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拆封的一包烟,被陆今安从西服口袋中翻了出来,随手塞进棋桌对面老头的手里:“大爷,抱歉,我要借宋老师一会儿,你们这棋改天再下。”
话音未落,他就拉着宋闻起身,快步走出棋院,穿过热闹的街市,顺手讨了根黄瓜,才在街路的转角,将宋闻推上了车子。
四门落锁,陆今安咬了一口冰凉的黄瓜,嚼得嘎嘣嘎嘣响。
他目视前方,对一脸懵的宋闻说:“我觉得我以前就是个傻X。”
宋闻挺想认同的,但今天陆今安穿的实在是招摇漂亮,他又不忍心开口。
被初冬的凉意浸透的黄瓜,压下了陆今安骤然而起的激动、狂热,以及欲望。
他将剩下的半根黄瓜塞进宋闻手中,沉甸甸的目光在那只修长的手和粗圆的黄瓜上用力流连:“握好。”
赶在暗火又一次燎原之前,他发动了车子,一踩油门,驶向了汇森商场。
还是那家备受瞩目的男装店,陆今安依旧坐在曾经坐过的那只沙发上。
手边的茶台上放着几支包装精美的盒子,单从包装上来看就价值不菲。
“选一只。”陆今安对宋闻说。
宋闻虽然习惯性摆烂,但也不愿重蹈覆辙。他看着盒子里一只只精美的项圈,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愤怒。
“陆今安,你说过你要悔过自新的。”
穿着皮草的男人正在拧开一瓶苏打水,闻言淡淡瞥来了一眼:“宋老师,你怎么不问我喜欢哪条?”
“啊?”宋闻将手指一根一根缓慢的蜷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过你曾经受过的欺负,都可以向我讨回来。”陆今安用手指将粉色的衬衫领口微微向下一压,露出脖颈,“还是说,宋老师觉得我戴这些不会好看?”
宋闻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他不可避免地瞧了一眼陆今安的脖颈,想起了昨夜吻上去的触感,细腻紧实,薄薄的皮肤下,血液在血管中不断涌动,让人恨不得用牙齿轻碾。
正是交换吃完饭的时间,卖场的营业员只剩一位。送走了客人,女孩才忙不迭地过来招呼:“陆总,您这是又来给家中的宠物买项圈?”
陆今安用苏打水润了喉,才向宋闻的方向看了一眼:“我陪朋友来买。”
女孩转了个身,赶紧奉上笑脸:“宋助理,你养宠物了?小猫还是小狗?”
宋闻红着脸,支支吾吾。
女孩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亲切地凑近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养了……狗。”
“哦,小狗啊,什么品种?”
起了个头儿,似乎下面的话就好说了,宋闻快速瞄了一眼陆今安:“哈士奇。”
“是德牧。”陆今安更正。
截然不同的两个答案,让女孩儿不知如何接话,想了半天,才又扬起笑容:“反正都是大型犬,宋助理,你看你喜欢哪条项圈?”
宋闻将几条贵气逼人的项圈一一过了眼,问道:“有便宜一点的吗?”
陆今安:“价格不是问题。”
宋闻没理旁边拽的二五八万的陆今安,看着女孩,认真地说道:“主要我那只狗是杂交的串串,脾气不好,总爱咬人,配不上这么贵的项圈。”
“这样啊。”女孩想了想,“那他它长得漂亮吗?”
宋闻一哽,半晌才哼哼道:“嗯,除了漂亮没别的优点。”
“那就这一条吧。”女孩起身,从货架的最底层翻出一个盒子,又折回宋闻身边,“黑色皮革的项圈,没有任何装饰,只带着淡淡的压纹,漂亮低调,最重要的是结实,拴凶狗最好。”
“行,就它了。”
出租房的窗子很窄,外沿积着薄灰,时常有野猫蹲在那里。
宋闻瞥了眼窗外那双绿莹莹的眼睛,退缩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也可以不报复的。”
陆今安绕过那张单人床,走到窗边,屈指轻轻敲了敲玻璃。
力度不大,却足够让窗外的野猫受惊,“噌”地一下跳窗逃走,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抬手拉上窗帘,月光被一寸寸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床头灯。
“东西都买了,宋老师不是最讨厌浪费么?”
