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楚淮要走,吴执以死相逼,非让他体验荡涤灵魂的神圣行为——搓澡。
楚淮心如止水地躺在床上,搓澡师傅忽然拿搓澡巾拍了楚淮肚子两下,楚淮一激灵,差点给师傅一脚。
搓澡师傅手持搓澡巾,在楚淮的胸前用力搓洗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随着一阵阵刺痛感,楚淮涌起已经不知道第几股的羞耻感。
“师傅,他身上泥多吗?”本来就已经很尴尬了,吴执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哎哟,可多了,我这都没给他打搓泥宝,小伙子是从事什么工作的?”搓澡师傅拍了拍楚淮问道。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执的笑声响彻澡堂。
有的人活着,可他已经死了。
楚淮没有回答,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听着吴执的笑声持续了十年。
“哈哈哈哈哈哈,嗝儿……师傅,你看他像从事什么工作的?”吴执问。
“猜不到哇,看着结结实实的,干工程的吧?”搓澡师傅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执笑得肚子都抽筋了,他捂着肚子翻了个面,趴在床上,脸朝向楚淮。
“师傅,他是健身教练,刚参加完比赛,身上抹得那是黑油和粉。”吴执说道。
“哦,怪不得呢,真是好久没看见这么下灰的了。”
这种顾客可遇不可求,搓澡师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使出足足的力,一定要给这个脏小伙子搓透。
搓到下面的时候,搓澡师傅刚碰了楚淮一下,楚淮“轰”一下坐起来,“师傅,这儿不用。”
师傅被吓一跳,但估计这种“奇葩”见过不少,非常淡定地拒绝了楚淮的无理要求,“留这么个死角干啥?赶紧躺下,别一惊一乍的。”
在搓澡师傅的“轻拢慢捻抹复挑”中,灵魂出窍的楚淮翻了个面。
楚淮脸朝下趴着,一幅与世隔绝的样子
吴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平时人高马大,精英范儿十足的楚淮,此时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充满了弱小无助的破碎感。
真可爱啊。吴执想。
洗完回去的路上,楚淮已经完全自闭了,任吴执说什么都不理。
可是吴执一直锲而不舍地着纠缠楚淮:
“多来来就好了,以后每周都带你洗一回。”
“你这个搓澡师傅算不错的了,上次我还听见隔壁床,两人探讨痔疮大小呢。”
“诶,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自澡堂一别, 楚淮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也不来店里,发微信也不回,吴执想给他打电话,但又没什么重要的事儿。
到底在忙什么啊?
吴执看了眼黑围裙, 忽然心生一计。
他走到镜子那来了个对镜自拍, 发给楚淮,掐着时间又撤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 楚淮果然发了个:“?”
吴执:“不好意思, 发错了。”
吴执:“什么时候过来啊?新工作服你还没看见过呢。”
隔了一会儿,楚淮回:“最近忙,没时间。”
吴执:“那你有空来看看吧, 可帅了。”
等了一会儿,得, 消息又石沉大海了。
晚上过了饭口, 吴执又出去跟小区大爷下棋去了, 下到繁星入夜,大爷拎着小马扎回家, 吴执也回到了店里。
一进屋就看到了楚淮穿着长袖浅蓝色衬衫,坐在那看手机。
“哎咕, 稀客啊, 楚主任什么时候大驾光临的?怎么没去宣我呢?”吴执满脸止不住的笑意。
“看着你跟老头下棋了, 怕影响你发挥。”
吴执笑了一下,看到店里还剩两桌客人,二叔二婶小董都不见人影, 吴执拉开椅子,“他们人呢?”
“小董有事,我看这两桌不能再点菜了, 就让二叔二婶也回去了。”楚淮说。
吴执微微皱眉,看了看楚淮,“那你好好看店,我也走了。”
“你干嘛去?”
