
算了,搞个模棱两可的情景引导一下。
咽下原本要说的话,容倦只在片刻间,便从容改了说辞:“族老劝臣回相府住,但……”
他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皇帝一拍椅背施压后,才颇为迟疑地道来:
“臣几次头疼昏厥之际,梦见了母亲。”
皇帝凌厉紧绷的龙颜凝滞片刻,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
容倦神情悲伤:“她拉着臣的手,一直往前走,每每臣想要回头时,她便看着我垂泪摇头。”
不用三分醉,病弱体也能演到人流泪。
系统都震惊了。
【这种理由你都编的出来!】
关键还编的这么令人动容,合情合理。
一来右相原配早早就主动离开相府,死了也不愿意回去很正常;再者,才遇到神仙托梦,生母托梦就更显得顺理成章了。
对于疑心病重的皇帝来说,想怎么解读都可以。
容倦稍稍一抬眼,注意到皇帝面色似松动了些,但仍带着几分半信半疑。
他放低了声音,让口吻中带着几分怨憎:“臣又想起生活在相府时,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做什么都不顺。”
字里行间,全是对郑婉下毒的恨意。
“请了那么多大夫,没一个看出问题。每次臣想参加科举仕途,便头疼欲裂,府中还说是因为八字不合犯冲,想给我喝符水,我哪敢回去?”
皇帝习惯性摩擦着扳指,瞄见了容倦眼底的希冀。
显然是在希望他作主,彻查下毒一事。
皇帝却只是敷衍含糊问了句:“是吗?”
八字,符水,做什么都不顺……
其实何止是不顺,容恒崧因为当街强抢民女差点被肘死,也算是大梁史上第一人。
皇帝想到左晔刚刚来告发容恒燧因为在意嫡子身份的争议,秘密和邪僧勾结行巫蛊之术,脸色沉了下去。
高宗在位时,宫中盛行巫蛊之术,导致皇嗣凋零。他初继位时,宫中也有妃嫔在皇后怀孕时进行诅咒。
这还光是被查出来的。
高宗,先皇,一直到他这一脉,各个子嗣不丰!
可以说皇帝最忌讳最痛恨的就是巫蛊。
想到这里,皇帝眼底越来越暗,玉扳指几乎被他捏碎,还有自己给容恒崧升官不久,右相原配夫人就遭了难。
别的尼姑死于坍塌,听说唯独她失足坠崖,至今找不到全尸。
怎么看都有点太巧合了。
难不成整个寺庙的意外都是为了掩盖右相原配出事?
防着儿子升官,会将亲娘接回去。
督办司。
步三步四正随行在大督办身侧。
左晔被革职后,落井下石者不少,别说在京中快待不下去,家财都很难守住。良田被侵占瓜分,在官场上得罪的人也开始不择手段对其展开调查,企图将他彻底按死。
右相并非完全不管他,但也没有太上心。左晔手里顶多有一些他们过往贪赃枉法的证据,就算鱼死网破也掀不起风浪。
显然,容承林没往无中生有的栽赃上去想。
督办司轻而易举说服左晔,以保他一家老小为条件,让左晔去行告发之举。
步三此刻不知是该惊异于容恒崧的疯狂提议,还是主子的城府。
对方并未让左晔诬告容承林,而是告发容恒燧,说其因嫉妒容恒崧,偷偷用巫蛊娃娃下咒,又暗示此事和右相继室郑婉有关。郑婉曾有下毒的前科,再行害人之事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有被亲自证明的过程才最有信服力。
大督办在不着痕迹引导着皇帝自己去再次得出结论。
“都安排好了吗?”
淡淡的声音打断步三的思绪,立刻颔首回道:“只要陛下顺理成章查下去,很快会发现容恒燧曾诅咒太子的罪证。”
右相支持二皇子,容恒燧为了一家人的前途诅咒太子,全都可以串联上。
罪证,但不是铁证,不过也足够右相喝一壶,能不能保得住官职都另说。
容承林逼得谢晏昼北上,现下也该尝尝逼不得已的感觉。
步三犹豫一瞬:“宫里递来消息,陛下急招容恒崧面圣,他那边了解的不多,万一说错话……”
无论顺着左晔的告发,编造相府情况,还是直接否认,都容易引发陛下怀疑。
这还是在容恒崧能猜到他们要用左晔做文章的情况下。
步四沉默跟在一边,也好奇主子为何不提前给那边递消息,至少让对方提前想好说辞。
大督办坐在桌案前笑了笑:“试金石罢了。”
就算说错了话,今上也不会因为一份疑心做什么。
承受力,观察天赋,随机应变能力等等,这些要素会指向最终坐上龙椅的人,究竟适合做傀儡皇帝,还是实权帝王。
如果那少年郎一直游刃有余,未来就不需要人摄政辅助。
他完全可以批阅奏章全权决策,掌握各级官员的选拔任命,亲自出席所有礼仪活动……
这,就是每一代帝王都渴望过上的日子——
独揽大权。
作者有话说:
帝,群臣莫不盼其日理万机。

从殿内出来后, 容倦喷嚏就一直打个不停。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敏体质,从前可没有一遇风就有这个条件反射。
系统否定后,容倦继续思考, 莫非演过了, 泪水倒灌鼻腔呛住了自己?