陆今安转身将暗红色的丝绒礼盒递到宋闻面前,“虽然你挑的是最便宜的,但也过了五千,不用实在可惜了。”
今晚的陆今安,英俊得实在扎眼。
烫过纹理的头发被他微微后拢,用一只普通的黑色发夹在脑后简单一夹,碎发凌乱地垂在鬓角,既显得蓬松,又透着慵懒的随意。
褪去皮草外套后,丝质衬衫的质感愈发明显,沉甸甸的衣料顺着肩线流畅垂落,在腰际收束,隐约勾勒出结实的胸腹线条。
每一寸肌骨都透着力量感,却偏偏被娇柔的粉色覆盖,是极致的反差与诱惑。
陆今安的手指抚过礼盒的缎面,缓缓掀开盖子,他从里面拿出了那只黑色的皮质项圈,手掌稳稳握住项圈的卡扣处。
宽大的手背绷起青筋,皮革在他指间仿佛有了生命。当他用项圈轻轻掠过宋闻下颌时,皮革的质感擦过皮肤,带来了细微的战栗。
“宋老师,”陆今安垂眸,“你不想亲手把它扣在我脖子上吗?”
不知是微凉的触感,还是陆今安的话,让宋闻浑身一颤。那种熟悉的屈辱感与隐秘的兴奋再度涌来,他蓦地偏头躲开,却下意识抓住了项圈另一端。
宋闻的视线慢慢落在了床边的五斗橱上。
“想喝酒?”陆今安将项圈放回盒子,转身走出卧室。片刻后,反身而归,手中多了一瓶洋酒。
琥珀色酒液注入水晶杯,他执起两杯酒轻轻相碰,将其中一杯递给宋闻:“干杯。”
宋闻深吸一口气,仰头饮尽,放下空杯,他摊开掌心。
“项圈给我。”
陆今安立刻单膝跪在了宋闻面前,双手捧着那只黑色皮质项圈,姿态谦卑,仿佛将自己全然交予对方掌控。
宋闻接过项圈,借着灯光,看了看压在皮革上的万字纹。
项圈只转了半圈,便像失去了兴趣,他抬起手,用项圈轻轻抽了抽陆今安的脸颊。
“德牧吗?”他轻嗤,“我看陆总倒是像只博美。”
皮革顺着陆今安的脖颈缓缓滑动,一路向下,又轻轻向上勾起。
“你觉得呢,陆总?”宋闻俯身问道,“自己是不是一只博美?”
陆今安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比刚才重了很多。
他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条游走的项圈上,哑声回答:“是。”
“那你叫一声。”
陆今安明显一怔,眼底闪过错愕。
“不想叫?”宋闻嘲讽,“不是说让我随便报复吗?看来一出了陆总的舒适区,这‘随便’二字就不算数了。”
陆今安慢慢挺起脊背,跪在原地仰望着宋闻,眼神里翻涌着野性与顺从:“宋老师,赏罚要分明,这样你的宠物才会更听话,不是吗?”
宋闻的眼底微微一乱,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陆今安低声提议:“我要是做得好,能亲一下宋老师的脚吗?就一下。”
垂在床沿的脚趾不自觉蜷缩起来。
“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陆今安拽着宋闻的衣领将人拉近,唇瓣几乎要贴上宋闻的耳廓,在极近的距离里,轻轻叫了一声:“汪。”
宋闻的脸瞬间爆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猛地推开陆今安,呼吸都变得急促。
陆今安被推得向后仰了仰,却低低地笑了起来:“叫一声亲一下,好不好?”
“不要!”宋闻慌忙用手去捂他的嘴,掌心触到温软唇瓣时,整张脸更是红得滴血。
陆今安顺势在他的掌心留下一吻,又慢慢拉开那只手。他叩住了宋闻的脚踝,随后,俯下身,姿态近似虔诚地,在宋闻的脚背轻轻印下一个吻。
唇瓣触及微凉的肌肤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轻颤了一下。
宋闻迅速将脚缩回被子里,觉得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预期。
他用极快的速度,将项圈戴在了陆今安的脖子上,手指一拉金属搭扣,终于问出藏在心底的疑问:“你之前为什么问我认不认识good张,也就是张洋?”