“下班啊。”吴执起身直接去了更衣室。
换完衣服,吴执看楚淮面露菜色,他坐到楚淮对面,“逗你的,我咋能那么不讲究,高低陪你唠十块钱的。”吴执勾勾手。
楚淮一脸狐疑地看着吴执。
“我前两天问二叔,原来那个厨师为什么不干了,二叔跟我说,是因为你给这装了摄像头,有这回事吗?”吴执问。
楚淮点点头。
吴执边说边笑,“你怎么回事儿啊?摄像头厂给你回扣啊?你怎么到处安摄像头?”
楚淮一脸无语,“他怎么不说我为什么安摄像头呢?”
吴执“啧”了一声,“你看,我就知道这事是个罗生门,来,楚主任讲讲。”
“前段时间,二婶跟我说,面食和服务员偷东西,问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就只能安摄像头,结果安的第二天,他们就没来。”楚淮说。
“一来是震慑作用,二是监控留痕,三是响应天网政策,四是赶跑了厨师、面食和服务员,楚主任好计策,一箭六雕了这属于。”吴执竖起大拇指。
“……”
吴执跟楚淮天南地北地瞎唠,没多一会儿,其中一桌结账,走了。
俩人撤台一回来,另一桌客人也不见了。
吴执赶紧往门口跑,楚淮也跟着追了出去,两个人一左一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逃单的……都这么矫健吗?”吴执嘀咕道。
喝了那么多酒,不应该啊,他跟楚淮就去送了趟碗,也没多长时间啊。
俩人回到了厅里,和刚从厕所出来,还拉裤子拉链的酒懵子,来了个面对面。
这事儿闹得。
吴执和楚淮相视苦笑。
俩人还没坐定,就听那酒懵子喊:“诶?我那小老弟呢?”
“是不是看你在厕所,你朋友去外面方便了?”吴执说道。
“没有啊,他放完水我才去的啊。”酒懵子慢悠悠质疑道。
吴执一听,还行,没多。
“不行,我得去找找他,别出啥事。”酒懵子说着,晃晃荡荡地就往门口走。
吴执和楚淮这回警惕性很高,跟在他后面。
三人眼瞅着都快拐上马路了,也没见着酒懵子朋友的身影。
看出有点不对劲,吴执快走几步到酒懵子旁边,“先生,还没买单呢,您先结账,然后再找您朋友。”
那人忽然暴起,猛地推了吴执一下,“他请客,我买什么单。”
事发突然,吴执猝不及防被酒懵子推个趔趄,撞到了电线杆上。
电线杆上有爬高的脚蹬子,吴执正好咯在了上面,捂着后背,疼得龇牙咧嘴。
楚淮一个键步过来,撩开吴执衣服查看吴执的后背。
红了一块,没破皮。
“我没事,你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吴执指指酒懵子。
酒懵子看了一眼目露凶光的楚淮,想跑,可是……怎么可能跑得过楚淮。
像是抓小鸡一样,楚淮捏着酒懵子的脖子,把他按回店里,停在二维码前,“328,扫。”
“我没有钱。”酒懵子说。
“没有钱你来吃什么饭。”楚淮瞪着他说道。
“我朋友说,他请客。”
“那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结账。”楚淮说道。
“你放开我。”酒懵子说。
楚淮松开了他,酒懵子慢悠悠地掏电话。
“怎么样?用不用呢去医院?我看跟上次那地方差不多。”楚淮看向吴执,
吴执单手拄脸,面带笑容地摇了摇头,显得十分乖巧,“哪儿那么脆皮啊,没事。”
毫无疑问,酒懵子的朋友人间蒸发了,根本不接电话。
楚淮调出了监控录像,指给酒懵子看,“距离你朋友离开已经20分钟,他不会回来了,你赶紧买单,然后我们好下班。”
“我没有钱啊。”酒懵子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怎么办啊,楚大侠。”吴执笑眯眯地问。
“报警。”楚淮说。
警察到店里,了解了下情况后,将酒懵子带回警局。
吴执楚淮也跟着去了趟警局,做了详细的笔录。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夜已深沉,可是警局门口却热闹纷呈,有打架的,□□的,耍无赖的……还有一伙儿不知道被什么正义之士捆好扔警局门口的小混混。
“你打算看到啥时候?”楚淮问。
吴执已经蹲警局门口看了好半天热闹了。
“你先走吧,我再看会儿。”吴执说。
楚淮拉着吴执胳膊给他拽起来,“赶紧走。”
俩人上了车,吴执问:“你家哪儿啊?”