【一想二骂三感冒,反思下是不是有人在骂你。】
容倦懒得搭理系统,他这么懒,怎么会惹人恨呢?闪闪惹人爱还差不多。
说完,再次被自己幽默到。
“大人,您还好吗?”旁边投来一道关切的声音。
抬头瞧见一张熟悉尚算清秀的宫人面容,对方身上的衣袍和上次见又有所不同。
容倦:“升职了?”
小太监躬身颔首,态度尊敬:“托大人的福。”
他每次都是这么一句, 容倦只当是客套话。
孰不知这次还真是又和他相关,背诵丹方时, 小太监作为唯一提醒需要记录的宫人,因此入了皇帝的眼。
近来又逢一位内常侍‘恰好’差事出错, 他就顶了上来。
“内常侍?”礼部待久了,容倦对宫内衣袍了若指掌。
“是。”
宫人也有品级,尽管远不如士大夫的地位,但内常侍是正儿八经的从五品下。
这升职升的也够快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容倦感同身受拍了拍对方的肩, 更像是在透过他安慰自己:“辛苦了。”
说完, 走下高阶。
宫人定定站在原地, 许久之后,左肩好像还能感觉到淡淡的器重。
他手指微微屈紧, 压抑下这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离开宫后,容倦不错过任何一个放松的机会,直接回将军府休息。
谢晏昼今日去武库署检查武器, 双方刚好在府邸门口碰上。得知容倦才从宫中问话回来,还见到了左晔时,他顿时眼神微沉:“督办司没有提前派人和你通气?”
容倦摇头。
谢晏昼沉默迈步进府,期间视线短暂掠过容倦的侧颜。
义父竟然直接将左晔送去了陛下面前,导致对方打了一场猝不及防的仗。
转念想到当年义父也是直接将自己扔去兵营里,又在某天毫无预料让他亲自指挥一场战役。
“测能力么?”
容倦忙了一天,空耳听成了:“吃烧烤?”
正思索事的谢晏昼不禁失笑,要开口时两人中间突兀窜过一道急流。
金刚鹦鹉每天把将军府当高速公路,横冲直撞。
被谢晏昼一根手指按停后,背上掉下来一只麻雀。
“嚯。”容倦接住一点点,有些佩服自己养的鸟了,都会找灵宠了。
他让管事帮忙拿来鸟食,一边投喂麻雀,边低声问谢晏昼:“我们栽赃陷害的证据藏得如何了?”
谢晏昼点了点头,暗示已经处理妥当。
容倦有些惊讶这个效率。
谢晏昼也不隐瞒,进入内院后,在湖边亭宇落座。
随后,告知他大督办的安排:“相府重地有暗卫把守,很难进去,混进去的人便以你为开端。”
有关巫蛊之物,埋其余地方难,埋容倦从前的院子堪称轻而易举。
别说看守,根据同步来的消息,旧居屋顶上都快挂蛛网。藏东西的下属甚至都是光天化日之下进去。
担心他害怕,谢晏昼补充说道:“刻着你八字的巫蛊娃娃,时辰有不少模糊的地方。”
基本对不上号,刚好契合常年埋在土中的状态。
容倦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不管怎么刻,都与我无关。”
巫蛊娃娃:在?
容倦:不是本人。
两人相处时的气氛一向轻松,容倦随意说出口后,双方都默了一瞬。
谢晏昼看似没有变化,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容倦却注意到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摩擦着自己求来的那枚平安符。
一个早就怀疑自己身份,还笨拙地想用熏香手段留下‘孤魂野鬼’的人,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拆穿他。
谢晏昼似乎更想要维持现在的平衡。
或者说…尽管这个词语放在驰聘沙场的人身上有些奇怪,但容倦切切实实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怯意。
他像是在害怕平衡被打破后,自己会离开。
“你……”
容倦看着谢晏昼,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离的距离不算太远,谢晏昼伸手点了个香炉,药香飘出带来一种熟悉的香味,这是容倦每日都要碰的药。
谢晏昼没有接话,甚至也不去探究他后话是什么,点香后说道:“安神疏解,天气转凉,你近日需要这些。”
香炉推到容倦面前时,谢晏昼的指尖似乎也沾了点气味。
容倦垂眼,药浴药香,第一次觉得这气味心旷神怡。
“明日我便启程,其他人我会交代好,薛韧说近期还需要几次药浴,我不在时不可逃避,之后的药浴至关重要,会引出你体内残余毒血。”
在一个寡言少语的人身上,容倦感觉到他的话中的谨慎与温和。
以往谢晏昼都不会说得这么细。
不对,应该说是有,但自己以前从未仔细去注意。
不是某些举动变得明显,而是他对谢晏昼的关注更高了。只那么短暂一瞬间的冲动,容倦忽然道:“你怎么不问我?”
谢晏昼挑了挑眉,片刻后,看着他道:“不问。”
等回过神,容倦才意识到说了什么。
一种说不清的心境下,他将香炉拢了拢,熟悉的药香紧绕鼻尖,“你那些猜测是对的。”
任务结束前,重要内容都是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诉诸于口。
容倦挑挑拣拣了一些能说的:“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我也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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