陆今安慢条斯理地从另一个丝绒盒中取出一条黑色磨砂锁链,摸索着项圈上的卡扣,将链条扣了上去。
他将链条另一端递到宋闻手中:“拽着它问,我可能会更害怕些,更害怕,实话可能就会多一些。”
宋闻微微蹙眉,陆今安脸上分明只有春心荡漾,哪有一丝惧怕?
心头莫名窜起了一小簇火苗,他握紧锁链,用力一拽:“回答我。”
陆今安被拽得向前倾身,甚至夸张地伏在宋闻膝头。
他就着这个姿势仰起脸,如实答道:“记得工地上那场火吗?张洋就是纵火犯。”
见宋闻惊讶地睁大眼睛,他觉得可爱极了,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束颤动的睫毛,“当时我雇了私家侦探调查,他的调查结果是,你与张洋相熟,给了他两万块,让他在领导检查日当天纵火,影响项目进程。”
“原来如此……”宋闻推开陆今安的手,喃喃自语,“他们竟然找了张洋纵火。”
“他们?”原本慵懒伏着的陆今安慢慢直起身体,“他们是谁?宋闻,你知道什么?”
“他们就是张启东和陈志远,那两人一直想从我这里套取你或汇森的消息,是我不小心说漏了领导视察的具体时间。”
宋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浅抿了一口,“后来听说工地失火停工,我才意识到我可能闯了祸,但不知道他们居然找了张洋纵火。”
陆今安变跪为坐,靠着宋闻的腿点了一支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买通张洋纵火吗?”
他迎上宋闻的目光,“因为他们想陷害你。”
衔着烟,陆今安的眼神渐冷:“陈志远曾是你父亲的同事,清楚你父亲去世的真相。他打算利用你对陆昊、对汇森的怨恨,唆使你窃取商业机密,打压竞争对手。即便最后事情败露,你也会是主谋,他们却能完美隐身。”
吐了烟雾,陆今安轻笑:“可惜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计划,一切设计得如此精妙,偏偏老天让他们遇上了你——宋闻。”
宋闻向来不爱纠结复杂之事,如今听得也有些犯懒,他看着席地而坐的陆今安,一拽锁链:“谁准你坐下了?跪好。”
陆今安笑着灭了烟,规规矩矩地跪回到原处。
“他们想用仇恨蒙蔽你的双眼,谁知你看得通透,连复仇都懒得费心,更不曾想过害我或搞垮汇森。”
陆今安双手撑在床沿,倾身靠近,“既然宋老师什么都不想管,为什么又要让万家星接手了汇森已经放弃的项目?”
宋闻沉默片刻,又抿了口酒才说:“我也不是那么与世无争。你看,我报复了陆昊;当我知道因为自己说漏嘴导致你的重点项目停工、你被董事会弹劾时,我也很想报复陈志远他们。后来看到那份废弃的标书,又问了喝醉的贺秘书,才知道那个项目根本是个巨坑。所以我故意告诉他们,汇森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你志在必得。”
真相像潮水般涌向陆今安,瞬间将他淹没。密密麻麻的痛和难以言喻的激动交织在一起。
原来自己一直在误会宋闻,那些被陆今安视为背叛的举动,竟然都是宋闻的守护。
陆今安曾经拥有过无数个可以亲吻宋闻的机会,江桥的观景平台上,老电影的黑白光影中,可他都命令自己去忽视宋闻眼中的期待,甚至强迫自己厌恶。
那些曾经触手可及的真心,都被他亲手推开了。
“宋闻……”巨大的悔恨在陆今安的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冲垮理智。他猛地将人拥入怀中,想要亲吻,却被宋闻用力偏头躲开了。
“Dirtydog!”情急之下,宋闻一脚踹在了陆今安的胸口。
他站起身,赤脚踩在地上。低头看着踉跄了一下又重新跪好的陆今安,慢慢将手中的锁链在掌间绕了几扣,用力拉紧。
酒意的翻涌中,他冷声道:“宠物要是不听话,也是要罚的。”
伸出脚,他踩在陆今安的膝上,轻轻缓缓地用力,慢慢向上。
直到落到一处,才停了下来,脚掌慢慢一揉,就听到了陆今安的一声闷哼。
“小博美,从现在开始,除了汪汪叫,别让我听到你其他的任何声音。”
陆今安握紧了宋闻的脚踝,让他加力。
脖子上的链条被绞得很紧很短,陆今安仰着头直起上身,几乎贴在了宋闻的身上。
他以臣服的姿态仰视着立在身前的青年,目光却极凶,恨不得要吃人。
宋闻拎着锁链再次将他向上一提:“不服,还是不乖?”