“鲁伯特小镇。”
“……”
鲁伯特小镇是春岚富人区的一个楼盘,地处市郊,占地面积极大,有一部分还建在山上,极其奢华。
吴执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你干嘛?”楚淮问。
“就咱俩家这个距离,处对象的话,都算异地恋了。”吴执说。
“……”
吴执边打哈欠边跨出车,“我打车走,你快回去吧。”
“赶紧上车,别让我下车揪你。”楚淮已经有点暴躁了。
好话也不会好好说,吴执撇着嘴坐回了车里。
吴执从刚才开始,就哈欠连天,车一开更是直接睡着了。
楚淮把车子停在路边,身子探到吴执那边,想要调节座椅靠背。
“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座椅直接砸到了最低点。
吴执直接吓醒了。
楚淮赶紧撑起身子看向吴执,吴执一脸惊魂未定地眨着眼睛,楚淮刚想解释,就看见吴执嘴唇上绽出一颗血珠。
他用指腹,把那颗血珠抹去。
可马上,新的血珠又冒了出来。
楚淮起身,回正到驾驶位,仰头,喝了一整瓶的水。
又隔了许久,吴执开口:“嘛呢?你也等拼车单呢?”
“……”
楚淮瞥了吴执一眼,抽出一张纸,呼在了吴执的唇上。
吴执一愣,拿下纸巾,才看到上面的血迹。
磕磕绊绊的一晚上终于过去了,到吴执家楼下的时候已经12点多了。
吴执拉推车门,一只脚都已经卖迈了出去,又回头问楚淮,“明天周六,有什么安排吗?”
楚淮不明所以,摇摇头。
“那你来店儿里吗?”
看着吴执满脸的期待,楚淮说:“来。”
“那……你要不上我家住一宿得了,明天咱俩一起过去?”吴执举起手机,给楚淮看了一眼,“都快12点半了,估计你到家都得1点多了。”
楚淮抿了下嘴唇,“方便吗?”
“那有啥不方便的,你又不是没来过。”
说完吴执就有点后悔,楚淮一看就是个小富二代,邀请他来自己的小破房,属实是有点冒昧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
吴执还没说完,就看见楚淮丝滑泊车,下车了。
楚淮一进屋,屋里还是乱糟糟的,各种书籍档案堆成摞,像是九十多岁的老学究的住所。
吴执翻出T恤和短裤递给楚淮。
“我衣服还都挺宽松的,你应该能穿上。”
楚淮脱下衬衫,穿上吴执的T恤,够大,甚至还有点松垮,毕竟是公园大爷遛弯都嫌漏风的款式。
吴执让楚淮先去洗澡,等楚淮洗好出来的时候,吴执已经睡着了。
他斜对角躺在大烟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露出一小节劲瘦的腹部。
楚淮尽量轻地走过去,看了眼卧室,一张双人床,铺着深蓝色的床品,布料还有折叠的压痕,一看就是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
“你洗完了。”声音从背后传出。
楚淮回头,看吴执睁开了眼睛,眼中透露出一丝倦意。
他迷迷糊糊地说道:“进屋睡吧,我都换好新的床单被罩了。”
“不用,我睡这就行。”楚淮指指大烟床。
“可拉倒吧,再给我们大胸硌瘪了。”吴执闭着眼睛坐起来。
“……”,楚淮走过去,坐在吴执旁边,“我看看你腰。”
“没事儿了,你不提我都忘了。”吴执转过去,卷起上衣。
已经肿起来了,还有一点紫。
楚淮拍拍他另一侧的好腰,“洗去吧,水别调太热,出来我给你冰敷一下。”
“Yes,Sir。”吴执立正,敬了个礼,
吴执洗的很快,不到5分钟就出来了,头发还滴滴答答滴着水。
楚淮进浴室拿了两个毛巾出来,一个让吴执擦头发,另一个包着冰镇可乐易拉罐放在吴执的腰上。
吴执擦了两下脑袋问:“这得冰到啥时候?”
“不知道,尽量时间长一点呗。”楚淮说。
“那你觉不觉得,这个方法……不咋聪明?”
“……那你给我整个聪明的。”
吴执起身,打开一个柜子翻东西,找到一个退热贴,递给楚淮,“怎么样,聪明不?”
“聪明。”
那个退热贴相当强劲,冰了吴执一宿,6点多的时候,吴执实在睡不着了。
他起床,去卧室看了一眼楚淮,睡得正香。
吴执穿上衣服,出去溜了会儿弯儿,又买了早餐。
一进家门,吴执愣在原地。
田螺姑娘!
要不是看到楚淮正在整理书架, 吴执真的以为田螺姑娘来了家里。
原本有些无处下脚的客厅,现在变得异常规整,乱糟糟的桌面也变得整洁有序,整个家都焕然一新!
吴执低头, 就着反光看了看地面, 也都泛着亮,肯定是大力擦过了。
“这……这都你收拾的?”吴执问。
“对啊。”楚淮淡淡道。
吴执去厨房拿了两个碗, 把买的早餐放进去, “真没想到,大少爷还会收拾屋。”
实在太乱了,吴执家乱得让楚淮发慌。
平时吴执在的时候, 跟吴执一言一语的,总是能转换注意力, 可刚才起床, 吴执不在, 楚淮越看越受不了,索性开始大扫除。
虽然楚淮爱干净, 自己的家里和办公室都收拾得非常服帖,可是帮别人收拾屋子确实是头一次。
吴执又回头看了眼屋子, “田螺兄弟, 以后欢迎你常来。”
“你出去怎么不叫我啊?”楚淮收拾得差不多了, 洗手回来吃饭。
“我看你睡得跟个小猪似的,没忍心呗。”
“你什么时候起的?”
“六点。”吴执说。
楚淮喝了口豆浆,调侃道:“你还是年轻人吗?怎么这作息啊?”
“平时没那么早。”吴执叹了口气, “昨天不是贴那个退热贴嘛,我腰就凉飕飕的,然后我就做梦, 梦见我在云琅山正溜达呢,一个黄皮子顺我腰就进来了。”
“咳咳咳咳——”楚淮听得一顿咳嗽。
吴执递了杯水过去,“给我吓醒之后就睡不着了。”
楚淮喝着水看神色如常的吴执,也分不清说的是真是假。
总之长见识就得了。
卧室里手机响,楚淮去接电话。
回来后,吴执问:“怎么了?”
“昨晚那酒懵子媳妇来的电话,说在店里等咱俩。”楚淮说。
俩人到店后,酒懵子媳妇非常有理,一个劲的赔礼道歉,之后付了款,去派出所销案去了。
吴执看了眼表才九点半,平时这点他还没从家里出发呢。
正寻思找点活儿干的时候,送货师傅拎着一大堆菜进来了。
吴执扫了眼进货单,“师傅,现在大蒜都十三了?”他隐约感觉大蒜也就八、九块钱一斤。
“不知道,问我们老板,我就是个送货的。”
吴执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最近的大蒜价格,产地下雨以及部分经销商囤货,大蒜最近确实比较贵。
忙忙活活一中午,下午饭店没有客人,吴执和楚淮坐在门口吹风,看到从远处走过来一个小伙子。
穿着格子衬衫,背着个斜挎包,包里装得鼓鼓溜溜的。
那人看了吴执一眼,径直走进了饭馆。
过了一会儿,吴执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小董来告诉他炒菜,没想到是那个小伙子从里面出来,又走了。
“什么情况?”吴执看小董也出来了。
“不是客人,推销酒的。”小董说。
“哦,什么酒啊?”吴执随口一问。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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