脚踝上的掌温慢慢向上,陆今安悠悠道:“你不凶,我怎么乖?”
“陆今安!”宋闻脚上骤然施力,听到了闷哼声才说,“谁让你说话了?将手拿开。”
浴袍的下摆微微晃动,陆今安选择了听话。
却也没有那么听话,他用空出来的手轻轻一挑,拽开了宋闻浴袍的绑带。
宋闻一惊,想要后退,却被陆今安又拉了回来。
没有了绑带的束缚,浴袍的两侧自然滑开,一切若隐若现。
陆今安看着若隐若现的风景,慢慢伸出手,抚上了那截紧绷的腰线。
“用我帮你吗?”他仰着头问。
静谧的室内,宋闻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垂首看着脚下的人,清楚地感觉到理智从自己的身体中一点一点地抽离。
陆今安惯会琢磨人心,见人不说话,便当做默认。他慢慢收力,将宋闻搂进了怀里。
说搂进怀里其实并不准确,他只是环着宋闻的腰,将脸颊贴在了柔软的腹上。
在锁链细微的抖动声中,陆今安用另一只手让宋闻更加颤栗,甚至轻哼出声。
就在他为此有些得意的时候,宋闻竟然后退了一步,直接箍着陆今安的脖子,扳起了他的脸。
“作为一只宠物,你是在讨好我?”
陆今安顺着他的话茬轻轻“嗯”了一声。
“那好,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才算真正的讨好。”
箍在脖子上的手指慢慢上移,轻轻揉着陆今安的嘴唇,“你以前好像从来没用这里碰过我。那么今天,作为直男的陆总,也该尝尝这种滋味了。”
话音未落,宋闻就将陆今安的头用力地按向了自己。
浴袍的衣摆开始剧烈晃动,荡起又落下,慢慢绞入细长的锁链里,看起来凌乱不堪。
宋闻乱了节奏和分寸,脚上的力越用越重,最后在陆今安的一个紧绷中,脚掌慢慢地触到了一片湿意。
此后,陆今安的身体慢慢松了劲儿,却被宋闻拽着后脑的头发一把拉了起来:“小狗,我还没完事儿呢。”
锁链在昏暗中窸窣作响,细碎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忽然,入户门传来了一声响动,有人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锁。
宋闻听到声音,大惊失色,双手搭在陆今安的肩膀上,打算将人推开。
“贺秘书回来了!”
“别动!”陆今安抹去唇边水光,侧耳倾听客厅动静,嗓音沙哑得厉害,“不会是他。”
然而,玄关处已响起开门声,巷子里有路灯,将一道瘦长的影子,铺在客厅的地面上。
“是他!”宋闻的醉意瞬间消散,他将浴袍一拢,三两步窜到床上,拽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陆今安忍着腿上的酸麻起身,蹙眉捡起了地上的皮草,披在了身上。
动作间他听到了锁链晃动的声音。
“草!”陆今安伸手去解项圈扣,却听到有人换了鞋,已经走进了客厅。
“宋闻,你睡了吗?”
竟然真的是贺思翰的声音。
宋闻裹着的那团被子轻颤了一下。
脚步声逼近卧室,房门还敞着。陆今安来不及解开顶圈,只得快速将垂落的锁链在颈间缠绕数圈。
“宋闻?”
贺思翰趴在门框上微微探身,却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陆……你你……”
“你什么你?”陆今安将他的脑袋向外一推,走出卧室,反手带上了门,“你是我键盘上唯一打不出来的脏字。”
“今晚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啊?”贺思翰有点懵,“陆总,你没说今晚不让我回来啊?”
陆今安拧眉思索:“我没说吗?”
“没有啊?你说你要找宋闻去问万家星的事情,之后就没交代了。”
陆今安轻啧了一声,暗恼自己忘了这茬。
门板切断了卧室中的光源,客厅中就只剩下窗子透进的淡淡微光,贺思翰打算开灯,却被陆今安制止了。
“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贸然晚归,不知道会打扰别人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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